“本将没有权利让你部进入暹罗国境,还请离开!”
见对方油盐不进的样子,李佛玛藏在袖中的弩箭随着抬手的瞬间射向那武将的面门,“随本太子杀进去!往蒲甘跑!”
暹罗人显然没有想到交趾人这般胡来,随着领兵大将摔倒下马,那些交趾人以少战多,哪里来的勇气?
一队队象兵齐齐列阵,挡在李佛玛身前,象背上的弓手各自为战,大量的交趾亲卫落于马下。
李佛玛这才知道,老奸巨猾的李公蕴为什么会突然转向一路向南前往吴哥王国了!
原来他一早就猜到暹罗会成为他们的绊脚石。
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虽然暹罗士兵失去了大将的指挥,出现了短暂的混乱,但是数百匹象兵横陈在面前,交趾人缺乏与象兵正面对抗的经验,被射杀踩死大量。
一些人已经调转马头朝着来路跑去。
被种世衡的追兵撵上,直接挽弓带走。
“尔等宋人,背信弃义!”
“带回去!大王有令,其余人都杀了!”
种世衡没有多言语,一根绳索套住李佛玛,将其拖拽倒地,然后拖行着离开。
赵祯只说要活口,也没说怎么带回去啊!
这个首功,他种世衡要了!
那边李公蕴一边不停地往后打量追兵的踪迹,一边也在窃喜,果然自己的儿子算无遗策,暹罗那种国家,没有好处怎么会掺和进来?
吴哥王国就不一样了,吴哥王国受到暹罗的入侵,早就不复当年。
一直寻求大宋的支持,想要夺回故土,但是大宋方面的态度及其暧昧。
并不想掺和进东南亚的漩涡里来,这是他李公蕴东山再起的机会。
只要能够获得吴哥王国的信任,他有的是法子以吴哥王国为中心,夺取占城和蒲甘乃至暹罗的大片土地,重新成为东南亚的霸主。
奈何他要躲过日渐强盛的暹罗斥候小队的驱赶,还要小心随时会出现的宋人大军。
一马当先的王德用带着十几万大军已经横扫整个交趾重镇,并且一路越境进入占婆补罗(占城)。
无论对方如何解释,自己与交趾势如水火,王德用的大军已然杀红了眼。
不过与交趾的待遇不同的是,占婆这边,王德用只攻城,只斩杀有生力量,对当地百姓,大多数都是奴隶,只是派人将其圈禁起来,押往交趾南境,进行收割粮食,整理农田后,就要开始新的种植了。
大宋的百姓,此刻在广南西路和广南东路,荆湖路,乃至四川路都在召集农夫,这次是各行各业的农夫,养殖业者,最近的一批已经上路了。
同时,政事堂还向四川路、秦凤路等地张贴告示,所有愿意进入宋境的少数民族,都可以接受调度,大宋方面给予平民身份,子孙可以享受武举和文举双重平等待遇,同时愿意接受调剂的,大宋方面提供肥沃的土地,教导种植手法。
一时之间,靠近西夏和秦凤路一带的羌胡部族,纷纷派人接触边境上的卫所,询问详情。
曹琮让京兆府所有的官员下沉到县乡一级的衙门,张贴告示,同步将政事堂的决定向众人诵读,保证每个人都知道。
大宋这边的大动作,在一定程度内,还是传到了西夏李德明和辽国耶律隆绪的耳朵里。
不过耶律隆绪如今拿着大宋缴纳的保护费,到处大兴土木兴建行宫和寺庙,暂时腾不出手来。
倒是析津府守备萧孝穆发现不对劲,一批批委派密谍进入雄州和霸州之地。
想要接触到辽国使馆的人,只不过对方的人马刚一露头,就被躲在暗处的部署消灭殆尽。
不是在东京郊外放松警惕被袭杀,就是在刚刚进入宋境不久就被暗箭射杀。
几乎是防不胜防的。
萧排押现在已经焦虑成狂了,每天都在几家正店里买醉,无心他顾。
派出去的最精锐的手下一个都没有消息,析津府也是,没有消息反馈回来,才是最可怕的。
意味着他们的一切举动都在宋人的秘密部队的监视下。
照着这样的消耗,辽国使馆很快就要无兵可派了。
唯独等到大朝会的时候,才会有人过来交接。
熬吧!
毁灭吧!
“某没点,上错了?”
“郎君误会,这是小店奉送的礼品,您在小店消费满足了一定的金额,这是赠品。”
“可某今日第一次来,这顿酒菜还未结账!”
“这是郎君此次消费的账单,不会错的。小店本分经验数十载,还请慢用。”
待到掌柜的离开雅间,萧排押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起身的瞬间,只觉得头重脚轻,接着就倒地失去了知觉。
待到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只身出现在一处庭院内,耳边可以听到水流的声音。
“唔!该死!某的刀呢?”
“郎君可是醒了?”
“你等是何人?为何将某掳来这里?意欲何为?”
“郎君误会了,郎君昨日酒醉,掌柜的安排人将郎君扶到此处休息片刻。这里已经准备好了醒酒汤,还请郎君饮用,小的告退。”
“慢着!你们当真不是有其他的目的?”
那个人躬身行礼后,离开房间。
只留下一旁的木待制上的醒酒汤,冒着热气。
端起那碗醒酒汤,一脸嫌弃这股酸臭味道,还是硬着头皮灌了下去。
忽然,屋外传来连续的鼓掌声,吓得萧排押将碗碟丢下,一步跨了出去。
“你又是何人?”
“萧使臣,好久不见了。”
“你...是你?前任政事堂首辅王旦?”
“正是老夫!昨夜睡得可还好?”
“你把某处心积虑的带往此处,到底有何图谋?”
“老夫只是出于对老对手的一种惺惺相惜,你们萧氏一族大难临头还不自知。”
“胡说八道!萧氏一族何来劫难?有本事真刀真枪的干一架,不要装神弄鬼!某不会惧怕尔等的手段!”
“当真不怕,就不会日日买醉了。请坐!”
王家大郎推着轮椅将老父亲固定在主位上,这才退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