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有何阴谋？某乃大辽使臣，两国交战不斩来使！”
“你看看你，还是害怕。派出数批人手，为何一个都没有活着回来？又或者南京道到底有何回应？不得而知，心焦啊！”
“你...果然是你等宋人的阴谋！当真以为这样做，某就会乱了方寸吗？”
“没乱吗？”
王旦端起茶盏吹了吹茶叶，“甚好！”
后半句话说的是茶叶水。
“老夫若想留下你，也不用大费周章，这里到底是大宋的都城！”
“那你到底 有何事情，非要将某掳来此处？难不成你想坏某名声？”
“败军之将，何敢言勇？高丽那种墙头草，都能将你打败，你的名声还需要老夫处心积虑破坏？老夫将你请来，只是想要知道，圣人派来的内侍，到底想跟你合作什么？”
“嗤！你们大宋的皇后，派来一名内侍想要与大辽合作，你说她想合作什么？”
王旦蹙紧双眉，大致可以猜到一些。
虽然那名内侍此刻已经被灭口，虽然刘娥已经知道内侍最后出现的地方就是皇城司大牢，依旧不敢有所行动。
反而是皇城司的那名内鬼自乱阵脚。
此时已经被皇城使曹牷拿下。
至于其余两名勾当也在皇城司内部监视之下，不敢有丝毫的妄动。
大王此举，明显就是根除那些不安分的人。
杨景宗是杨淑妃的从兄弟，自不必说。
张茂则又是他的伴当，自然是信任的。
毛大郎虽是都头，但是此次南行归来，勾当必定有他的位置。
“说不说？还不说？”
“你等打死某，某也不能说出幕后之人！”
“嘴还挺硬的嘛！将新制的审讯工具拿上来！”
“都头...”
“怎的？某的话不管用了？若是今日他不开口，他日倒霉的必定有我们几个！与其让我们收到连累，只能委屈他了！”
那名被五花大绑的前任勾当事，满脸诧异的看着忙碌的几个人。
刑房他又不是没来过，不敢说对这里的刑具有多了解，起码知道一多半。
他也是本着熟悉的态度，才想着硬抗下去的。
接着他看到一口口精致的箱子被人抬上来，箱盖打开，里面一件件装束看都没看过。
“这是何物？”
“何物？说实话，我等也不知！杨勾当让人连夜送回来的。说是秘密打造的刑具，专门用于你这等嘴硬的人。开始吧！”
一台刑具按照图纸准备妥当过后，有人用冰水给那人浇了满身满脸都是。
接着用两个金属夹子同时夹住他的手腕和脚腕。
“都头，开始吗？”
“不要命啦？都退出去！别站在水渍上面！都出去！”
一众密谍闻言纷纷退出刑室，那名都头站在刑室外面，小心翼翼的摁下红色按钮。
那人还没反应过来，一股电流就穿过他的全身。
“都头，图纸上说，不能久按，会死的！”
“哦哦哦，进去看看，还有呼吸吗？”
一激动就给忘了！
“都头，他昏死过去了！”
“用水泼醒！”
三番四次的电刑过后，手腕和脚腕处的皮肉一片焦黑，深可见骨。
那些冷水里加入了粗盐，盐水落在伤口上，疼得钻心。
“某...某招了！某招了！”
一个个名字被念叨出来，最后经过画押确认。
那名都头拿着卷宗，离开刑室的时候，对几名手下点点头，离开。
这个人的尸体比起活口更有说服力。
全身焦黑，头发根根倒竖，一看就是被神功摧残过的。
要想给人一种全新的恐惧刻板印象，就要加固尸体的损伤程度。
即便看到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大宋早期也有人死于雷劈之下，俗称天罚。
谁也不想为了什么人撒谎，最后被雷劈死亡吧？
刘娥当下就收到了自己埋在皇城司的内鬼死亡的消息。
这从出事到现在不过数日时间，如果没有赵恒首肯，谁敢对皇城司的人下杀手？
而且这明显是私刑。
“圣人，那人全身焦黑，已然分不出容貌来，会不会对方故意找了个死囚想要蒙混过关？”
贴身女使的话不无道理，但是刘娥相信，这具尸体就是那个勾当事本人。
对方显然早就发现皇城司内部自己布下了暗桩，张旻死的不冤。
起码让她知道赵恒对她确实动了杀心。
废后是最好的结局，难不成还要赐她一条白绫？
“启禀圣人，坤宁殿让弓箭班值的人给围了，只许进不许出！”
来了！
该来的总会来！
很明显，赵恒南下的任务提前完成了，这是他们要班师回朝的信号。
萧排押此刻已经坐在了王旦的左手位上。
“王相公找某到底所为何事？”
“刘美府上有人联系过萧使臣？”
“刘美是谁？某不认识！”
“萧使臣，都到了这个时候了，明人不做暗事，还要藏着掖着做什么？”
刘美确实来找过他，不过不是在辽国使馆，而是在某家正店的雅间里。
只是刘美所图不小，萧排押根本没有兴趣与其合作。
不过是外戚大臣，仗着是当今圣人的前夫，就敢谋图不该想的权势，这不是胆大妄为，而是蠢笨如猪！
“萧某确实不知啊！”
萧排押此话刚刚说出口，就听闻耳边传来脚步声。
大批武装人员，手持弓弩出现在两旁的屋顶之上。
“王相公，你这又是何意？”
“老夫说，不知道，你信吗？”
很快，庭院里杀出一群人，与对方杀作一团。
不时有流矢射向两人。
长子王雍手持纸伞，张开，挡在二人身前。
“大郎，可怕吗？”
“爹爹，儿子不怕，爹爹先走！”
不怕是假的，但是不能表露出来。
“萧使臣，这些人该不会是冲着你来的吧？”
“怎么可能？他们为何要刺杀某？”
“为了陷害给大宋，辽国使臣萧排押萧使臣死于东京某处别苑，大辽皇帝陛下必然震怒，大军南下，边境集结...”
“你想说，最想开到两国大战的是...”
“没错，可能性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