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全脱
    元始十四年春,姜家二小姐与三皇子成亲以嫡女身份嫁入宸王府为侧妃。同月姜家大公子在岷江一战大获全胜,圣上为了庆祝这一道又一道的喜事,将携皇家众人去往太华山赏荆桃。

    一大早小荷在身旁忧愁的说,道:“夫人以后日子恐怕有些难过。”

    “这要怎么办可好...”

    姜易水道:“以后我们躲着她点。”她现如今与姜家毫无干系,况且膏药一事被偷更加谨慎小心,私下里偷偷熬制,这次的秘方比上次完善了许多一定不会再出差错,况且她这几月一直连续,反复试用也毫无问题。

    但几次三番去找嘉王殿下,不是拒绝,就有事耽搁走不开。

    “不必了。”

    “王爷,你就试试吧。”姜易水双眸似水两眼放光,一副你再不接受我就哭出来的模样。

    嘉王紧抿嘴唇,突然想到林管家每日与他汇报,她是如何钻研药方,如何熬药,一颗心也是瞬间软了下来,不忍心拒绝道:“那好,且试试。”

    姜易水点点头,每日钻磨,终于没有白费。

    嘉王坐在榻上,姜易水呈着托盘走了过去。

    姜易水提醒他道:“殿下...这个..得脱裤子。”

    “都..都脱掉么?”

    姜易水脸色发红,低头不敢看嘉王脸色:“是...”突然起什么便转身背过去道:“放心,王爷我不看你。”

    片刻后有衣衫窸窸窣窣声响起,一道声音说道:“好了...”

    姜易水全程低着头,只见一双相对紧实,肌肉线条流畅又皮肤细腻的腿。

    “别看了,这样可以了么?”

    姜易水眼神瞬间有些慌乱又不敢胡乱看,说道:“王爷..你的伤是在哪里?”

    “在...右边小腿。”

    “是,是,好。”姜易水把膏药热软,使得更加粘稠,她将膏药背部贴在他的小腿上问道:“这里么?”

    温热的膏药使他的肌肤猛地一激,腿不由自主地有些微颤,“是..”

    姜易水把膏药往他腿上一贴,褶皱的地方抚平,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他的肌肤。

    冰凉的指尖刮擦着他的皮肤,嘉王深吐一口气,耳朵发红。

    贴完姜易水便转过身去道:“好了。”她顿了顿又道:“殿下,接下来每日都要换这个。”

    “嗯”

    “那,那妾身退下了。”姜易水拿起托盘跑了出去。

    嘉王坐在原地,脸色通红身上掩着被子。

    接下来每日,姜易水都是如此换药,上药,吃药,行针,正骨,按摩有半年之久,伤势还不见起色。

    “圣上有旨,今年狩猎去么?”嘉王看着她道。

    “一切皆由殿下做主。”

    *

    林管家推开屋门道:“夫人,时辰到了东西全都整装待发,马车也在门外等候多时。”

    “嗯。”姜易水已梳好发髻,春风拂过还有些微凉,接过披风。

    林管家在旁边嘱咐道:“王爷吩咐奴直接过去皆可,大公子也在城外等候着呢。”

    小荷兴奋道:“大公子也来了,那我们快去吧!”

    “好”,姜易水应下。

    车队排成两列,引了不少百姓往马车纷纷侧目而望。

    几日前殿下还曾问过她,随他前去秋猎一事,若是不想去,向圣上禀告一番便可回绝,她思索片刻以一切皆由殿下做主回了信儿。

    虽然她不爱骑马涉猎这种东西,但在院子里待久了也是闷得慌儿,成天研究膏药身上都有股药味儿。

    “夫人,到了。”林管家稳住马车道。

    姜易水一下车便看到城墙边上挺立的少年,他身穿黑色盔甲面容严肃与身旁嘉王正说着话,林管家过去一道通禀,两人一齐便转过头来望马车这里看。

    姜易水满怀欣喜的跑过去道:“哥!”又随机向旁边的嘉王福身道:“殿下!”

    姜琛微微一笑,常年征战沙场皮肤也黑黑的,下眼角哪里有道长长的伤疤,道:“瘦了,听嘉王说你大病一场,可好些了?。”

    姜易水眼眶微微湿润了些,身旁至亲只剩兄长一人又常年未归实在想念。她看了一眼嘉王,回道:“都是托嘉王殿下的福,好很多了。”

    “看见你安好哥哥也就放心了。”姜琛眼里满是感谢,伸手拍了一道嘉王:“天色不早,我得尽快回护送队伍里去。”

    嘉王点点头:“快去吧,免得父皇又要责罚。”

    短短相聚后,姜易水与嘉王站在一起目送哥哥离去就上了马车。

    “林管家你回罢。”嘉王被管家扶上马车后,掀开车帘道:“好好照看些王府”。

    “是。”

    林管家身子年迈,不喜舟车劳顿便把照顾王爷的事宜全权交于了姜易水,但令她不解的是王爷腿脚不便还为何要随圣上去秋猎。

    马车内又是一阵沉默,上一回她与殿下同乘马车已是半年之前,这半年以来在府内说话也不过寥寥几句结束。

    “这次宸王妃因病在家修养,所以陪同三哥来的是侧妃。”他停顿了一番,看向姜易水道:“你的妹妹姜玉晴。”

    这点事儿她还要凑热闹,明日诸多大臣皇亲国戚都在应该有所收敛,不会对自己有所为难,姜易水低头道:“妾身知道,明日不会给殿下添乱。”

    “……”

    嘉王张口欲想说什么,听了这番话便抿唇不再言语,他的意思是让她顾好自己,但还是耐心解释道:“昨日收到消息你哥哥有要事下山,圣上托本王看好狩猎场,毕竟这次为了庆祝齐国胜利人多便会乱一些。”

    “本王会有时不在,你自己要顾好。”

    原来他是在说这个,姜易水慢慢抬起脑袋双眼清澈明亮眼含秋水,双瞳中只映他一人再无一物。

    “多谢殿下关心,妾身知道了。”她轻声说道又敛眸低下头去。

    因出发的晚间在驿站睡过一晚后,第二日辰时才赶到太华山,庆幸没误了时辰,但又一大难题来了。

    只有一张床……这怎么睡啊!

    连张草席都无法将就,虽与嘉王拜堂成过夫妻,但也都是名义上,现在她真的要与嘉王同床共枕…

    而嘉王不以为然,只撂下一句“今夜你先睡,不必等我。”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

    姜易水将蜡烛全都吹灭,摸着黑上了床塌,她躺在床边衣衫未尽,眼皮上下打架也强忍着不睡。

    “你怎么还没睡?”一道男声将她十足的困意激得半分不剩,猛的抬头睁开双眼。

    黑暗中借着月光看清了面前的人。

    “殿..殿下!妾身习惯睡在外侧。”姜易水坐起身子让了些位置。

    还从未见过男人睡在里侧..罢了,夜深了还是早些休息。

    嘉王放下拐杖又脱去外袍躺在里侧,床榻窄小,两人相距甚远。

    “王爷……用过饭了么?”姜易水小声问道。

    “忘记了。”

    姜易水出发前再三被林管家念叨要叮嘱王爷用膳,这下倒好她忘的一干二净。

    “殿下,以后记得用些饭,饿着,对身体不好。”

    他轻声应下“快睡吧,不早了。”

    姜易水紧闭上双眼,困意全无,听见身旁的人呼吸平缓应该是睡着了。

    一定是姿势不对,在床上来回滚动几番还是无眠,反而更加精神,姜易水躺在床上闭眸养神,直到后半夜才睡着。

    直到营帐外侍卫叫了起身,迷迷糊糊的才恢复意识,昨夜被薄微冷,不知为何到了后半夜被窝跟暖炉子似得,这一觉睡得还行。

    姜易水睡眼蒙眬,只见一双清冷的眸子也正盯着她。

    她吓了一跳,整个人都贴在身旁人的怀里,这个姿势太古怪,右腿从王爷两腿之间穿过,一定是她半夜把王爷当成床边的枕头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现在立马起来”姜易水才长呼一口气,立马就起身先行下了床。

    待姜易水走后嘉王才慢慢起身,旁边谨慎小心的侍卫拿着新衣袍等候。

    “王爷,要不再睡会?”张桉小心问道。

    嘉王喝了口茶,道:“不必了。”

    张桉想起夫人今儿早红着脸,也是顶着一张憔悴走了出去。忍不住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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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爷,今年秋猎盛大,又不似从前那般清闲,事事还要出面,你这让旁人瞧见了……再忍不了也要节制。”张桉又说道:“您看您眼下的乌青……”

    “你闭嘴!”嘉王忍可忍斥道:“再多说一句……”

    “七哥,我可想死你了!”

    话还未说完外面就传来一道声响,张桉行礼道:“八爷好…夫人好。”真是乌鸦嘴说一个准一个,瞧着主子不善的眼神便退了出去。

    姜易水本是在外面透透气,没想到被豫王见着自来熟一通,又被拉回那个压抑的屋子。

    豫王搭上嘉王的肩膀,笑道:“七哥真是有福气,七嫂看起来乖巧伶俐与你这座冰山美男也太过相配,回头我倒要好好问问是谁给你说得良缘,让他也许我一个这样的女子。”

    嘉王哼的一声冷笑,嘴上也丝毫不服输道:“八弟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还怕寻不到良缘?”

    豫王戚了一声,瞧了瞧嘉王眼下乌青又看了看姜易水憔悴的模样,眉毛微挑道:“七哥…没想到啊!”

    嘉王被他盯得浑身发毛,冷着一张脸。

    豫王猥琐的看着嘉王道:“怎么样?是什么感觉?”

    姜易水瞬间明白了为何今早张桉那样看自己,想到这里脸又红了起来,道:“不是的!”她立即否认道:“昨夜殿下……回来的太晚…不舒服…”说完她就在心里偷偷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还不如不解释,越描越黑。

    嘉王脸色铁黑无奈地伸手扶住额头:“八弟…”

    豫王以为自己七哥不好意思,作势安慰道:“没什么,同身为男人,我都懂得。”

    “八弟你别逗你七哥了。”三皇子刘鸿穿着一身黑袍掀开营帐道。

    周围侍从都跪下行礼,姜易水见状也立即福身道:“三皇子殿下安。”

    刘鸿双眸微微一亮,笑道:“不用多礼,如今都是一家人。”

    姜易水退到一边到王爷身旁候着。

    “三哥。”嘉王道。

    刘鸿按下他欲作站起的身子:“你身子不便,不必多礼。”又道:“说来也是稀奇,七弟往年甚不喜秋猎,今年怎么想起与我们一起?”

    嘉王看了一眼姜易水,笑道:“待不住了,想出来走走。”顿了顿又道:“我一个人闷在府里还好早就习惯了,总不能连累着别人同我一起。”

    姜易水一怔,以为自己看错了殿下竟对着自己笑,他笑得温柔,虽一夜没睡好的但双眸一如既往的那样深邃,她在一旁安静听着不言,心却像那鼓声那般跳动不止。

    刘鸿点头说是:“这样挺好的,多带着佳人出来走走。”

    旁边豫王疑惑道:“哎?三哥你今年一定要带上你那张弓!”

    刘鸿点头道:“当然,那张弓射程极远,有百步穿杨之能。”

    豫王夸张道:“七哥,你都不知道当年三哥他拿着这张弓捕到一只白狐,父皇特地命人做了狐裘穿上。”站起身子握着拳头:“今年我一定也要捕只白狐,三哥你让着我点!。”

    刘鸿失笑道:“没问题,今年我们三兄弟……”刘鸿话还未说完拍了一下自己的嘴懊恼道:“都是三哥不好,忘了你还……”

    “无妨。”嘉王笑道:“三哥一定要玩的尽兴才是最要紧的,也顺便让七弟我开开眼界。”

    “好啊!”豫王兴奋道:“七哥,等着,我替你猎,等到冬日给做你大氅。”

    “你替七弟猎?那大氅可就无望了。”刘鸿转头看向姜易水道:“往日听姜琛那小子说,她的妹妹六岁便学会了骑马,不妨弟妹也一起来?”

    姜易水从远处拉了回来,连忙解释道:“三殿下说笑了,妾身小时候胡闹罢了,如今出门一趟都窝到马车里,现在恐怕连马蹬都上不去,还是不扫大家的兴了。”

    刘鸿却不依不挠地说道:“就当出来替七弟转转也不行……么。”

    “这样,我来教你。”嘉王突然张口说道:“你猎到几个算几个,到时跟在八弟后面就好。”

    这算什么,到时候她若一个都没猎到呢?

    姜易水无奈道:“那便只能如此,可狩猎还是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