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侍卫战战兢兢地,将钱袋还给刘周回道:“七殿下...这...”
刘周回看了他一眼,皱眉问道:“不可以吗?在宫门下钥之前赶来,还是嫌少?以前你都是这个价格也同意的。”
侍卫将那一小撮钱袋又还了给他道:“圣上说了,今儿个晚上特殊,没有他的允许不能出宫。”
刘周回捏了捏袖口,将他准备请法师超度母亲的钱两给了他,问道:“这样,可以了吗?”
侍卫叹一口气道:“殿下,这不是钱两的问题,这是要抗旨意,掉脑袋的事呀!”
林公公见侍卫左右难为的样子,笑道:“都是当差的人,谁不怕掉脑袋呢,既然如此那我们回就是了。”
侍卫鞠躬道:“多谢林公公体谅,回去得多劝劝殿下……”
林公公点点头,便拉着刘周回往回走。
林公公小声道:“殿下……要不今日趁着夜里,在院里给美人烧些纸钱…”
刘周回沉默不言,此刻他心情低到了极点,以往总是在这个时辰里,趁着皇宫里的皇子出门看灯会,自己塞些钱给侍卫,去往母亲的坟头烧纸钱说话。
鸦雀无声的宫道中,突然驶出一辆马车,马车里的人大声的嬉戏打闹,路过时马车帘飞扬,他余光扫了一眼。
领头的侍从拿出令牌,宫门口的侍卫立即喊道:“快给三殿下放行!”
刘周回脚步一顿,缓缓转身跑过去问道:“为什么!”
侍卫愣了半天,支支吾吾半天,前面的马车突然停下,只见一张极其让人憎恨的人脸探出来,眉目脸满是得意“我可是亲自请示过父皇,得了准许才出的宫。”
刘琮生看他一脸愤恨,又不能把他怎么样的表情,心里过瘾的很!更加火上添油道:“若你想出宫,你也去请示好喽。”
言罢,刘琮生叫人继续赶着马车,宫道上断断续续地听见有一位女子问道:“刚刚……是七殿下吗?为何不邀请他一起?”
“……”
*
林公公见刘周回脸色,赶紧拉着他往宫里头走,省得又闹出些事情挨罚,本来就不受圣上待见,要是因为这件事关几天禁闭,岂不是亏得大了。
“殿下……”
刘周回鼻尖酸涩在原地想了许久,像是下定决心了一般慢慢道:“林公公,今晚我必须出去!”
林公公一惊:“七殿下!您……”
他认真地对林公公道:“我今晚必须出去,我去向陛下前……”
林公公抱着他的腿喊道:“殿下,不可啊!殿下!”
他几乎歇斯底里“为什么不可!凭什么他就可以,我就不可以,我也想出去……怎么久了……我想见见自己的亲生母亲又怎么了?”他偏要明知不可而为之,他知道自己前去会是一个怎样的结果,可他不甘心!,怎么能甘心!亲自把他生下的母亲就这样含怨死去,而他的生父就这样不闻不问,甚至直接扔到荒郊野外随意葬去。
林公公流着眼泪,慢慢松开他的腿“殿下……如果执意要去,那奴也没有办法,只能陪着殿下一起。”
刘周回拖着极其沉重的脚步来到宣武门,他知道此次是什么结果,可还是抱了一丝渺小的希望
允公公见人来上前一步,将人拦下“殿下,淑美人正陪着皇上呢。”
他神色焦急,刚从宫道哪里跑过来呼吸,呼吸急促道:“允公公,劳烦你通传一声,我有急事找父皇。”
允公公见他如此急切,便进了殿内通传,只不过走到帘子处,又拐了回去道:“殿下请回吧,圣上这会儿不见人。”允公公知道他不得宠,但是碍于身份还是得通传一声做做样子。
刘周回知道他在撒谎,连个狗奴才都欺负他了,现在皇宫里人人都知道他,讨不了圣上喜欢,是个人都敢骑在他头上?
他退了一步跪在地上,允公公满脸无奈劝道:“七殿下,您这样跪着也不是办法啊!圣上不想见你。”
“是真的不想见,还是,你根本没有请示过陛下?”从前即使父皇再不待见,也不会完全不理采,所以他断然不会相信允公公的话,在殿外继续跪着。
允公公见没他不回,便进了殿内候着。
榻上的人幽幽地问道:“是七皇子在外头跪着?”
允公公连忙回道:“是……我见陛下还未醒,便先叫他在外面等着,谁知道自己跪在哪儿了。”
刘欲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今日是他生母的忌日,怪不得……”
刘欲身旁的淑美人娇嗔一声:“七皇子不是已经过继给皇后名下了?怎么还惦记他那个生母,看来是不领皇后娘娘的情。”
七皇子生母出身卑贱,那日一夜后他便后了悔,看她身娇体弱也忘了后事,有了身孕后,自然将她关在冷宫也从去未探望过,之后生下七皇子,才封了个位分。
他生母相貌也不出色、性格也不会讨他喜欢,在她身边带出来的孩子,也成天黏着自己亲娘,不与别人亲近。
还是个不知世面的女子,在宫里被人当了刀使,直到最后一次听到她的消息,是她死在回老家的路上,留下一丁点大的孩子。
周回这孩子和她娘一样,不知趣呢。
他抿一口茶,摇摇头道:“那便让他跪着吧,听说今日他和琮儿拌了嘴,赶他回宫待着去,若是不走,便让他在哪里跪着。”
允公公得了指示便退了出去“是”
允公公笑着对刘周回道:“七殿下,这次问过圣上了,说是要你回呢,你看……”
本来请了法师超度母亲,是他塞了所剩不多的银两,给来往出宫的侍从通信,来回折腾不停,中间又费了多少心血才等到今天,岂能罢休。
他仍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允公公缩缩肩膀无奈地摇摇头,只能任由他跪在地上。
允公公抬头望了望天,太阳落下西山,阴沉沉的风儿也吹得,人身上直发哆嗦。
一旁的侍从嫌看热闹不嫌事大小声议论道:“我赌九两钱,七皇子会待到戌时。”
矮小的侍从有些不服气道:“我赌十两,一个时辰后就走了。”
“不行不行,换一个,我要赌一个晚上!”
***
凤仪殿内,几只鸟儿唧唧喳喳地叫着,一只手染丹蔻的女人,不停得在拨弄小鸟。
“七皇子在陛下殿前跪着?”
侍女春花回道:“是的,奴婢亲眼所见,淑美人也在里头,估计也和她有关。”
秋花抱怨道:“七皇子也太不识抬举,也不知道在这后宫中是靠了谁,不多攀附点皇后娘娘,心里还想着,他那个不中用的生母。”
女人放下手中的吃食擦了擦手,满不在乎道:“一些无能的人罢了,到底是血脉相连,母子连心。”
秋花见主子的神情,忍不住问道:“主子的意思,是要帮七皇子求情吗?”
女人忍不住讥笑道:“本宫才不乐意去蹚这门浑水,谁爱去就去吧!本宫已有了太子,何必再招陛下嫌?”
*
皇宫里瞬间变得乌漆墨黑,值夜的太监在外头点了灯。
刘周回依旧跪在地上不肯走,他双腿充血麻木,已经感觉不到疼痛的存在,双瞳涣散失了光亮。
吱呀一声殿门开了,走出来的,正是那位薄情冷酷的人。
他双瞳的光亮迅速一点一点地聚起,而那人却连一道眼神,一句话、也未曾说过,将他视为一缕空气,慢慢地从他身旁走过。
他双手紧紧握住衣袍,又无力地松下……慢慢失去意识。
*
“周回哥哥,周回哥哥?”
是谁在叫他?
他的手、脚、四肢慢慢恢复意识,四周不再是黑乎乎的一片,不再有嘈杂到他头疼的人声,直到看清屋檐,适应白天亮堂堂的光线时,才小心翼翼地坐了起来。
姜易水捧着包袱,笑盈盈道:“周回哥哥,我在街上给你买了布料,你挑挑,让林公公给你坐件新衣服穿穿?”
他捂着身上破旧的衣袍,这些修补的痕迹,哪里人轻易遮掩?
刘周回眼神躲闪了几分,心中苦涩难言,自尊就这样毫无保留地被人揭开帷幕,里面剩下一堆破旧不堪,窝囊透顶的自己。
他用力地推开姜易水,向来力气极大的他,将她推倒,头碰到了书案。
可以的布料就这样被抛在地上。
少女捂着头,忍住眼中的泪,委屈道:“周回哥哥……”
刘周回指着门外“滚……,谁让你进我的寝宫?”
“可……可是……”
“滚开……我不需要你的帮助,姜小姐还是多操心操心自己吧,没人和你一样是弱者,是无能的人,是需要帮助的人,连考核都通不过,还是先救救自己吧。”
姜易水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道:“我真的是来帮你,那天的事……我至今还有些过意不去,昨夜你生病了。偶然听到林公公说的话,便买了布料,况且要过冬了天冷……应该注意保暖才是……”最后一句话,几乎快要哭出来,她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掂起裙子快速地跑了出去。
殿内,只剩下他一人呆呆发愣。
*
终于到了祭祀大典,姜易水换成侍从准备的深色长袍。
“嘶”她可怜巴巴地转过头问道:“一定要勒得这么紧吗?我快喘不来气儿了。”
小角无奈回道:“小姐,你这几个月胡吃海喝,这身长袍奴婢来来回回改了三次。”
小荷正系着腰带,闻言笑道:“是啊小姐,你的小肚子都勒出来了。”
姜易水嘟囔着嘴巴道:“不是说只有皇亲贵族和一些大臣参与?为何还有我?”
小荷连忙捂住她的嘴,又张望一番:“此话可不要乱说,这次是皇上恩赐的福气,旁的人想参与还有没有呢。”
小角也一脸严肃:“是啊,老爷特意让奴婢嘱咐你,千万不能乱说、乱动、乱看!那个时候有许多大臣看着呢,若是做出什么大不敬的事,后果可能牵连整个家族。”
姜易水乖乖地点头表示,自己会好好待到祭祀结束。
直到黄昏时分,姜易水滴水未进终于等到宫里的侍从,迈着小步将她们接迎到祭坛边上等候。
人还未到齐,场上陆陆续续站满了人,都是按照官位大小顺序排列的,不偏不倚。
姜易水站在首列,后面有些许女眷在低声细语讨论今年的祭祀仪式。
“听说今天圣上为了施德,让后宫的女人和入了皇宫伴读的小姐,一同参加祭祀,真是闻所未闻呢。”
“嘿嘿,你不知道吧?这是祭祀大师要求的,说是先前占卜预测一番,有异动!”
姜易水本来饿得脑袋晕眩,一听后面的人说得神秘兮兮的,耳朵噌得一下立了起来。”
“什么异动?快说来听听?”
“我父亲昨儿在宫里偷偷听到的,巫师夜观天色星象出现了七杀!”她一脸夸张道:“听说这是不吉利的表现。”
姜易水与周围的女眷皆是震惊。
“啊?这不吉利为何要让我们全部参加,岂不是将不吉利的东西传给我们了?”
“是啊,而且刚好是在祭祀大典之前,巫师连夜进宫告诉圣上此事。”
姜易水心里越来不安,天上瞬间被乌云笼罩,场上刮起一阵奇异的大风。
“咳咳!”一阵咳嗽将几人嘈杂的声音响起,几人迅速闭紧了嘴巴。
姜易水好奇地望去,是要开始了么,脑袋突然一疼“谁?”
刘琮生好笑得看着她道:“是我,你看什么呢?”
姜易水刚要大骂,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他今日穿戴与平日不同,一身黑色蟒袍显得格外英俊,拢起的秀发一根一根地冠在旒冕里。
她看得入迷,旁边的人拉了拉她的衣袖才想起,忘了行礼。
“见过殿下。”她微微弯腰,但因一天未食,站得有些勉强,忍不住踉跄几下。
“小心!”刘琮生下意识地将她扶好,姜易水站稳后将他轻轻地推开。
“多谢殿下。”
她脸红地几乎垂在地上,刚刚太过于亲密了,还是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旁边的几位女眷像是看见鬼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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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表情。
刘琮生道:“好了,时辰不早了,我要先去前面候着”走了几步,又突然拐了回来,从袖口掏出一个东西“诺,这是莲子糖,祭祀大典很长,不吃饭会饿得站不住身子。”
姜易水战战兢兢地接过道:“多谢殿下!”
刘琮生头上的琉璃微微晃动,看不清他是什么表情,只听他声音温和道:“谢什么?我这里还有很多,你先吃一个垫垫肚子。”
她小心地揣着糖,上面还残留着那人的温度,正好肚子饿到快贴上后背,吃口也不碍事的。
*
刘琮生站在前面,后面的皇子也陆陆续续地跟着队列。
唯有刘周回脚步极慢,他边走边用余光打量姜易水。
六皇子猛地推了他一把,斥道:“你走不走啊!能不能走快些,没长脚吗?”
刘周回整个人猛地往前一栽,好在他反应敏捷,手撑在阶梯上,只不过磕到了膝盖,前些日子在殿外跪了许久,落下了伤痕,此刻他另一只腿使不上力气。
六皇子绕过他,伸出右脚重重地,踩上他扶在阶梯的右手,来回不停的反复碾压。
六皇子呸了一声“真是个窝囊废,还是多在祭祀大典上祈福吧,否则有苦头吃。”
旁边的侍从看不下去,劝道:殿下……来不及了。”
六皇子收了脚,满脸嫌弃道:“今天是特殊日子,不跟你计较,若还有下次,本王一定不饶恕你。”
他痛的几乎说不出来话,祭祀的服饰也染上了污泥。
姜易水小心翼翼地将手里的巾帕递给他“还未曾用过。”
“……”
他揉着手腕,完全无视地走了过去。
姜易水慢慢收回手帕,放在怀里。
许久,圣上从外头走来,众人都纷纷望向,这位极其尊贵的男人。
姜易水倒是好奇巫师的样子,还未等上片刻,一名蒙面男子,身材高大威猛,手里握着一把权杖。
巫师叽里咕噜地说了几句,命侍从将火盆高高升起,架在火堆上。巫师又往里面扔了一个不知所明的东西,彭的一声响。
巫师拿起一把纸张在人群中游走,最后在姜易水面前停下。
姜易水此时低着头不敢直视,直到巫师挽住她的手腕拉上了台。
姜易水此番觉得莫名其妙,只听巫师突然恶狠狠道:“此女必除,否则危害刘氏江山大业!”
在场人一片哗然。
“啊?一个丫头片子,还能危害江山?”
“不是说祈福的么?怎么来抓扫把星了?”
“你可别说,世上还真有因红颜祸水一事耽误国家大事的例子。”
姜易水不断挣扎道:“大师,我只不过是一个普通女子,样貌并不出众,你是不是搞错了?”
巫师突然猛得往前一拽道:“不可能,老夫我夜观天象,绝不会搞错,七杀分明就是凶险的存在。”
刘琮生上前一步道:“父皇,此事还未查证,莫要早早下定论,何况此人并不是真的岐山一族真的巫师的传人。”
巫师眼色一禀道:“你小子可不要胡说,别说是整个天下的命运,就连在场各位每个人的命运,我都能预测出来。”
刘欲深深地笑道:“原来如此,那大师可有意,为寡人的儿子预测一番?”
巫师哼了一声,放开了姜易水从台阶上走了下去,他眼神冰冷,幽森地看着太子。
“大胆!谁命你这样看着太子!”
巫师笑道:“寿命短的才要看得久一点,要不然过些年谁还能记得。”
“你!”
太子年幼,不知这是作何,吓得忍不住当场失禁。
刘欲摆手道:“将太子扶下去!”
巫师继续地往下走来到了三皇子面前“你就是三皇子?”
刘琮生道:“正是。”
巫师扬起嘴角道:“我很欣赏你,从未有人敢质疑我的巫术。”
刘琮生道:“本人向来不信天命,只信自己。”
巫师满意地点点头“少年,你可以向我提出任何问题。”
刘琮生心脏如雷鼓般轰鸣,下意识地看向祭台的姜易水。
他摇摇头道:“没有。”
巫师却慢慢道:“你和她,永无可能。”随后他轻轻拍着他的肩膀道:“少年郎,收回你的戾气,一生慢慢追求属于自己的东西吧。”
刘欲见自己的儿子接二连三地脸色苍白,心里顿时一沉。
巫师到刘周回面前止步,什么话也未问,慢慢走到祭坛道:“圣上”
刘欲沉默半天,开口道:“巫师,寡人也累了,祭祀尚且作罢。”
“恭送陛下。”
姜易水坐在地上,尚未回魂,巫师一步步逼近她。
刘琮生挡在姜易水身前道:“你想干什么!”
巫师一个随便推搡,刘琮生便摔倒在台阶下。
巫师拿出一把匕首道:“姑娘,陛下给了你活命的机会,可是旁人却不会,若是此后受了委屈,活不下去,就用这个匕首自我了断,以后会有人接替你活下去。”
姜易水拍开他手中的匕首大声道:“我不要!我要好好地活着,一定是有人安排你进的皇宫……我要去陛下告状!”
巫师道:“你不会的……你自私、懦弱、太过于天真、不适合这个世界,他们会像野兽一样把你撕碎,最终你会崩溃,堕落的活下去。”
姜易水道:“不……不可能,我还有……”
巫师丝毫不给她留余地道:“他们最终都会离你而去,而且是一场设计已久的骗局。”
姜易水道:“你胡说……你到底是谁?你不像巫师,你不是巫师!”
巫师将她捞起,抵在墙上,拉下面巾。
姜易水满脸惊恐万分,这是一张成熟、又熟悉的脸庞。
“你……”
话音未落,她眼前一片黑暗,昏了过去。
她整整昏迷了三天三夜,无论侍从们如何销毁、丢弃、那一把匕首,第二天也会原封不动地出现在书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