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情香 受害大腿有话要云
    江南一带多林木水系,置身于碧游园中,只觉清凉。

    谷溪托着下巴光明正大地环视了一圈,在碧游园深处的赏花宴,说是赏花实际上赏的是……人。

    抱着奇珍异草的女人莲步轻移,轻纱摇曳的走了上来,在愈发缠绵地乐声中,带着怀中的花儿轻舞一曲。

    用来散热冰盆在众人身后幽幽的散着白色雾气,混合着逐渐弥散的酒香,使人如入仙境。

    “真漂亮。”

    她都分不出江南是否真的的遭了灾,恍然间还以为几日之前的嘱托和刀光剑影都是的臆想。

    谷溪视线落在不远处,这碧游园的主人,赏花宴的东家,贺取环抱着方才献舞的美人,薄纱下手掌拂动。

    她看得眉头微蹙。

    移开视线。

    可这碧游园中无论是豪门望族,还是富庶乡绅,亦或是受邀前来的学子,都是一副纸醉金迷的模样。

    案几前都摆着一盆罕见的花草。

    而那端花草的美人,自然已经被人抱在怀中把玩。

    谷溪蹙着眉目光短时间有些无处安放,干脆放在晏渝川脸上,他面上倒是没什么表情,只是握在她腰间的手指轻轻动了动。

    她顺势也靠了过去,做不到直接坐进晏渝川怀中,只是拧腰搭上他的肩膀。

    声线格外轻。

    “那些烟雾似乎有问题,我看在场的人面色都有迷离,就算都是放荡之辈,也不是人人都喜欢在人前就……”

    晏渝川心尖被肩头轻飘飘地力道挠了一下,顺势附身收紧她腰间的手,逐渐倾身,仿佛难以自持。

    两人鸳鸯交颈的姿势挡住了其他人的目光。

    他的声音在一片淫/靡的气氛中,还是一片冷肃,让谷溪稍微安心。

    “熏香里参杂了极少量的情香,与桌上的奇花异草香气混杂,放大人的欲望。”

    晏渝川眼神幽深的注视着眼前泛着红晕的耳垂,轻声叮嘱:“再忍忍。”

    “看看贺取到底想干什么?”

    谷溪自然应下,都到这个地步了,他们要是中途离席,会让那狗官怀疑。

    线索岂不是藏得更严实了。

    而且她现在有了点新的思路,这满园的景致和培育出的奇花异草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弄出来的。

    这些人却早已习惯。

    “或许贺取不仅仅是贪,这钱财说不定别有来路。”

    光是贪污可弄不成这些东西。

    靡靡乐声逐渐加大,压轴的美人终于从坐席尾端缓缓出现,她捧着一盆兰花,赤裸的雪足踩在柔软的毛毡上,发出稀碎的铃声。

    谷溪好奇的看过去,目光触及那张脸时呼吸一滞。

    这是一个美人。

    身姿如柳,面若皎月,气质如兰,是不可多得的漂亮人物。

    这些都不会让她失态,让她震惊的是那张脸和原女主也就是林暮雪像了个十成十。

    如果说入朝为官的林暮雪是英气的漂亮。

    那眼前的美人就如同一株柔顺迤逦的莬丝子,一颦一笑都勾人心弦。

    这不是林暮雪。

    谷溪在心中确定,可在她看过的故事中,从未出现过这样一位人物。

    长这么像,恰好林家当初就曾经流放至岭南。

    与梧城相差不远。

    那盆兰花随着细碎铃音落在晏渝川身前的案几上,美人视线扫过姿态亲密的两人,没有凑上来反而在侧边落座沏起了茶。

    “殿下,此酒入口甘冽,喝多了却容易头疼欲裂,先喝杯茶醒醒酒。”

    晏渝川拥着怀中的谷溪,视线落在场中的歌舞上,时不时为谷溪夹上一筷她喜欢的菜,并未理会。

    美人也不在意。

    赏花宴仿佛只是赏花,宴席后半程,就有人陆陆续续开始出价买下案几上的花草。

    等到结束,竟然无人空手而归。

    贺取揽着怀中的美人来到两人面前,笑眯眯:“不知殿下今日是否尽兴,碧烟仰慕您很久了,虽没有小公子这般可人,也算是难得的颜色。”

    “作为昨日唐突的赔礼,碧烟就随您处置了。”

    谷溪把玩着晏渝川垂落在胸前的头发,暗暗扯了扯,眼神暗示。

    答应下来。

    晏渝川握住她捣乱的手,手指强势穿过她的指间,阻止她作乱。

    “不必了,贺大人的园子富丽堂皇,还真是让本王开了眼。”

    “倒是连我皇兄都未曾有过如此奢靡铺张之举。”

    他只是看着坐着双眸看向站在案几前的贺取。

    扑面而来的气势让贺取脸上的表情差点维持不住,一直跟在他身后的护卫轻咳一声。

    “大人?”

    贺取才微白着脸,咬着牙道:“自然无法和陛下相提并论,今日邀殿下前来,也是为了献宝。”

    “若您觉得不错,这园子我就献给您,您若是觉得有几分合意,上呈至陛下面前才不算唐突。”

    晏渝川这把玩着手里茶杯,片刻后,轻轻搁在桌上。

    倏然将专注偷听的谷溪打横抱起,大刀阔斧的朝外走去,只扔下一句:“本王看不出如何,贺大人自己看着办吧。”

    贺取恭敬的看着晏渝川走远,直到再也看不见背影,面色才一点点沉下来。

    他身后的魁梧侍卫上前一步。

    “大人,这淮南王简直是狮子大张口,反正也没多少人知道他带着小情儿来这里,不如……”

    “诶。”

    贺取抬手阻止他的话,眼神阴鸷的从远处收回视线,落在一言不发的碧烟身上。

    附身掐住了她的脸。

    “虽然我们碧烟姑娘一无是处,就连那个空有一张脸的小倌儿都比不过,不过既然淮南王殿下并不是如传闻中那般清正。”

    “那我就有许多办法来打动他。”

    指尖深深扎进肉里,碧烟眼中闪过痛处,喉间发出一声闷哼。

    贺取这才从她鲜血淋漓地脸上移开手,端详了一会儿她被鲜血染红的脸,哼笑一声。

    “不过是钱而已,我给得起,走。”

    “对了,把碧烟姑娘送去游云院,殿下既然不要,就留着做个丫鬟吧。”

    “是。”

    谷溪和晏渝川上车之前,看到一行搬着花盆离去的男仆,视线顿了顿。

    她好奇的问车夫:“这些似乎不是方才宴会上卖出的花草?”

    车夫见晏渝川停下脚步,也将目光投过来,咽下口中的敷衍,连忙道:“公子有所不知,咱们知府老丈人乃是江南的大商人。”

    “这生意的大头啊就是靠着培育花草起家的,之后的粮店布庄啊那都是后头才开展的产业。”

    他兴致上来还和谷溪简单说了一下的贺取老丈人的发家史。

    谷溪若有所思,塞了一两银子过去,言笑晏晏。

    “多谢了。”

    晏渝川见她终于听完了故事,扶着她的手将人送上马车,才提着袍角跳上去。

    见谷溪面色沉沉,眉头微蹙:“区区贺取也值得让你为难?若是你想现在就可以先斩后奏要了他的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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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袋。”

    谷溪回过神,无言的看了他一眼,对时间察觉其眼底地笑意,才发现他是在哄着她闹着玩。

    晏渝川附身凑过来说话,垂落的黑发在她眼前晃荡,等着听她的回答。

    她捏住那缕黑发惩戒似的扯了扯。

    见晏渝川吃痛蹙眉,才满意的松开手。

    “我不信你没注意到刚才那群小厮的身形面容,虽然和大夏人有些相似,可这么多个聚集在一起,我不相信是什么巧合。”

    她笃定:“贺取一定和南诏有勾结。”

    晏渝川面上不见惊讶,只是顺手抚了抚她的发尾鼓励她继续。

    谷溪听着车轮碾压的声音,放低了声线。

    “这样一座耗费何止万金的园子说给就给,贺取能赚的恐怕不止这些,他恐怕和南诏私底下有生意往来。”

    她若有所思:“除了贩卖人口……”

    “大概还有倒卖粮食吧,或许该打听打听贺取那老丈人或是城中其他商人手中有没有盐引。”

    话音落下晏渝川却半晌没有回复。

    她看过去,落入一双柔和下来的眼眸,眼中的情绪稍稍驱散了他身周萦绕的冷意,让人更能注意到那双极为漂亮的眼睛。

    “……你在看什么?”

    晏渝川:“一直都知道阿水聪慧,只是刚才你絮絮叨叨分析的模样,有些像……”

    他不说了,只一直看着她。

    谷溪翻了他一眼。

    “我跟你认真分析,你还笑话我?我跟你说我很严肃,贺取通敌恐怕时间不短,我们需要早做准备。”

    晏渝川眉眼间闪过冷然,霎时又变回了平日那个不苟言笑地淮南王。

    “我已经做好了部署,就怕他们不来。”

    飞扬的眉眼让她有一瞬间的怔然。

    她心中恍然,如今人人畏惧的淮南王,也还不到三十。

    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

    两人回了游云院,谷溪给总是在院子里叽叽喳喳的小黑鸟撒了把鸟食,看着它们兴奋的撅着屁股啄食,才净手去了屋里。

    “奇怪,今天怎么又少了一只,也不知道贪玩儿到哪去了。”

    靠在榻上的男人没有回应。

    天色逐渐暗沉,她摸到烛台打算点灯,手腕忽然被捉住。

    晏渝川的声音从暗处裹挟着压抑传来:“阿水。”

    “嗯?咱们晚上不是要去贺取书房走一趟吗?现在确实要好好休息,你先养养神,我点一盏灯就好了,不然看不太清。”

    她戳了戳圈在腕骨上的手,提醒他放开。

    晏渝川:“是我去看看,你在这里等我……先别点灯……”

    谷溪疑惑:“放在这边不会影响你的。”

    他的声音闷闷的,圈在她腕骨上的力道越来越大。

    “我知道。”

    “知道你还……”

    她话音顿住,身形被手腕上的力道拉扯着倒在一具散发着热意地坚实身体上。

    “唔!”

    两人同时闷哼一声。

    “我想你先陪陪我。”

    感受到在背上游离的大手,谷溪呼吸有些不稳,惊愕的想和身下的人拉开距离。

    后颈却不容抗拒的压上一只手。

    将她缓缓贴近晏渝川的脸,直到有沉重的呼吸喷洒在脸上,力道才逐渐减轻。

    她手撑在晏渝川的胳膊上,不敢随意乱动,怕让他的伤口崩裂。

    二是身下有一处尺寸可怖的东西直勾勾的将她柔软的大腿戳得凹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