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明月总觉得自己被人盯上了。
她在街上到处晃悠,暗暗观察了两日,发觉此人也只是默默跟着她,不逾分毫,令她无从下手。
崔世鸢祈福敬香的日子就快要到了,不管对方是谁,都不能这么放任不管。
莫禹天今日也在街上闲逛,看到她行色匆匆从不远处走过,刚要前去,就被商贩拉住了衣袖,“哎,你还没给钱呢。”
他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黎侯虎,纠结一瞬,从怀中取出份经文,一本正经地说道:“这是本仙者亲手所写,你好好收藏,日日供奉,必保佑你子孙后代福泽延绵。”
说罢,趁着小贩愣神的功夫,走开不见了。
只是这时候,哪儿还有明月的身影。他定神再寻,忽见茫茫人群中,有一黑影一闪而过,于是连忙跟随。
他跟丢了黑影,却看到了明月。
“明月师妹,有人偷偷跟着你。”
“我知道。”见莫禹天胸口起伏有些快,明月关心道:“莫师兄这是去了哪里?可是有急事?”
再一看,他呼吸又平稳下来,手背在后,淡淡应道:“上街游览。正看到,便来提醒。你与人结仇了吗?”
“不确定。”明月探着头,问:“莫师兄手里拿的什么好玩意儿?”
被她点到,莫禹天避开目光,缓缓伸出手来,“你若喜欢,送你。”
“好威风啊,跟我一样。”明月惊喜地捧在手里,捏了捏小老虎的脸,“谢谢莫师兄。”
“你等在这,我去为你处理掉那些人。”
说罢,他寻着方位,又向那个鬼鬼祟祟的黑影找去,可很快那人就消失在人群之中。
明月跟过来,说:“没用的,不止他一个,这街上任何人都可能是帮他的同伙。”
莫禹天不信邪,便也开始默默跟踪明月。跟了两日,还真让他抓到了那个人。
那人被抓住了不急也不恼,而是笑着向他施礼,“我家主子想请莫仙者赏脸,到家中作客。”
这不像是被抓,反而像是故意上钩。
“你家主子是何人?”
“您去了就知道。”
莫禹天没兴趣,直说道:“告诉你的主子,若有事,正大光明来请见,别再做此等猥琐之事。”言罢就走。
身后,男人忽然动手,而莫禹天早有感应,侧身一躲,一掌将其推到了地上,“果然小人。”他淡淡看了男人一眼,转身离开。
男人仍不死心,冲着他的背影喊道:“我家主子曾与她有肌肤之亲,烦您帮我问问,她是否已经忘记了与我家主子的约定。”
有这等事?莫禹天站定脚步。
见此,男人又紧跟着问:“你这几日跟着她,莫非也曾被她把玩又抛弃?”
“妄言。”莫禹天回过身,俯视着他,冷冷道:“我与她清清白白,她也绝不可能是这种人。”
虽然他表情淡然,可回答却从旁透露了两人交情不浅。
男人仿佛胜券在握,“你与她的功夫有七分相近,可天山历来只收一位弟子。不过,听说还有一支籍籍无名的旁系,如今盘踞在哪里来着?”
这虽不是秘密,但地处两端往来并不密切,也鲜有人知,想来此人必是特意打探过。莫禹天问他:“你们究竟想对她做什么?”
“重修旧好。”
男人冲他笑的很是恶心,莫禹天十分不适,看向一旁,张口淡淡吐出两个字:“荒谬。”
“你不信?”
“我为何信你?你既打探过,想必知道我天山从不与女子有私情。何况你清楚我二人的渊源,也该知道,我定不容你这般缠着她。”
“好啊好啊好啊。”不远处看戏的男孩悠悠哉哉走了过来,受伤的男人立刻向他行礼。
原来他的主子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娃,莫禹天更加不相信他说的话了。
“你先下去吧。”
得了命令,那个男人立刻消失了。接着男孩又看向莫禹天,“是我思虑不周,如此相见确有不妥,不如我请您——”
然而莫禹天没有兴趣,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还请管教好你的人,谨言慎行。”说完便要离开。
“那你知道,她左胸前有一颗痣吗?”男孩跑到他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笑着道:“我见过,就在这里。”
他说着,就要动手指向莫禹天胸前,莫禹天连忙嫌弃地躲开了他的手,“回家去寻你父母。”
“我没有父母!我早被他们抛弃了!后来我遇见了她,她说会给我一个家的!”男孩神情恳切,不依不饶要抓他的衣袖,令他头疼万分,“可她也抛弃了我,就在……她对我做了那种事之后。你明白吗?她引诱了我。”
男孩做作的姿态让莫禹天有种想揍他的冲动,可毕竟有辱身份,便只是拂袖躲避,一个不小心,把男孩拂到了地上,他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男孩没哭也没闹,起身拍了拍土,从怀中拿出一张纸递给他,莫禹天没有接,只扫了一眼。
“我不会派人跟着她了,不过,你若想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就来此处找我,我证明给你看。”
等莫禹天再去找明月时,看到她和某人聊得正欢。
三人打了个照面,莫禹天对明月说:“我抓到了那个人,他说不会再跟着你了。”
明月刚要开口道谢,就被一旁的风途抢了先,“有人跟踪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也是,我这几日是有些忙,一时疏忽了你,可你也该第一时间告诉我,毕竟你知道我……”说着,还煞有介事地递去一个眼神。
他的话模模糊糊,莫禹天听不明白。不过明月知道风途的意思,安抚似地向他微微一笑,又将视线移向莫禹天,问:“可知是何人?”
莫禹天看向风途,没有开口。
“无妨,他不是外人。”
听到明月这样说,风途低压的眼眸又明亮起来,心里一时暗喜。
莫禹天瞥了他一眼,迟疑着开了口,“他说,你曾与他有肌肤之亲。”
什么?暗喜瞬间变为愠怒,脸上的表情比明月还要困惑。思虑二三他又释然了,向明月问:“会不会是……”瑶川?你最近冷落了他,这个花孔雀以为你有了新欢,想杀掉对家,企图重新得宠。
明月摇了摇头,“不可能。”叔文不会做这种猥琐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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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你比较有可能。
风途又猜:“那或许是……”你丈夫?表面上衣冠楚楚,谁知道他是不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也就你这好色的会上他的当,被骗进家门。
“也不可能。”明月想,自己又没得罪过无一,他不至于开这种玩笑。何况经过之前那件事之后,两人已经许久没见过了。
二人你半句我半句,互相会错了意,却也聊得顺畅。
只是莫禹天就彻底听不明白了,只好提醒道:“他看上去比这位朋友还要年轻些。”
比我还……风途看着明月,难以置信地摇头:“明月,你过分了!”
莫禹天当即制止:“请注意言行,不要对我明月师妹这般粗鲁。”
两人相视,互看对方不顺眼。
不过风途很快得意起来,看着他轻蔑地哼了一声。
莫禹天不明白他得意什么,也不再看他,转而问明月:“你可曾答应过别人什么?你左胸前可有一颗痣?”说着,他便要学着那人的样子为她指出。
“你做什么?”风途愤而站出来挡在二人之间,“你们天山的人只修身不修心吗?”
他语气有些冲,莫禹天不稀得看他,越过他径直看向了明月。
明月伸手将风途拉到一旁,也是不解,“你今日怎么了?别这样说话。”
“我——”
明月不再理他,继续问莫禹天:“他还说了什么?”
“他还说,你答应过,要给他一个家。”
“给他一个家?”明月诧异地看向风途,仿佛在问:你听懂他说什么了吗?
风途却忽然笑了出来,道:“你不会真的背着我开了家济孤堂吧。”
朱桃?
“不可能是他,他还是很懂事的,断不会说出这些奇奇怪怪的话来。”明月摇摇头,“何况也会被我一早捉住。”
这时候,风途倒与她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起,“也是。前些日子我还看过他,长高了不少。”
看着这二人一唱一和,莫禹天忽然有些怀疑。
或许那个孩子说的有那么几分真,难道明月真的……
不,不会的,清水山一脉崇尚自然仁爱,即便没落也不可能教出这样荒淫的门徒。
可她口中那些人是谁,他们又发生过什么。莫禹天心中不由得生出些焦虑。
夜凉如水,他静坐在床,手中的玲珑球咯楞楞地响。
自己来此本是为了打开心结,可现在,这心结却越缠越紧。
为什么。
他想起初逢时落魄的她,水中影影绰绰的她,帐纱中狂乱的她,灯影下湿漉漉的她,还有那日相逢时,欣喜地将这小玩物塞到自己手中的她。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莫禹天忽地惊出一身冷汗,手指一紧,可怜的小木球险些被他捏碎。
他睁眼看向面前被月光沁透的纱窗。月色静谧美好,却又无比冷漠而不屑地睥睨着这个犯戒的无能之人。
自己是修身者,怎能动欲,又怎能与她有什么别的可能。
莫禹天慌慌张张闭上眼,一遍又一遍在心中默念着《清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