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
    “姑娘,不好,有人来了!”阿若面露焦急,竖起耳朵听着声音,四处张望着思考出路。

    恰巧司云星灵光一闪,瞬间明白了!

    她抓住阿若的手腕,泛红的双眸坚定地看着阿若,苍白的面容透出几分严肃,语速飞快:“走,去药房!”

    药植、药房,她怎么忘了,司府是修建了地下通道的啊!

    司府落尘之初,阿爹和阿娘提及过的,有个空房修了机关,后来那个修了机关的房间被阿娘用来放置药草,做了药房。

    小时候阿娘带她去认过几次路,以后有什么突发情况,她可以通过那个通道先离开司府,只是后来许久未去,她一时并未思及此处。与此同时,与地下通道相连接的还有一间地下室,那里存放了许多阿娘觉得珍贵的医书和一些整合的资料,或许有阿爹阿娘留下的信件。

    当务之急,得想办法怎过去。

    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阿若虽不明所以,但她相信司云星,拉过司云星往窗口去,压低声音道:“窗的那边暂时没人,姑娘,我们快些从那边绕过去!”

    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鹅毛大雪,纷纷扬扬掩盖住地表。

    阿若先行跃出,轻巧落地,未曾发出丝毫声响。司云星紧随其后,借她的力轻轻踩在地上。

    不过瞬息,只听“吱呀”一声闷响,司云星便知晓,正堂的门被打开,那些人进去了。

    两人弯腰弓身从后方绕过,步伐飞快,此时无比庆幸药房离正堂不远,而司府种植了许多花木灌丛,能起到遮掩身形的作用。

    司云星从墙边探出头,借着覆上雪的灌木遮掩,小心观察着形势。

    药房在对面,唯有中途有一段空白,好在那些人大部分正去了正堂,只有三两位缀在外头,她们必须快些到药房,留给她们的时间不多,若是那些人反应过来,一切就白废了!

    司云星朝阿若比好手势,两人抓住时机迅速跑过去,然而漫天飞雪下,未曾注意一截枯枝被积雪覆盖。

    踩上枯枝的司云星身形一顿,所幸阿若手疾眼快拉住她藏到药房旁的屋舍后方。

    过于明显的“咔嚓”一声,引来了其中一个人的注意。

    外面站着的几人皆身着黑色斗篷,头戴兜帽,黑色口罩遮面,看不清面容。

    一人走到这边扫视一圈,闷声自语:“什么声音?”

    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司云星整颗心都提了起来,两人贴在墙边,屏息凝神辨别着动静。

    只要那人一发现她们,她们就立即打晕他。

    突然,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黑衣人眼前灌丛的积雪抖落,一只灰黑的狸花猫猛地窜出来,瞧见有人炸毛似的弓起身龇牙咧嘴,“喵”一声飞快溜到一旁的树上,几个跳跃蹦到较为低矮的屋顶上没了踪影。

    黑衣人被吓得后退一步,看清是猫后长舒一口气,整个人放松下来:“原来是野猫啊。”

    他四处看了两眼确定没有其他动静后转过身,边往回走边忍不住抱怨。

    “也不知道老大到底要找什么东西,这个时间点把人拉过来,不是都已经做完了吗,这天寒地冻的,家里饭都快凉了,我还没吃呢……”

    确定声音越来越远,阿若松了口气:“好险,还好有那只猫。”

    猫……

    司云星若有所思,感觉有点眼熟。

    可灰黑色的狸花猫又是很普通的品种,白云村里偶尔就能碰到两三只,她和阿若还去投喂过。

    来不及深究,她急忙朝药房赶去:“快,去药房。”

    从后面绕到药房侧方窗口,两人顶着风雪从开着的窗口跳进去。

    药房时时通风,窗户常常是开的,只在夜晚会有小斯过来关好,而正门侧对着正堂,很容易被那边的人发现。

    司云星刚落地,身后阿若关好门窗,就听见一声小巧物品掉落发出的轻响——药房还有其他人!

    她身子瞬间绷紧,扫视室内,低声喝道:“谁!”

    闻声抬头,却见药架上,先前那只狸花猫端坐在上面,甩了甩柔软的尾巴,扫下来几小节晒干的忍冬藤,瞧见她看到自己,十分无辜地“喵”一声,尾巴一动,又扫下来一小堆。

    司云星一愣,却听阿若警惕道:“姑娘,架子背后有人!”

    她挡在司云星身前,盯着架子压低声音,“这猫,是家养的。”

    司云星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名字,隐隐约约和前世某个人对上。

    她大概知道是谁了。

    身形高挑的黑衣少年从架子背后走出,讪讪一笑:“啊,被发现了。放心,在下并无恶意。”

    须臾,他看了眼一声不吭的司云星,又瞧了瞧严阵以待的阿若,似是意识到自己这幅样子并无任何可信度,不自然地咳嗽两声,正色道:“在下谢烛,近日察觉司府情况有异前来探查,查到一半没想到会突然有人过来,临时躲在这间房里。猫的确为在下所养,名为招财。”

    阿若依旧不信:“我在白云村没听过你这号人。”

    谢烛从容找补:“在下是去临江游玩,于白云村暂时歇脚的旅客,汝自然不知。”

    司云星嘴角微微抽搐一下,这人口中除了自己的姓名和猫是真的,就没一句真话。

    提着的心也瞬间放回肚子里。

    果然是他。

    谢烛,字隐之,当今圣上第六子,第一位被皇帝封王的皇子,彼时谢烛五岁,封王不是谢烛多受恩宠,而是他生母和母家用命换来的。

    谢烛生母宁贵妃生前最得圣上喜爱,奈何宁贵妃入宫前早有心上人,却不得不迫于权势囿于深宫。为求母家安定,宁贵妃只好顺从帝王,讨好圣上,并时刻堤防其他人好好活在深宫。

    可惜命运弄人,宁家三代从军,而邻国西陵屡次来犯,攻打齐国边疆,清扰边境百姓,战事告急而朝廷下发饷银愈加稀少,粮草又迟迟未到,眼看城池要被攻陷,宁老将军死守阵地,以身诱敌,宁贵妃的长兄宁景逸率领手下设伏突击,才逆风翻盘,打退了西陵。然而宁老将军也因此战死沙场,与此同时宁景逸因战时感染风寒,未及时医治,于回京途中病死。

    宁老夫人收到消息后伤心欲绝,竟也没撑住随之去了,而长子宁景逸还未娶妻,宁老夫人只有这一儿一女,偌大的宁府只剩宁贵妃还活着。

    宁贵妃因困深宫,难以管理,便遣散了宁府下人和其他家眷。此后宁贵妃更是郁郁寡欢,但为尚且年幼的谢烛,依旧苦苦支撑着。直至一次秋猎,圣上遇刺,宁贵妃替圣上挡下一剑,死前恳求圣上念着这一剑和宁府的功勋上,让谢烛此后当个闲散王爷,安度余生。

    圣上答应了,却也因此记恨上她,故意冷落谢烛,虽说也没全然不顾谢烛生死,但是给他找了位老师便不再过问。

    谢烛也如宁贵妃所期望,成了京城有名的闲散王爷,整日不做正事,遛猫逗狗与狐朋狗友鬼混——

    至少表面如此。

    这皆为她前世表面上查到的。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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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谢烛初次相识是在柳州,她中了骆余青的陷阱,差点死在柳州,幸得谢烛暗中相救。她想查清司府被何人所灭、谢烛想揪出并扳倒其中的幕后之人,二人因有着相交的目标共同合作过。

    只是,她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

    司云星拍了下阿若的肩膀,略感疲倦:“不用防备他,永安王殿下整日只顾游山玩水、养猫弄花,闲人一位,不必担忧。”

    “他是永安王?!可是——”阿若一时间不知是该诧异永安王为何会在这里,还是该提醒司云星不该这样草率地相信外人,不过看司云星神情便知她早有打算,慢慢闭口不再多言。

    留下谢烛独自震惊和满腹疑问。

    【我竟如此出名的么?我就报个名字她为何便知晓我是永安王?】

    【就这样信任我真的好吗?这姑娘究竟是否清楚何为警惕之心?】

    【不是,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古怪?虽说那些是我装的,但我并非胸无点墨只顾游玩!】

    【……算了,风评差就差点吧,好歹目的达到了。】

    司云星听着谢烛过于活跃的心音,不由哂笑。

    果然是她相识的那个谢烛,出了意外让招财来吸引注意,以及招财如此娴熟的手段,除去他也没谁了。

    只是……

    司云星轻轻垂下眼帘遮住眼底刹那划过的哀伤,遂即抬眸,看向故作矜持意图维护自己岌岌可危名声的谢烛,以及如今生龙活虎、从架子上轻松跳到谢烛肩膀上的招财,目光逐渐坚定,瞬息归于平静。

    只要清除骆余青及其余党,那么一切悲剧就不会发生,她要给天下百姓一个太平清明的齐国!

    绕过谢烛来到架子前摸索,在转动装饰用的那个烛台前,她淡淡提醒:“不想被外面的人发现,便随我来罢,时间不等人。”

    恰逢门外隐隐传来几句对话。

    “附近都搜过了吗?”

    “搜过了……没找到……还剩那处房屋……”

    “去看看。”

    司云星开启暗门后,一个巧劲,按下某处,烛台脱落,她将另一处的瓷瓶替换掉原本的烛台,将烛台端在手中,点上蜡烛,率先步入暗门之中。

    阿若恍然大悟,原是如此,如若姑娘不主动退让一步,双方继续僵持下去,最后只会谁也走不了。既然对方并无伤她们的意图,那让他知晓也无妨。

    谢烛双眸一亮,连忙跟上,言辞恳切:“多谢姑娘。”

    属实意外之喜。

    确认三人都进入通道之后,司云星端着烛火站在阶梯尽头,按下墙上的开关,暗门关闭。

    不过一息,药房的门被粗暴推开。

    为首被黑衣斗篷遮盖全身的人看着空无一人的房屋,不觉握紧拳头,面色难看。

    正堂内淡淡的脚印以及窗户浅浅的湿痕可以确定一定有人去过正堂。

    而他搜遍所有地方都没有玉玦的踪影,定是有人拿去了。

    想到那位大人的手段,而他因个人疏忽才导致玉玦丢失,脸色白了白。

    他要追回玉玦!

    可会是谁拿走玉玦的呢?对司府如此熟悉——他们漏掉的司徊之女司云星!

    家中变故后她定然会选择去柳州投奔她的兄长……他定了定心神。

    新任刺史已亡,以大人的行事方式定然会在柳州设好圈套以防万一,司云星逃不掉的。

    他要快些去柳州,守株待兔。

    抢在她步入大人陷阱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