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不同于先前中性的音色,偏女声的音调略带稚嫩,却带着几分傲气与随性。
小孩双手环抱,眼中透着一丝与外观不符的成熟,理直气壮地望着司云星,没有丝毫被看破计谋的慌张。
她就是故意引司云星来找她的。
最初的偶遇、古怪的歌谣、亦或是扮作死去的小孩刻意引人注意、以及世尘今早讲述的故事。
她将某些与那场案件相关的线索半隐半露地展现,制造各种巧合让司云星知道,知道她手中掌握着一些不为外人所知的线索——关乎这场案件的制造者。
若司云星想快速查清真相,便必然会过来找她,从她这里寻求突破口。
这其间目的不难猜。
可是……
为什么会选中一个一无所有的人呢?
司云星端起温和的假笑,淡定朝小孩的方向走去。
谁是猎人,谁是猎物,又是谁有求于谁,一切仍是未知,她不着急。
随着少年越来越近,小孩不自觉端正坐姿,“你这是什么意思?”
好歹吱个声表个态啊,笑毛球?怎么和阿尘那家伙一个样,话说一半就笑嘻嘻的闭嘴了,这天靠她一个怎么聊?
她不自然地咽了下口水,却见司云星瞥她一眼,直接越过她跨过门槛进了房屋:“进屋详谈,外头多有不便。”
接着就看到这人进屋自顾自坐在屋内唯一一张看得过去的椅子上,视线落在一旁的木桌上,伸手拨弄着桌上半残的白色折扇,比她还悠闲自在。
小姑娘沉默一瞬,站起身步履一转,来到窗下陈旧的竹床上坐下,轻轻晃着双脚:“我叫许杹。你要查案,我可以帮你,但是我也有我的要求。我需要寻找一个人,如果你答应帮我,我可以告诉你我所知道的所有信息。”
“许杹……”名字在司云星口中轻轻滚了一圈,犹疑一瞬,问,“你和茶馆故事中的许老二是什么关系?”
她心中隐隐察觉到,事情好像朝她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了。
只见不过一瞬,许杹冷下脸,语气平淡漠然:“他啊,我父亲,真名许文故。”
态度算不上好,眼眸中瞬间闪过一丝别样的情绪,似乎颇为厌恶。
有故事。
何况傀儡戏、木偶操纵者、还有死者身上的线,这场连续凶杀案中唯有目前出现在故事中的那个唯一存活者符合。可若那事是真实存在的,又为何发展成了这个地步?
“所以——”
心中的猜测未曾得到明确肯定,司云星依旧有稍许迟疑,然而,不待她将问题完整说出,许杹便肯定了她心中所想:“你听到的故事就是事实,我非人类。”
果然,这个世界并不简单。
前世二十多年的认知被轻易打破。
司云星眉头轻蹙:“这期间又发生了何事,让一切成为如今这副模样?”
“起初,我的苏醒,让许文故十分开心,何况我还继承了他女儿的所有记忆。因此,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就是许杹本人,不过是借助这具木偶身,以另一种方式活下来。”
“那时的我以为,我们可以像寻常父女般过着平凡的日子。可时间告诉我,我的想法多么天真可笑。我高估了我的父亲、许文故的人品,亦低估了这个混乱时代潜藏的危险。”
竹床上的小姑娘撑着下巴,偏过头,眼帘下垂,视线落在空处,“不知何时起,他背着我和皇家贵族有了联系,走上一条不归路。”
“人命在他眼中迅速贬值,他和他的同伙偷偷四处抓捕逃往清平郡避难的流民,在他们身上进行各种稀奇古怪的试验。这一切被我偶然撞破时,父亲他却毫无愧疚之心地告诉我,他所做一切是为寻求傀儡术的更高境界——活傀的制作,演绎更加完美、真实的傀儡戏。我不知道他从何处听来的歪门邪道,亦无法说服他,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与他决裂了。”
“然后,阿尘收留了我,我才没被我那丧心病狂的父亲也抓过去试验,作为唯一一个木偶化人的灵,他可是眼馋好久了,只不过因我是他唯一的女儿,才没下手,毕竟他不是阿尘,做不到木偶化人。”
司云星无声叹息,她温和询问:“那么,告诉我你要寻找谁罢。”
如若她的重生亦与此相关,帮忙寻个人,也没什么。
世间多少人欲重新来过都没有机会,如今在茫茫人海中选中她,她是庆幸的。
只是出乎她意料之外,许杹摇摇头,双瞳澄澈明净:“他是谁,我不知道,他的特征,我也不知道,但只要我跟着你走,就肯定能找到他。”
司云星闻言一愣:“为什么这么确定,跟着我就一定能找到那个人?”
许杹咧嘴一笑,双眼亮晶晶的:“阿尘告诉我的,姐姐你是这个世界的大气运之人,只要你活着,后面总会和他对上。”
司云星若有所思:“我明白了。”
原是这般,世尘……他究竟是什么人?
若故事是真实的,那眼前这小姑娘便是由仙人点灵,木偶化人。
是那个仙人吗?
心中如此想着,司云星便也问出口。
本没想得到答案,却不料得到许杹肯定的回应,着实让她意外。
“你就这样什么都告诉我,没关系的吗?”
许杹继续晃着小脚,摇得竹床吱呀作响,脸上笑得没心没肺:“那家伙自己都不在意,我干嘛要帮他保守这个?不过……”
许杹收敛了些许神情,停下晃动的双腿,食指抵在唇边,静静提醒,“姐姐可不要告诉其他人哦,今日你我之间的所有交流,千万别和其他人说,打草惊蛇就糟了,对你我都是麻烦。”
“阿尘说过,他很难抓的。一有风吹草动,人可就跑没影了。”
“我知道了。”司云星点头,可心中又萌生出些许疑惑,“既然他能让我重生,又怎会抓不住那人?”
“阿尘说那家伙会附身到其他人身上,异样的气息被掩盖掉了,他很难找到他。”许杹撇撇嘴,“不过放心,阿尘也说过那个人自身也是个人类,只不过借助了许多身外之物才有如今五花八门的能力,无伤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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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我们只要找到他,然后阿尘负责彻底除掉他。”
“……我们?”
司云星脸上闪现一瞬迷茫,却见竹床上的小姑娘左眼一眨,笑嘻嘻道:“是呀,我们。你点过头我们就是一伙的啦!还是说——”
许杹警惕地眯起眸子,试图在司云星脸上看出些什么,“姐姐你要反悔?”
“嗯?怎么会?”座椅上的少年微微勾唇,面上挂起假笑,用着雌雄莫辨的声音徐徐道,“既然你我都已是盟友,那么是否该带我去你的地方参观参观呢?”
“这座破旧的屋舍虽干净整洁,处处透露着淡淡的生活气息,但桌上残破的白色折扇、仅一只完好的座椅、单人间却无衣柜,仅有些修剪花草的用具与一套笔墨纸砚,种种迹象表明,此处为那位世尘的居住处,而非你的。”
“观察的挺仔细啊。”
许杹闻言朝卧室看去,房门与窗都是敞开的,大小物件陈列得整整齐齐,阳光透过窗进入几缕,为室内一角蒙上淡淡暖芒,放眼望去,简陋的屋子里有什么东西都一览无余。
忘了那家伙日常喜欢通风,仗着自己是个神作风独具一格,与她等凡民截然不同。
毕竟谁家奇葩房子没厨房没衣柜,茶水日常摆设,生活气息似有似无,整日也无需为生计发愁,她都替那些总是累死累活的平民羡慕他。
同时,她也知道,大概司云星是进屋时瞥了一眼。
这倒也给她提了个醒,日后找人碰面还是不要选择和阿尘相关的地点,以免多出不必要的猜忌。那家伙的住处也就安全性高这一个优点了,简陋到她都不知该如何招待客人。
“跟我走吧。”
许杹起身站好,看向司云星,“我知道盟友之间坦诚很重要,所以,跟我来,带你去见一个人,我们相当靠谱的一位好伙伴,之后,再去我平日的住处也不迟。”
司云星亦随之起身应了声好,同时不忘嘱咐道:“记得挑条百姓多且官家人少的路走,我还在通缉令上呢。”
许杹走在前头挥挥手:“知道啦知道啦,这路我熟得很,不会让你被抓到的。”
离开幽静的街尾,清脆婉转的鸟鸣声也随之远去,一长一幼不紧不慢融入来来往往的人流中,伴着街边此起彼伏的吆喝声,最终停留在一家干净漂亮的花店前。
门前的花朵朵娇艳欲滴,或是含苞欲绽,或是势头正盛,可见被照顾得极好。
只不过,店主看起来似乎遇上了一点麻烦。
“阿影,你真的不能再考虑一下吗?”
年轻的男声十分失落沉痛,却又带着一丝侥幸心理询问,得来的是令人毫不意外无情否定。
沉静的女声略显无奈:“清羽,我们之间并不合适,这是我已经考虑了三个月的结果。”
而从门口望去,刚好能看到屋内一角还站着一男一女,较活泼的少女此刻正捂着脸一副没眼看的样子,略为成熟的男子面上尽是对好兄弟的同情与此做法的不赞同。
停在门口的司云星眉头微挑,这不是她昨日晚上在客栈碰见的那伙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