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画当年买的虽说不是万金这么夸张,但好歹也是千金了。
然而眼下,却被萧琰贬的一文不值,觉得她就跟傻子一样。
更何况,她还心疼兜里的钱。
“是吗?”
姜夫人简直明白了什么叫“打碎了牙和血吞”。
“这倒是老身的疏忽,还以为这画真是什么金贵的,倒卖弄到军师面前,讨人嫌了。”
姜夫人皮笑肉不笑地说完,萧琰倒是没再继续那幅画的事。
“怎么,难道夫人因为我方才说话不好听,心里存了芥蒂?”
“军师哪里的话,老身怎敢呢?”
姜夫人赶忙解释道:“若非萧军师直言,老身就算下次再被人骗,也还不知道呢!”
眼下,萧琰毕竟是从益州郡下来的,刚帮益州侯抵御了入侵,简直是侯爷身边的大红人。
所以,姜夫人就算再生气,也不敢当着面给他甩脸色。
但是她夫君带回来的那个小妖精就不一样了。
哪天她非得找准个时候,把她受过的所有气,全都出在她身上。
眼见姜夫人在一旁坐着不言,萧琰觉得方才的事,也是时候该给她个想要的。
“此画作虽说不怎么样,但至少对得起夫人的心。”
姜夫人有些愣,“萧军师,您的意思……”
“正如夫人所说,益州侯想要将姜县丞背后的那个姑娘嫁于侯世子,特派在下前来考察。不知那姑娘的婚事,姜夫人可有意见?”
姜夫人立马就开心了,“自然是让那妖精嫁的不好,我女儿始终都能压着她啊!”
萧琰听到“妖精”两个字,眼里闪过一丝不满。
“如何让她嫁的不好?”
姜夫人也不知道具体的,“总归不能让她嫁给侯世子就行。”
“是呀,沈卿璃夜会情郎,还抢了我的未婚夫,指不定还会勾搭别的什么人呢!”
姜瑟瑟也在一旁说起沈卿璃的坏话,“也不知道她是不是上辈子跟我有仇,专门抢我身边的男人,爹爹是,姓裴的公子也是,未来还不知道哪个公子也被她迷惑住了呢!”
姜瑟瑟泪眼迷离地望着他。
萧琰自然是读懂她的意思,却只能佯装地笑了一声。
一旁的姜夫人也跟着道:“是呀,老身也是为了侯爷一家子的安宁。那姑娘邪性,跟她接触过得,都得去倒霉呢!”
这话萧琰是不信,全都捕风捉影的事,又没有什么证据。然而眼见他不信,姜瑟瑟说那日晚上她跟着她进山时,发现她躲在一树丛后面,浑身湿漉漉的,一头长发凌乱地贴在脸上,连簪子都掉了。
“若不是深夜躲在树丛去做苟且之事,她犯得着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吗?”
“事后她还解释说自己去采药,这种药材只有晚上生长,白天就没了。我呸!”
姜瑟瑟气的连在萧琰面前维持的形象,都不顾了。
“什么药材这么特别,我怎么没听过?那日还害的我在山道上,被一个瘸腿的乞丐脏了脚,气的我对着他脸就踹了一下,我看,沈卿璃就应该配那样的浑身脏污的乞丐,但凡男人有一点好的,都不行!”
萧琰听她突然提到在山麓上踹的那乞丐,心道“真是踏破铁鞋,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他突然笑着对她道:“小姐可知,那日你在山麓上对脸踹的那乞丐,其实就是我家公子吗?”
“什么???”
——
“反了,真是反了天了!一个觉得自己本事大,另一个不知道自己的斤两,真是一对能蠢上天的母女,这日子,还能不能让人有命过了?”
依旧是西街城北的那间茶楼里。
听说益州侯的军师已经过来,姜县丞派人去打探消息。方才,打探消息的人来报,说瑟瑟小姐把益州侯的公子当乞丐,一脚踹了他。
姜县丞当场吓得都快晕过去。
“怎么办?益州侯就这么一个儿子,并且他向来都不是个省油的灯,连他的儿子都是睚眦必究吃不了一点亏,这要是让他缓过来,我们全家有没有命活,这可是两说了!”
相比于姜县丞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沈卿璃依旧面色冷清地用碗盖拨弄着面前的茶。
眼见她神色又不知道飘忽到哪里去了,姜县丞急的在她面前坐下,都想把她的茶盏给移了。
“卿璃,叔父知道往日里你叔母跟瑟瑟经常同你找事,但眼下这么大的事,她们好歹也跟叔父是一家,你可不能做事不管啊!”
沈卿璃静静地抬眼,沉默了一会道:“叔父不应该先弄清楚,益州侯的儿子,为何会深夜出现在山路上?”
“对呀!”
姜县丞一拍脑门,“瞧我,竟急的把这么关键的事情给忘了。他不光是出现在山路上,为何大半夜的,还狼狈的像个乞丐?”
毕竟,根据小厮来报,说姜小姐在别院里哭着说,那晚的侯世子不光浑身脏污,连衣服都破了好几个洞,以至于她根本就认不出,他还是个贵人。
“认不出他是个贵人就可以随意踢他了?”
沈卿璃只能说姜瑟瑟恃强凌弱惯了,嚣张跋扈的总有惹出事的那一天。
姜县丞听的也无奈,但眼下不是教育他女儿的时候。
报信的小厮接着道:“听那位军师的意思,说益州侯不懂这计策,凭什么宣布个中立就能避免战争,这也太儿戏了吧?”
“所以,他就让侯世子夜访云溪谷,看看究竟暗地里是怎么做到,结果没想到,侯世子带人刚摸到周边村寨的外围,就被埋藏的硝石和火药,给炸的精光。”
沈卿璃默默地低头,她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
就连姜县丞都感到无语,而那小厮还在继续,“眼瞧着山谷那么亮起火光,村里人还以为是跑进来的野猪什么的,纷纷拿着梭子去刺,所以才给伤成那样的。”
沈卿璃听的简直都不想说话了。
三个月前,几大门阀都想对云溪谷动兵,自然不是她说中立就中立。除了利用几大门阀之间的矛盾外,也是沈卿璃让周边村民配合着演习,以及在谷地入口处埋火药换来的。
这些火药被装在一些粗制的陶器中,平日里掩埋的地方都有人看守,防止被人误碰,只有被人进攻时才用硝石引爆。
然而山高谷深,晚上很少有人进来,因此那些巡视的人到了晚间便也撤了。
没想到竟还能防奸细。
姜县丞跟沈卿璃彼此看了一眼,皆是无言。
“夫人没有说什么吗?”
姜县丞问完,小厮立马道:“夫人说都是周边的刁民干的,她日后一定会苛捐杂税,好好地治治他们。”
姜县丞顿感头疼,“这么些年,她对周边村寨定的税收,名目还不够多吗?”
“大人不必惊慌。”
许是看出自家大人有些疲惫,报信的小厮忍不住多说了几句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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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军师还说,那晚少爷被欺负的人众多,哪还能只记得在山道上踢他的人呢?”
“是呀!”
沈卿璃看着茶盏里浮浮沉沉的茶叶,淡淡地道:“夜深露重,哪能真的看得清?没准那当晚一脚,还可能是他不小心碰到的块大石头。”
听到沈卿璃都这么说,姜县丞也不由地松了口气。
“就是这萧军师肯为瑟瑟说话,我那婆娘定是没少给他送钱。”
听到姜县丞喊对方“萧军师”,沈卿璃的心也不由一顿。
“索幸是叔母为女儿打算,这钱花也就花了。”
“哼,你为她找的理由倒是好,这钱哪会她自己出,还不是拿了周边村寨交上来的税收?”
“眼下皇权衰微,各地税收都交到该地长官手里,她俨然都快成了这里的土皇帝。凡是手里没钱了,就会逼着百姓给她交税,甚至每家交的税还不一样。”
“凡是听她话的,喜欢巴结她的,她不光给他们优惠,还能让他们举家迁进县城,而那些她看不惯或者得罪过她的,不光收的税众多,甚至原本人家还住在城里,她都能给人赶到乡下去。”
“若是有人敢不听,她就会说一句话,‘有本事你离开云溪县啊!’如今天下大乱,各地都是逃亡的难民,这不是明显着逼人家去死吗?”
“再说了,这云溪谷的人哪个不是世代都生活在这里,我跟你叔母只不过是朝廷安排过来的人,凭什么把这的人说赶就赶啊?”
姜县丞说的话沈卿璃也知道。
毕竟,当时在确定云溪谷为中立缓冲区时,沈卿璃一边指导叔父跟外界谈判,一边想让周边村寨的青壮年帮她秀一秀武力,别的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在谷地周边埋火石,以及展示一下他们打猎射箭的准头就好。
结果那些村民一听说想让他们练兵配合打仗,均有大家一起死的想法,全部都拒绝。
反正已经快被县令夫人逼得活不下去,趁早投降,免得他们跟人打仗送了命,福还得被他们县城里人享。
然而沈卿璃却同他们游说了半天,说根本不需要他们送命,只需要装装样子,费不了多少时间,其余的便都由她来做,她会还他们一个安定的生活。
因此他们才答应。
姜县丞不由地叹了一口气。
“当初答应了给周边村民们一个安定的生活,如今谷里是安定,可这还不是周边村民的功劳?”
“如今整个县城都得利,不想着收手也就算了,还开始来苛捐杂税,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姜县丞说的无奈,“可惜叔父这些年被她架空,在这谷地里面都说不上话,就拿这次来说,你以为裴家就算不退婚,你那叔母能看着你嫁的这般好?”
“诚然,裴谛江跟世侄女之前遇到的男人比差远了,可现在你在众人的眼里就是一个普通出身和经历的民女,只要你叔母在上面压着,叔父就算想帮你也是无能为力啊!”
姜县丞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明里暗里都在暗示她,姜夫人要跟她作对,她不能再这么什么都不理了。
只不过,现在的沈卿璃已经不是之前皇帝给她赐名的“杨婉儿”,只要不把她逼到一定份上,她是懒得理会这些事情。
“叔父。”
“世侄女。”
姜县丞突然打断她的话,“叔父说这些也不只为了自己,难道你就不想,再一次尝尝权势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