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姐可认识他?”
麻布之下是一具肿胀的尸体,面部已经腐烂快要看不出样貌,但那一身衣服却是十分眼熟。
985看过李之的资料,看着他的表情实在有些憋不住笑,“噗,哈哈哈……这小子装什么严肃呢?沅姐,李之全名李之之,长相可爱,小时候最憧憬成为长相魁梧的大侠,可惜事与愿违,现在名字是他最自卑的事。”
“至于他这次能随沈文一同来,就是沈文无意间知道了他的名字。人家沈文还没威胁他,他自己就像被抓住了把柄一样跟着来办事了。”
“您看看沈文的表情,对李之的热情还持着怀疑的态度。”
李之年纪轻轻坐上这个位置不仅是靠家族,更重要的是他忠心,目前皇帝还是挺信任他的。
“李大人不必如此严肃。”沈文笑着上前盖住白布,笑意盈盈的请陆沅坐下,“没成想上次遇见的姑娘居然就是我的表妹。”
他语气温和,“表妹不用怕,出了人命我们总要还受害人一个公道。今日来寻表妹,不过是有诸多巧合,李大人是个爱民的好官,非要来问清楚。”
李之听了这话,便问道:“陆小姐五日前的午时在何处?”
“自是在家休息了。”陆沅慵懒的靠在椅子里,看着李之的眼神有几分黠促。
沈文也在对面坐下,皱着眉似是对她这样不认同,“虽然你是我表妹,但我还是得说实话,那天在十里亭明明我们还见过。那天,你说你是在杀人放火,我本以为是个玩笑……这两日我在河边意外发现了一具尸体,连忙报官,仵作查出的死亡时间就是我们遇见那天,而十里亭的下游就在京中。”
“表妹,你就说实话吧,或许我还能想办法让你从轻发落。你们到底什么仇怨让你先杀人再抛尸!”
“呵。”陆沅看着沈文的样子,笑着道:“那天我确实在家里,这几日阳光太盛便在家中看书。”
“不知五皇子全凭一张嘴,可有证据?”
沈文恨铁不成钢般的重重放下茶盏,高声道:“将人带上来!”
等待期间,杨雨珍恶狠狠看着陆沅,眼神似刀子想要把她大卸八块,心中却是马上就除掉她的快意。
沈文的证人正是租赁马车的人,只要证明那天中午陆沅出府,就说明她刚刚在撒谎,那她再也洗不清嫌疑。
“小人,小人孟虎拜见各位大人。”孟虎匍匐在地,不明白现在的状况。
沈文调查到马车租赁地,又确实在那里看见了陆沅那日驾驶的马车,便赶紧将人关起来,只为了当面对质揭穿陆沅。
“一查到相关人员我们就将人控制起来,如今只需要当面对质便知真假!”
“既然五皇子如此说了,那就对对吧。”陆沅双眼紧盯着他,问道:“我那日穿的什么颜色的衣裳?”
“杏色,上面绣了粉色的蔷薇。”
李之板着脸问跪在地上的孟虎,“五日前在你店中租马车的女子,穿的什么颜色的衣裳?”
“五日前,五日前……小人想起来了!极少有女子单独来租马车,那日的女子穿的是湖蓝色的衣裳,是比较老气的花纹样式。”
沈文眼神瞬间变得阴鸷,“你确定?”
“是,是的。大户人家来租马车的极少,更何况这几日就那一个女子来租过马车。当时,当她的嗓音比较粗,而且说是侯府……夫人!”
杨雨珍当即坐不住了,冲上前想打那人,“你这是诬陷!你和这贱|人是一伙的!”
几人侍卫在沈文的眼神示意下连忙制住人。
沈文手指在桌上敲击的速度加快,随后道:“那人不是被匕首杀死的吗,想来表妹应该不介意我们搜一搜。”
“我自然配合,只是……”陆沅抿了口茶,语气冷淡,“五皇子似乎就认定了是我做的,若最后发现不是我,五皇子又待如何?”
“陆将军在外用命保家卫国,京中皇子故意构陷其家人,想必陆将军知道了也是会心寒的。”
“若与表妹无关,我自会亲自向陆将军请罪,并赔偿黄金千两给表妹。”
陆沅起身,站在李之身边微微侧身道:“李大人,请。”
李之回头看了眼被忽视彻底的沈文,只能跟着陆沅走了。
一众人首先到了陆沅的院中搜查,闺房中则是找了个外院端茶的丫鬟来搜,一番搜查后皆是摇头,没有搜到任何匕首之类。
陆沅站在树荫下,笑道:“别让五皇子白跑一趟,李大人干脆将侯府搜一遍,说不定我藏在别的地方呢。”
她走近几步,声音虽低,但还是让李之听见了,“李之之大人,您说呢。”
要说这次他主动跟着五皇子来办案,主要是担心自己的真名被透露出去,但貌似五皇子并没有记起这件事,或者根本没有注意到。
现在,有人确实拿这件事威胁他了!
他耳朵轻颤,瞬间通红。
慌乱的退开两步后稳住神态道:“既然,五皇子提供的线索与侯府有关,那就仔细搜查!”
众人领命分散出去。
沈文察觉到这是个圈套,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他的侍卫以为这也是他的命令,跟着一起去了。
他不知道后面有什么事等着他,心中煎熬,对于此次过分热情的李之也带上了怀疑的神色。
“上套了,倒霉孩子。”985看的很爽,那会儿沈文有多嚣张,这会儿他就多快乐。
你说说你惹她干嘛。
985调开面板查看那一帮人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小树林。
半个时辰后,终于有衙差匆匆跑来。
“启禀五皇子、大人。在树林中的土里发现凶器。”
“陆沅,你还有什么说的!”沈文一把夺过凶器扔到她脚下。
“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你没有。”陆沅冷笑,看着那名衙差示意他继续说。
那衙差又拿出一个木盒,里面是一支金钗和一枚玉佩,下面压着一封信。
李之看了看陆沅的脸色,上前将信取出来展开,随后凌厉的看向杨雨珍,“夫人五日前在哪里?”
那封信被沈文夺过,快速看完后,对陆沅的恨意又增加一层。
陆沅扇着小风一脸惬意,“五皇子看我做什么?难道这封信与我有关,那一定是在陷害我啊。”
杨雨珍亦然发现局势变化,一阵心慌油然而生,那只金钗是她常戴的,并且是范宇书送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五皇子,这是我的东西…怎么会……”
“闭嘴!蠢货!”
沈文骂完也清醒了些,深吸一口气才调整好情绪,硬生生扯出一丝笑意,“今日是我冤枉表妹了,想必是有些误会了,过两日黄金一定送到府上。”
“这是想就这么算了?”985看他那副假装清澈的样子就嫌恶心,就跟一个心思恶毒的绿茶一样。
这么轻松就跑了,怎么可能。
陆沅轻笑,“五皇子手中的信是什么?这金钗不是母亲的吗?哎呀,这块玉是谁的呀,我记得父亲没有这么廉价的东西。怎么上边还有个字,好像是王?我说的对吧,李大人。”
接收到暗示的李之,不得不继续下去,“五皇子,这块玉大概就是死者的。”
沈文没办法反驳,因为死者身份他早已调查清楚。
“对了,母亲之前到青楼去抓奸,还闹出两个野男人出来,我怎么听说其中一个就姓王…”
“这该不会是情杀吧?”她的目光转移,落到满脸惊慌的妇人身上。
杨雨珍听着陆沅的话,怒气冲上头顶一下扑过来想要和她同归于尽,“你个贱|人!都是你在害我!”
几个衙差过来将人制住,沈文似乎已经恢复正常,随即深深叹了口气道:“这人生前也是个恶人,姨母虽然做法偏激,但也算是为民除害了。今日这事就到这里了,这是你的母亲,就让她在家好好反省吧。”
李之眼神飘向陆沅,见对方点头才用官场那套应对,“五皇子说的是,既然今日误会一场,那下官就先退下了。”
他虽然为官清廉,但死者是个恶人,他也没必要争个是非对错判谁的罪,如今还是早早远离这件事为好。
陆沅目送人走远,才道:“黄金千两想必明日就能看到。”
“自然。”如果忽略那咬牙切齿的语气,这回答还要夸一句大方。
他勾唇,眼神从上往下扫视,“陆沅,是我小瞧你了!”
“那怎么办呢,你看见了我杀人,但没人相信你。”陆沅比沈文矮,低沉的话语就像恶鬼在他耳边催命。
“果然是你干的!我要去揭发你!”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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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珍离得近,听见真相气得整个人快疯了,身边的丫鬟差点拉不住她。
“杀人犯还是好好呆在家里反省吧。”陆沅举着伞从沈文身边走过进了院子,“内院外男不得进入,五皇子还是早早回去准备赔礼吧。”
“真爽。”985从内心发出感叹。
“希望他们撑一段时间,别早早被玩死了。”陆沅吃着春彩送来压惊的冰沙,由衷道:“没有玩具该多孤独。”
立秋那天,京中迎来了一场暴雨。
江南大坝在沈墨的治理下没有决堤,虽然有人员伤亡和田地的毁坏,但已经将损失降到最低。
如今最重要的是安置好城中难民,可雨迟迟未停,城里还处在一片汪洋之中。
“沅姐,我在系统局整到了一张畅游卡!可以支持灵魂瞬移到另一个地点,要不要去江南看看?”
陆沅放下书揉着眉头,“其实这种卡更适合去皇帝那转转,说不定能发现什么辛秘。”
“有道理,但是最好不要。这样后边都没有探秘的乐趣了嘛,咱们去江南看看好不好,正好了解一下还没出场的主要人物。”
“好吧。”陆沅没有那么强烈的好奇心,相对于偷偷摸摸探究那些秘密,她更喜欢和这些主要人物正面刚一刚。
暴雨之后的夜晚格外凉爽,陆沅像往常一样洗漱休息。
待躺下后985拿出一张发着光的芯片按进她的额头,光芒消散,陆沅感受到一股拉扯得力量。
狂风过后,各种说话声传来,随后是985的声音,“沅姐,到了。”
陆沅睁开眼,较高得地势上睡满了灾民,低洼的地方皆被淹没,甚至有小船在水上运送物资。
狂风暴雨已经过去,但细雨没有停下,街道的水还没有找到好的处理办法。
“朝廷的人住在哪?”
985指向最高处的塔,“那里。洲城最高的建筑,听闻是三十年前青龙寺的主持观天象修建的。”
那座塔由青石建成,地基结实,塔身优美。甚至当全城在洪灾中陷入黑暗的时候,青石塔的每一层都挂着灯笼,亮如白昼。
“这塔被称为救世塔才是最可笑的。”
陆沅意念一动,身体便如风般飞向高塔,她没有看下面的灾民,只是神情冷淡的去往目标。
高塔中一片寂静,想必都已经休息了。985愤愤道:“也不知道他们听着灾民痛苦的声音怎么睡得着的!”
“本就束于高塔之上,怎会听见百姓之声,况且他们生来本就不是所谓的百姓。”
“那沅姐要救那些灾民吗?”985问的声音很轻,像是呢喃。
陆沅随意落在其中一层,大摇大摆的逛起来,“救?怎么救?我不是来拯救世界的。”
她随意推开窗户飘进去,就那么大剌剌站在沈樊的床前看着他。
睡梦中的人似有感应般皱着眉醒来,然后惊恐后退,“鬼……鬼啊!”
“不是说我只有灵魂?”
985也觉得奇怪,按道理普通人是看不见灵魂体的。
还没解释,沈樊缓了口气擦去额间的汗,轻声道:“风怎么把窗户吹开了。”
外间守夜的侍卫听见动静也被惊醒,敲响了他的房门,“大皇子怎么了?”
“无事,窗户开了,外面的树影有些吓人。”
侍卫停了一秒接着问他,“可要属下进来将窗户关上?”
“不用,我自己来吧。”
沈樊穿好鞋踱步到窗前,陆沅就自己找了个椅子坐下观察他。
三十出头的男人,眼角有了一两根细纹,但锦衣玉食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矜贵,算得上有一副得体的皮囊。
他此刻大汗淋漓,缓步靠近开着的窗户。
塔下正在一阵躁动,985开口道:“是附近村镇来的流民,几人撑了艘小船,到这塔下的时候船上的妇人晕倒栽到水里了。”
“孩子在哭,她男人不打算救人。”
沈樊显然也瞧见了这一幕,那阵噩梦的心慌过去,手指的节奏变得轻快,看着下面的场景哼起歌来。
轻快的小调,与这明亮的高塔相得益彰,微风吹拂着他寝衣上的玉穗,以楼下的痛苦呻吟作背景。
他的表情很温和,在窗外灯笼光线下,像一块温润的暖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