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还早,你查一下书坊老板的下落。”陆沅再次光顾馄饨摊,坐在角落里慢条斯理吃着馄饨。
985得令反射般快速打开面板,随后有点惊讶,“沅姐,您找书坊老板是打算?”
“他不是爱做买卖,给他个惊喜。”
按照往常沅姐做事情的发展,985已经懂了她是什么意思,神秘兮兮开口:“书坊老板现在已经流落到西北部落做奴隶了,还是被卖过去的。”
“沅姐您猜猜谁做的?”
陆沅放下勺子,取出帕子擦嘴,“那我们就去找找给我惊喜的人吧。”
“您怎么知道是他?”
陆沅笑着跳上高墙,道:“毕竟是给我放烟花的交情嘛。”
既然沈彧知道书坊有孤本,那他一定在这之前就把书坊调查的清清楚楚。
陆沅目前知道的信息只有他与这件事相关,那就从他开始穷举法。
没想到一试就中了。
985没那么多心思,正高兴的在房间转圈圈,大声嚷嚷道:“您再这样我可要磕你们了啊!”
两人的交谈在看不见的虚空之中发出一阵阵淡蓝色的波纹,待时空拉近,一切都消匿。
忘忧府在夜幕一降临的时候就熄灯了,但此刻也不知道里面藏了多少双眼睛盯着府内的一举一动。就在陆沅轻盈跳进去的那一刻,她感受到这里的气息有了轻微变化。
被发现了。
如此,她也不必再偷偷摸摸,便正大光明逛起来。
“姑娘不请自来的行为很容易送命的。”不远处,沈彧像个幽灵一样站在树下。黑色的树影将他笼罩,一时分不清这黑影要将他吞没还是他即将劈开黑暗。
就连悄悄做鹌鹑的985都忍不住夸一句,“他这气场不是盖的!”
陆沅挑眉,黑色的面巾衬得她的肤色更白了。
“只是想来拜访一下三皇子。”
沈彧情绪稳定,做了个请的手势。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实在看不出欢迎,倒像是请人入坟。
没有辜负985的期待,沈彧直接带他们来了白玉楼。可惜刚走到门口,地面晃动塌陷,陆沅跌入一片黑暗。
她勉强稳住身形,血腥味以及潮湿的发霉味道扑鼻。既来之则安之,她开口道:“你想要的探秘地牢,这下可以好好感受了。”
“啊!”985发出尖锐的爆鸣声,“他这么直入主题的吗?我想要的是主动探秘啊,不是被抓进来!”
石门缓缓开启,墙上的蜡烛有了空气突然点燃。石梯上走下来一个人,随着距离拉近身形变得清晰。
沈彧的眼神没有波澜,“夜闯忘忧府,不知陆小姐所谓何事?”
陆沅抱着手臂抬头看他,姿态轻松,“只是好奇三皇子已经调查出了我的身份怎么不来找我,毕竟那一堆孤本我看不懂,想当柴火烧了来着。”
“陆小姐很会说话。”
“评价很高,谢谢。”陆沅想着进都进来了,便不再理会他独自往地牢深处走去。
“啊!”985再次发出尖锐的爆鸣声,“沅姐你干什么!”
陆沅打量着每一间牢房,就跟参观花房一样,“你不是想来探险,满足你的愿望。”
沈彧在原地站了两秒,实在看不懂她的操作,便也不近不远的跟着。若是别人此刻早已是一具尸体,但陆沅是陆麟的妹妹,多种原因都让他没办法直接取其性命。
“他很淡定的跟在后面,沅姐你是不是猜出了什么?”985的情绪价值提供完毕,又开始套陆沅的话。
对陆沅来说这个世界本就是个游戏,她便没有藏着什么,淡淡说出自己对剧情的分析。
“一个故事一定分正派和反派,就像目前出场的人物来说,沈樊大概是反派,他的对照组沈墨大概率会是正派。但正反派的定义不好说,我只能说预感沈彧一定会笑到最后,并且你的一些情绪透露让我觉得沈彧更像是在这个故事中的令人害怕的好人。而陆麟完全做好的身份就成为了我最重要的护身符,这道符在沈彧这里或许比在沈文那里更有用。”
“沈文是不敢杀我,沈彧在得知我的身份之后估计是不想杀,目前应该是。”
“好好好。”985闭嘴了没一会儿,又忍不住开口,“你们好尴尬啊,找个话题吧沅姐。”
陆沅悠闲踱步,正巧走到一个深坑,漆黑不见底。
“三皇子,冒昧问一句这下面是什么?”
按照对小说人物的设定,陆沅很期待这下面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可惜了,对方说出的话让她失望。
“下面什么都没有。”
沈彧看不懂她的表情,便随意问了句,“陆小姐觉得应该有什么?”
陆沅挑眉,在这样看不清表情的昏暗环境下反而很放松。毕竟最差的结果就是被人杀,也杀不死。
她指了指面前普通深渊的地方,“这个坑多深?”
“三五米吧。”
陆沅绕着深坑转了一圈,认真的给他提建议,“既然是地牢,这种好地方就得利用起来。把上面整个能勉强透气的盖子,里面灌水,两米就够,犯人在里面努把力还能有活的希望。然后整点毒虫毒蛇往里一放,不要放毙命的毒物,最好这深坑周围设置上暗器,里面的人一动就挨一刀。要让他每一次以为能活着的时候感到痛苦,一点点消磨意志…”
她笑着,眼睛在微暗的烛光里晶莹剔透,那双眼看着实在不像是能说出这种话。
沈彧第一次这样近距离接触女子,有些怀疑是否是京中明枪暗箭的环境影响了贵女们。
他微微偏头躲开那双明亮的眼睛,“想法不错。”
到现在还没吓到她,沈彧便说起这地牢的刑罚来,“这种慢慢折磨的办法还没试过,我们通常直接剥皮抽筋。”
陆沅点头称赞,“这样也不错。”
像这种容易遇害的主要人物,刺客多,节奏快,流水线工程更合适。
985笑完才道:“沈彧现在估计都想扶额了,第一次见你这种女子。”
“见识少了吧。”
陆沅转了一刻钟才走到地牢尽头,尽头也设置了暗门,她没探究怎么开门。
外头跟里面差不多,同样都很暗。陆沅站在白玉楼后门,面不改色开口:“三皇子方便请我进去坐坐吗?”
“不方便。待陆将军回京,欢迎二位前来喝茶。”
陆沅没有强求,最后朝空中扔了把白粉才快速离开。
黑暗中一个人影“砰”的砸下来,是暗卫中的排行第八的卫平,还没说两个字就陷入昏迷。
芙霖跟着跳下来,摇了两下发现完全没反应,“主子,要不要去追。”
沈彧眼神阴沉,没有开口。
一阵风过,他道:“带卫平去休息,这些账等陆麟回来了算。”
黑沉沉的天空,虽有几颗星星挂着,月亮却躲到云层后面。他静默站立,直觉告诉他陆沅个难缠的人,只是此刻不能确定是敌是友。
“沅姐,他还挺知礼节,你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传出去多少有些不好。”
陆沅轻笑,忘忧府这地方估计连只鸟都飞不出去。重要的是他说的话,沈彧不过是在告诉她,陆麟的态度才是关键,此刻留她一命皆是因为陆麟。
沈彧和陆麟的关系究竟如何呢……她身姿如同灵巧的猫儿,翻越围墙愈发熟练。
“你说,我若是加入某个皇子的阵营怎么样?毕竟在大众视线里,陆麟妹妹的身份很值钱。”陆沅快速落在一个巷子里,踩在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上。
她本想走,但微光让她在黑夜里勉强看清了地上的模样,居然是四皇子沈墨。
985也十分惊讶,“他怎么倒在这儿,检测到受伤严重。”
“是缘分,就他了。”陆沅说完,暴力将他抗在肩上离开这里。
985:“要把他带回去吗?”
“怎么可能主动将把柄带回去,懒得应付府里的人。”陆沅扛着一个人有些费力,前进速度慢了许多,但怕节外生枝走了黑暗曲折的小巷子,不一会儿便停在花楼后门。
“985,导航逢冬的房间。”
导航完成,陆沅听着985汇报逢冬那边的情况,路途中的障碍也被一并除去。
“最近玉城的打火花在京都有表演,这会儿范书宇正带着逢冬在湖边看表演呢,一时半会回不来。”
陆沅进了房间将人扔在地上,取了消毒的药水淋在他的伤口处,又往他嘴里塞了两颗消炎药。
“他什么时候能醒?”
“小半时辰吧。”985再次给他做了身体检测,发现这人虽然受伤严重,但意志力很顽强。
此时,巷中的一批人四处搜查也没找到人。
为首的黑衣人面色凝重,连忙找了个轻功好的,“快去禀报,请求帮助!”
“是!”
身影消失在黑夜,火光在遥远的另一边乍现。
逢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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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不在焉看着面前的表演,即便身边的男人充满爱意的眼神时常落在她身上,她也感到不安。
她总是隐隐错觉,这目光迟早也会落在别人身上。
“范郎,咱们回去吧,我累了。”逢冬看着他的面容,心中抑郁。
“好。”范书宇眼神略过样貌姣好身着华丽的千金小姐,笑着拉她走出人群。
“两人快回来了。”985打开资料,努力扩展权限争取看到更多东西。
陆沅坐在一旁,看着地上的人有了转醒的迹象。
沈墨的眉头紧皱,在闻到一片浓烈的脂粉香气后,身体瞬间紧绷,原本止住血的伤口再次渗血。他猛的睁开眼坐起来,目光戒备看向陆沅。
面前的女子虽然穿着一身适合夜行的黑色衣裳,但这料子与房中浓烈的脂粉味甚不匹配,他的声音很冷,“你是谁?”
“陆沅。”她懒得绕弯子,“今日我碰巧救了您,殿下该怎么感谢我?”
听着这个名字,他的杀意收敛了些,撑在地上勉强站起来不动声色地打量屋子。
“当时我的人应该马上就到了,现在你只用说你救我的目的是什么。”
陆沅遇到这么容易沟通的人,心情好了不少,“毕竟在京中我还有个陆麟妹妹的头衔,不妨以后就让大家知道我支持四皇子。至于陆麟的想法,不会因为我的想法而改变,我仅代表我,但是京中的人怎么想,三皇子应该猜到。”
“你能做什么?”沈墨通常不懂人情世故,喜欢快速有效解决问题,便问得不留情面。
“以后就知道了,我不在意殿下是否想要那个位置,但我很乐意参与其中搅混水。至于说的支持,若是殿下有难以完成的任务,我自当为您死而后已。”
沈墨看着她的样子,实在不知道究竟打的什么主意,便寻了个最直接的法子——派个必定送命的任务给她。
反正他们二人并无任何信物证明关系。
他思索一瞬,“既然说的对我如此忠心,就去御书房找到皇帝的秘密吧。”
“好。”陆沅目送他跳出窗外,心情愉快。
她有些嫌弃的将手帕里的东西放进袖中,听着刚刚回来的逢冬二人在外面依依惜别。
“一定等我,我很快就拿钱为你赎身!”范书宇握紧她的手,在她手背落下一吻。
逢冬看到他这样,心中还是动容,看他的背影走远了才推门进屋。
刚一打开门,一只白净的手伸过来捂住了她的嘴。
她颤抖着身子,没敢挣扎。
背后的人压低声音威胁她,“我有事问你,别声张,不然要你小命。”
逢冬赶紧点头,这才能获得自由呼吸,“你,你想干什么?”
她转身望去,这女子蒙面,一身黑衣。
陆沅指尖麻溜转着匕首,把人唬得一愣一愣,只见她身上抖的更厉害了。
“可知道范书宇是兴国侯夫人的情郎?”
对面的人无力坐在地上,犹豫了一瞬才缓缓点头,“前几日知道了。”
“那你知道为何他一个读书人愿意成为别人的情郎吗?”
陆沅见她不说话,便将当年的事讲给她,“杨雨珍当年身为千金小姐,恋上文雅书生范书宇,只是苦追许久都不成功。那天,杨雨珍被通知已经和陆将军府的小少爷定亲,陆老将军在战场落下旧伤时日无多,大儿子也战死沙场,只剩这不成器的小儿子。她不想嫁,便想找范书宇带她私奔,直到她说出将军府只有小少爷一人,且家底丰厚,光是聘礼就有三十六抬。范书宇便换了嘴脸安慰她,让她嫁进去之后二人在外面置办院子生活。”
“到这里,你还不明白他的目的吗?”陆沅看着她的眼睛,问:“你赎身要多少?”
逢冬眼神迷茫的看着面前的人,虽然她不知道这人怎么知道那么久以前的事,但直觉告诉她这人说的都是真的。
她在对方直白而坚定的眼神中节节败退,“五百两,赎身要五百两。”
“五百两…杨雨珍为了他都能跑来青楼,你说平时又会给他多少钱?”
陆沅不是逢冬,无法评判她的期盼,只是从袖中拿了一叠银票递过去,“现在选择权在你,你可以随意试探,随时脱身。”
陆沅站起身,背对着她,窗外的光让她的身影变得朦胧。
“做个聪明人,我很期待。”
逢冬看着桌上的银票,大哭起来。窗户响动,随后只余清风穿堂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