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毒药,暗杀你。
    “微博好玩儿吗?”黎昀问。

    “一般。”时恪答。

    不清楚时恪有没有看到那些说他装逼没素质还心高气傲的评论,就算看见了,多半也不会搭理吧。

    黎昀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儿,他并不觉得时恪不在意,只是习惯性不在意。

    就像手被划出一道大疤,饿到急性胃炎,酒精过敏,这些在时恪眼里好像都不算事儿,反倒是在别人对山道指指点点的时候,他生气了。

    “你没有微博吗?”时恪边打字回复评论边问。

    黎昀扶着方向盘丝滑地打了个弯,后视镜上挂着的车载香薰只轻微晃动了一小下,作为一个容易晕车的乘客来讲体验感直接拉满。

    “我出国的时候微博还不是特别流行。”黎昀说,“游客号算有吗?”

    “不……太算吧。”

    时恪在刚刚那一秒钟拉长音时间里突然觉得他俩是不是算有代沟了,虽然自己也是上大学后才有的微博,但他记得上初高中那会儿几乎就已经人手一个了。

    暗暗在心底算了算,只差9岁而已,也不是很大。

    黎昀挑眉道:“好吧。”

    他不怎么看新闻,家里有两个混娱乐圈的资讯已经够多了,尤其舒启桐每次都第一时间跑来跟他八卦,热搜热瓜一个不落。

    “你们接下来要继续忙设计了?”

    黎昀这边接到的消息是下周对台本,下下周试妆,再下下下周开始进入宣传片拍摄期。

    “嗯。”时恪连着好几天熬夜,累的连头也不想动,只用鼻子哼了下。

    初稿定下后还要继续完善,按照十月初的计划开播的话,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不过他有点好奇黎昀为什么要来参加节目。

    时恪:“你的餐厅怎么办?”

    “待开发,从其他嘉宾身上取取经。”黎昀说。

    除了黎昀,剩下的嘉宾好像都还有其他的正职工作,有餐厅老板,也有家族私房菜传人,还有半路出家从银行辞职转去做日料学徒,共同点大概就是都在华夏餐饮界深耕多年。

    黎昀在国内的市场经验还是一张白纸。

    “过两天准备先去逛逛铺面,”明城经济繁华,不缺高档餐厅也不缺食客,黎昀得给餐厅挑个好位置,“到时候定下来了再请你吃饭。”

    时恪有点迷茫的看着他,不太理解其中关系。

    “就是想请,你不想吃?”黎昀说罢,补充了句,“当然,也可以拒绝我。”

    时恪没讲话,沉默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又开始别别扭扭的,慢吞吞“哦”了一声,算是个不咸不淡的默认。

    “晚饭吃什么想好了吗?”黎昀的车已经开进小区,他熟练地和门口保安打了个招呼。

    “外卖。”时恪说完又立刻看向黎昀,“以后除了试菜,不用再特意关照我。”

    他前几周吃的方便面,换了八个味道怎么吃都没黎昀做的香,那简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郁闷的他坐在沙发上反省了好几根烟。

    人真贱啊,时恪也是难得亲身体验了一回什么叫由奢入俭难。

    从米其林三星的顶级大餐到商超三块五的袋装方便面,这种巨大的落差感堪比跳楼机下坠前的那几秒停顿,高空远景一览无余,已知的结果和未知的时间。

    对他来讲像是另一种残忍。

    黎昀这次没有问为什么,只答了个“好”。

    下车后黎昀没有关车门,而是径直绕到后面打开了后备箱。

    他弯下腰从里面拖出来两三个纸壳袋子拎在手上,然后才关门锁车。

    “给。”黎昀从手上分了两个袋子出来递给时恪。

    时恪往后退了半步,“什么?”

    “毒药。”黎昀调侃道,“暗杀你。”

    “……”时恪又将脚步挪了回来,“那你得坐牢。”

    黎昀笑出了声,“拿着,加餐。”又说,“这个不算‘特意’照顾你。”他故意加重了那两个字的读音。

    “给我姥姥做的,她前两天想吃饼干,家里人没注意材料买的有点多,”黎昀掂了掂袋子,“剩下这些再不吃就坏了,要是你不想吃就带到你们工作室去,给大家分了也行。”

    俩人差点又在停车场僵住。

    就在黎昀准备说出:“你不要最后它的归宿也就只能是被扔进垃圾桶了”的时候,时恪伸手接了过来。

    “谢谢。”时恪说。

    出乎意料,黎昀的眉心跳了跳,嘴角勾起了一个浅浅的笑。

    到家后,时恪把那两大袋饼干放进了冰箱。

    自时恪搬进来后就一直空空如也的冰箱,终于在这个家找回了一点点作为家电的尊严。

    他走出厨房,又突然在客厅顿住了,摸出手机开始搜索:

    饼干的正确储存方法。

    “带果酱的最好放冰箱,曲奇饼干类的阴凉处常温存放,尽早食用……”

    时恪原路返回打卡袋子看了眼,里头是那种厚厚的切片饼干,裹了蔓越莓和坚果的夹心。

    他思考了十几秒,直到冰箱不满的“滴滴”叫起来,时恪才将两个袋子又拿了出来摆在灶台旁边,然后离开了厨房。

    冰箱:……?

    时恪转身又去了画室,将那个二百二的新画架放了出来,摆在房间正中央。而原来被缠成木乃伊的旧画架已经功成身退,可以和自己的职业生涯正式告别了。

    他这会儿心血来潮,在画室收收捡捡的弄到凌晨快一点,然后给被抬到角落里的旧架子拍了张照留念,准备明天找个时间扔掉。

    时恪满意的看了眼重新回归整洁的画室点点头。

    关上灯,回屋睡觉。

    山道工作室的小吧台前挤满了人。

    行政员小崔整个人都被淹没在包围圈里,他不得不扯着嗓子招呼道:“排队!排队!祖宗们注意素质!!!”

    徐泽文混在里面,笑嘻嘻地打趣,“喔唷,有素质的抢不到饼干,本人在此通知,我的素质消失了!”说完,一头扎进了人堆里。

    “然而,聪明人早已得到了上帝的馈赠。”文雨站在人群外围,举着饼干向坐在工位上的时恪喊,“谢谢上帝!”

    时恪真的把那两袋饼干带来工作室给大家分了。

    办公区闹哄哄的,群里也没歇着,大伙儿开始在群里各种刷屏:

    “感谢时神!救我馋门!”

    “我要做小时一辈子的建模民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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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草?好好吃!!!”

    “以后谁都不许跟我时哥对着干噢,手指不许戳他电脑!”

    “德性,几块儿饼干给你们馋成这样。@摄影A组-丝丝 记得给姐留点儿嗷(比心.jpg)”

    时恪的鼠标往下滑拉着,盯着屏幕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出了神。

    同事们的反应让他有些意外。

    从前还在上学的时候,他也经常出现在别人的口中,以“传说中那个谁”的形式,夹塞在各种闲聊对八卦里。

    “学校里长得最好看的那个、联考榜排第一的那个、把隔壁实验中学高年级打掉牙的那个、他爸坐过牢的那个……”

    时恪听过很多种描述,很多种语气,这些元素在不同的人口中拼拼凑凑,然后就变成了一个新的故事。

    有时候他不是故意出现在同学传谣现场的,纯偶然,但他顶着那张冷脸,不说话就光站那儿,一个眼神扫过去的时候压迫感就能拉满,然后谣言又多了一种,“时恪喜欢搞校园暴力”。

    以至于他的整个学生生涯,没人敢也没人想和他说话。

    “欸,时恪。”

    周知知提着一袋饼干,从隔壁拉了张空椅子坐在他旁边,“这饼干从哪里买的?链接有没?我想给我妈寄点儿。”

    时恪回过神,“黎昀送的。”

    “黎昀?!我靠!昨天那个,那个做法餐的超绝无敌大帅哥?!”周知知捂头尖叫。

    “啊。”时恪认可了她这个说法。

    “你俩什么关系啊,这么熟,他还开车带你回去呢。”周知知追问道。

    时恪淡淡地说,“邻居。”

    徐泽文抱着饼干从人堆里冲了出来,嘴上边啃边掉渣,饼干屑落了一身,还没咽下去就急匆匆开课口道:“瞧瞧人家这手艺,轻轻松松秒杀掉曼格整条街的甜品沙龙。”

    周知知:“咋?背后这么说你甲方呢?”

    “咋?你要出卖我?”他随手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我现在不是以乙方的身份评价,我现在是消费者,I am God!”

    徐泽文上一个项目就是曼格大道的一家高奢甜品,据说糕点师的手艺获得过什么国际大奖。

    时恪不以为然,黎昀也得过,还是M.O.G.

    他从更新后的综艺项目书里看见的,当即就查了下,竟然是全球最佳手工业奖,全华夏都没几个人拿到过。

    周知知懒得和老徐斗嘴,佯装生气,不搭理他了。

    她转过头来跟时恪说:“这么想想我蛮幸运的,昨天开会还在说有没有机会能吃上嘉宾做的菜,今天就实现了。”

    “你俩活儿都干完了?”

    乔恒提着电脑包走了过来,眼神中透着组长的威严。

    周知知和徐泽文两个斗嘴斗得太投入,以至于根本没注意到乔恒来了。

    乔恒刚跟着郑元从外面过完方案回来,被一左一右两个激情辩论的人挡住了去路。

    徐泽文“噌”地一下站起来,把掉在椅子上的饼干屑都扫干净,物归原主,“干活干活。Maya启动!”

    乔组长的威严不容小觑,平时相处脾气好是一码事,工作是另一码事,这场斗嘴大战以平局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