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 爆炸
    跪在坚硬的地面上对膝盖来说非常不好受,布鲁斯又是一大早就被抓进来的,就这么一直被关在里面直到深夜。

    警察打开解开手铐的时候布鲁斯都站不起来,只能被他们拖着走,然后塞上了一辆小轿车的后备箱。

    “怎么开辆这样的车,能装几个人?”

    “有这一个就够了谁还管那些边角料?这里早上闹得太大了,恐怕那家伙正盯着这里呢,那车子太显眼了。”

    “你还怕这个呢?他都多久没出现了。”

    “他是不在了,他那些小跟班可没闲着。”

    “哈哈哈哈!因为些小鬼就吓成这样,我看你早晚也别混了。”

    另一个声音没再搭话,之后车子一震,司机上车了,车缓缓开动起来,保持着非常正常的速度,在夜晚的哥谭不算正常但也没有多显眼。

    布鲁斯在摇摇晃晃的后备箱里小幅度地活动僵硬的关节,避免下车后太过被动。

    大概四十多分钟后,后盖被打开了,一束手电光打在布鲁斯脸上,让他睁不开眼,“嘻嘻嘻,确实像。”

    “来人,把我们的韦恩先生好好打扮一下!”

    手电移开了,几个人上前把布鲁斯抬出来,这时他才看清面前的是一个矮胖的男人,戴着圆片眼镜,眼镜下的鹰钩鼻异常显眼。

    ——企鹅人。

    黑警是企鹅人的人,那寻找药剂、抓走艾德都是企鹅人干的?艾德奶奶的死呢,也有这个小矮子的手笔吗?布鲁斯暗暗咬紧了牙。

    布鲁斯被带到一边去换一身衣服,折腾衬衫期间他打量这个看起来像仓库的地方,寻找突破的方向。这里静悄悄的,所有人都在干自己的事,基本上就是把货箱搬进集装箱,再加上耳边从不停歇的海浪上,这里只可能是港口。

    但是这对现在局面没有帮助,如今横亘在布鲁斯眼前的问题是,他究竟应该等黑蝙蝠的救援,还是自谋出路。

    回想起来,他从来就没考虑过这种问题,就好像他潜意识觉得神秘的夜行义警不可能丢失他的位置。但现在的问题不是相信就能解决的,如果他冒然行动,结果刚好错过义警的救援死在黎明前的话,可就太愚蠢了。

    等到领带也系好,终于不能再拖下去的时候,布鲁斯也下定了决心。他是为了艾德到这来的,为了挽回他自己的过错,现在他的生命才是最不值得讨论的东西。

    布鲁斯不能忍受坐以待毙等待命运的安排,他不知道自己能做到哪一步,但是他必须要做,这也不仅是为了艾德,也为了其他被关在某个集装箱中的孩子们。

    套上西装外套,押着他的人啧啧称奇,“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之后布鲁斯被推着走出了仓库,海浪拍打岸边的声音穿过堆积的集装箱,几个巨大的门座起重机正在同时作业,这不像小型私港,看来企鹅人很擅长和官方合作。

    布鲁斯被带上了一个没在作业的起重机,走过狭窄的楼梯后进入了控制室,企鹅人站在窗户边,布鲁斯透过玻璃只能看到外面漆黑一片,整个港口都没有开灯,布鲁斯知道他们在躲避黑暗中的眼睛。

    企鹅人转过身,挑剔地在布鲁斯全身上下打量一圈,“也就这张脸有点用,哥谭的臭味都要从你身上溢出来了。”

    “是吗,”布鲁斯理了理袖口,“很多人都说过我像那个有钱人,但你是第一个打算做点什么的。”

    “哦?”企鹅人活动了一下他肥大的手指,“你以为我打算做什么?”

    “不知道,”布鲁斯努力回忆路边的广告里韦恩散漫但矜贵的姿态,调整自己的体态,“但是你可以做的更大胆点,不是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企鹅人放肆地大笑,“你想假扮那个韦恩?就凭你平民窟里培养的眼界?我要不要送你去上礼仪课?哈哈哈哈哈!”

    布鲁斯不以为然地耸耸肩,“也许你只需要让我学学怎么签名。”

    企鹅人停止了大笑,摸了摸下巴,“你还挺有想象力,不得不说这提议也有一点可行性,不过嘛……”企鹅人嘲讽地看着他,“我已经给你找好买家了,虽然被变态虐待有点可惜了,不过生意就是生意,我们这一行……最重要的可就是诚信。”

    布鲁斯心里一紧,看样子企鹅人没有和他谈下去的想法,不过他真的看重诚信吗?蓝西药剂背后的问题布鲁斯不相信企鹅人不知情,诚信只是个幌子,只要他能开出更高的价码,就还有——

    ——轰!!!

    突如其来的爆炸响彻夜空,火光照亮了这片港口,企鹅人猛地跳起来,“我的货!!!”

    企鹅人一把推开布鲁斯,快步向外走去,门却率先被推开了,几个人连滚带爬地跑进来,“那群义警来了!”

    “什么!”企鹅人怪叫道,听起来居然真的有点像企鹅,“那只蝙蝠回来了!?”

    “不是蝙蝠,为首的应该是夜翼,他们把猪崽放跑了,把军火炸了!”

    企鹅人狠狠锤了一下桌子,“不过是几只小鸟,敢来企鹅人的地盘放肆!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小鸟们以为我和蝙蝠斗了几次,会对这种情况没有准备?”企鹅人掏出一个遥控器,“现在他们到哪了,让我看看……”

    “既然他们敢来,就让他们……不、等等,”企鹅人的视线定在了因为混乱滞留在半空的集装箱,“我没记错的话,这就是……嘿嘿嘿……”

    企鹅人抓起一个话筒,声音在整个港口上响起,“小鸟们!精彩的烟花表演,可惜箱子里的小宝宝们没看到,我也来放一个?就在他们的头上!”

    布鲁斯猛地抬头,那个集装箱里就是被拐来的孩子们!

    “你们,守在门外,来一个杀一个!”企鹅人转身吩咐手下,突然看到了站在角落的布鲁斯,“……你?嘿嘿嘿,来个人看着他,这单生意不能再黄了。”

    其他人鱼贯而出,守在控制室的四周,现在就只剩下了企鹅人和四个看守,两个守着窗户,一个守着门,剩下一个拿枪对着布鲁斯。

    “怎么,”企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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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整以暇地摩挲着手杖,“你还想反抗?”

    看守把枪顶上布鲁斯的脑袋,但现在他完全顾不上。布鲁斯分析着刚刚看到的控制器,面板下面有几组按钮,前面三排整整齐齐的排列规整,但是后面几排就比较分散。

    企鹅人想引爆义警所在区域的时候手指停留在上面,后来威胁他们时手指移到了下方,而那一排的按键正好对应了港口上起重机的数量……甚至包括他们身处的这一台!

    布鲁斯打量了一下自己和企鹅人的距离,虽然很近但是他们中间还隔了一张桌子,如果直接扑过去的话,他的后背会完全暴露在枪口下,必死无疑。

    窗外传来了枪声,企鹅人拿起话筒,“嗯?看来你们选择了让孩子们游个泳?我只说一遍!现在马上——”

    “我和你拼了!”

    布鲁斯就在这时候直接扑过去了,但他的起手动作太明显,动作幅度太大,速度也太慢,嘴里还大喊着,刚迈出一步就被看守轻易绊倒,按在了桌子上。

    “嘿!别磕到他的脸!”企鹅人叫骂道。

    布鲁斯被按在桌上胡乱挣扎,伸着手向前扒拉,企鹅人嫌弃地用手拍开布鲁斯摸爬滚打了一晚上的手,却被布鲁斯精准的抓住手腕。

    本来脸朝下被按在桌子上无力反抗的男人突然暴起,一个后肘打在看守的下巴上,腿上用力直接越过了桌子扑倒了企鹅人,其他看守看紧回身保护老板。

    “别开枪!”企鹅人大叫道,他紧张的盯着自己的手里的控制器,以及控制器上的另一只手。

    布鲁斯和企鹅人倒在地上纠缠在一起,他的手指停在企鹅人的旁边,正好对应他们所在集装箱和挂着孩子的集装箱的位置。

    “你——我劝你别乱按!炸了我的货你赔不起!”

    听着企鹅人试探的话,布鲁斯控制不住笑意,“是吗?那我把债主炸上天不就不用担心这个了?”

    看见对方的手还是精准的按在这座起重机的位置,企鹅人知道没法糊弄了,“你疯了?就为了那些义警,还是孩子?你刚刚还想和我讨价还价,想活命的人不可能会按的!”

    “那我换个说法,”这下轮到布鲁斯气定神闲了,“下半辈子被人虐待和把你炸上天之间,你觉得我会选哪个?”

    “我放你走!你松开,我马上放你走!”

    “事情可不是这样操作的,企鹅人。”布鲁斯微微笑了,“现在怕死的是你,所以提条件的是我。”

    “你!”企鹅人气急败坏,但是不敢有太多动作,就怕布鲁斯一个不稳碰到了按钮,“你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就让所有人去警局喝杯茶而已。”

    “笑话!企鹅人不可能——”

    噼啪!

    玻璃破碎的声音打断了企鹅人的话,一个人从窗户飞进来,眨眼间就放到了四个守卫。

    来人手持短棍,一脚踩在企鹅人的手上,企鹅人惨叫一声,吃痛松手,控制器被捡起,“你刚刚说企鹅人不可能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