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三嘱托师侄,好生保管医案,多录几份,传将下去,就算这一代人,下一代都研究不出其中医理要义,后人也总会研究明白,以便恩泽济世千代万代,这便是师传的意义。
师侄恭恭敬敬的记下,行礼送我们离开。
薛环这小子,还真是命大,是个奇人了,一般这种头部重伤,都死定了,他却只昏迷了两日,就如常人一样行动自如……哎,这是什么情况?我得找这小子看看去。
又是一阵车马劳碌,马车还未停稳,我就跳了下来,风风火火跑进花小楼,却道薛环没回来。我去,那这小子去哪儿了?我拍额道:“哎呀,忘了,咱们是马车,他是腿儿着,哪能这么快?”
惠王呵呵一笑,叫人沿途去接应薛环。我们去花小楼包间里听曲儿喝茶等着。刘橡抱着他的小罐子,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疯不闹就是好孩子,医者不能过度干扰。
岂料薛环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惠王的人顺着路找了几个来回,又翻遍了西市万园,街坊也细细寻了,就是没有薛环的踪迹。问他的那些小兄弟,也只说一早出了药庐就分开了,便不清楚了。
我心里有些着急起来,匆匆下了楼,这时李大娘子回来,我还疑惑这么快就定好铺子了,谁知她拦下我,说是平安快要哭死了,已经出城回丛芳园了。简直乱上添乱,我闻言立即按捺不住了,关心则乱地一个劲儿追着她问怎么了,李大娘子却道她一个外人说多说少都不好,叫我别在她这儿问那么多,赶紧回去看看。
当然是妹妹更要紧,薛环就交给惠王的人和捕快去寻吧。
雪貂宝宝的出生,冲散了一切悲伤和愤恨。可是平安红红的眼睛,证明她的的确确大大哭了一场。
平安和花铁铁回来的时候,雌貂儿已经生产完了,正奶着貂宝宝,雄貂儿忙前忙后的,一会儿舔舐貂宝宝,一会儿舔舐雌貂儿,一会儿叼些食物给雌貂儿吃,还嘴对嘴的给它喂水。
雌貂儿生育十分辛苦,大概真是渴了,不停地舔舐雄貂儿的嘴巴,感觉都给雄貂儿舔变形了。可雄貂儿却越发尽职尽责地一遍遍地来回取水。两只貂儿如此亲昵,简直羡煞人。
平安看着,觉得雄貂儿辛苦,就把装食物和水的托盘,往它们软窝边推了推,这样雄貂儿不用出窝,只需要伸头出来就可以取到食物和水。
花铁铁“啧”了一声,觉得平安多此一举,实在不解风情,人雄貂儿就愿意这么辛苦。果然再次出窝的雄貂儿,一看托盘离得这样近了,非但不喜,反而愣住了,趴在软窝边上一动不动,不知想什么。
平安在花铁铁的催促下,试探着将窝拉的远一点,直到拉回刚才的位置,雄貂儿才又忙碌起来。
平安十分不解。
花铁铁一副吃过的盐比旁人吃过的饭还多的样子,老成道:“男的,都需要一些所谓的困难来证明自己很有用,尤其是在生育上,男的除了一开始出点种子的时候挥汗如雨过,其他的是一点儿也使不上劲儿,就更需要借助外力保持好自己高大又伟岸的好丈夫好父亲的形象。所以有困难上,没困难也要制造困难硬上狂上使劲儿上,不然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和必要吗?”
也是,孩子是女的辛辛苦苦怀胎十月生的,生下来还要辛辛苦苦的养育照顾,男的若不忙前忙后,辛辛苦苦的养家养老婆养孩子,好吃好喝好伺候着,当真是没有一点用了。
平安问我不是说雪貂会叼着新生宝宝找她认主的吗,怎么毫无动静。
我道:“不要着急嘛,刚出生,一个一个粉肉团子一样,皱皱巴巴的怎么叼出来见人?怎么也得等到能睁开眼了,长全毛了,可爱一点儿好看一点儿讨人喜欢了,才叼来给你看的。嗯……怎么也得等出月子以后吧?”至于雪貂要坐多长时间的月子,我也不清楚。
平安想了想也是,做父母的都会把孩子最好的最讨人爱的一面展示出来,她养猪长平的时候也是这样。
我问翡翠去哪了,回家了吗?
平安闻言,眼圈儿一下子又红了。
“怎么?吵架了?”我问。
花铁铁见平安哽得说不出话,便帮着解释。原是李大娘子带着她们去东市看了几家店铺,路过平昭公主府那条街,翡翠就提议说去看望一下她们的旧主平昭公主,李大娘子和花铁铁自然是不能跟着进公主府的,便等在马车上,谁知最后竟然是平安一个人回来。
平安微笑着和公主驸马告别,上了马车,不等李大娘子和花铁铁询问翡翠的去向,平安就变了脸色,伏在膝上呜呜哭起来……
平安这会儿才道是翡翠主动提出要留在公主府上伺候怀孕的平昭公主。
“那你们还开店吗?”我弱弱地问。
“那还开个屁啊。”花铁铁气道:“还不动声色的选了几家铺子,装模作样的,打算拿拿劲儿,把价钱再压一压,这回好了,可不用动什么脑筋,想什么招了。这个翡翠,临阵脱逃,这不是背刺吗?”
“哎呦,她本来和平安就是平昭公主从小养到大的人,人一开始也只是惠王调过来陪伴平安的,这会儿怕是见平安身边有你这么一个十全十美的人陪着,就回去旧主身边另寻好出路了呗。”
十全十美?花铁铁嘀咕着,觉得我对她的评价十分中肯,满意的扬了扬下巴。
我接着对平安道:“那原本,惠王身子不好,平昭公主又是寡居,后半辈子能依靠的也就只有关系还不错的太子殿下,于是学着她姑姑长公主刘婉的招数,好吃好喝好教养的藏了一批美人儿在府上,以后嫁入世家或者纳入王室,都好相互照拂,不至于势单力薄。更有送进宫的,但凡有一个有出息的,那就了不得了,她便有所仰仗延续恩典富贵。那些姑娘们也都是知道平昭公主养着她们是什么用途,心照不宣,权当为彼此日后铺路。”
我安抚着默默抹眼泪的平安,“你也很清楚的不是吗?要不是我给惠王治好病,平昭公主放你出来,你和郑清的事儿还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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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说,对吧。那之前太子殿下去惠王府探望,就‘顺道’带走了紫衣姐姐,多少姑娘眼热呢。这会儿翡翠回去就回去呗,别怨恨人家,啊,别伤心啦。咱可不能耽误人家前途,回头该被人家反过头来怨恨受你拖累了。”
平安慌了一下,随即镇定说:“我自然不怨恨她,也不是因为这个伤心,实在是我们这么好的姊妹,有什么不能说的呢,我一心待她,什么都想着她的,她要走,我怎会把着她不放,拖累她?自然是痛痛快快高高兴兴带着祝福送她回去。如何就绕着圈子,打我一个措手不及?我倒是还要谢谢她了,不然等我们下完了定钱,装饰好铺子开业了,她再另谋出路,我岂不是更闹了笑话。好吧,我不耽误她前途,她也终归没误了我,我们俩也没白做这一场姐妹,到底,两清了,我也不伤心。”
说不伤心是假的,人都是有感情的,尤其平安更是向来最重感情,她和翡翠姐妹两个朝夕相处这么久,乍一分离,又是不欢而散,定是有些伤怀的。
我心道:大概,翡翠一路上也没少旁敲侧击,可能是你实在油盐不进,一根筋儿非要开抹胸铺子,翡翠怕两头不讨好,原本也正好有了新打算,于是便及时抽身了。平昭公主用心养大的姑娘,哪一个儿是简单的呢?
“那……那我的松子呢?”我故作有些失望的问道。
花铁铁扔给我一个精致的小袋子,“少不了你的。翡翠忘了,还有我呢。”花铁铁一副翡翠不担事儿,干啥啥不行,逃跑第一名的样子。
今日我假装托词要翡翠给我买松子,不过是让她帮我再劝一下,如今她直接釜底抽薪,置身事外,倒也成了事儿——平安的店,肯定是开不成了。
我扯开袋子口,欢喜地吃着松子,随手撒了一些在地上,雄貂见了,就过来一个一个不辞劳苦地搬运回软窝,一个一个垒到雌貂眼前儿,给自己的妻子展示自己的劳动成果。
我忽然瞧见平安一副激流勇进的样子,似乎在暗暗发力,重燃斗志。不行,我得再添把火,别最后平安为了要证明自己就算没有翡翠,也能把店开起来,带着花铁铁硬开,那就不好了。
“翡翠是个聪明的,也是个有心气儿的,约么是今早在花小楼,看见楼里也有各别姑娘是穿着蕾丝抹胸的,就多心了,打了退堂鼓。”我道。
“多心?多什么心?难道我赚了钱会少了她的?”平安自觉自己对待翡翠可比李大娘子对待那些姑娘们更加实心实意,分红的时候自然少不了翡翠的。
见平安没领悟到我的话里话,于是我耐心解释道:“钱不钱的她不在意,她在意的是地位是身份,你想啊,她以后是要进宫的,就算进不了宫,以后公主也是要给她安排好人家的,非富即贵,那些达官贵人老爷大爷公子哥儿的,总会去那些风雅之地散散心,在外面见识了那些姑娘的贴身之物,回到家里又看见床榻上自家女人身上穿的同是此物,该当作何感想?岂不是不自知不自觉的便把她们归为同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