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献殷勤。
秦笙已见识过他的手段,如今面对这莫名的示好,也只有被当作猎物盯上的恶寒。
“大人,我刚巧路过此地,这便离开。”她露出标准而僵硬的微笑,只盼能快速远离这未知的祸端。
秦笙快步走向唯一的出入口,但那二人将其挡得严严实实。直到他们之间的距离不过三步,也未挪开半分。
“我只是个弱女子,为求自保不想卷入你们这些大人物的争端。”她放软语气,眼中泛起点点泪花,面露祈求。
宁为之饶有趣味地打量她,随后拍了拍身侧的易遂生,二人一同侧身露出大半个出口。
秦笙也没想到这招会有效,她继续保持着哀伤的神色,脚步不停地向外走去。
当她一只脚快迈出拱门时,耳边传来对方平静地陈述。
“那晚,你一定看见了那个东西。”
秦笙不为所动,一心向外走。
“所有知情人都已被处理,卫泽兰有卫家撑腰,那你呢?”宁为之赶紧抛出诱饵避免她真跑了,“我今日是特地来寻你,无论能否助我破眼下这个案子,我都可以让你进入刑部、获得庇护。”
“骗子,明明当时根本不知道是我。”秦笙腹诽。
但她在心里盘算完利弊,觉得确实是件稳赚不赔的买卖。便转身走回他的身旁,带着些不太熟练的谄媚,问道:“大人,您目前可有头绪?”
宁为之被她的举动逗得眉眼弯弯,随后伸手取下系在脖间的长命玉牌递给她,“官职腰牌不可外给。这是母亲特意为我求来的,给你当作信物。”
秦笙有些惊讶地接过玉牌。
她不太懂玉,但这块玉的颜色分布均匀自然,总体线条流畅。手感也很细腻,还带着对方的体温,可以看出主人家十分爱护。
秦笙将它用巾帕包住,存放在腰间内侧的储物袋中。
她原本做好了对方只是临时利用自己的准备,如今收到这么贵重的物件,心里不自觉地对他有些改观。
好像……也没那么可恶。
宁为之看到她不再用警惕的态度对着自己,就开始讲述本次的案件原委。
“陛下派我下查十三州堆积的陈年疑案,上个案子本不在此行列,且闹得有些老家伙面上无光。”他口里含笑,眼神却冷静无情,“如今对我可都避之不及,而为了避免他们暗中作祟,便让何绎代我行事。”
“凑巧的是,本案的死者也与三年前的铨选有关,他本该入长安参与授官却离奇失踪。”宁为之看向这座年久失修,几近坍塌的寺庙继续道:“此处便是必经之路。”
“若有异常,也多半是在后院那口枯井。”秦笙下意识侧头思考,按记忆叙述道:“此前我已将寺院里外都探查过,正厅里的三座大佛掉漆率相仿,且实心无怪味。”
“庙宇墙壁的风化程度远超三年,也没有破坏或暗格的痕迹。”她一边拼凑起寺院的平面构建,一边下意识地点头表示认同。
“那便去看看。”宁为之耐心听完后,决定去实地探查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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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除秦笙外的两人正在通过各种方式测量水井的深度。
“如今还处于枯水期,这井里的水位已完全下降,过深了便无法用常规手段测量。”易遂生开始对着井口比划判断大小。
这口井直径不过四尺,对于他们来说相当狭窄。
“我下去吧。”秦笙主动提议,“我的体型刚好与它贴合,况且你们两个拉住我,总比我和其中一个在上面拉人更好些。”
她捡起被放在地上的麻绳,留下两个臂长。再将绳头与手握处对齐,短端压长端打一个圈。双绳头便从圈中穿过,后绕主绳一圈,留出腰部的大小。最后举起套圈从头部穿过,于腰间系紧。
“无论是否到底,只要绳索全部进入后就用力拉它,到时我们会将你拉上来。”宁为之怕她逞强叮嘱道。
秦笙正从箱中拿出火折子,听到嘱咐后乖乖地点了点头,随后用牙齿叼住它。
等绳子也在他们二人身上绑好后,她就双手握住麻绳,双脚脚尖抵住墙面控制速度向下落去。
这内壁不知是否因为水的打磨,竟出乎预料得光滑。她的降落速度不退反进,腰部也被绳子勒得生疼。内脏被挤压的感觉,让她不自觉地反胃作呕。
秦笙松开右手,用拇指指腹来回按压左手的合谷穴,直到出现酸胀感,以此集中精神。
这口井确实深,直到她能够勉强控制住生理反应也未到底。
黑暗不仅剥夺了她的视力,还夺去了她对于时间的感知力。
不知过了多久,身上的绳索终于绷直到底,但她的脚仍是悬空状态。
秦笙松开紧握的双手,向两边微微伸展甩去不受控地抽搐。
她将口中含着的竹筒取下,再从怀中取出干净的帕子擦拭嘴角边不自觉冒出的唾液。随后打开竹盖,对内吹气让火苗复燃。
秦笙举着它向下方望去,根据光影拉伸的长度,她推算出自己与底部还有半人的高度。
她以双手交叉环抱的姿势,让自己的视线最大程度不受干扰,随后一只仅露出半边的发白的左脚脚掌映入她的眼帘。
脚掌裸露部分的甲盖已全部脱落,脚心和脚背也腐烂得很是彻底,皮肤与肌肉几近完全分解。
秦笙收好火折子,双手重新绕回绳上,她收紧腹部,以此发力蹬了一脚墙面。
上方接收到信号后,便将她向上拉去。
快到顶端时,她用手勾住井口边缘,用力向外爬出。
“里面真有具尸体。”她跌坐在地,费力地吸着新鲜空气,“看腐烂程度,估计在一年左右。”
“但绳子全部放下去了,还有一段距离。”秦笙想着这口井的深度,不自觉地皱起眉来,“这儿又深又窄,尸体该怎么取出来呢?”
“那就用不死药炸开个口,再挖出来。”宁为之风轻云淡的话语,让她震惊地扫了眼对面二人。
他们一个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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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观察摸索古井可能存在的薄弱点位,另一个则在检查自己的背包,倒显得她有些大惊小怪。
秦笙不太理解地提问:“可大人说要小心行事,不怕动静过大打草惊蛇吗?”
宁为之停下敲打听声的动作,愉快回复:“那是之前。如今这儿可真有尸骸,要是哪个老东西敢阻拦我,便能以妨碍公务的罪名将他拿下。”
“大人,硫磺、硝石、木炭粉末和白糖的分量应该足够炸开半边。”易遂生将包裹中的物品清点完毕,总结道。
“你先去外面。”宁为之对她解释道;“如今你还未有官职,若是在现场留下参与破坏古寺的证据,只怕他们会拿你开刀。”
“好。”秦笙在四周绕了一圈,确定没有自己留下的痕迹后便离开了。
她到寺庙大门的门槛处坐下,取出外部已经冷透的做饭用的竹筒。再抽出防身用的小刀,将它对半劈开。
因为有密闭的保鲜层,所以即便过了这么久,里面的糙米饭也是温热的。
她伴随着四阵程度不一的爆破声,默默将晚餐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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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安静了良久,她也将用过的竹筒无害化掩埋好后,才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
秦笙转头就看到了,少见的灰扑扑的宁为之。
“大人。”她用手指向自己的鼻尖,“这儿沾上土粒了。”
宁为之用手随意擦过,绵软的土粒就像油墨般散开,较为均匀地涂抹在上面,”尸体已挖出,你来看看。”
“好……”,她用力压制自己那幸灾乐祸的表情,跟他去往后院。
那口饱受风雨侵蚀依然不倒的古井,如今只剩下一小块,且开口呈夹角状倾斜而下。
一具高度腐败,只剩下些果冻状皮肉的白骨被平放在地面上。
秦笙看着没有遮挡物的尸体问道:“只有尸骨,没有衣物吗?”
“他还在底下寻找证物,但就目前来看,死者被塞入井中时并未穿着衣物。”宁为之摇摇头。
秦笙蹲在死者身旁,套上袖套和新做的羊肠手套开始检查。
“从上下两截腿骨和两侧骨盆的连接处,可以判断出死者为男性,高六尺七寸,体型偏瘦,已至而立。”
她捏起一小搓烂肉,放在鼻尖细嗅,“从尸身的腐烂程度看,和之前预估的死亡时间相仿,应该有一年了。”
这具尸体其他部位的骨头都较为完整,唯独头骨成粉碎状。
“应该是被钝器重力击打头骨致死。”她对着宁为之模拟了一个正常成年男性头骨的形状,“他两侧靠近耳朵的部分都被敲得粉碎,所以面部已无法进行复原”
“也就是说,死者被塞入井前就被扒掉了全部衣物,还特地以头下脚上的方式。”她看向宁为之提出猜测,“虽然不知他是不是您要查找的悬案的遇害者,但多半是附近镇上的居民。”
二人交谈之际,一把锈迹斑斑的斧头从井口冒出。
“大人,我找到凶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