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第 32 章
    邵世岚闻言,此刻眼眶已经红了一圈。

    邵世涵本来的语气云淡风轻,就像再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戏闻,可她却见不得阿妹的眼泪。

    她此时的语气也有些哽咽,而故作轻松道:“所以我本来独身一人,以为了无牵挂不会连累到家人,便没有想太多就参了这事。既没有留下投名状,也没有多拿他们的钱,活在这世上本就是无名庸碌之辈,自然不会碍了他们的眼。”

    可邵世岚依然心有余悸,还是担心如果有一天掩环庵的人,或者是那背后神秘雇主的人找上来。

    邵世涵只道:“如今找到了阿岚,我以后的日子也会愈发谨慎,你我姐妹二人如今的身份都还不便抛头露面。只不过往后相依为命,总能求个周全。”

    “是。”邵世岚亦应道。

    话及此,邵世涵又承诺着:“往后定然不会再接这样的事,那些地方我也不会再去了,我也只行了这一次,却正遇上了你们。”

    申如月对上她的眼神,也不禁感慨。

    “冥冥之中自有天注定。”

    -

    邵世涵所知道的便只有这些,能回忆的她都想了个遍,甚至还加上了一些细节推断,可终归还是硬生生地断了线索。

    申如月甚至想过,又从掩环庵倒推回去,给足够的钱问出到底是谁下死手。

    但这终究也是她一时上头的气话。

    且不说她根本没有这么多的钱办得成,而这掩环庵对雇主的信息保护又做到了绝密级别。虽然拿钱办事只认钱,但为了保证回头客源,又将那些雇主的信息保护得格外好。

    只知道对面绝非善类,和歪门邪派勾搭在了一起,江湖悬赏要她的命。且出手阔绰不愁钱,为了要她的命,已经到了不择手段的地步。

    推断来去,对方确实高明,招的都是江湖流客,没有固定帮派。至少这一波是这样,告示招人,从前有一波似乎也是这样。

    如此一来,想从招式上分清这些人就更难了,没有什么有用的蛛丝马迹和价值,能顺藤摸上去。

    而她现在亦分不清楚,这前前后后三五拨人是否都是一个目的,同一仇家派来。

    掩环庵的雇主,之前见到的黑面纱门派,还有林中暗下迷香和诱香的人……

    背后究竟几重?

    -

    应对这些,首先保命,而后反击。

    兽场的地块已经租了又有小半个月,眼下暂缓,是时候规划起这些,扬长而治,方得强大。

    饶烨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虽然还不到彻底康健的水平,但日常生活已经能和寻常人无异。

    邵世岚先前就已经在狱中见识过申如月的捕兽技术,那昏暗幽闭的地牢之中,申如月就能徒手捏住飞鼠,还能轻易将毒蛇抓住驯服,那时候就连狱卒都敬她三分。

    这几日又在家里和白花花终于处好了关系,更是对申如月的敬佩之心直线飞涨。

    她是个喜欢宠物猫狗的,但是像白虎这样的大猫,谁看了能不心生畏惧。但到底是申家驯出来的白虎,早已通了灵性,三两下就让邵家姐妹看到它都是满眼溺爱了。

    一听说她在外头已经租下了兽场地皮,邵世岚更是满心好奇,只想过去一探究竟。

    奈何现在还是逃犯身份,还是在这成县境内,若就这样招摇过市,未免有些太不把县衙的人放在眼里。

    虽然这些当官的心不在造福百姓上,但却有官瘾,对于有碍他们立威的事情,一定是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

    邵世涵这几日也跟着申如月打了几次猎,逐渐心服口服。

    她自称江湖侠者,私以为狩猎之事与她而言易如反掌,实际操作起来才知道,隔行如隔山。

    但她偏偏又是个心高气傲的,绝不轻易服输,知道有兽场之地可以一展拳脚,本也想跟着一起去。

    只是她也是个江湖上已经除了名的,暂时也是不太好活着出现的,只能先歇了这个心思,窝在家里劈柴喂虎,偶尔到林子中打两只鸟,捉两只鸡鸭。

    折腾一遭,虽然家里已能称得上人丁兴旺,到头来还是只有她自己一个人抗事。

    饶烨是愿意跟着她一起的,但申如月还舍不得让他干重活。

    -

    “你可别想多了,我这是看着你重伤才好,我跟阿岚阿涵都花了这么多钱给你治病疗伤,才不能让你又血崩在这里!”申如月一边擦着柜台的桌子,一边跟饶烨说道。

    饶烨“嗯”了一声,顺从地说道:“是我受伤碍了正事,掌柜的不埋怨已经很好了,叶某不敢多求。”

    “诶,别又说的我把你当奴隶似的!”申如月忿忿道。

    自从到了兽场这边,饶烨又换了对申如月的称呼,一口一个掌柜的叫着。

    这里暂时没有外人,也不知道若是当着别人的面,他是叫掌柜的好呢,还是叫娘子夫人好呢?

    饶烨自伤好了之后,再次经历了一遍生死,和申如月的话也越来越多,只道:“叶某如今这条命已经是掌柜的救的,自然要给掌柜的卖命。”

    申如月:“……”

    这话似乎就是她以前说过的,但好像这意思怎么扭曲了?

    -

    二人忙活了半日,也只稍微整理了一小片区,实在是事多人寡,时间虽紧,但也已经是尽力而为。

    兽场地大,可泛泛分为外场和阁楼。

    而外场自是露天的,有喂养区,训练区,竞斗区,表演区……大夏当朝寻常兽场里能想到的功能区域,这儿基本都涵盖了个遍。

    阁楼区亦分为酒楼区和观众区。酒楼区里有自然是有吃喝玩乐那些,室内斗蛐蛐、斗鸡的,也在这片区内,休闲时的茶水酒菜也在这区,楼上还有两三间包厢,还有几间屋子虽然简陋,里头却摆上了床铺,但兽场一般不提供夜宿也不知是做什么用的。

    她拿着布局设计图,大概对了一遍这些区域,心中有数。又跟饶烨商量着该怎么改造,预备一起画几张草图,不然说过就忘了又是白干一场。

    柜台处就有现成的笔墨,申如月也没客气,到一边的小水洼里舀了一些水,勉强将砚台磨开,又开了墨。幸好这天气虽然冷得刺骨,但砚台还没到结冰的地步。

    只是这笔墨纸砚已经有了,画画的技术她却没有。

    片刻功夫后,申如月盯着自己在纸上画得歪歪扭扭的圆和框……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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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凝噎。

    别说以后交给召来的管事伙计们能不能看懂,就是换了她自个儿,一觉睡了忘掉一点,再醒来都不会知道自己这画的什么玩意儿。

    而饶烨站在一旁,微微偏头,目光自然也从上而下地越过了她的头顶,落到了这张纸上。

    申如月见状,不动声色地将纸挪到另一边,侧身挡过他的视线,又轻咳两声。

    “那个……刚刚让你抹那边的桌子,已经都抹完了?”

    饶烨见她这般遮掩的神情,眼尾不禁沾上了一丝笑意,而回道:“回掌柜的话,都抹完了。”

    申如月抿了抿唇,色厉内荏:“是吗……这么快?”

    她抄起手往那边走去,又道:“那我可得检查一下,该不会没搞干净就过来交差,想糊弄我吧?”

    饶烨亦不反驳,只由着她去那边“验收”。

    申如月伸出两指在桌椅上拭过,手上连一根毛都没沾到。

    但即便如此,她还是要睁眼说瞎话:“你看,这就有些不干净,还是辛苦你再返工一下,再擦一遍吧!”

    “是。”饶烨无奈,只好先应了她。

    但他也不傻,不会真又抄起抹布再抹一遍桌子凳子。明明知道申如月只是不想让他到那边去再看到她的画,也不是真的桌椅不干净,他只能拿了扫帚准备把大堂再扫一边。

    而等到申如月终于把自己刚刚的“杰作”毁尸灭迹后,轻快地拍了拍手,再转头,就看到了饶烨在那里扫地。

    “诶诶、诶!谁叫你扫地了?”申如月迈了小碎步朝他那边奔去一边喊道。

    这兽场的扫帚可不比家里的扫帚,用材用料都扎实得多,是寻常扫帚的两倍重,使用起来很费劲,又不方便,多是为了扫外头的。

    饶烨收了扫帚在身侧,低头老实回答:“回掌柜的,我刚刚又查了一遍桌椅,确定已经很干净了。又想着地还没有扫,便先自己开始了。抱歉,是我擅作主张,没有听掌柜的安排。”

    申如月:“……?”

    总感觉他说话越来越阴阳怪气,有点像在捧杀她。

    但一对上他的眼,又正直不阿,眼神无比真诚,毫无撒谎欺骗的痕迹。

    申如月没辙了,只好说:“算了,你就在这边歇着吧,剩下的事情等以后找了小工再来做,今天已经干得差不多了,也是时候返程回去。”

    饶烨却摇头道:“可我觉得今天没怎么干活,没能替掌柜的分忧。”

    申如月见他如此真诚地想为自己排忧解难,心里都有些过意不去,放缓了语气好声安慰道:“行啦,本来就不怪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全就跟过来了,今日能做到这种份上,掌柜的已经很欣慰了。”

    饶烨扬眉:“当真?”

    申如月拍胸脯肯定道:“掌柜的说话哪还能有假?”

    但饶烨脸上的笑意依然只是转瞬即逝,片刻后,又是愁云密布。

    申如月寻思这怎么哄不好了,明明刚刚摆架子的还是她不是吗?

    她只能坐到椅子上,揉了揉眉心,语重心长地,跟个大家长似的开始开导他:“这是又怎么了?”

    莫不是这几日药吃杂了,吃错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