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经验
    手段高明的猎手总是会徐徐图之的。

    祝颂秋一定是个中好手,徐行渊清醒而理智的想道。

    他心中冷漠无情,表情也不见什么松动,压着眼皮瞧着在他床榻上撒娇的狐狸。

    “你想要怎么报答?”

    瞧他松口,祝颂秋立马来了劲,“噌”的一下爬起来,超级期待的说道:“给你按摩呀!”

    她急于展示自己的专业,表情郑重,伸手撩起袖子,握拳竖起手臂给徐行渊展示她的“肌肉”。

    “你看。”她拍拍自己的肱二头肌,“很有力的,而且超专业!”

    师从亲爹,有八年从业经验,娘亲用了都说好,绝对童叟无欺。

    然而,这位“老师傅”的肌肉,看起来实在是软,又白得像豆腐,似乎舔一下都能留下好大一个印子。

    就这还说自己专业。

    徐行渊有气无力的轻嗤一声,他倚靠在床头,半撩长眸,因着疼痛而呼吸微乱,衣服也被揉得皱巴巴的,带着上位者的倨傲漫不经心的睥睨过来时,像是林中精怪般妖异。

    他问祝颂秋:“你想按哪里?”

    后者原本想脱口而出“肚子”二字,但想着她还得给阿渊缝制小衣,尺寸都还没仔细丈量过呢。

    万一做出来的不合适,那多可惜。

    严肃思考了一番,祝颂秋对着他虚空上下比划了一下。

    “就整个上半身吧。”

    她拍着自己的胸口保证,“你放心,我很有经验的,像你这种情况,只要寻着穴位,仔细揉压,使其发热活血,便能疏通经脉,缓解疼痛了。”

    她一边侃侃而谈,一边卷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

    谁知手还没落下去,就忽然被徐行渊拽住手腕。

    “很有经验?”

    微微沉冷的语调让祝颂秋有些疑惑,不明白让他生气的点在哪里。

    但月事期间,阿渊的脾气总是古怪的。

    所以她也没多想,点点头,“对呀,我帮我娘亲揉了好多年呢。”

    娘亲?

    徐行渊略微用力的指腹稍稍放松了两分,语气重新恢复了自然。

    “你最好不要耍什么心思。”

    “不会的不会的。”

    祝颂秋一边摇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一边把手放在徐行渊胸口上。

    好硬。

    阿渊到底裹了多少层呀,肯定很疼。

    太可怜了。

    祝颂秋心疼的不得了,都不敢用力,隔着衣服轻轻的碰。

    她平日里就很喜欢做布娃娃,还有给娃娃缝小衣服,所以女红极好,凭着手感便能估摸出大概的尺寸。

    但这丈量落在徐行渊眼里,更像是暧昧的挑逗一般,别有用心且粗劣至极。

    哪个按摩连力都不敢使的?

    还故意凑那么近,整个人都快嵌在自己怀里了,若是稍不注意,她肯定还想毫无间隙的贴上来。

    要是再说上两句,必定又泪眼婆娑,瘪着嘴委屈的像是受了天大的欺负一样。

    这样娇嗲的细作究竟是谁培养出来的?

    徐行渊喉结滚动,身体绷得越发僵硬,忍着纷乱的气息,猛地偏过头去,想着糊弄好就把这烦人精给丢出去。

    但他没想到,这人竟然越发肆意妄为,摸够了他的胸,就开始往下滑,一直到腹部都还没停下。

    他就知道!

    徐行渊脸色很差,手肘撑着床榻微微起身,弓起的腹部绷得像块铁一样,急促的起伏了好几下。

    可不等他说话,祝颂秋便头也不抬的又重新给他推倒,像是哄小孩一样随口道:“阿渊要乖哦。”

    随着话音落下,她按住徐行渊腹部某处,用力——

    “唔!”

    沉哑的闷哼甚至在发着颤,青筋突起的大手猛地攥紧薄被,他仰头绷起脖颈许久,才缓过了那直冲头皮的酸麻。

    可祝颂秋完全没给他歇息的时间,手指极富技巧,在他小腹处揉压,偶尔按过胯骨。

    明明力道也没怎么用,可仅仅几个呼吸的时间,徐行渊小腹便热了起来,甚至逐渐暖了整个身体,原本发僵的手脚也一点点“活”了起来。

    胃部的疼的确松了几分,但那种怪异的,陌生的酥麻酸痛却更加令人难以忍受。

    徐行渊忍得满头大汗,喘息着闷哼,脸颊被热意醺得满是潮红,一双湿漉漉的长眸蹙着眉头看过来时,像是被弄坏了般乱七八糟。

    偏偏这春景的始作俑者满脑子都是“帮助好姐妹度过难关”,哼哧哼哧的干活,鼻尖都沁出了细汗,硬是没抬头看上一眼。

    与此同时,屋外神色尴尬的姜衍手还抬着,原本他是想敲门的,但谁知冷不丁的听到了点声响,整个人跟见了鬼一样硬生生愣在了原地。

    “我……我,你……啊???”

    一向老实温吞的姜神医,转头瞧见不远处的今夏时,夹着自己的药包,三步并作两步的疾走到他面前,压低声音不可置信到话都说不清楚。

    硬是组织了好一会儿风中凌乱的大脑,他才瞪着眼睛问今夏。

    “他,他不是有心理障碍吗?好了??”

    今夏垂着眼眸,站在阴影里,平静的回道:“夫人在里面,没有将军的命令,姜大夫还是等等的好。”

    “夫人?”

    另一道骄横的声音忽然横插进来,今夏撩开眼眸瞧过去。

    不远处跟着姜衍一起来的乔矜还是一如既往的强势,一袭红衣,眉头紧蹙,漂亮精致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惊怒。

    可即便身为中山侯府的嫡女,在这权柄滔天的将军府里也断然是不敢随意放肆的。

    是以她声音压得也很低,快步走到今夏面前,近乎于质问道:“将军真娶了那个丑八怪?”

    榆县的县令在当地声望很高,只娶了妻子一人,听说有个女儿,十八岁的年纪都未曾开始议亲,原因是因为那小姐样貌丑陋,嚣张跋扈,且字句不识。

    总而言之,就是个草包。

    乔矜死死掐着掌心,被满腔的嫉妒压得心脏都在绞紧发疼,却不曾想抬头时,促不及发撞上了今夏的目光。

    他压着眼,长眸中透不进一点光,犹如在看一具尸体般。

    “乔小姐,慎言。”

    令百官闻之色变的影卫首领,的确有冒犯一个空壳贵族后代的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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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乔矜气到脸色都扭曲了一瞬,眼看就要不管不顾的发脾气,向来一副老好人形象的姜衍立马出来拉架。

    “今夏就这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苦着脸,斟酌着语句劝阻这个半路被硬塞过来的徒弟,“再者,你言语也的确颇有冒犯……”

    “我——”

    乔矜拔高声音,才挤出一个字眼,便听“铮”的一声,转眼,冒着寒光的剑尖便直直抵在她喉咙上。

    精确平稳,没有一丝晃动,硬生生压住了她所有声响。

    “乔小姐还是学不会安静,对吗?”今夏语气平淡的问她。

    后者脸色青白变化,咬着牙,狠狠瞪着今夏。

    气氛僵硬到极致时,里屋的声音仍旧能若有若无的听见些许。

    “……祝颂秋,你给我下去!”

    “不要。”

    “你这个……嘶……哈啊……停下……”

    “阿渊乖乖,不痛不痛,呼呼就不痛了……”

    “……闭嘴!”

    ……

    令人遐想的暧昧声响实在荒唐,姜衍脸皮薄,恨不得把脑袋像鸵鸟一样藏起来。

    倒是乔矜,猛地转头看去,听得后槽牙都快咬碎了,阴沉着一张脸扭头就走。

    今夏没什么反应,利落收剑入鞘后,他压着眼,斜睨向身侧的羽卫。

    “此后没有允许,不得将闲杂人等放入将军府,主院更是。”

    一边抱着药包不敢说话的姜衍明白,这是在点他呢。

    原本以着主院的戒备程度,乔矜是绝对不会被放进来的,但他今夜才从外地赶回来,本来就着急,又被乔矜死缠烂打,实在没时间糊弄她,这才不得已带着她一起来了将军府。

    还好不是遇到徐行渊,不然以着他的脾气,恐怕在乔矜说第一个字眼的时候,就不耐烦的让人把她丢出去了。

    又避免了一次大吵大闹。

    甚好。

    姜衍悄悄松了口气,紧紧抱着自己的药包,没等今夏吩咐,便十分自觉的去了东南侧的厢房。

    他得等着给徐行渊看胃病呢。

    但不曾想,这一等,便等到了第二天日上三竿的时候。

    徐行渊从不会贪睡,对自己的计划更是有着一种病态的苛求,必须要完美无缺的执行完每一项才会善罢甘休。

    在他原本的打算里,他会在子时一刻等到姜衍,寅时睡觉,卯时晨起锻炼温书,辰时上朝。

    可现在,整整午时三刻,太阳高挂,鸟雀热闹,叽叽喳喳吵得徐行渊微微蹙眉,翻身顺手把怀中软乎乎的人抱得更紧,绵软的思绪又重新被睡意侵噬。

    直到某一瞬间,他忽然意识到——

    昨天晚上,祝颂秋一直没有离开。

    那他现在抱着的……

    像是被烫着般,徐行渊猛地松手,下意识想要把人推开。

    可一睁眼,便瞧见近在咫尺呼呼大睡的笨蛋,眼睛下面都泛着些许青黑。

    因为皮肤白,所以稍微有点痕迹都极其明显。

    “自讨苦吃。”

    徐行渊移开目光轻嗤一声,起身的动作却口是心非地放轻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