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宁在裴晏礼怀里挣扎了几下,终究还是没了力气,只能趴在他的怀中,放声痛哭起来。
裴晏礼就那样静静地搂着沈婉宁,任由她的泪水浸湿自己的衣衫。
他的手缓缓地在她背上轻抚着,像是在安抚一只受伤的小兽。
许久,沈婉宁的哭声渐渐止住,只是身子还在微微颤抖着。
她从裴晏礼怀里挣脱出去,红肿的眼睛里满是恨意地瞪着裴晏礼,咬牙切齿道:“裴晏礼,你今日如此对我,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裴晏礼心中一痛,但面上依旧故作镇定,他微微挑眉,说道:“不原谅便不原谅吧,总好过你去做傻事,你和陆淮之都退亲了,再纠缠下去,对你和沈家都没有任何好处。”
“你懂什么!”沈婉宁怒吼着,“我与淮之哥哥自幼相识,一起长大,我们之间的情谊岂是你能明白的。”
“那又怎样?”裴晏礼冷笑一声,“情谊是最无用的东西。”
“不然他陆家也不会被下大狱,被流放,还要你求我相救!”
沈婉宁无言以对,别过头,不再看他。
裴晏礼静静地坐在马车里,目光始终落在沈婉宁身上,她的眼睛哭得红肿,像是一朵在风雨中受尽摧残的娇花。
马车晃晃悠悠地朝着城里驶去,裴晏礼一路无言,只是不时看向沈婉宁,可她却始终将头偏向一侧,并不与他有丝毫的眼神交汇。
到了沈府,马车缓缓停下。
裴晏礼率先下了车,然后伸手准备扶沈婉宁。
然而,沈婉宁视若无睹,自己掀起帘子,径直下了马车。
她的脚步匆匆,毫不犹豫地朝着府门走去,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裴晏礼。
裴晏礼伸在半空的手僵住了,心中涌起一阵不快。
他看着沈婉宁那决绝的背影,眉头微微皱起,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他上了马车,吩咐车夫回裴府。
回到府中,裴晏礼叫来护卫剑星和刀影。
“剑星,你去盯着沈府的动静,有任何异常立刻回来禀报。”裴晏礼神色严肃地说道。
剑星抱拳领命:“是,大人。”
“刀影,你继续留意严相和赈灾银贪墨案的线索,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裴晏礼又看向刀影吩咐道。
刀影面露疑惑:“大人,陆家都已经流放了,这事儿看起来已经结束了,为何还要继续查呢?若不查,陆淮之便再也回不来,也少了许多麻烦。”
裴晏礼眼神一凛:“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你去盯着,照做便是。”
刀影见状,不敢再多言,应了一声便退下了。
天气愈发寒冷,凛冽的寒风如刀子般刮过。腊月初七的天,仿佛要把世间万物都冰封起来。
沈婉宁在海棠苑中,整个人像是失去了生机一般。
她窝在榻上,身上盖着厚厚的锦被,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
院子里的海棠树早已没了叶子,只剩下干枯的树枝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就如同她此刻的心境。
这日,徐氏身边的小丫鬟翠翠匆匆走进海棠苑,给沈婉宁行了一礼道:“姑娘,夫人命奴婢来传话,明日要去昌平伯府赴宴,请姑娘准备准备,明日和夫人一同前往。”
沈婉宁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厌烦:“我不想去,你回了夫人吧。”
翠翠面露难色:“姑娘,夫人的脾气您是知道的,若是奴婢这样回了夫人,奴婢少不了一顿责骂。而且夫人说了,这次宴会有许多贵人都会去,让姑娘务必参加呢。”
沈婉宁无奈地叹了口气:“知道了,你下去吧。”
翠翠准备告退,沈婉宁又把她叫住:“明日沈婉仪也会去吧?”
翠翠应道:“是的,二姑娘也会去。”
沈婉宁听到翠翠肯定的回答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嘴角那一抹嘲讽的笑意更浓了些。
她太了解沈婉仪了,那个总是在各种场合试图压她一头的异母妹妹,这次宴会想必又会闹出些什么幺蛾子。
“你去吧。”沈婉宁挥了挥手,重新躺回榻上。
翠翠福了福身,快步离开了海棠苑。
这一夜,沈婉宁睡得极不安稳,脑海里不断浮现出过往的一些事情,一会儿是陆淮之流放岭南,一会儿是裴晏礼抱着她不放,她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痛得无法呼吸。
第二日清晨,阳光惨白地照在窗棂上,没有一丝温度。
丫鬟们轻手轻脚地走进来,伺候沈婉宁梳洗。
看着镜中自己那毫无血色的面容,沈婉宁自嘲地笑了笑,任由丫鬟们为她梳妆打扮。
最终,她身着一件淡蓝色的织锦长裙,外披一件白色的貂毛披风,腰间系着一条淡紫色的丝带,更显身姿婀娜。发间插着几支精致的玉簪,点缀着几颗圆润的珍珠,只是那眼神依旧透着冷漠与疏离。
沈婉宁来到府门口时,徐氏和沈婉仪已经在马车旁等候了。
徐氏见她来了,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满:“怎么如此磨蹭?莫要让昌平伯府的人等急了。”
沈婉仪则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目光在她的衣着打扮上扫视了一圈,眼中的嫉妒一闪而过:“姐姐今日倒是素雅,只是这脸色怎么如此差?莫不是昨夜没睡好?若是在宴会上失了态,可就不好了。”
沈婉宁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不劳妹妹费心。”说完,便径直上了马车。
徐氏瞪了她们两人一眼,也跟着上了马车。
一路上,马车里的气氛沉闷压抑。徐氏闭目养神,沈婉宁和沈婉仪则各自看向窗外,谁也没有说话。
到了昌平伯府,府门处热闹非凡,宾客们络绎不绝地前来。
沈婉宁下了马车,默不作声地站立一旁,并不主动上前去与人攀谈。
沈婉仪却像是一只欢快的蝴蝶,一下车就满脸笑容地与周围熟悉的人打招呼,那巧笑嫣然的模样引得不少人频频侧目。
徐氏带着她们姐妹二人往府内走去,一路上不停地与相识的贵妇们寒暄。
沈婉宁跟在后面,眼神有些空洞,只是麻木地跟着向前走,直到进入宴客厅,她才回过神来。
宴客厅里,早已是高朋满座,珍馐佳肴摆满了一桌又一桌,酒香四溢,丝竹之声萦绕在耳边。众人欢声笑语,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
沈婉宁寻了个偏僻的位置坐下,她实在没有心情去与人攀谈。
然而,她不想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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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事却偏偏找上她。
沈婉仪不知何时来到了她的身边,嘴角挂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姐姐,你一个人坐在这里,多无趣啊。听闻今日有几位贵公子也会来,反正姐姐也与陆表哥退亲了,不如在宴会上多留心一些,说不定能寻得一门好亲事呢,也好让爹爹和夫人放心。”
沈婉宁冷冷地看着她:“我的事,不劳妹妹操心。你若是有空,不如多为自己打算。”
沈婉仪脸色一僵,眼中闪过一丝怨恨,刚要开口反驳,却突然听到一阵喧闹声。
原来是昌平伯带着几位贵客走了进来,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沈婉宁也顺势望去,当她看清其中一位贵客的面容时,心中猛地一震,竟是裴晏礼。
裴晏礼今日身着一袭月白色的锦袍,头戴玉冠,身姿挺拔,面如冠玉,额间红痣妖冶,眼神深邃而冷峻。
他的出现,让宴客厅里的不少女子都红了脸,眼中露出倾慕之色。
裴晏礼似有感应般,目光直直地投向沈婉宁所在的方向,四目相对,沈婉宁的心乱了几分,故意脸上露出厌恶的神情,扭头看向别去。
裴晏礼看到沈婉宁扭头,眉头微微一蹙,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昌平伯笑着向众人介绍几位贵客,裴晏礼却似有些心不在焉,目光总是不经意地飘向沈婉宁所在之处。
他本不想来参加这种宴会,但听闻沈婉宁会来,鬼使神差地便应了昌平伯的邀请。
沈婉仪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垂下头,眼中闪过一抹阴狠之色。
宴会之上,丫鬟们如轻盈的蝴蝶穿梭在宾客之间。
一位丫鬟端着茶盏,袅袅婷婷地走到沈婉宁身旁,微微福身:“小姐,请用茶。”
沈婉宁微微点头,接过茶盏轻抿了几口。
不知过了多久,沈婉宁只觉得脑袋逐渐昏沉起来,像是有一团迷雾在脑海中弥漫。
她强撑着身子,只觉得四周的声音变得模糊而遥远,周围的人和物都像是水中的倒影般晃动。
她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便想寻个安静之处歇息一下,以缓解这突如其来的不适。
沈婉仪一直留意着沈婉宁的一举一动,见她这般模样,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她快步走到沈婉宁身边,假惺惺地扶住她,满脸担忧地说道:“姐姐,你这是怎么了?想必是累了吧,妹妹扶你去外面透透气。”
沈婉宁此时头晕目眩,无力地靠在沈婉仪身上,任由她搀扶着往厅外走去。
裴晏礼看到这一幕,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毫不犹豫地起身跟了出去。
走到回廊拐角处,裴晏礼快步上前,拦住了二人的去路。
裴晏礼冷冷地盯着沈婉仪,目光如利刃般锋利,声音低沉而威严:“沈二姑娘,我有事想与沈姑娘单独一谈,还望你行个方便。”
他话虽说得客气,可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如汹涌的波涛般向沈婉仪压去,那强大的压迫感让沈婉仪呼吸一滞。
沈婉仪心中暗自叫苦,裴晏礼气势强硬,又身居高位,她自是得罪不起,但又不甘心自己的计划就此被破坏。
“她是我沈府人,裴大人还是不要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