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屏幕对视,陈元舟心里像揣着一窝小兔子似的蹦个不停。
以前没开窍的时候他简直比钢铁还直还硬,每天不是乐呵着和别人争当老大的路上就是享受被人喊爸爸的感觉。
一般喊人哥哥都是有要事相求,而这种要事对别人是难事,可对廖仄清来说都是轻拿轻放,所以陈元舟没少粘着廖仄清身后喊哥哥。
当时的陈元舟单纯,一句称呼而已,再说对象是廖仄清多喊几声也不吃亏,虽然每次对上廖仄清那双沉沉的眸子他都觉得有些心虚。
后来开了窍,他后知后觉才意识到那不叫心虚,叫难为情——
也叫心动。
正如此刻,双目对视的霎那,陈元舟眼眸亮亮的,面上镇定喉结却在廖仄清看不到的地方很轻地吞咽着。
“哥。”
陈元舟睫毛轻垂,这样叫他。
“你别生我气好吗?”
“我不想你忘记我,”陈元舟声音很轻:“我承认手段有些拙劣,但我真的不想你忘记我。”
话刚落音,陈元舟感觉到温度从脊梁骨开始慢慢升温,像是带着很轻的一股电流,最后直至耳尖,久等不到回答,陈元舟心虚地抬眸去看。
只见廖仄清正静静看着他。
那双藏在镜框下的眼仿佛透过屏幕几乎将他看穿,廖仄清的瞳孔比一般要深,看人时总习惯向下,所以总显得格外孤冷。
但陈元舟知道,在旁人看不透的冷漠下,那双眼曾在无数个深夜热切又克制地将他一遍又一遍临摹,从头到脚,由外及里。
廖仄清是一座冰山。
陈元舟曾有幸跌跌撞撞撞开他风雪交加下一角,也曾目送他毫不留情离开,经年别过,此刻的他又重新窥探到冰山下那待融化的雪花。
“H国比你想象的还要冷。”廖仄清声音带着哑,眼睛盯着屏幕里红润的唇:“陈元舟,这事不会就这样算了。”
巴不得闹得再大点。
这样想着,陈元舟很轻地笑,将声音拉的又长又软:“廖医生,那你要报警抓我吗?”
“看我心情。”廖仄清抬眸看他。
“那今天我还能吃到粥吗?”得寸进尺地,陈元舟将手机拿的很近。
他长得好看,皮肤白五官分明不失柔和,尤其是一双时刻含着笑的杏仁眼,刻意哄着人时总垂着,像一只打滚求抚摸的小狗:“我好饿。”
廖仄清微微挑眉:“陈元舟,你觉得我廖仄清是那种上赶着……”
“哥。”
陈元舟打断道:“我真的好饿。”
未说完的话戛然而止,陈元舟与之对视,见廖仄清沉默着看他,心里暗爽的不行。
果然无论多少年过去了,廖仄清该吃哪套就吃哪套,照这样下去,他再努努力拿下廖仄清岂不是指日可待。
“谁是你哥?”
“……”
陈元舟一愣,嘴边的笑容僵了下来,他很快坐直了身控诉道:“从小到大我叫过你多少次哥了,你说不是就不是……”
廖仄清重新开了火,眼皮轻抬:“那是以前。”
他看向陈元舟,眉宇间划过一丝不易察觉地笑:
“陈元舟,你还小吗?”
“反正比你小。”
像是想到了什么,陈元舟端坐了起来:“你要是觉得我不该喊你哥,那你又在别人面前说,”
他语气一顿,补充道:“说是我家属?”
双目对视,廖仄清眼眸又沉又深,他俯身,背轻轻弯下身段优雅,双臂撑在餐台上,臂弯下露出的手臂线条流畅又漂亮,平静道:
“你哭的不行。”
语气听不出喜怒:“护士怎么哄都哄不好。”
稍顿片刻,他贴心地问:“还要听吗?”
话刚落音,陈元舟立马回想到当天窘迫的场景,又想到自己在医院一哭成名,好不容易忘记如今又席卷而来,顿时没了其他旖旎的想法,将头一埋尴尬道:“不听了不听了。”
说完眼尾一垂,小声道:“你行行好吧,以后都别提了。”
廖仄清嗯了一声。
“那你什么时候来?”陈元舟探头道。
“说不准。”廖仄清将火调小了些:“你要是饿了,先自己点外卖。”
陈元舟摇头:“我其实也不是很饿。”
“袋子里有零食。”像是早知道陈元舟这样说,廖仄清抬眼看他:“我买了点,你挑着吃。”
陈元舟闻言眼眸一亮,他将手机放在一旁,很快在大袋子旁找到一个包装漂亮的小袋子。将其打开,陈元舟有些惊讶地张大了嘴。
只见袋子里应有尽有。
包装精致的小蛋糕,分层装种类齐全的水果,一个个晶莹剔透地,看得出是精心挑选的。
“水果定量,吃多了上火。”廖仄清平静道:“为了你的健康着想,不是不让你吃。”
陈元舟心里乐开花,掐着大腿强忍笑意镇定道:“别人买的我也不爱吃。”
廖仄清刚想说些什么,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廖医生。”
是刚刚那位年轻男邻居。
陈元舟心一沉咬了口蛋糕,强忍着不满竖起了耳朵:“他怎么又来了?”
廖仄清看了他一眼,遂将火关小,提脚走了出去。
陈元舟盯着空荡荡的厨房默默戴上了耳机,将声音调大了些。听的不是很真切,那位年轻地男邻居听上去很有礼貌地问:“廖医生你在做饭?”
陈元舟一愣。
这人刚刚送了生姜过来不是看到了吗?
还问!
廖仄清像是回了句什么,陈元舟没听清,接而男邻居的声音又传了起来:“我还以为你要在家吃呢,既然这样的话我先回去了。”
还想跟廖仄清一起吃饭?
陈元舟心里警铃大作,连嘴边的蛋糕都不觉得香了,见廖仄清端着什么东西进来,他连忙问:“你邻居给你送什么东西了?”
廖仄清闻言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他看。
“蛋糕。”
陈元舟看着屏幕里和自己手上同款蛋糕后,立马恼火道:“他怎么和你买一样的?”
廖仄清看了他一眼:“附近就一个蛋糕店。”
说完,他问道:“我带给你?”
陈元舟摇头。
越想越气,遂刻意诋毁:“这蛋糕太难吃了,你也别吃。”
说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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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问:“你那邻居是医生吗?”怕自己表现的太过明显,他若无其事道:“就是好奇他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吃饭。”
“不是。”廖仄清淡淡道:“G大博士生。”
陈元舟一愣:“这么年轻的博士?”说完他机警道:“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想知道?”
陈元舟点头:“也就一般。”
见廖仄清挑眉,他连忙补充道:“特别想知道。”
“之前搬家的时候他帮过我,”廖仄清将蛋糕放在一旁,稍抬眸:“作为答谢,我请了他和他男朋友吃了顿饭。”
陈元舟眼眸一亮:“有男朋友了呀?”
“那太好啦。”
见廖仄清望过来,陈元舟又皱眉:“他有男朋友还要和你吃饭,他男朋友怎么不管管?”
廖仄清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我挂视频了。”
陈元舟立马凑了过来:“别呀。”
他看了手机屏幕,两人竟打了近一个小时的视频,虽然觉得有些不够矜持,但追人不都是这样吗?于是心安理得道:“这粥是熬给我喝的,我要监工。”
廖仄清半阖下眼,沉默几秒后将手机转了个方向。
“看好了。”
屏幕对着小火慢熬的粥,因为廖仄清喜欢喝茶,更喜欢收藏茶具,陈元舟一眼就看出这锅是高材质的紫砂,他惊讶道:
“廖仄清你发财了啊?用紫砂锅熬粥。”
屏幕外的廖仄清懒得理他,只说:“好好监工。”
听出他想走的意思,陈元舟立马阻止道:“你干嘛去呀?”想到年轻男邻居刚刚说的话,他立马哼了一声:“你要和别人一起吃饭去了?”
“廖仄清。”
久等不到回答,陈元舟竖着耳朵喊他名字。
“廖仄清!”
屏幕外突然传来一阵细碎的声音,陈元舟正准备说些什么时,屏幕突然掉转了过来。
只见廖仄清脱下了围裙,黑色衬衣的扣子本就危在旦夕,他还不知羞的还解开了几颗,暖黄灯光下,露出一片冷白肌肤,连带着脖侧那道咬痕格外明显,双目对视,陈元舟屏住了呼吸。
“怎么了?”廖仄清问。
明知故问。
陈元舟觉得廖仄清简直可恶,他镇定自若将头往下埋了一下,只露出一双眼睛来。
“我就喊你一声。”
见廖仄清又要调转摄像头,他连忙喊道:“哥。”
陈元舟又这样叫他。
“你等会和我一起吃呗。”见廖仄清望过来,他解释道:“你上晚班嘛,和我一起吃好不好?”
只见廖仄清微敛眼眸,声音带着哑:“不许叫我哥。”
陈元舟一愣,没等他开口说话,廖仄清又说:“我很忙,等会有台手术要做。”
说完,他将镜头偏了过去。
“自己盯着粥。”
“你去哪呀?”
陈元舟也就这么一问,他以为廖仄清不会回答,谁知廖仄清又去而复返,镜头里他垂下眸:
“洗澡。”
话未落音,他看了眼屏幕,淡淡道:“怎么,洗澡你也要监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