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芮颖抬头看去,不止小巷,村庄的角角落落都升起了烟雾。
躲在街巷的黑衣人开始躁动不安起来,一声哨音之后,原本黑压压的人群开始乌泱泱的后撤。
邱芮颖走到那个生门的土坑前,隐约看到一根白线,她正愁腰侧的衣带无法连接到一起,她不能一直揪着腰间的衣服逃命吧,要是把这线给接到衣带上,那问题不就解决了么!
她蹲在坑边,伸手扯线,这根线越扯越长,像是扯不尽一般,“三皇子,借你宝剑一用。”线太长了就割断它呀。
樊邺钦不知道她好端端的非要扯坑里的线干什么,万一把生门给毁坏了,那不就死路一条了吗?
“你别乱动,破坏了八卦阵可就不好了。”他出言阻止。
可为时已晚,那根线已经被邱芮颖给完全扯了出来,整整一根足有四丈长。
雷稷和梁振延同时上前查看,生门那坑正以数倍增大,周围的土层正不断下陷。
见此变化,邱芮颖吓的拔腿就跑,土层下陷的愈发快速,她脚下一空,整个人就随着尘土一起跌落下去。
土层下陷的速度飞快,已非人力可以抗衡,既然逃不掉,那还不如主动跳下去寻找生机,樊邺钦决定堵一把,“不如咱们跳下去看看。”
雷稷也是这样想的,梁振延一向服从三皇子的指令,三人互望一眼,先后跳入坑里。
生门的大坑下,是一片水泽,水色土黄,犹如自黄河奔涌而来。
三人自腰深的水里游出,来到一块块凸起的石头前,石头上方是即将下陷的地面。
“怎么不见九公主?”梁振延最先问道。
雷稷看看那片不断掉落土壤的水泽和不断涌来的水波,心里有些没底,九公主比他们三个矮了一头,也不知水性如何?
“殿下先走,我和振延分头找找。”雷稷说着就要下水。
樊邺钦连忙拉住两人,“不必了,土越落越多,下水太过危险,说不定她已经逃出去了,咱们还是先找出路为好。”
“可是殿下……”梁振延欲言又止。
“没有可是,快走!”樊邺钦命令道。
已经弄丢一个,他不允许再弄丢两个,尤其这两个还是自己最为信赖的人。
没了九公主,予他而言,最多就是不争太子之位,但要是失去了雷稷和梁振延,他不知以后该怎么活在这个世界上。
雷稷自小看他长大,教他文武,予他可谓父兄。
他和梁振延从小一起长大,两人互帮互助,亲如兄弟。
所以他们两个谁都不能少!
雷稷和梁振延当然明白他的深意,但是一想到太子之位,两人还是不想就此放弃寻找九公主。
樊邺钦哪能不了解两人的心思,他拉着两人边往前走边说:“九公主既然能找到生门,那就说明她了解阵法,定不会在原地等死的,你们相信我!”
雷稷点点头,“但愿九公主吉人自有天相。”
梁振延对樊邺钦的话深信不疑,一马当先,开始探路。
绕过一块大石,当他发现脚下那凹陷石坑里的一件大红外衣时,惊慌大喊,“殿下,九公主的衣服!”
樊邺钦大步迈来,果见是九公主身上的那件绣着凤凰的大红外衣,他垂眉,默默捡起,看来九公主是凶多吉少了。
天意如此,他能奈何,沉吟片刻之后,他的声线裹着疲惫,“继续出发。”
“振延,逆着水流走。”雷稷哀叹一声,前路不知还有什么危险,他不得不提起精神,适时提醒道。
梁振延恍然,水自高处流,确实应该逆水而上。
他们眼前是奇形怪状的山石,身后是凹凸不平的石块,正在慢慢被水流吞噬,三人加快步伐,逆流攀登。
约二里之后,视野一下子变得开阔,山石和水流开始左右分开,他们沿着山石而上。
攀到顶端下望,看到洪水已经漫过村庄,而汹涌的泥波里黑压压的,像是那群黑衣人的尸体。
“黑衣人死伤不少,咱们的将士们也多少能够安息了!”樊邺钦想起随行而来的一万八千士兵,现如今却只剩下他们三人,顿时心如刀割。
雷稷和梁振延低沉着头没有说话。
樊邺钦站立小山山顶,远眺着远处模模糊糊的山山水水,哀叹,“项羽当初不肯过江东,此情此景,本王又有何颜面面见申山父老啊……”
“殿下……,都是雷稷失察在先,才导致如今悲惨局面,雷稷愿以死谢罪!”雷稷双膝跪地请罪。
樊邺钦连忙扶起,摇头叹道:“稷叔,我明敌暗,岂可预料。怪只怪,我生在这帝王之家,兄弟相残,无所不用其极……”
雷稷刚被扶起,梁振延又跪地请死,“殿下,都是属下护卫不周,属下罪该万死!”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此事乃我兄弟间的相残,与你和稷叔无关,以后你们两个都莫要往自己身上揽罪!”樊邺钦一把拽起他,用力拍拍他的肩膀。
“可我们就这样两手空空的回去,该怎么跟陛下交代啊?”
梁振延的话让雷稷皱紧眉头,“是啊……”
樊邺钦举起手中那件还在滴水的大红衣服,“这件衣服就当交代了吧!”
“琅玕国定会发动战争。”雷稷额头紧锁。
“如果注定少不了一战,也非你我之力可以扭转。”身在绝境的樊邺钦只能背水一战。
梁振延担忧樊邺钦的安危,“殿下,出征之时,属下定要跟在殿下左右!”
“那是当然,上战场时定然少不了你!”樊邺钦一扫阴霾,重燃斗志。
“万死当赎一罪,雷稷申请做殿下参军。”
樊邺钦颔首,“稷叔,总参军你是逃不掉的!”
“谢殿下!”
视死如归,三人相视一笑。
趁日头还高,他们决定下山寻找回京之路,下到山脚,远远就听见有个女子在喊救命。
听这声音有点耳熟,三人神情一顿,雷稷和梁振延异口同声喊道:“九公主!”
樊邺钦挑眉,脚下步子已经加快,身后两人快速跟上。
山脚下,一群悍匪个个手持明亮宽口大刀将一个白衣女子围在中间。
远远就听见悍匪朝人索要金银,“小娘子,把你身上值钱的金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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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留下来,否则你就休想活着从这里过去。”
一向视金钱如命的邱芮颖就剩那点金银发簪,是要留着做盘缠用的,都给了他们,那她以后就要饿肚子了。
这些悍匪太过贪心,一人一半还不行,还非要全部。
金银簪子和命哪个重要?
对她来说,同样重要。
他们人多势众,打不过跑不过,正在为难之际,听得身后一个声音大喊着,“一群男人欺负一个弱女子,也不怕丢了脸面。”
邱芮颖寻声望去,樊邺钦的身影越来越清晰的出现在眼前。
她心中一喜,怎么只有他自己,其余的大部队呢?
为首的膀大腰圆的悍匪大笑,“打家劫舍的生意不分强弱,只看金银,做我们这一行要是还在乎那点脸面,才会让同行笑话呢!哈哈哈!”
他说完,大笑不止,又眯眼看看眼前这个管闲事的男子,他身上的锦衣华服倒是值两个钱,“小子,既然你主动送上门来了,那就脱下衣服再走,否则就要留下命来。”
他手下的匪众纷纷举起大刀,快速聚拢,将樊邺钦团团围住。
战场厮杀过来的人哪里会将这些匪患放在眼里,他勾唇轻笑,“我这身衣服不值钱,倒是我身后那几辆车上装着许多宝贝,只要你去取,就都是你的。”
悍匪头子把嘴一撇,“老子这辈子最痛恨天上掉馅饼的事,废话少说,兄弟们,给老子扒他衣服!”
樊邺钦故作惊恐,他指着邱芮颖对悍匪头子讨好道:“大王,这个是我未婚妻,不如把她留给你做压寨夫人,你放我一马如何?这脱了衣服光着身子也没法见人不是。”
悍匪头子半信半疑的打量着头发乱糟糟,满脸斑点衣服又脏乎乎的女子,皱起宽脸,“长成这样还给我做压寨夫人,你不存心恶心我呢嘛!老子的压寨夫人一抓一大把,个个美艳如花,就她这鬼样子,给我洗脚都不配。”
这悍匪头子的话实在太损,邱芮颖暗暗咬牙,都怪这个樊邺钦,好好的干啥非要扯上自己,害的她被白白羞辱一顿。
樊邺钦却另有打算,其实刚刚他故意这么说,是为了吸引悍匪头子以及他手下人的注意力,好给雷稷和梁振延绕到背后偷袭的时间,才出此下策的。
林中一声布谷响起,樊邺钦收到雷稷发来的信号,手握剑柄意要擒贼擒王,只听林中喊杀声四起。
他朝喊声看去,看见林中涌来的是穿申山国铠甲的士兵们,心下一喜,看来是援兵到了。
悍匪头子意识到不对劲,拍马急奔邱芮颖身边,撸了人就跑,他边跑边急急下令撤退。
斜趴在马背上的邱芮颖被吓的大喊救命。
不是嫌弃她长的丑嘛,怎么还掳人?
樊邺钦脚下生风,紧追着悍匪头子不放,尽管悍匪身下马蹄生烟,却也没能甩掉他。
远处的官兵越来越近,悍匪头子扬手拔下邱芮颖鬓发上的那金灿灿的金簪子,又一把揪下她耳朵上的金耳铛,金首饰到手之后,随手将人一丢。
被扔到半空的邱芮颖惊恐的面如死灰,她看着地上散满了的碎石,完蛋了,这摔下去该有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