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筠刚从皇宫里出来,心情不怎么好,“你去做什么了?”
李惟上前递茶露出一截手腕,虽然裴鹤玄的药效果显著,但还是有些红肿,“跟人打了一架。”
赫连筠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方才的得到消息,李寡妇已经离开东都,她可是拿捏李惟筹码,现在她不在,李惟就不那么好掌控了,“是那个刘大裘派来的人?”
李惟点了下头。
赫连筠蹙眉,“行吧,这件事你先不用管,本宫会帮你解决,你先下去,明日跟本宫去一趟护国寺。”
“是,多谢公主殿下。”李惟行礼告退。
赫连筠凝视着她纤细的背影,直至人消失在夜幕中,“南星,盯着李惟,一旦她有异常举动,直接杀了便可。”
南星眸中闪过一抹异色,“殿下不是还要利用她吗?”
“今日入宫发生了一件事,让我忧心不已。”赫连筠叹了一口气,脸色恻然,“父皇已经两个多月不曾召见我,弟弟也是,母后怀疑父皇的身体应该撑不多久了。”
南星静静的听着。
赫连筠停顿一会,继续道:“母后已经为了弟弟争夺皇位费劲心思,但一直都没有撼动赫连琅的地位,李惟是平襄王的女儿,这件事毋庸置疑,所以我之前的计划是把李惟塞给太子,然后告知父皇,毕竟父皇对平襄王的芥蒂很深,但凡有瓜葛之人就会受到惩罚,但现在看来,李惟的变数太大,稍有不慎就会玩火自焚。”
她身旁的小馆听着思索了一会儿,柔声道:“殿下,还未尘埃落定,现在把人塞给太子也不迟啊?”
赫连筠之前让李惟学习琴艺,无非就是想让她在喜爱音律的太子面前留下印象,李惟样貌有,才艺有,太子多少会生出一点情愫,而只要赫连筠多创造几次二人相处的机会,这一来二去,两人绝对会日久生情。
“殿下,这男女之间也不一定是只有情字才纠缠在一起啊,”小馆儿掩面笑了一下,脸红如霞,“明日只要让李惟当众在太子面前留个好印象,然后抓住机会,让太子和李惟之间发生点什么,届时太子怎么解释都解释不清。”
倒是个好办法,就是风险太大了,赫连筠心底吁了口气,捏着杯壁的指尖微微加重了力道,“明日护国寺祈福随行的人众多,我们要小心行事。”
南星垂下眼眸,心里不赞同却也不敢多说什么。
赫连筠呷了一口热茶,莞尔一笑,朝着南星说道:“你去通知一下本宫的弟弟,明日配合本宫行事。”
南星神情清冷,道:“是。”
翌日清晨,李惟洗漱完才发觉自己的手腕已经好了许多。
钱香得知她要去护国寺,一大早就过来缠着她,护国寺不远处有一个小庙,房间传言,那里的求姻缘十分灵验,钱香想让她顺路帮她求一个。
李惟无奈道:“这事也能让人替吗?”
“当然能了,你我是情比金坚的好姐妹,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钱香努了努嘴,往她手里塞了一个荷包,“你就看在我上次照顾你的份儿上,帮把这个挂在月老树上,挂得高高的,许愿,我要和他长长久久。”
李惟:“......”
她不解道:“你什么时候有的心上人啊?”
钱香冲她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就是前段时间,你和我一起去买饴糖的那家老板。”
李惟眨了眨眼,捏了一下手里的荷包,“这里面是什么?”
钱香激动极了,睨了一眼无知的李惟,耐心道:“一些香料,荷包里面还绣着他的名字,你可要给我挂好了。”
李惟应了一声,把东西揣进怀里,就离开了。
蓝天如垠,山上林木葱茏,百鸟嘤鸣,李惟跟着长公主的马车一同来到护国寺。
寺庙坐北朝南,规模很大,今日有佛道等烧香祈拜的庙会,商贩麇集,山门甬道两侧皆是玉器摊位,继续往前走,摊位更多,商品琳琅满目,煞是繁华热闹。
李惟倒是没什么心思看这些,一直在暗暗思考,如何躲避那些人的视线。
今日来的人实在太多,也不知为何,大家都盯着她看,且个个目光如炬,都快把她盯穿了。
最先来的是国公府的陈老太太,她带着儿媳和孙媳过来打招呼,李挽就站在旁边。
李惟心里犯踌躇,又细又长的睫毛垂下来,特意没去看她。
众人寒暄了几句就离开。
过了一会儿,太子身穿长袖宽袍,腰间束着汉白玉,和裴鹤玄也走了过来,太子客客气气地唤了一声,“阿姐。”
裴鹤玄下颌线轮廓分明,一眼看上去清朗如玉,光风霁月,他唇边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李惟心中煎熬,只得把头压得更低。
在场的众人都心思活络,赫连筠想起今日的计划,愣是扯出了一个笑脸,“李惟,把我今日带来的玉笛呈给太子殿下。”
“......公主?”李惟心中困惑,完全不记得长公主让她携带玉笛。
是她记错了?
赫连琅喜爱乐器,很早就听闻赫连筠收过一个价值连城的玉笛,那可是出自轩辕大师的玉笛,传说,若是有缘人吹奏,能引来凤凰。
他激动道:“阿姐真要给我?”
赫连筠嫣然一笑,道:“正所谓黄金有价玉无价,这玉笛在卖场上我一眼就相中了,工艺考究,音质纯净,绝对是上乘之作。我不通音律,倒是让珍珠蒙尘,此宝今日赠弟弟,也不觉的惋惜。”
太子心中激昂,一迭连声感激着,“那位叫李惟的宫女身在何处?”
赫连筠微微侧过身,看着鹌鹑似的李惟,温声道:“还不快取?”
李惟叫苦不迭,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回公主,奴婢把玉笛忘在了山脚的马车里。”
“怎能如此粗心大意?”赫连筠微微皱了下眉,转头看向太子。
赫连琅一心想着玉笛,不等她说完,说道:“没事,阿姐不用责怪她,我跟她一同下山取回便是。”
赫连筠故作沉吟片刻,道:“那就只能辛苦弟弟折腾一回了。”
李惟抿紧了嘴唇,没弄明白这件事的意思。
赫连筠见她耷拉着脑袋,莞尔道:“这小丫鬟心思乖巧,聪明伶俐,今日也不知怎么,忽然害羞起来。”
李惟:“......”
她上前一步,“太子殿下请随奴婢来。”
裴鹤玄眸子暗下来,朝着长公主微微行了一礼,正欲跟上二人。
就在这时,苏梦莘嗫嚅半晌,带着一群小姐妹走过来,朝长公主福身后,叫住了裴鹤玄,“裴哥哥。”
赫连筠嘴角上扬,柔声道:“裴詹事,今日这庙会热闹,佳人相伴,莫要辜负啊。”
苏梦莘一阵脸红,太子微微一愣,转脸笑道:“还真是,你不用跟着我,暂且陪着苏姑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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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筠心情大好,窃笑不已,带着一众人去了寺庙祈福。
裴鹤玄望着那两人的背影,收回视线,目光在苏梦莘的脸上逡巡了一遍。
“裴哥哥?”苏梦莘颇感窘迫,“你怎么了?”
对视片刻,裴鹤玄不耐烦道:“你很闲?”
苏梦莘还未从长公主的调侃回过神来,就被泼了一盆冷水,“你怎么能这样说我?我是因为你才来的庙会啊。”
裴鹤玄道:“大可不必如此。”
苏梦莘心头酸涩,颤声道:“我们马上就要定亲了,拉近一下感情都不可以吗?”
裴鹤玄冷声道:“我们不需要感情。”
话还未说完,苏梦莘眼泪几乎要从眼睛里溢出来,“可我日后就是你的妻子,是要跟你过一辈子的人,你怎能我们说不需要感情呢?”
裴鹤玄眼里没有任何情绪,“不然呢,你觉得我会喜欢上你?”
苏梦莘愣怔片刻,“你自始至终都没喜欢过我,哪怕是一点?”
“你废话太多,”裴鹤玄顿了顿,“我们两个订亲,究竟是什么原因,你不清楚吗?”
苏梦莘心里难过极了,一时间什么都不顾了,“你母亲很喜欢我——”
裴鹤玄打断她说道:“这是一场再寻常不过的政治联姻,如果你不满意裴家,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苏梦莘擦掉了眼泪,仰起头看他,“我要是不走呢?”
论家世、相貌、前途,东都没有人比他更合适,她绝对不会让到手的鸭子跑了!
“那就不要再干涉我的事。”裴鹤玄对她不甚在意,说完就转身离开。
李挽站在后面的禅房等了许久,不经意间听到了二人之间的谈话,寻思道:这裴鹤玄性情狡诈贪婪,善于伪装,一看就不是什么良善,就这种人,没有自保的能力与他纠缠只会自取灭亡。
可妹妹为什么和他走得这么近,莫不是受了这个狗东西的胁迫?
沉思有顷,她想着的时候,那个狗东西已经出现在眼前,“芷柔姑娘,我已经给你带出来了。”
裴鹤玄面色坦然,毫无愧怍之意,“辛苦夫人了。”
二人谛视良久,李挽道:“那你答应我的事?”
裴鹤玄道:“我会留她一命。”
李挽站起身来,像下定了决心一般,“可我还希望裴公子答应我另一件事。”
裴鹤玄挑了一下眉,“什么?”
他和李惟的关系,李挽心中终不免有些疑忌,“离我妹妹远一点,苏梦莘也算是个好姑娘,裴公子不该辜负。”
房间一片寂静,裴鹤玄眸子冰冷,眯了眯眼,笑道:“安乐郡主是在提醒我,还是警告我?”
李挽面不改色道:“警告算不上,只是妹妹年少不通事,不该遭人蒙蔽受骗。”
再怎么说他也是男人,没有欲望那是假的,裴鹤玄确实很喜欢那个吻,虽然还差点意思,“郡主的意思是,我不是良配?”
毁了裴家和苏家的婚事,也就是他一句话的事。
李挽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指,“你说呢?”
裴鹤玄压下心底的欲望,抬起眼皮,看上去一切正常,“人我带走了。”
李挽往前迈了一步,站到他面前,“等一下,你还没有答应我。”
裴鹤玄道:“李惟被太子带走了,如果你想她出事,我们可以继续商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