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皇后却是欣慰地点了点头:“你倒是不骄不躁,这些年在边境磨了你不少傲性,如今终于是能沉得住气了。”
“母后还当我是十五岁那年呢?”
“锋芒毕露终究不是什么好事,爬得越高,跌得越痛,你皇祖母一直尽心培养你大皇兄,如今你又深得你父皇疼爱,你可知你将会面临何种处境?”
封越神情不由凝重:“我将会成为众矢之的。”
陈皇后:“你是真的长大了,能未雨绸缪。你如今要做的,是避其锋芒。思危居安,知忧克难。”
陪母后用完膳,徐保宝过来催人,封越便随徐保宝赶去了御书房。
像往常一般,皇帝一边批阅奏折,一边挑选出些地方政治难题考他,封越只能回答出一二。
直至正午,宫人开始布膳,皇帝留了封越一起用。
席上父子俩十分平和,俨然是一副父慈子孝。
皇帝吃得不多,漱了口后沉吟片刻,才对封越说道:“这两日你便去文渊阁跟随刘文雍去整理文书罢,有何不懂的,便可向他讨教。”
刘文雍是文渊阁大学士,学识过人,博古通今,封越也觉得这确实是一个好去处,没有官职在身,又能学点东西,也不必天天跑皇帝这边惹眼。
在宫中用完膳后,封越一心掂念着晓枫,待皇帝前脚刚走,后脚便匆匆离了宫,连陈皇后那儿也没来及得去请安。
他将魏晓枫安排在了东院烟雨阁,这里比较僻静,平时日也不会有人来。
院外只有元公公一个人守着,见他回来上前行了礼:“王爷。”
“他醒了?”
“没,还睡着。”
封越抽了口气,大步流星地走进了屋内,元公公识趣的没再跟进去,替他们王爷带上了门。
撩开珠帘,封越一脸担忧地看着床榻上还在睡的魏晓枫,上前捏了把他的脸蛋,又软又弹,原本白皙的脸蛋睡得红扑扑的,煞是好看。
封越侧身躺下,手臂越过他的头顶,指尖撩弄着他的头发,晓枫的头发细密又柔顺,像上好的绸缎,以前他就很喜欢用指尖一圈一圈的缠。
封越使坏的朝他耳边吹了口气,低语:“你怎的这么能睡?都睡一天一夜了。”
“唔!”魏晓枫不悦的蹙起眉,揉着发痒的耳朵背过身去继续睡。
封越胸腔震颤着愉悦的笑意,追逐着缠了上来,“魏小猪,睡这么久不饿么?”
半睡半醒中,魏晓枫只觉耳边好像有只蚊子一直在嗡嗡嗡的吵他,他挠着手想驱赶,却怎么也赶不走。
那蚊子还凶猛地咬他脖子,吸得他又麻又疼,他挣扎着从睡梦中醒来,挠了下被蚊子吸咬的脖侧,视线模模糊糊的,晃动的珠帘外有好些人影在走动。
其中一道身影特别惹眼,高大笔直,像是雪山挺拔的劲松过份惹眼。
瞧着瞧着,魏晓枫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叫他心口隐隐发闷,可这人是谁,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直到美食的香味自帘外飘了进来,魏晓枫这才感受到肠子在搅动,简直饿得发慌。
他猛地一个翻身,肌肉酸疼得让他重新倒回床榻,他睁着眼盯着白色的帐顶,欲哭无泪:“我已是个废人了。”
“醒了?”
那带笑意的声音,如抚面的春风,温和又动人。
魏晓枫呆呆的扭头看向帐外,瞧着那芝兰玉树的男人,不知何时走过来的,只是他脸上戴着面具,看不到长何样貌。
“啊……”魏晓枫迷茫的眨了眨眼,“我怎么到这儿来了?这又是哪里?你是谁?同我一起的那个哥儿去哪了?”
“我是你的,”封越本想调戏调戏他,转念一想,别用这新身份吓到他,便作罢道:“我是你的救命恩人,这是我家后院。同你一起的哥儿已性命无虞。”
听到桑采性命无虞,魏晓枫先是松了口气。又意识到眼前的男人是救命恩人,魏晓枫爬起身正要给他磕头,这一动才知脚更是疼得厉害,整个人摇摇晃晃往前栽去。
封越顺势一接,将他抱了个满怀,还是忍不住调戏了下:“小公子好生热情,说书里不都是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正好,我二十还未正娶,你……”
魏晓枫吓得猛地推开了他,踉跄跌坐在床上:“你,你不能这样!你这,你这叫什么恩,挟什么来着?”
“嗯,挟恩图报。”
“对!你这叫挟恩图报!”
封越爽朗一笑:“这么说来,你不乐意?”
魏晓枫一脸严肃:“你救我一命,我就要嫁给你,那下次救我的是个老头,我也要嫁给一个老头?这是何道理?你这人看着正经,怎么是怀着这般心思?”
封越端着下巴装作认真思索:“小公子说得对,是在下唐突了。”
若封越步步相逼,魏晓枫定然是愤起反抗的,可他突然晓之以理,反倒让魏晓枫心中愧疚。
“你的救命之恩,我这辈子都会记得,日后,日后我若有机会偿还,赴汤蹈火也再所不惜!”
说着,魏晓枫无比严肃又敬重的朝他行了个礼。
封越扶过他,收起那副混不吝的风流样儿,轻叹道:“在下瞧小公子俊俏可人,忍不住与你说个笑而己,莫要怪罪。”
魏晓枫无奈:“哪有正经郎君与哥儿说这种笑的?不过我心胸宽广,你又救了我一命,自是不会怪罪你的。”
封越有模有样的朝魏晓枫做了个揖:“多谢小公子宽宏大量。”
“你,你不用……”魏晓枫通红着一张脸,连连摆手,怎的又突然这般礼性起来了?
肚子继续咕噜咕噜叫得欢,饿到胃疼。
封越有些懊恼,他该是很饿了,又逗了好一会儿,真是不该。
“你的脚受了伤,走不了路,我抱你过去。”
“不行!不妥!使不得!!”
不等他再拒绝,封越强势的将他打横抱起,往客厅走去。
魏晓枫一张白皙的脸又红了,他力气好大呀,他这么大个也能轻松抱起来。
“你不嫌我重吗?”
封越失笑:“就你这小身板,又能有多重?”
魏晓枫暗舒了口气,他日后找郎君,定要找个身强体壮的,不然抱不动他还要嫌他重!
因贴得极近,魏晓枫的鼻尖碰到了他的前襟,那一股冷冽的香被吸入,叫他心脏差点停止了跳动。
这个香……
他曾经在广陵王身上也闻到过。
害怕弄错,魏晓枫悄悄的又吸了吸鼻子,他这小动作被封越窥见,好像只做坏事的小狗!
“你在闻什么?”
“骇——!”魏晓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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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脸红透,呆滞地盯着他,被人抓到的窘迫与羞耻感让他脑子一片空白。
他竟然这么容易害羞,封越突然想亲亲他,狠狠作弄他,他会不会红着脸羞到哭?
上一世他因废去双腿,性情也变得格外阴郁,所以无法人道。
偶有夜里抱着晓枫时,会有些冲动,但这种冲动会很快消散。
说来可笑,正常男子十五六岁在这事上便启蒙了,他十五岁前就喜欢武刀弄枪,边境那几年开始懵懂知事,但他心性高傲不愿将就。
后来吧,二十有三娶了妻,却满心嫌恶怨恨,故意冷着他不碰他。
两世为人,他还没尝过芙蓉帐暖度春宵的滋味。
封越小心将人放到杌子上,将那盅乌鸡汤倒了出来,说道:“这汤放了好些养气血的药一起用慢火炖的,尝尝看。”
“嗯。”魏晓枫十根脚指都蜷了起来,假装埋头认真喝汤。
封越拿起玉箸陪他一起用晚膳,尝到觉得不错的菜,就会多夹一筷子放到他前面的玉碟中。
魏晓枫小心谨慎着,他夹在玉碟里的菜,都一一吃了。
“还不知道恩公名讳?”魏晓枫咬着手上的鸡腿,抬眼看向他。
“我家人都叫我阿越,你瞧着年岁比我小,不如叫一声阿越哥哥如何?”
魏晓枫噎住,“叫哥哥?”
“叫哥哥怎么了?”
“我还没这样叫过谁哥哥呢!”魏晓枫怪难为情的:“在家里的时候,我都是大哥大姐二哥二姐的叫他们。”
封越笑了笑,也未再为难他。
魏晓枫吃完,看了眼暗下来的天色,不好意思地提了句:“我想去看看桑采……就是和我一起的那个哥儿,可以吗?”
“自然可以,不过他住的院子离这儿有点远。”
“那……”
“我可以抱你去,报酬嘛,就叫声好哥哥来听听?”
“我不要你抱。”魏晓枫整个人拘在杌子上,低头盯着自己缠着绷带的双脚,心中满是无奈。
“你能自个儿走着去?”封越这儿会是铁了心想要听他一声‘好哥哥’。
“我疼得紧,别说走,爬都未必能爬了。”
封越轻叹了口气:“那你说个法子。”
“你背我,好不好?”
“好啊,但你得说句好听的。”
“嗯……成!”
封越朝他背过身去,在他面前蹲下,“来吧,先说句好听的与我听听。”
魏晓枫俊俏的脸胀红,吱吱唔唔了半晌,才含糊了叫了声:“好哥哥,你背背我嘛。”
“哈……”封越嘴角抑制不住上扬,整颗心都要跟着化了,“上来。”
还好这人没那么恶劣,若他再顺着杆子调侃他,可能他得闹。
怎么闹还没想好,或许只是哭一哭,再也不搭理他了。
封越走得很慢,沿着后院的长廊,冷月照映着庭中若大的一汪湖泊,盈盈水波随风荡漾开来。
“冷么?”
“一点点。”他身上暖烘烘的,让他并不觉得冷。
“你将头也埋下去,别让风吹到你。”
魏晓枫一颗心猛地狂跳不止,这人……也不知撩了多少哥儿姐儿,可怜他连郎君的手还未牵过,被他这般撩拨,哪能遭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