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34章
    “……”高安嘴唇翕动不已。

    虽然他早就有意对着皇后与大皇子示好,给将来留一条后路,可是,他没打算现在就跟着大皇子啊。

    他现在是正四品的御前总管,是宫中内宦第一人。

    一旦去了大皇子那里,大皇子身边的内侍品级最多也就是六品的掌事太监,和现在的地位可谓天差地别。

    他又怎么可能放着好好的御前总管不做,屈尊去当一个区区掌事太监呢!

    他连忙躬身上前了两步,恭声道:“皇上,奴婢自潜邸时就跟着皇上,这都二十几年了,奴婢只想侍奉皇上跟前……”

    他做出一副赤胆忠心的样子,试着用那段潜邸的往事来打动皇帝。

    皇帝轻轻一振袖,淡淡道:“高安,大皇子讨了你是你的福气。”

    皇帝的声音不轻不重,却自有一股不容置疑的帝王威仪,一种睥睨众生的傲慢。

    知皇帝如高安一听就知道皇帝心意已决,伴君如伴虎,他也只能躬身做了一个长揖,应道:“奴婢遵旨。”

    四个字说的无比艰难。

    接着他又往另一个方向的大皇子唐越泽走了两步,行了一礼。

    也好,来日方长,等到大皇子登位,他依然会是内廷第一人的御前总管,梁铮之流依然会被他踩于脚下。

    不想,他的头还没抬起,就听头顶上方传来了唐越泽平静的声音:

    “来人,把他拖下去。打。”

    高安难以置信地抬起了头,面容上的血色在刹那间急速褪去,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大皇子特意讨了自己,就是为了打自己一顿?

    这是哪出啊!

    高安慌张地转头看向了皇帝。

    皇帝挑了挑眉,依然慵懒地倚靠在短榻上,姿态不曾改变分毫。

    他虽然有些意外,却也没有置喙。

    不过是一个奴婢,既然给了大皇子,就是大皇子的人,打杀也由他。

    几步外的梁铮似笑非笑地扯了下嘴角,对着两个亲信内侍使了个眼色。

    那两个内侍立即上前,动作利落地把高安钳制住了,粗鲁地把人往外拖,其中那个细眼睛的内侍还皮笑肉不笑地对高安说:“高公公,得罪了。”

    “殿下……”高安颤声惊呼,

    想求饶,但才一张嘴,立刻就被堵上了。

    “打完了,就把人送去撷芳殿。唐越泽又补了一句,心道:要是萧二妹妹还不消气,照三餐打也行!

    想着,唐越泽目露希冀地朝隔壁的天一水榭望去,热切地搜寻着萧鸾飞的倩影。

    他这事办得这般漂亮,鸾儿一定会高兴的,也不会再怀疑他对她的心意了吧。

    萧燕飞望着像死猪似的被拖出了水榭的高安,弯唇浅笑,悄悄地竖了个大拇指。大皇子这事办得真是稳、狠、准!

    宁舒郡主同样觉得大快人心,谢了恩后,就愉快地拉着萧燕飞退出了澹碧水榭。

    皇帝没在意其他人,目光深沉地看着唐越泽,道:“高安给了你,就是你的人了。

    “以后,你好好当差。

    “父皇,儿臣会的。唐越泽爽快地应了,眉眼舒展,眸光明锐。

    父子之间其乐融融。

    旁边的柳皇后看着父子俩,数次欲言又止。

    来行宫之前,她就和皇帝商量好的,今天要给大皇子挑个皇子妃,哪怕不是正妃,侧妃也成,可是,这一来二去的,都被搅和了。

    “皇上……柳皇后低唤了一声,特意转了转手里的金镶玉镯子提醒皇帝。

    这个镯子是她为皇子妃准备的,本是打算在皇帝赐婚后,就把这个镯子赏赐给未来儿媳妇的。

    皇帝明白她的意思,只轻轻地摇了摇头。

    今天皇儿被他当众拒婚,已经扫了颜面了,若现在他再强行赐婚,皇儿怕是又要闹起来。

    皇儿是未来的储君,岂能被当着众人的面,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打压,失了皇长子的威仪。

    闹得太过的话,怕是有一些人会生出不该有的心思,不妥。

    “……柳皇后迟疑了一下,艳丽的红唇抿了又抿,终究没有说话。

    但皇后提到赐婚的事,倒是让皇帝心念一动。

    今天他会来这千芳宴,也不止是为了皇儿,更是为了……

    皇帝眸底波澜暗涌,转头望向了独自坐在东窗边的顾非池,顾非池手里拿着一个酒杯,正在悠闲地小酌着,身形挺岸,如松柏似青竹。

    那个身姿,让皇帝有那么一瞬间的恍神,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卫国公;那明亮魅惑

    的狐狸眼,又似是当年的顾明镜。

    皇帝下意识地捏紧了茶盅的底托,看似不经意地问皇后道:“朕听说,朝云得了把好琴?

    “那的确是把好琴。柳皇后笑着颔首。

    不远处,柳朝云闻声站了起来,落落大方地对着皇帝说道:“皇上姑父,侄女也是运气好,偶然间得了名琴‘绿绮’。

    “这‘绿绮’实在名不虚传,琴声清越,音色绝妙,有余音绕梁之感,也难怪位列传世名琴。

    柳朝云优雅地笑着,眉心那颗鲜艳的朱砂痣衬得她越发端庄,发型、衣衫、首饰皆是一丝不苟,完美无瑕。

    “朝云,可带了琴?皇帝放下了茶盅,笑着提议道,“弹一曲朕听听。

    “那侄女就献丑了。

    她特意把“绿绮带来行宫本就是为了在帝后跟前一展琴艺。

    两个宫女飞快地搬来了一张琴案,摆在了水榭中央。

    旁边放上一尊三足香炉,熏香袅袅。

    柳朝云亲自把“绿绮琴放在了琴案上,净手,焚香,然后才将双手在置于琴弦上,试了试弦。

    不一会儿,一阵悠扬婉转的琴声在水榭间幽幽响起。

    柳朝云动作娴熟地抚着琴,纤纤十指在琴弦上舞动,姿态优雅无比,周身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美感。

    指下的琴声清澈如山涧清泉,又似春风徐徐拂来,一点点地洗去众人身上疲倦的尘埃,让人觉得仿佛看到了春暖花开的一幕幕。

    众人沉醉在这优美的琴音中,水榭内的气氛也随之变得舒缓惬意。

    清越的琴声从春季、夏季、秋季一路走到了冬季,最后又回归春季,万物复苏,生机勃勃。

    一曲罢。

    琴声止,众人却觉得他们的心弦似乎随着琴声持续震荡着。

    余音绕耳,犹有余韵。

    柳朝云自得地收了手,唇角的笑意又深了几分。

    这等好琴果然只有她配拥有,要是落了宁舒的手,那就是好琴蒙尘!

    柳朝云眉眼含笑地去看宁舒郡主,难掩自得之色。

    结果,宁舒郡主根本看也没看她,正和萧燕飞头碰头说悄悄话,萧燕飞往她嘴里塞了一块糕点。

    柳朝云只是一个

    愣神,就听前方的皇帝连连抚掌,赞道:“好!”

    皇帝满意地看着柳朝云。

    柳朝云论样貌,论人品,都不错,想必卫国公也挑不出什么毛病的。

    更重要的是,柳朝云是皇后的亲侄女。

    “向阑,”皇帝看向另一边的顾非池,意味深长地问道,“你觉得朝云这一曲弹得如何?

    顾非池的指节漫不经心地在茶几上叩动了两下,语声淡淡地说道:“回皇上,臣不懂琴。”

    刹那的沉寂后,皇帝朗声一笑:“向阑谦虚了,养国子以道,乃教之六艺。”

    自周朝起,君子六艺便是勋贵王室的男子必学的技艺,顾非池可是堂堂卫国公世子,在卫国公的精心教养下长大,他怎么可能不懂乐呢!

    顾非池气定神闲地说又道:“祖父曾言,顾家孩儿只需能上马,能提枪,能读兵书便可。”

    顿了顿后,他语调放缓,又补了一句:“姑母也不懂琴。”

    他说的姑母是先皇后顾明镜。

    顾非池不近不远地迎视着皇帝的目光。

    “……”坐在主位上的皇帝表情有一瞬僵在了那里,瞳孔翕动。

    顾明镜。

    这个名字在皇帝的心头掀起了一片惊涛骇浪,伴着一道英姿勃勃、明艳照人的倩影。

    顾明镜能提枪,能领兵,还有一手百步穿杨的好箭法,曾以一介女流之身率领几万大军亲上战场,于两百步外一箭射杀了敌军主帅,令得敌方军心溃散,溃不成军。

    可是,对于女子所应该会的琴棋书画,却不甚精通,连首曲子也弹不全,更别说女红。

    这样一个女子,粗鲁、骄横、霸道……一点也没有一个女子该有的温雅娴静。

    水榭内静了一静。

    “顾明镜”这个名字不仅是皇帝心头的一根刺,更是深埋在柳皇后心头拔不掉的一根刺。

    柳皇后的脸色一下子就冷了下来,心里很是不痛快。

    顾明镜是皇帝的元配,哪怕她今天已经是堂堂皇后之尊,也只是继后,顾明镜也依然压在她的头顶,甚至于,将来皇帝驾崩,与皇帝合葬的人也会是元后顾明镜。

    顾明镜就是成了鬼,也依然横在自己与皇帝之间,阴魂不散!

    皇帝很快回过神来,见

    柳皇后神情不佳一手温柔地拍了拍皇后的手背中指更是在她指缝间缱绻地摩挲了一下安抚着她的情绪。

    柳皇后的唇角终于又弯了起来妩媚地斜了皇帝一眼柔情似水。

    美人如玉看得皇帝心头一荡。

    顾明镜太傲了仗着卫国公府以及从前的那点子战功事事都要争个对错盛气凌人不似他的莲儿小意温柔体贴备至。

    水榭中其他人的目光在帝后与顾非池之间扫视着几乎都遗忘了坐在中间琴案后的柳朝云。

    原本热闹的气氛这会儿又有些僵了。

    连隔壁天一水榭的众人也能感觉到皇帝这边的氛围不太对大部分人都噤了声。

    宁舒郡主凑在萧燕飞耳边与她咬耳朵:“我从前听母妃提起过先皇后长得可好看了

    “还有一次老国公在战场上受了伤是先皇后亲自带兵与敌军作战。”

    哇!萧燕飞露出惊叹的表情心中赞叹不已:那位先皇后原来这么厉害啊不愧是将门虎女!

    也不知她生前是怎样的惊鸿绝艳!

    “我们正是生不逢时啊无缘一睹先皇后的风采。”宁舒郡主唏嘘惋惜的声音钻入萧燕飞的耳中。

    萧燕飞忍不住去打量皇帝身边的柳皇后三十五六的女子柔美婉约楚楚动人如那依水而生的莲。

    柳皇后很美这种美柔弱温婉与传闻中英姿飒爽的先皇后截然不同。

    萧燕飞正胡思乱想着就听皇帝又道:“向阑你已经弱冠了朕给你赐婚可好?”

    此言一出两边的水榭都听得一清二楚。

    气氛再次发生了些许变化不少人手中的茶杯都停顿在了半空中像是时间被人施法停住似的。

    “哇!”宁舒郡主小嘴微张眼睛圆睁表情是言辞难以形容的微妙。

    她用下巴顶了顶顾非池的方向贴着萧燕飞的耳朵继续与她说悄悄话:“顾非池这人脾气坏京城中根本就没有姑娘乐意嫁给他。”

    “而且长得也不好看!”

    “他十三岁时在战场上毁了

    容,面具下头有好长的一条刀疤,就根那赤红的蜈蚣似的吓人得很。

    “燕燕,我告诉你,找夫婿就要找个好看的,宁舒双手合十,一脸憧憬地说着,“否则,这夫妻日日夜夜相对,若找个丑的,岂不是吃不好、睡不香?

    不好看吗?萧燕飞的脑海中不由浮现顾非池那张俊美如画的面庞,轮廓深邃,面如冠玉,如黑曜石的瞳孔流光四溢。

    萧燕飞认真道:“长得挺好看的。

    顾非池这般绝艳的姿容还叫丑的话,那这世上可就没有美人了!

    宁舒郡主:“……

    宁舒惊呆了,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欲言又止。

    手帕交的审美有问题,可怎么办?!

    萧燕飞小脸一歪,遥遥看着隔壁水榭中的顾非池,不过……

    “也挺可怜的。

    连婚姻大事都被当作利益给惦记上的感觉,还真是很不舒服。

    萧燕飞对着顾非池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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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同情的眼神,感觉顾非池似乎往她这边望了一眼,两人的目光有霎那间的交集。

    顾非池薄唇微启,淡淡地对着皇帝说道:“臣不急。

    玄色面具后的那双狐狸眼幽深不见底,即便在面对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依然是不卑不亢,闲庭自若……或者说,有恃无恐。

    两人的态度都很平静,却令人感觉到空气中隐隐有火花闪现。

    皇帝又道:“向阑,婚姻乃人生大事,你怎么能不急?

    顾非池放下了手里的酒杯,语声清冷:“臣瞧不上。

    皇帝微微变了脸色,神色一冷。

    顾非池的这句“瞧不上,乍一听似是在说,没有合适的人选。

    但其实分明是在说,皇帝挑的,他瞧不上。

    简直无目君上!

    场面一时之间有些沉寂。

    话说到这个地步,柳皇后也看明白了。

    皇帝就是想把自家侄女许给顾非池。

    她的侄女是承恩公府的嫡长女,端庄优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顾非池这种性情乖戾、弑杀好战之人,早晚都是要满门尽诛的命,哪里配得上她的侄女!

    这顾家人啊,一个两个还都心高气傲得很!

    柳皇后不想对着皇帝发脾气,就把矛头对准了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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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池,温和地说道:“顾世子,卫国公年纪也大了,本宫听说他近来身子不适。”

    “顾家向来子嗣不丰,这诺大的国公府,这一辈也就你一个儿郎。”

    “你这些年四处征战,辗转沙场,也是不易,可总得为顾家留个后,别像是谢家那般,子嗣断绝,再无承继香火之人!”

    皇后这番话让在场的有些人心里一跳,暗暗地面面相看。

    什么叫留个后?!

    顾非池也就刚及弱冠,才二十的人,皇后这话说的,似是他早晚会战死沙场,而国公府会后继无人,在他这一辈断了香火似的。

    皇帝也觉得皇后这话不妥,眉头不自觉地皱了皱,没有说什么。

    心里幽幽叹息:莲儿素来没什么心眼,只是因着顾明镜,这些年来,一直对卫国公府梗了一根刺。也是卫国公府太过蛮横了……

    “啪!”

    顾非池将手里的白瓷杯放在茶几上,发出一声脆响,也衬得他的声音愈显清冷:“子嗣再旺,该绝后还是得绝后。”

    “听闻柳家二郎,四郎,五郞,接连重病,怕是难治。”

    “真就是可惜了。”

    寥寥数语宛如一刀子一刀子狠狠地扎在了柳皇后的心口。

    柳家人虽子嗣颇丰,却多是体弱多病,这是皇后心头的痛。

    “顾非池,放肆!”皇帝心疼皇后,勃然大怒,脸色瞬间难看至极。

    顾非池依然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迎上皇帝暴怒的眼眸:“皇上,承恩公怯战逃跑,乃是逃兵,该如何处置?”

    “谢家通敌,满门皆诛。那柳家呢?”

    承恩公至今借病躲在公府,柳家满门都不曾因他之罪而受到牵连,日子照样过得奢靡惬意。

    顾非池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尖锐无比,把那层盖在帝后身上的遮羞布狠狠地撕开,让其下的脓血暴露于众人眼前。

    “……”柳皇后脸色发白,樱唇剧烈地颤抖着,眼睛里又含满了泪水。

    顾非池这是什么意思,还想逼皇帝将柳家满门抄斩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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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朝云僵着身子坐在那里,只觉得周围众人或轻蔑或狐疑的目光全都投向了她与大哥,面皮火辣辣得疼,不由朝不远处的承恩公世子看了一眼,承恩公世子面沉如水,脸色比

    柳皇后还要难看。

    顾非池说的承恩公就是他们兄妹的父亲柳川。

    周围静得可怕,落针可闻。

    连萧燕飞也不自觉得屏息,小小声地问宁舒郡主道:“柳家是什么事?

    宁舒郡主是个百事通,样样都知道,贴着萧燕飞的额头小小声地答道:“皇后一直想提携柳家,来取代卫国公府和谢家在军中的地位。

    “皇后的长兄柳川奉旨去北境镇守兰山城,结果不敌敌军,竟然弃满城百姓于不顾,大开城门逃了。他自己逃回了京城,可怜兰山城满城百姓死于敌手。

    “可直到现在,皇上都迟迟没有处置此事,不表态,不作为……

    宁舒郡主唏嘘地摇了摇头。

    去岁末,柳川弃城而逃的消息传到京城时,在朝中掀起了一片惊涛骇浪,群臣上奏请皇帝严惩柳家,以儆效尤,可皇帝拂袖而去,为此连着一个月没开早朝……

    关于柳家的处置至今都还压着,悬而未决。

    环视周围骚动的众人,承恩公世子气得脸都青了,青了白,白了红,浑身抖如筛糠。

    顾非池冷笑着又道:“皇上打算如何处置柳家,来祭奠兰山城满城怨魂?

    “顾、非、池!

    “分明是谢以默和谢无端父子贪生怕死,被北狄人吓破了胆,才会依附了北狄,叛国谋逆,谢家犯的是足以诛九族,遗臭万年的大罪,谢家人理该挫骨扬灰。

    “你如今还想颠倒黑白地给谢家翻案不成!!

    顾非池斜眼朝承恩公世子冷睨了一眼,清清淡淡。

    黑色的面具映衬下,那双眼睛深邃冰冷宛如一把寒光四溢的冰剑,散发出幽幽的寒气。

    只这一眼,就让承恩公世子觉得自己仿佛被一头凶兽盯上了似的,他毫不怀疑,只要他敢再说一个字,这头凶兽就会伸出尖锐的爪子,令他血溅当场。

    承恩公世子心里咯噔一下,双腿一软,踉跄地跪坐在地,狼狈得额头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顾非池轻笑了一声:“呵,贪生怕死?

    “顾非池!皇帝右掌重重地拍案,额角的青筋根根乱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