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眼眸狭长,幽黑的瞳仁干净清透,冰晶似的倒映着少女的身影。她身上金黄色的衣裙,胸前垂落的两缕发丝和微红的眼眶清晰可见。
灵鸟同样看见了自己英武的身姿,但它顾不上欣赏,张嘴就是一通对祝辞盈的花式彩虹屁:“不愧是我的女神!逢人有难你善良,斩妖除魔你在行,治病疗伤你最强!”
祝辞盈:“。”
“唔,唔……”灵鸟的嘴巴被突如其来的灵力封住,疑似失去所有力气和手段。
灵府对灵府输送灵力疗伤的法子虽然有奇效,但也浅存着巨大的风险,稍有不慎便会神魂受损,变得痴傻。
明明是在冒着风险救人,祝辞盈却有种做坏事被当场抓包的尴尬感。
她忙坐直身和他拉开更多的距离。
青年睁着眼,眼神麻木空洞。
“你……”祝辞盈刚要问他有没有好一点,谁知下一刻,他竟毫无征兆地阖上了眼。
祝辞盈伸手去探他的鼻息,平稳适中,应当只是短暂清醒片刻又昏过去了。
先让他好好睡一觉,有助于养伤。
祝辞盈自己吃了一颗复元丹补充灵力,然后把之前在后山采集到的灵植按照特定比例混合在一起碾碎,均匀地涂抹在青年的伤口上。最后帮他整理好衣服,施加清洁咒清理干净身体。
做完这些,她堪堪恢复五分之一的灵力又被掏空,人已经疲惫到极限。祝辞盈在青年身侧躺下,抱住膝盖将自己蜷缩成团,只占据一小部分地方。
还在挣扎的灵鸟:哈。真就无人在意了吗?
祝辞盈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
她梦见前世许许多多的故人,一个个与她擦肩而过,堙灭在黑暗中。
她赤着脚,漫无目的地在冰凉的水面上前行,前行,前行……
“阿盈。”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祝辞盈脚步微顿,仍旧向前。
“阿盈,别再往前了。”
她这才停住脚,回头。
男人的面貌蒙上一层白雾不甚清晰,祝辞盈却是想都未想直奔向他。
她环住他的腰,头抵在他的胸膛,贪婪地嗅取他衣服上清淡的桂花香气。
“师兄。”她压住喉咙间即将溢出的哭腔,语气委屈巴巴。
谢让尘的手掌轻轻放在她头顶,轻抚两下以示安慰。
祝辞盈将他抱的更紧:“师兄你去哪儿了?我找不到你。”
对方收回手,没有应答。
“师兄?”
怀中骤然一空,祝辞盈身体本能地向前倾倒。冰面消融,她沉入河水之中,透不过气。
意识消散之际,她听到一声叹息。
包含着深沉的无奈和惋惜。
“师兄!”祝辞盈从梦中惊醒,四周的景象将她重新拉回现实。
洞内光线昏暗,青年依旧躺在草垛上沉睡,灵鸟缩在她腿弯呼呼大睡。
天快要黑了,祝辞盈帮灵鸟挪了个位置,在洞口布好黑符。她这一觉睡得着实有些久,都忘了给伤员换药。
祝辞盈摸了摸他的额头,很烫,果然在发热。她把睡前准备好的药混入灵泉水给人灌进去,之后解开他的衣服,给他换上新药。
系好腰带,祝辞盈为他摸脉,不禁再次感叹灵泉水疗伤的功效。先前此人断掉的七经八脉已愈合大半,手腕新生的皮肤白皙光滑。他腹部的伤口虽然被她用灵线缝合,但因为伤的深,疗愈进程相当缓慢。
或许,祝辞盈想,自己身上带的灵泉水有限,要是把他带去灵泉泡一泡会不会好得更快些。
她默默研究这个想法的可行性,一面点燃干木枝。
灵鸟这个时候睡醒,扑腾着翅膀飞过来,可怜兮兮地指指自己的嘴巴。
祝辞盈恍然,挥手撤去封印。
“憋死我了!”灵鸟大口大口喘气,肚子咕噜噜作响,“小仙女我饿了。你答应我的烤蘑菇……”
它都不敢强调是“三十串”烤蘑菇。
祝辞盈笑笑,点点自己的脑袋:“都记着呢。过来一起烤吧。”
灵鸟喜出望外,屁颠颠地捞起一串蘑菇:“我就知道你温柔贤淑,蕙质兰心,人美心善。”
祝辞盈往它嘴里塞进一串烤好的蘑菇。
灵鸟:又幸福了捏。
吃饱喝足后,灵鸟窝在祝辞盈怀里,摆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觉。
日月交叠,第四日清晨,祝辞盈估算好时间换药。
她动作熟练地解开男人的腰带,撩开衣服露出他精瘦的腰,正要摸上去时,那人手指轻轻一颤,睁开眼睛。
祝辞盈精准地捕捉到这一变化,目光自然而然地转到他脸上。他的这幅皮囊真真是生的好极了,宛如有人执笔在上面作画般,每一处都是精心设计过的。无可挑剔。
她尤其钟意他眼睛下方的一对红痣,这两颗痣于她而言是上好的诱饵,对她有致命的吸引力。
男人茫然地眨眨眼,眼珠转动,忽然向下扫了一眼,而后迅速移开。俊朗的脸颊缓缓浮起薄薄一层红色。
“你受伤了,我在给你换药。”祝辞盈淡淡地解释一句,接下来继续面不改色地做刚才未完成的事。
他沉默几息,哑声说了一句:“多谢。”
因为手法娴熟,祝辞盈换药的时间很短。
青年时刻注意着她的动作,正当她要为他整理衣服时,他抢先一步制止住她:“这点小事不劳姑娘费心,还是我来吧。”
“你可以吗?”祝辞盈怀疑地问。
青年忍着痛抬起手摸到衣带,祝辞盈这才放心背过身,给他腾出私人空间。
衣料摩擦发出窸窸窣窣声音,祝辞盈拿出玉简,翻看了一些信息。
等到声音消失,她才开口:“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应答的声音虚弱沙哑:“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在下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的名字。”
“谢让尘。”
刹那间,祝辞盈的大脑一片空白。
谢、让、尘。
他叫谢让尘!
“是取自‘山不让尘’的‘让尘’二字吗?”
谢让尘笑道:“姑娘聪慧,正是这两个字。”
名字也一模一样,是巧合吗?
祝辞盈转过身继续问:“那你为何出现在少阳宗的后山,又惹了怎样的仇敌,被害成这幅模样?”
“少阳宗?少阳宗是何门何派?”谢让尘愣了愣,目露不解,“至于仇敌之类,在下并不记得自己与旁人有何过节。”
他只记得,在他闭关时,清微宗遭受了一场无妄之灾,师尊和一众师弟师妹纷纷战死。小师妹至死都在护着他的佩剑。
她才十一岁,那样小的年纪,用最毒的禁术为他拖延时间。而他呢,眼睁睁看着师妹在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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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怀里咽气,魂飞魄散。
魔君屠他满门,他便与他决战,不死不休。在那以后,他专心为师妹聚魂,可始终缺少一魂。
为此,他挥剑劈开通往地府的通道,来到最阴冷的忘川河,却见到她的师妹独自在忘川徘徊。他喊住她,叫她不要再往前走了。师妹回身抱住他满是委屈。
就在他打算带她离开时,一股外力强行将他驱离,然后他的意识就此消弭。
等再醒来的时候就是眼前这幅救命恩人扒开衣服换药的场景。
谢让尘能明确感受到这副残破不堪的身躯不是他原本的身体。不知为何,他的灵魂占领了这副躯体。也不完全是占领,倒不如说是被强行塞进去的。
祝辞盈凝视片刻谢让尘,他的眼睛纯澈清明,透着浓浓的不解。不似作伪。
仙魔大战后,修真界遭受严重破坏进入末法时代,灵气日益减少,高阶灵植枯败绝迹,各类法门人才凋零。
少阳宗建宗于两百年前,广招贤才,门风优良,最近十年在豫州逐渐发展成第一大宗。实乃后起之新秀,又是多少三十四州修士的梦中情宗,怎会有人不知?
祝辞盈打开玉简,点开搜索栏,输入“谢让尘”。眨眼的功夫,玉简浮出一行小字:谢让尘,少阳宗内门弟子。
少阳宗有这号人物吗?
祝辞盈沉思良久,从记忆深处扒拉出一个身影。前世的记忆先入为主,导致她忘记少阳宗确实有一个“谢让尘”。
十三岁的拜师大典上,她见过他一面。那会儿,谢让尘十六岁,与她一同出席典礼。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谢让尘拜的师尊正是少阳宗的宗主。
祝辞盈把玉简拿给谢让尘看。
谢让尘:“在下无门无派,何时成了少阳宗的弟子?”
“三十四州每一位修士出生时,玉简都会录入他的信息,视作身份证明。”祝辞盈说,“玉简查出的信息不会有错。你看,整个三十四州只有你一个人叫‘谢让尘’。”
谢让尘无话可说。
祝辞盈收回玉简:“你既是少阳宗内门弟子,也就是我的师兄。”
谢让尘摇摇头说:“可我现在并不记得少阳宗的任何人,也不记得你说的什么仇人,包括这一身伤是怎么得来的,通通记不清楚了。”
他顿了顿,摸摸自己的头:“也许是因为伤得太重,失忆了。”原主的灵魂已然消散。装作失忆能省去许多麻烦,是目前来说,最适合他规避熟人探究的办法。
然而他没想到,祝辞盈和原主压根不熟,仅有一面之缘而已。
祝辞盈:“不排除这种可能。”
她此刻的心情格外沉重。
自打恢复前世的记忆之后,坏事一桩桩接连发生。自己的事还未处理好,又遇见一件更棘手的事。
“师妹。”她听到谢让尘喃喃自语地喊了一声。
他神色平静,仿佛很快便接受了自己失忆的事情。
“还不知师妹的名字。”谢让尘面上流露出一丝羞愧。
出于礼貌是应该自我介绍一下。
祝辞盈伸出一只手停在他手边,嘴角扬起一抹微小的弧度:“重新认识下,我叫祝辞盈,少阳宗内门弟子,师承豫州飞绝峰玉隐真人,主修音道。”
谢让尘平静如水的心态顿时翻起一阵巨浪。
祝辞盈。
真巧,他前世的小师妹也叫祝辞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