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小鱼和我撒娇,不用道歉。”
?
温鱼有点看不懂了。
不光他看不懂,乐遥和林再秋也是一脸看不懂。
刚才那样,是在撒娇???
请问有半毛钱关系吗?
但谢楼的反应不像是演的,这个男人不但没有一点不耐烦,反而非常欣喜于温鱼找他的茬,重新去做饭的背影甚至透露出轻松和愉悦。
三人在原地面面相觑,无比震撼。
直到第二锅菜上桌。
林再秋和乐遥没敢先动筷子,生怕温鱼一个火大把碗扣他们头上,两人吃人嘴软,如履薄冰地一人坐着沙发一角,就连乐遥都老老实实了起来。
温鱼俨然方才还没有作够,对着第二桌菜,继续挑三拣四:“我要吃辣。”
“烧才退,你吃不了辣。”谢楼有理有据好言相劝,温鱼一脸不乐意地瞅着他:“已经退了,为什么不可以。”
“我说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谢楼敲了敲温鱼的碗:“吃。”
温鱼:……
他盯了谢楼半晌,忽地咬紧了嘴唇,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你凶我……”
乐遥和林再秋互相对视一眼。
凶吗???
平心而论,谢楼的语气和表情绝对算不上凶,温鱼变本加厉:“我还在生病你怎么可以凶我,你是不是早就对我不耐烦了?好,我不吃了,你自己做的你留着自己吃吧。”
他放下碗筷就走,冲进休息室一头埋进了床里。
十来秒后,有人走进了休息室。
温鱼听见房门上锁的声音,感受到了床垫的下陷。
他的声音闷闷地从被子里传出去:“你走开!”
说着,温鱼卷起被子朝另一侧滚,一圈还没滚到,忽地被压住了。
谢楼像是坐在了他的腰上。
温鱼被压得动弹不得,在被子里呼吸不畅,燥热心虚得不行。
被褥不厚,本来有淡淡的光线可以透进来,忽然,一道阴影笼了下来,被褥被压得下陷,乌漆嘛黑地贴在了温鱼的脸上。
谢楼的呼吸,似乎隔着一层被褥,就在他面前缭绕。
“怎么才肯吃饭?”
谢楼忽然问他,声音近在眼前,温鱼欲言又止,斟酌再三,小声道:“除非……你喂我。”
耍性子能够耍到他这种程度,应该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吧。
十八岁了还要人喂饭,像什么话!
谢楼应当也是觉得他的要求有些无理取闹,很快下床出了门。
温鱼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慢吞吞地拉开被褥,想要透气,谢楼端着碗筷进来了。
温鱼探头:???
谢楼沉默寡言地坐到了床头,一只手托着碗,另一只手调整着拿筷子的角度,看向温鱼:“要我喂饭的话,我喂什么,小鱼就只能吃什么。”
温鱼茫然地坐在他面前,谢楼挑起一块米饭递到他嘴边,温鱼下意识张嘴,咬住了谢楼手里的筷子。
被热气氤氲过的嘴唇红得像涂了一层蜜,又亮又水润,温鱼整个人就像一颗粉嫩的乖巧桃子。
谢楼垂眸看着,感受着温鱼咬筷子的力度,唇角抿出了一点笑意。
他的小鱼,好乖。
温鱼也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这样,但好像又非常合理。
他让谢楼喂饭,谢楼喂了,就是这么简单。
可……一个成年人喂另一个成年人吃饭,这怎么看,也不太简单。
要拒绝吗?
可是肚子真的好饿。
楼哥做的饭菜真的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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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想挣扎之际,温鱼已经口嫌体正直地暴风吸入了谢楼喂过来的饭。
呜呜呜饭这么好吃,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吃饭。
温鱼吃饱喝足,舒服得在床上打滚,谢楼收拾完,把他人从床上拽了起来:“别滚了,再滚该胃疼了。”
温鱼老老实实地坐了起来,谢楼捋了一把他乱糟糟的头发:“我烧了热水,等会泡个脚。头还晕不晕?”
温鱼晃头:“不晕了。”
城市已经入夜,外面丧尸活动的动静渐强,时不时传来打砸咬的声音,谢楼把水给他提了进来,温鱼盯着满满一大桶的热水,卷起裤脚,探了探脚,脚尖刚一碰到水面,被烫得立马缩了回去。
谢楼坐在他对面:“烫?”
温鱼的坏水儿蹭蹭蹭地往外冒。
他轻轻踢了踢水面,忽而抬起一只脚,踩上了谢楼的膝盖:“哥哥。”
雪白的皮肤沾带的水渍浸润了谢楼的长裤,一圈水痕在膝盖处迅速蔓延,温鱼的声音带着挑衅,听在谢楼耳朵里,却只有撩拨。
“给我洗脚。”
温鱼说出口的瞬间,耳朵就不受控制地红了一片,事实证明,他没有乐遥的那种王子病,不能心安理得地胡乱使唤别人。
他讨厌侮辱别人,更讨厌侮辱谢楼。
话已经说了,效果已经达到,温鱼也没真的打算让谢楼给自己洗脚,他立马给自己,也给谢楼找台阶下,刻意挑衅道:“不愿意?”
“不愿意就算了。”
真的算了。
温鱼说着就要把自己的脚收回来,收到一半,脚踝蓦地被人抓住了。
难以言喻的感受。
他一直知道谢楼的手很大,但从来没有如此直观地感受过,谢楼的手,竟然可以直接将他的脚全部握住,温热的掌心和薄薄的茧轻轻刮蹭温鱼敏感的脚部皮肤,温鱼小腿本能地绷直,想要收回,却被谢楼握得更紧。
好痒,像被羽毛挠中了脚心。
温鱼眼睫轻颤,因为奇怪的痒意而蒙上了一层水雾,他难受地绷直了身体:“楼哥……”
谢楼一只手托着温鱼的脚,另一只手负责浇水,温鱼一动不敢动,在谢楼的揉搓中痒得想哭,但他一旦表现出要把腿抽回去的趋势,谢楼的力道就会蓦地加重,锢着他的脚不让他躲开。
温鱼欲哭无泪。
他总算明白了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可是他都已经让谢楼给他洗脚了啊,他都这么,这么侮辱人了,谢楼为什么还是无动于衷。
到底要怎么样!才能不再和谢楼做朋友了!
温鱼的头快要像西瓜一样炸开,入夜,爬上床,他登录思维网,寻找救命良方。
来杯热可可(楼主):
[今天尝试和他接吻了,他妈的这个死渣男居然接受良好,脚踏两条船他玩得很6嘛]
吸尘器:
[这都行不通的话,证明他对楼主的□□还是很有兴趣的,楼主别再尝试□□恶心他了,试试精神恶心法。]
来杯热可可(楼主):
[精神恶心法?]
吸尘器:
[第一是查岗,第二是疑神疑鬼查衣服查头发丝查香水味,第三是直接怀疑他出轨,正常渣男一定会立马倒打一耙说你对他没有最基本的信任,这段感情没有维持的必要了,然后和你分手]
栩栩如生:
[再致命一点,不准他和别的女人说话,不准他和别的女人视线交流,主打一个变态,就不信他还能受得了]
天国启动:
[参考教材——《致命囚宠》《金丝雀他插翅难逃》《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xsj:
[说白了就三个字,占有欲]
温鱼醍醐灌顶。
谢楼就躺在他身侧,他退出思维网,在夜色里从身后抱住了谢楼的腰。
谢楼果然还没睡,侧过身问他:“怎么了?”
温鱼把头埋进了他后背,瓮声瓮气道:“我其实骗了你。”
“骗了我?什么事。”
温鱼一副做错了事情的样子抬起头,眼尾的薄红让人不忍心责备,虽然说的是强势的话,语调却软软糯糯:“我没有讨厌你做的饭。但你是我的哥哥,只可以给我做饭,我宁愿倒掉,也不要让别人吃你做的饭。”
谢楼的瞳孔微微收缩。
“小鱼……真的是这么想的么?”
“嗯!”温鱼紧绷着脸,鼓足一口气,凶巴巴地抬头道:“不仅不可以做饭给别人吃,没有我的允许,你还不可以和任何人接触,我讨厌在你身上闻到别的男人的味道。”
谢楼显然觉得他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有些奇怪,问道:“为什么突然不想让我和别人接触?”
温鱼:“……”
他卡了一下壳,脑子里飞速掠过思维网里的那些经典语录,最后挑选出了最最最霸气侧漏的台词:“因为你是我的人,如果再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小心我把你关起来。”
……
嗯哼?
温鱼顶着人畜无害的一张脸,眨着圆滚滚的眼睛,说着阴暗疯批的台词,空气停滞了片刻,谢楼忽地别开了头。
“我没和你开玩笑!不准笑!”
虽然谢楼已经侧过身去笑,但温鱼还是一眼就看见了,他气急败坏地去捏谢楼的脸:“不仅不可以和别的男人接触,还不可以对视,当着我的面不可以,背着我更不可以,你要摆好你自己的位置,明不明白?”
谢楼不明白:“我是什么位置?”
温鱼急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啊!”
谢楼道:“小鱼对所有朋友的占有欲都这么强?那会把别的朋友关起来吗?还是只关我一个。”
“……当然只关你。”温鱼的喉咙莫名在谢楼的注视中觉得干干的,楼哥的眼神为什么这么奇怪?他好像被反客为主质问了?
温鱼对自己的气势非常不满意,他清了清嗓子,耳廓通红地重复思维网里的教学:“如果你再勾搭别的男人,我就会把你关进小黑屋里,让你每天都只能给我做饭洗衣服拖地,用、用手铐把你铐起来,不让你穿衣服……除了为我服务,什么都干不了,门都出不了。”
谢楼微愣,问道:“真的吗?小鱼真的会这么对我吗?”
温鱼硬着头皮道:“真的,所以你知道害怕了吗?”
谢楼眼帘轻合:“特别害怕。所以小鱼是要把我关在哪里?用什么手铐?一件衣服都不给穿吗?小鱼需要哪方面的服务?”
温鱼恍惚:“啊……”
他就只是随口一说?
谢楼道:“我白天就和别的男人说话了,小鱼需要现在惩罚我吗?”
……不用。
当然不用。
但现在说不用是不是显得自己的占有欲一点都不强???
温鱼深呼吸一口气,扬起下巴,气势凌人道:“说,说吧,你想怎么罚。”
“啪嗒。”
上锁的声音响起,温鱼的手腕感受到一阵凉意,一具银色的手铐赫然铐了一半在他的手上,另一半在谢楼的手腕上。
温鱼茫然:“哪里来的手铐?”
谢楼看着温鱼被铐住的手腕,神色不明道:“那天路过一家超市的时候拿的。”
“超市?”温鱼常识还是有的:“什么超市可以卖这种东西,这是违法的!”
而且他们不是在睡觉吗?为什么谢楼可以从床上随手摸出一把手铐!
谢楼没说话,温鱼拨弄了一下这副手铐,注意到一个细节,他看向谢楼:“现在的手铐设计得还人性化的,这里面是软的哎,手腕一点也不会被磨疼,不过为什么里面是粉色的啊,像玩具一样。”
“小鱼……”谢楼忽地握紧了他的手:“我不止拿了一副手铐,还有别的东西,小鱼想要试试吗?可以用来惩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