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13章
    “我喜欢小鱼和我撒娇,不用道歉。”

    ?

    温鱼有点看不懂了。

    不光他看不懂,乐遥和林再秋也是一脸看不懂。

    刚才那样,是在撒娇???

    请问有半毛钱关系吗?

    但谢楼的反应不像是演的,这个男人不但没有一点不耐烦,反而非常欣喜于温鱼找他的茬,重新去做饭的背影甚至透露出轻松和愉悦。

    三人在原地面面相觑,无比震撼。

    直到第二锅菜上桌。

    林再秋和乐遥没敢先动筷子,生怕温鱼一个火大把碗扣他们头上,两人吃人嘴软,如履薄冰地一人坐着沙发一角,就连乐遥都老老实实了起来。

    温鱼俨然方才还没有作够,对着第二桌菜,继续挑三拣四:“我要吃辣。”

    “烧才退,你吃不了辣。”谢楼有理有据好言相劝,温鱼一脸不乐意地瞅着他:“已经退了,为什么不可以。”

    “我说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谢楼敲了敲温鱼的碗:“吃。”

    温鱼:……

    他盯了谢楼半晌,忽地咬紧了嘴唇,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你凶我……”

    乐遥和林再秋互相对视一眼。

    凶吗???

    平心而论,谢楼的语气和表情绝对算不上凶,温鱼变本加厉:“我还在生病你怎么可以凶我,你是不是早就对我不耐烦了?好,我不吃了,你自己做的你留着自己吃吧。”

    他放下碗筷就走,冲进休息室一头埋进了床里。

    十来秒后,有人走进了休息室。

    温鱼听见房门上锁的声音,感受到了床垫的下陷。

    他的声音闷闷地从被子里传出去:“你走开!”

    说着,温鱼卷起被子朝另一侧滚,一圈还没滚到,忽地被压住了。

    谢楼像是坐在了他的腰上。

    温鱼被压得动弹不得,在被子里呼吸不畅,燥热心虚得不行。

    被褥不厚,本来有淡淡的光线可以透进来,忽然,一道阴影笼了下来,被褥被压得下陷,乌漆嘛黑地贴在了温鱼的脸上。

    谢楼的呼吸,似乎隔着一层被褥,就在他面前缭绕。

    “怎么才肯吃饭?”

    谢楼忽然问他,声音近在眼前,温鱼欲言又止,斟酌再三,小声道:“除非……你喂我。”

    耍性子能够耍到他这种程度,应该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吧。

    十八岁了还要人喂饭,像什么话!

    谢楼应当也是觉得他的要求有些无理取闹,很快下床出了门。

    温鱼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慢吞吞地拉开被褥,想要透气,谢楼端着碗筷进来了。

    温鱼探头:???

    谢楼沉默寡言地坐到了床头,一只手托着碗,另一只手调整着拿筷子的角度,看向温鱼:“要我喂饭的话,我喂什么,小鱼就只能吃什么。”

    温鱼茫然地坐在他面前,谢楼挑起一块米饭递到他嘴边,温鱼下意识张嘴,咬住了谢楼手里的筷子。

    被热气氤氲过的嘴唇红得像涂了一层蜜,又亮又水润,温鱼整个人就像一颗粉嫩的乖巧桃子。

    谢楼垂眸看着,感受着温鱼咬筷子的力度,唇角抿出了一点笑意。

    他的小鱼,好乖。

    温鱼也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这样,但好像又非常合理。

    他让谢楼喂饭,谢楼喂了,就是这么简单。

    可……一个成年人喂另一个成年人吃饭,这怎么看,也不太简单。

    要拒绝吗?

    可是肚子真的好饿。

    楼哥做的饭菜真的好香。

    t^t

    思想挣扎之际,温鱼已经口嫌体正直地暴风吸入了谢楼喂过来的饭。

    呜呜呜饭这么好吃,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吃饭。

    温鱼吃饱喝足,舒服得在床上打滚,谢楼收拾完,把他人从床上拽了起来:“别滚了,再滚该胃疼了。”

    温鱼老老实实地坐了起来,谢楼捋了一把他乱糟糟的头发:“我烧了热水,等会泡个脚。头还晕不晕?”

    温鱼晃头:“不晕了。”

    城市已经入夜,外面丧尸活动的动静渐强,时不时传来打砸咬的声音,谢楼把水给他提了进来,温鱼盯着满满一大桶的热水,卷起裤脚,探了探脚,脚尖刚一碰到水面,被烫得立马缩了回去。

    谢楼坐在他对面:“烫?”

    温鱼的坏水儿蹭蹭蹭地往外冒。

    他轻轻踢了踢水面,忽而抬起一只脚,踩上了谢楼的膝盖:“哥哥。”

    雪白的皮肤沾带的水渍浸润了谢楼的长裤,一圈水痕在膝盖处迅速蔓延,温鱼的声音带着挑衅,听在谢楼耳朵里,却只有撩拨。

    “给我洗脚。”

    温鱼说出口的瞬间,耳朵就不受控制地红了一片,事实证明,他没有乐遥的那种王子病,不能心安理得地胡乱使唤别人。

    他讨厌侮辱别人,更讨厌侮辱谢楼。

    话已经说了,效果已经达到,温鱼也没真的打算让谢楼给自己洗脚,他立马给自己,也给谢楼找台阶下,刻意挑衅道:“不愿意?”

    “不愿意就算了。”

    真的算了。

    温鱼说着就要把自己的脚收回来,收到一半,脚踝蓦地被人抓住了。

    难以言喻的感受。

    他一直知道谢楼的手很大,但从来没有如此直观地感受过,谢楼的手,竟然可以直接将他的脚全部握住,温热的掌心和薄薄的茧轻轻刮蹭温鱼敏感的脚部皮肤,温鱼小腿本能地绷直,想要收回,却被谢楼握得更紧。

    好痒,像被羽毛挠中了脚心。

    温鱼眼睫轻颤,因为奇怪的痒意而蒙上了一层水雾,他难受地绷直了身体:“楼哥……”

    谢楼一只手托着温鱼的脚,另一只手负责浇水,温鱼一动不敢动,在谢楼的揉搓中痒得想哭,但他一旦表现出要把腿抽回去的趋势,谢楼的力道就会蓦地加重,锢着他的脚不让他躲开。

    温鱼欲哭无泪。

    他总算明白了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可是他都已经让谢楼给他洗脚了啊,他都这么,这么侮辱人了,谢楼为什么还是无动于衷。

    到底要怎么样!才能不再和谢楼做朋友了!

    温鱼的头快要像西瓜一样炸开,入夜,爬上床,他登录思维网,寻找救命良方。

    来杯热可可(楼主):

    [今天尝试和他接吻了,他妈的这个死渣男居然接受良好,脚踏两条船他玩得很6嘛]

    吸尘器:

    [这都行不通的话,证明他对楼主的□□还是很有兴趣的,楼主别再尝试□□恶心他了,试试精神恶心法。]

    来杯热可可(楼主):

    [精神恶心法?]

    吸尘器:

    [第一是查岗,第二是疑神疑鬼查衣服查头发丝查香水味,第三是直接怀疑他出轨,正常渣男一定会立马倒打一耙说你对他没有最基本的信任,这段感情没有维持的必要了,然后和你分手]

    栩栩如生:

    [再致命一点,不准他和别的女人说话,不准他和别的女人视线交流,主打一个变态,就不信他还能受得了]

    天国启动:

    [参考教材——《致命囚宠》《金丝雀他插翅难逃》《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xsj:

    [说白了就三个字,占有欲]

    温鱼醍醐灌顶。

    谢楼就躺在他身侧,他退出思维网,在夜色里从身后抱住了谢楼的腰。

    谢楼果然还没睡,侧过身问他:“怎么了?”

    温鱼把头埋进了他后背,瓮声瓮气道:“我其实骗了你。”

    “骗了我?什么事。”

    温鱼一副做错了事情的样子抬起头,眼尾的薄红让人不忍心责备,虽然说的是强势的话,语调却软软糯糯:“我没有讨厌你做的饭。但你是我的哥哥,只可以给我做饭,我宁愿倒掉,也不要让别人吃你做的饭。”

    谢楼的瞳孔微微收缩。

    “小鱼……真的是这么想的么?”

    “嗯!”温鱼紧绷着脸,鼓足一口气,凶巴巴地抬头道:“不仅不可以做饭给别人吃,没有我的允许,你还不可以和任何人接触,我讨厌在你身上闻到别的男人的味道。”

    谢楼显然觉得他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有些奇怪,问道:“为什么突然不想让我和别人接触?”

    温鱼:“……”

    他卡了一下壳,脑子里飞速掠过思维网里的那些经典语录,最后挑选出了最最最霸气侧漏的台词:“因为你是我的人,如果再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小心我把你关起来。”

    ……

    嗯哼?

    温鱼顶着人畜无害的一张脸,眨着圆滚滚的眼睛,说着阴暗疯批的台词,空气停滞了片刻,谢楼忽地别开了头。

    “我没和你开玩笑!不准笑!”

    虽然谢楼已经侧过身去笑,但温鱼还是一眼就看见了,他气急败坏地去捏谢楼的脸:“不仅不可以和别的男人接触,还不可以对视,当着我的面不可以,背着我更不可以,你要摆好你自己的位置,明不明白?”

    谢楼不明白:“我是什么位置?”

    温鱼急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啊!”

    谢楼道:“小鱼对所有朋友的占有欲都这么强?那会把别的朋友关起来吗?还是只关我一个。”

    “……当然只关你。”温鱼的喉咙莫名在谢楼的注视中觉得干干的,楼哥的眼神为什么这么奇怪?他好像被反客为主质问了?

    温鱼对自己的气势非常不满意,他清了清嗓子,耳廓通红地重复思维网里的教学:“如果你再勾搭别的男人,我就会把你关进小黑屋里,让你每天都只能给我做饭洗衣服拖地,用、用手铐把你铐起来,不让你穿衣服……除了为我服务,什么都干不了,门都出不了。”

    谢楼微愣,问道:“真的吗?小鱼真的会这么对我吗?”

    温鱼硬着头皮道:“真的,所以你知道害怕了吗?”

    谢楼眼帘轻合:“特别害怕。所以小鱼是要把我关在哪里?用什么手铐?一件衣服都不给穿吗?小鱼需要哪方面的服务?”

    温鱼恍惚:“啊……”

    他就只是随口一说?

    谢楼道:“我白天就和别的男人说话了,小鱼需要现在惩罚我吗?”

    ……不用。

    当然不用。

    但现在说不用是不是显得自己的占有欲一点都不强???

    温鱼深呼吸一口气,扬起下巴,气势凌人道:“说,说吧,你想怎么罚。”

    “啪嗒。”

    上锁的声音响起,温鱼的手腕感受到一阵凉意,一具银色的手铐赫然铐了一半在他的手上,另一半在谢楼的手腕上。

    温鱼茫然:“哪里来的手铐?”

    谢楼看着温鱼被铐住的手腕,神色不明道:“那天路过一家超市的时候拿的。”

    “超市?”温鱼常识还是有的:“什么超市可以卖这种东西,这是违法的!”

    而且他们不是在睡觉吗?为什么谢楼可以从床上随手摸出一把手铐!

    谢楼没说话,温鱼拨弄了一下这副手铐,注意到一个细节,他看向谢楼:“现在的手铐设计得还人性化的,这里面是软的哎,手腕一点也不会被磨疼,不过为什么里面是粉色的啊,像玩具一样。”

    “小鱼……”谢楼忽地握紧了他的手:“我不止拿了一副手铐,还有别的东西,小鱼想要试试吗?可以用来惩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