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你想跑?
杨淮低头,手指在桌面上点了两下,声音低沉:“可是我这两天在想,我会不会拖累你们。”
冯书禾语气干脆:“拖累了又怎么样?我们自己选的路,怪不着你头上。”
杨淮抬头盯着她:“你们就这么认定我不会输?”
冯书禾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把桌上的文件夹推到他面前:“杨淮,你是不是太看不起我们了?”
杨淮皱眉:“什么意思?”
冯书禾语气里带着点不耐:“你是不是觉得我们没脑子,没考虑过失败的后果?”
杨淮没说话,只是看着她,等她接着说。
冯书禾语气更直接:“我们每个人都想过最坏的结果,甚至比你想得更清楚。可我们还是留下来了,你觉得为什么?”
杨淮看着面前的文件,伸手翻了一页,语气低低的:“可能是我想得太复杂了。”
冯书禾直接开口:“不是你想复杂了,是你想错了。你把我们当成那种跟风的人了?”
杨淮摇了摇头,声音有点无奈:“那你说,我该怎么想?”
冯书禾声音很稳:“你该想的是,既然我们都留下了,就说明我们相信你。你要做的,不是想着怎么不连累我们,而是把事情干漂亮了。”
杨淮靠在椅子上,目光落在桌上的文件夹上,声音轻了些:“可是万一……”
冯书禾不等他说完,直接打断:“没有万一。就算真有万一,那又怎么样?你觉得我们会怪你?”
杨淮沉默了一会儿,声音低低的:“可是我心里过意不去。”
冯书禾声音很干脆:“过不去你就憋着,别把时间浪费在这些没用的情绪上。”
杨淮嘴角动了一下,语气里带着点自嘲:“你这话说得倒是轻松。”
冯书禾语气不紧不慢:“我说得轻松,是因为这些事根本不是问题。杨淮,你该明白,我们不是因为你才留下的。”
杨淮愣了一下:“不是因为我?”
冯书禾点了点头:“当然不是。我们留下,是因为我们觉得这件事值得做。你只是带着我们一起走而已。”
杨淮低头看着桌面,声音很轻:“我还以为……”
冯书禾打断他:“你以为我们是因为相信你才留下的?你想多了。我们是相信我们自己。”
杨淮抬头看着她,目光有些复杂:“你们就这么有信心?”
冯书禾声音很平:“信心不是别人给的,是我们自己争的。”
杨淮低头看着文件上的字,手指在纸上点了两下,声音低低的:“你说得对。”
冯书禾靠在桌边,语气平静:“杨淮,别再想那些有的没的了。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把事情做好,别让别人看笑话。”
杨淮点了点头,声音低沉:“我知道了。”
冯书禾转身往外走,声音从门口传过来:“还有,高宇刚才在楼下喊着要找你,快点去看看他又整什么幺蛾子了。”
杨淮站起来,拿起桌上的文件夹,快步走出了实验室。
杨淮刚走到楼梯间,手机突然响了。
铃声吵得很,他掏出手机一看,屏幕上显示着“张有才”三个字。
他皱眉停下脚步,接通电话:“喂,张叔,有事吗?”
电话那头传来张有才的声音,语气很冲:“杨淮,你小子搞什么呢?你是不是还带着陈澈瞎混?”
杨淮皱眉:“张叔,什么叫瞎混?我们在创业呢。”
张有才冷笑了一声:“创业?你那公司现在啥样你心里没点数?还拉着陈澈跟你一起扯淡?”
杨淮语气压了下来:“张叔,这话我就不爱听了,陈澈是自愿的,没人逼他。”
张有才声音更大了:“自愿?你知道陈澈他妈找我几次了?说你把他带得不务正业!你知道他现在啥样吗?”
杨淮没吭声,电话那头继续骂:“他现在连学业都顾不上,天天跟着你瞎折腾!你要是失败了,他连保安都当不上!”
杨淮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张叔,您要觉得我耽误了陈澈,我可以跟他说清楚,让他回去。”
张有才直接怼了回来:“说清楚有屁用?你能替他把时间赚回来?你能替他把前途安排好?”
杨淮声音沉了下去:“张叔,创业确实有风险,但我们在努力,没您说的那么不堪。”
张有才冷笑:“努力?努力能当饭吃?你拿什么给投资人交代?拿什么还人家钱?”
杨淮抿着嘴,没接话。
张有才一连说了好几句:“你们这些半吊子大学生,搞什么创业,搞什么公司?你真以为自己有那个本事?”
杨淮沉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张叔,既然您这么看不上我们,那就先别管我们了。我带陈澈干什么,咱们自己负责。”
张有才气得声音都变了:“你这是跟我撂狠话?”
杨淮语气平静:“没有,我只是说,您要不看好,就别浪费时间。”
张有才在电话里骂了几句,直接挂了。
杨淮站在楼梯间,好几秒没动,手机屏幕暗了下去。
他深吸了一口气,把手机揣回兜里,抬脚往楼下走。
刚到实验室门口,高宇就冲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哥,陈澈的测试数据有问题,你快看看!”
杨淮接过文件翻了两页,直接开口:“叫他过来,问题很明显,是参数没调对。”
高宇点头转身跑回实验室。
杨淮跟着走进去,陈澈正在电脑前捣鼓,听见门响才抬头:“哥,参数有点对不上,我刚才试了好几遍都不行。”
杨淮把文件拍在桌上:“你参数写反了,负载测试跑不通是正常的。”
陈澈愣了一下,赶紧低头打开自己的代码:“我改一下,马上弄好。”
杨淮没多说,转身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把文件放下,打开电脑继续调试。
实验室里一片忙碌,没人再提刚才的电话。
与此同时,凌晟的办公室,蒋俊明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咖啡。
凌晟坐在办公桌后,正低头看文件,夏楠站在一旁,手里拿着记录本。
蒋俊明开口:“凌总,最近杨淮那边的情况,您应该也听说了吧?”
凌晟抬头,语气淡淡的:“他还能有啥情况?不就是快撑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