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孝慈的嘴唇很嫩,因为平时都会注重涂唇膏做角质层护理,所以总是像水蜜桃果肉一样艳粉。
他紧张时又爱咬嘴唇,沾上点亮晶晶的口水叫人疑心是桃子皮破了沁出点蜜汁,想吻上去尝尝清甜的果味儿。
这样娇嫩的两瓣被粗粝的指腹一摸,全孝慈就觉得别扭,像小猫被摸了肚皮一样,开始炸毛哈气:
“不要老是摸我嘴巴,你们手真的很粗糙,很痛的!”
微微甩着头躲开杨迟越,全孝慈心疼的摸摸嘴唇。
不明白为什么大家老盯着这里,亲就算了。
他觉得这种事情做完虽然嘴巴和舌头都会又肿又痛,但是过程好舒服。
可摸来摸去的没什么特殊感觉,他当然不愿意了。
杨迟越的笑容略微僵了一下,大概也能猜到究竟是哪些男人手粗糙又爱吃人家小男孩豆腐。
心里觉得可恨,可也不能随便表现出来。
还是不死心,杨迟越又走近了两步揽着全孝慈的肩,像是好兄弟似的姿势。
可经不起细看:谁家好兄弟揽一下肩膀就恨不得把大半个身子给搂怀里?
谁家好兄弟手指陷在雪白软绵的肩头,还颇为意味深长的揉弄?
平日里边界感挺强的人今天都特别爱和自己肢体接触,全孝慈只当是身份揭露,大家都把自己当好哥们儿了。
杨迟越就这样半抱着心上人商量完了要事,欣然答应了全孝慈的要求。
唯一的要求就是以后多联络,多接触。
被杨迟越送回卧室,全孝慈的肩头上已经留下了浅粉色的印子。
尽管并没怎么用力,可全孝慈本身是容易留痕的体质。
皮肤又白,几乎覆盖整个窄小肩头的指印看着有些暧昧,让人情不自禁幻想留下印记的过程多么活色生香。
实际上只是被又一只大型犬强行拉着贴贴的全孝慈压根没注意到这些,只是急匆匆地又跑到杨敛房门前,想着试探一下他的口风。
可今晚不知怎么的,门前竟多出几个西装革履的助理,都剑眉星目,神情严肃。
正装下鼓鼓囊囊的肌肉不像是文职,倒更让人倾向于保镖一类的。
“抱歉小姐,这里现在不允许随意出入。”
因为身高差大,先拦住全孝慈的助理只是平视着前方硬邦邦的通知,并没有注意到身旁的表兄弟们神色微妙。
全孝慈红着脸乖乖道歉:“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因为尴尬,声音很细小,听的助理心里一痒,没忍住低下头看。
他的脸皮和皮肤一样薄,虽然能跟杨敛这种熟悉的高位者耍小脾气,可要是打扰了陌生人工作就全无嚣张气焰了。
纤细的颈子被柔顺的金发披着,绸缎似的闪光。
室内的暖气很足,全孝慈只穿了一件纯黑色的落肩打底衫配透色白纱长裙。
服装颜色深浅和松紧搭配得当,漂亮中性的身体曲线和露出来的皮肤都若隐若现。
此刻,兴许是有些畏惧不近人情的冷漠呵斥,“她”低着头道歉,鸦羽般睫毛垂下去,显得瘦弱精致的肩颈线条更加惹人怜惜。
助理下意识放缓了语气,细听甚至带了些慌乱:
“不,不需要道歉的,只是杨敛先生他正在开视频会议,我们马上又要给他递交报告。
你要是有事的话可以先告诉我们,带个话还是没有问题的。”
看他没出息的样子,后面年纪大一些的人忍不住蹙眉。
到底是年轻人,人家还没开口,把什么就都说出来了。
当然,尽管他腹诽着,也忍不住眼神在全孝慈身上打转:
这样的美人,实在是。。。自己也难说会不会犯糊涂。
全孝慈有些惊讶地抬头瞅了瞅他,没想到会被给出这么多解释。
这几个小哥人都蛮好的嘛,看来和杨敛一样都是表面凶,其实脾气还不错。
得出完全错误的结论,全孝慈完全想不到这几个人是杨家罕见的男性中层,都是能在女人堆拼出一条路的男强人,说是心狠手辣也不为过。
虽然放松了一些,但他想说的话当然不方便由人带,摆摆手准备回去。
“小慈?”开门的是刚做完交接的秘书姐姐,杨旭给全孝慈买的奢侈品都流水似的由她往这边送。
时间一长接触就多了,秘书对全孝慈也喜欢的不得了,在这里见到他便喜上眉梢。
全孝慈也高兴,两个人刚刚简单打了招呼,听见小慈着两个字比狗听见开饭铃声还敏锐的杨敛也连忙跟着走出来。
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他倒是没有失态。
摆出平日里惯用的脸色,优越的眉骨撒下阴影,狭长深邃的眼窝更是显得不近人情,周身的气质是属于成熟男人的沉稳大气。
全孝慈难得见他这样,心里有些稀奇,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杨敛自然发现了,眉眼间衔着控制不住的自得和笑意。
阴鸷的神情登时柔化了不少,相当大的神情变化自然被周围的人收入眼底。
助理们相互交换着惊诧又遗憾的眼神,对全孝慈的身份和重要性都有了数。
他们前段时间刚从东南亚回来,并不清楚全孝慈实际上是杨亚奇的未婚妻。
刚才和全孝慈说了话的年轻人更是控制不住流露出一丝落寞,又忍不住欣喜。
正如像他这样从小在杨家长大的男人一样,杨敛也明确表示过:就算是没有遇见心仪对象,他从小的心愿就是能把最完整的自己交给爱慕的妻子,对在外边学坏了的烂黄瓜厌恶至极。
在杨敛看来,忠贞的男人必然也会对合作伙伴真诚,这几个小伙子都是和自己一样品行端正之人,而他恰好需要和异性的生活助理避嫌。
杨家的女人们哪有闲工夫理那些跳梁小丑,内宅的事情都是男人来管。
在杨敛站稳脚跟以后,他做的第一个选择就是给清正家风打个样儿,提拔了从不同流合污又有能力的年轻人。
年轻人红了脸,控制不住地幻想:
如果这位小姐真的愿意和杨先生结婚,那么自己这样跟着做事的人一定也能常见到她。
万一,就是万一,杨敛先生年纪也不小了,而自己正是青春年少呢。。。
最年长的那个重重地从他背后来了一肘子,年轻人这才发现杨敛已经让全孝慈进屋,正不咸不淡地看着想入非非的自己。
慌忙鞠躬退下,堂兄在耳边数落的话怎么也进不了脑子。
他只傻愣愣吐出一句:“哥,你说,我们下次是不是就该叫夫人了。”
往常总爱戏谑这个傻小子的兄弟们一反常态地噤声,而苦口婆心想让他别再那么没眼色的堂兄也沉默下来。
他们无暇顾忌别人,都在心底偷偷咀嚼着这个词。
一开始是酸的,慢慢泛上些甜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