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然记起昨夜在徐氏那喝到的桃子酒,见徐启宸从另一个方向走,他便高声叫住了他。</p>
“爹。”徐启宸站定,恭顺道。</p>
“拦星酒馆开得怎么样了?”徐裕板起脸。</p>
“小馆生意不错的。”</p>
徐裕却很不满,“我让你去开小馆,是为了挣钱吗?”</p>
“咱们徐府缺钱?”</p>
他看着愚钝的儿子,无奈点醒,“拦星在什么地方?”</p>
“抱月的旁边。”徐启宸老实道,接触到徐裕的目光,他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爹,您是想让我挤掉抱月?”</p>
“那不然呢?”徐裕记得自己的三儿子好像没那么傻啊。</p>
怎么这个时候转不过来了呢?</p>
徐启宸接触到爹的目光,有些慌了,道:“爹,您放心,我都有在悄悄安排。”</p>
“抱月的果味酒,我已经复刻出来了,只是现在是冬天,果酒温着不好喝,等到开春了,定让抱月小馆吃不了兜着走!”徐启宸信心满满道。</p>
徐裕得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面上却依旧严厉,“做事隐蔽着些!”</p>
徐启宸忙称是,目送徐裕离开,他面上的尊敬才一点点收了回来,只剩下满脸的雪色。</p>
徐氏听见他们二人的对话,从屋里出来,瞧见儿子脸上的冰冷比外头的风雪还要寒上三分,于是上前来,给儿子整理衣领。</p>
徐裕对待徐启宸的时候,永远是板着个脸。</p>
但她心里清楚,老爷最在乎的就是这个小儿子。</p>
徐启宸也算是他们老来得子了,自然亲得很。</p>
徐氏也没多宽慰,只整理好后,道:“天色不好,早去早回。”</p>
徐启宸无言,转身匆匆离去。</p>
他走出徐府后才停下,伸手摸了摸衣领。</p>
这件衣裳是他娘亲自缝的,在衣领处有一个暗兜。</p>
他摸开了,从中取出一张叠得整齐的纸。</p>
这是要给姐姐的。</p>
他握紧,缩着脖子,埋头往小馆方向走去。</p>
在抱月小馆、拦星酒馆对面的青楼,今日正式营业。</p>
徐启宸经过时,听到里面热闹非凡,不由感慨这青楼的东家可真会选日子。</p>
现在没农活,人们都闲得无聊,更何况澄县先前是从未有过青楼的。</p>
反正大家都无所事事,正巧青楼开了业,不如都来凑凑热闹。</p>
徐启宸还没走近,就闻到一股甜腻的花香,他忍不住往里看。</p>
具体的看不真切,只能看见朦朦胧胧的影子,却足以让人浮想联翩。</p>
“公子,来看看吗?”有女子站在门口揽客,看见徐启宸时双眼一亮。</p>
这么漂亮的小公子!</p>
一瞬间,揽客的女子们纷纷朝这边围来,都笑着要来抓他,有一个离得近的已经抓上了他的衣袖。</p>
徐启宸拉下脸,猛地甩开袖子,引得她们惊呼。</p>
瞧见他面容不对,她们便自觉散去,只在心中道可惜,却也不敢上前硬靠。</p>
徐启宸进了拦星酒馆,门口揽客的女子们瞧见了,互相交换目光,心中都明白了那位公子就是徐氏的三公子。</p>
此刻门口没人,她们便靠在一起小声议论。</p>
江劲松来时就看见了这样一幅场景。</p>
她们都围在一起叽叽喳喳,有人看见了他,却没上来打招呼,明显是看不起他。</p>
江劲松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破烂衣裳,心头有些戾气,走进青楼的步子里也带了些重量。</p>
他走到一楼空闲的桌子旁,立刻有女子上来靠在他身边。</p>
江劲松点了一壶价值不菲的酒,慢慢地喝,却也不理睬身侧的女子。</p>
她使出浑身解数,见他无动于衷,便也失去了兴致,四下寻找着下一个目标。</p>
江劲松心中苦闷,实在提不起兴趣,倒是他旁边这桌玩得正欢。</p>
那桌上是两个公子,身穿的衣裳一看就是有钱人家,他们正左拥右抱,嘴里还不断被灌酒水。</p>
喝得多了,就开始胡说八道了。</p>
江劲松心不在焉地听着他们吹牛,听他们说自己爹认识皇室的人时,他就开始发笑。</p>
他们有说起了去京城的见闻,江劲松听得新鲜,一时间入了迷,喝着醇酒,听着乐子,倒也是渐渐忘记了烦恼。</p>
直到——</p>
那两人话锋一转,说起了烟花节的事情。</p>
“我还以为那个余氏能再生个弟弟呢,结果,哼,不中用的东西。”两人中那个年纪较小的这样说。</p>
江劲松听见“余氏”二字,手一抖,又听他们说生个弟弟,心中的欢快逐渐消散,耳朵也不自觉地竖了起来。</p>
“我一开始就没想过她能生育。”大哥道:“她刚进府就病歪歪的,要我说,她能撑三年已经很不错了。”</p>
二弟道:“话是这么说,但爹也是真的在意她呀,小娘也照顾得很好。”</p>
大哥推开一侧的女子,拿起桌上解冻的映日果放入嘴中。</p>
江劲松用余光瞧见了,认出这就是与黄金差不多价值的映日果。</p>
一小碟三个,价钱够买他爹的命了。</p>
这个季节本没有果子,但五皇子提前找人冻了映日果,就等着这一日拿出来卖。</p>
青楼里的炭火生得旺,吃点凉凉的映日果很舒服。</p>
在澄县,能吃得起这样价值的映日果,只有一家。</p>
再想想是余氏,又是小娘,江劲松的手渐渐紧了。</p>
身侧的对话还在继续。</p>
“说来也奇怪,咱们小娘也没亏待她,怎么能活活被冻死呢?”二弟一脸不解。</p>
大哥凑近,小声道:“别管那么多,总之,咱们把她埋到了马诚那边,谁也猜不到是咱们!”</p>
江劲松将酒壶中的酒一饮而尽,扔下银子扭头就走。</p>
马诚,他认识。</p>
但他想不到的是,此刻的马诚,早已没了富户的姿态,正脸朝下趴在雪地之中。</p>
他的亵裤被人扒下来了,光溜溜的压在雪上。</p>
能看得出他保养得不错,皮肤比较娇嫩,被雪冻得通红。</p>
只是不知道亵裤飞哪去了。</p>
他趴在主街上,正巧,江劲松一出门就瞧见了他。</p>
此时已经围了不少人,他悄悄凑上去,见状也是瞪大了眼睛,一时间没认出这人是谁,只是把自己的醉酒吓醒了几分。</p>
听见旁人说这是富户马诚时,他彻底清醒了。</p>
他想了想,从人群中退出,悄悄地往自家跑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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