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0301
☆、需要适应
修补剂吃完后如果还觉得饿, 再吃隔夜食物，这样加起来相当于给身体补充了一管半新鲜食物。
——把一管隔夜食物恢复到新鲜状态消耗的修补剂，如果不考虑口味地直接吃, 可以近似等于吃了一管新鲜食物。
而如果先用修补剂把隔夜食物变新鲜, 再吃新鲜食物，那么最终只能吃到一管新鲜食物，比前一种方案少了半管。
一管新鲜食物可以保证一个正常状态的成年人一天不饿，但不能保证让一个已经很饿的人感到饱且一天不饿。
另外需要注意的是, 修补剂在日落瞬间会完全消失。别说隔夜，在日落后一小时想使用修补剂都没门。
所以在极端情况下, 修补剂必须趁着白天全部用完, 而食物可以适当留过夜。
除了每个居民都有的这些消耗品外, 小绒毛还额外拿到了一个通讯器, 上面已经绑定了小绒毛的信息，只有小绒毛能够使用。
这个通讯器的功能和负司员工能量块一样丰富, 可以说关联了第七基地的方方面面。
与其他居民进行交易、去需要权限的地方、使用特定物品、在外查询信息等, 都需要借助这个通讯器。
——在宿舍内查信息可以用宿舍标配的显示屏。
之所以有这么多功能, 却用“通讯器”来命名，是因为最初它确实是作为通讯器被设计出来的，在很长一段时间里, 其功能也仅限于远距离通讯。
后来随着基地的建立与稳定, 虽然逐渐给它添加了越来越多的功能，但这些功能的运行基础依然是“通讯”模块。
通讯模块将生物与基地绑在一起，让基地随时能确认每一个居民的状态参数, 并以此为根据赋予每一个居民不同的权限。
小绒毛摆弄了一会儿通讯器, 觉得自己现在的思维虽然活跃，但不如夜晚时细腻。
小绒毛：光在给了我更多能量的同时好像也干扰了我的冷静？
小绒毛：对于此情绪场的原住民来说, 是不是就成了“白天太过容易冲动、无法冷静思考，夜晚思维一团浆糊、无力思考”？光在阻止智慧生物过多进行思考？光只允许智慧生物思考到让它觉得合适的程度？
小绒毛：我得学着让多余的光能更快地从我魂体中流走，尽量让我体内的能量始终保持在充裕而无负担的程度。
小绒毛：为了实现这个目的，我这次存款能量的大头支出就成了对抗能量？以消耗能量的方式来平衡能量？白天用存款能量来对抗多余光能，夜晚用存款能量来弥补缺能？
小绒毛：总觉得自己亏。
邢异：“我们可以试试转化。学习食水的储能方式，不追求将光能绝对地转化为我们的所有物，只保证一个白天存下的光能在过了一夜后依然能有剩余。学习钟表结构的储能方式也可以。”
小绒毛点点头，准备出自己的宿舍，却一开门就看到两位队友正好准备敲它的房门。
小绒毛让两位队友进来，听见他们说他们打算为了改进食水口味而努力。
秉逍：“我大致查了查，正经食材即使能找到也非常少，而且它们有别的更重要用处，不适合浪费来让我制作不够饱腹的食物，所以，我准备直接向现有的、得到了公认的食物下手。”
岳觅厚：“沙子与阳光转化为食水的技术中包含了多项参数，比如沙子与阳光的配比，温度值、压力值、反应时长等。”
岳觅厚：“其中多种参数是一个范围。在这个范围内稍作调整，食物依然是食物，但能量转化率、单位食水储能值、口感等会发生变化。”
岳觅厚：“现在广泛使用的这套参数是‘在保证口感可被最多人接受的前提下，尽量提高光能转化率和单位储能’，但实际上，以现有的转化条件，即使转化率和单位储能降低那么三五成，对基地完全算不上负担，个人使用起来也并不会不方便，所以我觉得，基地是时候追求一下口味了。”
小绒毛：“红烧肉味？鱼干味？酸奶味？”
岳觅厚豪气：“每种都来点，经常换着吃。哪有一直只吃一道菜的道理，那是对厨师的羞辱。”
秉逍：“要让吃成为享受，而不仅是生存的任务。”
想法很美好，但暂时来说，他们仨都不可能参与进对基地基础项目的改进中。
即使现在全球所有基地是同气连枝的关系，相互不会故意使坏，即使迄今来到此世界的异世界客人都不曾危害过此世界、经常还能给在光灾后挣扎的此世界居民带来新鲜且有用的思路、导致各基地对异世界客人都持友好态度，但，怎么说也得先观察一段时间、确认了他们仨的能力后，才可能给他们安排正经工作。
他们仨现在甚至都还不算正式落户第七基地，拿的还只是“暂住证”。
即使很多人并不上心，但必要的观察流程还是得走一走的，以防万一。
昨天办理登记时，工作人员建议他们入住的第一周在基地内多转一转，最好把所有公开区域都走一遍，这有助于他们了解第七基地，也有助于其他居民了解他们。
等相互有了初步了解之后，他们仨便可以拿到正式居住证，接着便可以在第七基地中找工作赚积分了。
工作人员：“住处，以及食水、修补剂等直接发到住所内的东西，都是免费的，它们可以保证你们生存下去，但也仅限于生存。你们如果想要其他非必需品的东西、让生活更舒适，就得花积分购买。”
工作人员：“暂住的第一周，会每日发放给你们一积分，只能买点小玩具什么的，主要是让你们熟悉一下交易系统。”
工作人员：“虽然我也觉得这个积分发放是有点抠，不过规定一直不改，我们也只能执行。好在基地新成员前三个月的找工作都有优待，祝你们很快找到工资不错的工作。”
负司三位已经看了招聘列表，有一些工作是所有居民都可做、再多居民做都岗位管够的基础事务。
比如确认每台机器是否工作正常，包括确认前一夜无光造成的损耗是否能在一个白天内自动修复，如果不能，配置的修补剂是否足量等。
基地内的绝大多数事务都是由机器完成，但因为每天日出日落两次冲击，所以机器的损坏频率很高，每天都肯定有坏掉的，差别只在于坏了几台、分别坏到什么程度。
一般一台机器坏掉后，很快便能有新机器补位，但在新机器到位之前的一小段时间，便需要人工处理。
偶尔备用机器全坏，则人工还可能需要顶班一整天。
小绒毛再次见到豹队长时，问它：“机器的故障率这么高，为什么还是要坚持使用机器，而不全用人工呢？”
豹队长：“人类的想法我弄不清楚，我也觉得全用人工更简单。”
小绒毛噎了一下，觉得白天的豹队长比夜晚的冷淡很多。
小绒毛：白天光能充裕，不是应该更热情吗？
蜘蛛副队跟小绒毛打招呼，然后对豹队长说了一个人类语单词：“翻译。”
豹队长用人类语发出一个“嗯”。
小绒毛：“喵？”
豹队长对小绒毛用猫语解释：“蜘蛛的意思是，它们植物队伍那边有土豆队长精通人类语，但我们动物队伍这边之前一直缺少擅长这方面的队员。”
豹队长：“我们这些智慧动物听人类语都没有问题，但说始终不流畅，经常是靠词和很短的句子向人类表达我们的意思。你加入后，也许可以成为我们的翻译。”
小绒毛：“我听和说人类语确实都没有问题，可其他动物的语言我不熟。”
豹队长：“你猫语熟练就够了，我会把其他队员的意思用猫语告诉你，你再用人类语告诉人类。”
小绒毛：“但你理解其他动物的语言也不很容易吧？蜘蛛副队刚刚也是用人类语向你表达的，说明蜘蛛副队向你或者向人类表达自身意思都是一回事。”
豹队长：“也是。蜘蛛副队好歹还能说人类语，它可不会说猫语。”
小绒毛：“所以？”
豹队长：“所以你要不要当我的专属翻译？”
小绒毛：“工资足够、允许辞职就可以呀。”
说完后小绒毛觉得不太对，问：“植物队伍那边只有土豆队长精通人类语吗？它们不同种类的植物之间有除人类语之外的语言可供交流吗？”
豹队长：“没有。和我们动物队伍这边一样，跨物种的交流都是以人类语为桥梁。”
小绒毛：“所以，既然所有队员的人类语表达能力都很糟糕，队长怎么能了解队员们的所有意图？而如果不了解，队长的行动指挥又怎么保证让队员们都愿意服从？”
小绒毛：“如果队长经常发出让队员们感到不快的指令，队伍不会在大量不满中解散吗？”
豹队长看着小绒毛：“我昨晚就说过，你的人类思维有点重。”
小绒毛：呀……
豹队长：“有些事情，并不需要‘说’出来。而必须‘说’的那些事情，并不需要说很多，一两个词足够了。”
一只一人高的鸽子落到它们面前，歪头打量了小绒毛几秒，开口：“你好。”
小绒毛用力扬起脑袋，看着鸽子眼睛回应：“你好。”
鸽子又看了看小绒毛，然后和来时一样突兀地飞走了。
豹队长：“叫它鸽子便行。”
第302章 0302
☆、学习成果
小绒毛带着困惑地跟着豹队长见了今天留在基地内的所有动物队员, 而外出的那些，豹队长也给小绒毛看了影像。
最后，小绒毛问：“所有队员直立起来都是与成年人类差不多的高度, 我想知道, 在它们还没长这么大、在它们还是幼崽时，它们是被当作队员预备役，还是非智慧生物？”
豹队长领着小绒毛走到一个苹果园中，苹果树上挂着很多漂亮的苹果, 而苹果园中央有一个一人高、圆滚滚的大苹果正静静待着，小绒毛看不出大苹果是在思考还是在休息。
豹队长故意发出了一点声响, 大苹果动了动, 然后往两只猫这边移动过来。
小绒毛还是没看明白这没脚的生物究竟是怎么平稳移动的。
小绒毛：像是飘。
豹队长对大苹果说：“智慧幼崽。”
大苹果晃了晃身体, 豹队长对小绒毛用猫语翻译：“这园子里没有你的同类。”
小绒毛：……不是, 我不是想知道当前实际有没有能说人话的非人幼崽，我是想知道……理论上如果有, 怎么鉴别。
大苹果又动了动, 树上一颗漂亮小苹果落到小绒毛面前。
豹队长继续翻译：“送你的。你可以养它, 也可以把它交给需要这种材料的生物换取你需要的材料。”
小绒毛想了想，开口：“失礼地问，可以直接吃吗？”
豹队长愣了一下, 回答：“生物无法吸收其他生物体内的光能。除非被吃的生物已经死透、腐朽。”
小绒毛：“我的意思是, 如果我并不饿，也不在乎能不能吸能，就是……苹果好吃吗？”
豹队长沉默了好一会儿, 才说：“很浪费。”
小绒毛：所以说如果我不在乎浪费……算了。至少看来你们并不觉得这算残忍。
小绒毛觉得白天的豹队长比晚上的难沟通很多, 于是它改为问：“今天日落之后我能去你的宿舍找你、跟你聊天吗？”
豹队长：“一般我的睡眠质量还可以。”
小绒毛想了想昨晚豹队长告诉它的信息，又问：“在日出前一小时左右我去找你可以吗？那个时间你应该已经半清醒了叭？”
豹队长：“也许。你想来就来, 反正无光时门也不可能上锁，你可以直接推门进来。”
日落前一小时，分别在外活动了一天的负司三位再次聚集到小绒毛的房间中，表情都有点沉重。
秉逍：“昨天只匆匆打了招呼还不觉得，今天稍微接触得细致一点就发现，我们与基地内的生物，在思维方面好像有本质差别，以至于在部分事情上根本无法交流。”
岳觅厚：“从根本上来说这是因为，他们无法理解我们对吃的执着，我们无法理解他们对光的又爱又恨。”
岳觅厚：“‘吃’在我们熟知的文化中占据了极其重要的地位。如果把吃从我们的文化中剥离，剩下的几乎所有文化内容都会显得支离破碎。”
岳觅厚：“同理，‘光’在光灾后的文化中占据了统治地位，如果只是把光理解为明亮、能量、可替换的工具，那么我们与这个世界便会始终格格不入。”
小绒毛：“如果我们在这个情绪场里待的时间比较长，长到我们逐渐适应了这情绪场的思路，等我们回到负司、去其他情绪场时，会不会又觉得我们与周围人格格不入？需要再次花很多时间进行适应？”
秉逍：“每一次的适应过程中我们的情绪都会有很多起伏。”
小绒毛：“我们的状态反反复复，而负司是永恒的赢家。”
岳觅厚：“如果有一天我们进入任何情绪场都不存在适应障碍，负司固然难以收割我们的能量，但我们自己也难有能量入账。我们与负司是一损俱损的关系。”
小绒毛：嘁。即使是真的也可以口头不认。
由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返回负司，所以三位员工还是选择踏踏实实地学习适应第七基地的生活风格，并在适应的基础上努力发挥自己的特长。
小绒毛很满意地发现自己的萌在这个情绪场里依然吃得开，不过它感觉最能带给它情绪起伏的却是阴谋论。
小绒毛给动物小队的成员们讲恐怖故事：“这个世界的阳光是有意识哒，它在驯化所有生物，让我们成为它的奴仆。”
整个动物小队对此毫无反应，全加起来可能都不如讲故事的小绒毛自己情绪起伏大。
小绒毛又试着给植物小队讲、给人类讲，再一次证实负司的选择确实有道理，还是人类最容易被吓唬。
可吓唬住了也没用，因为生物生存根本离不开光，而光根本不给生物们与它谈判的机会。
所以……
人类叹息：“成为奴仆生存，与放弃生存，哪一个都不太好，但总得选一个。我们做出了我们的选择。”
三位负司员工花了近十年时间才逐步适应了灾后情绪场生物的思路，并建立起了围绕日出日落进行生活工作安排的惯性，还与其他基地的不少生物们有了往来，且终于成功改进了食水口味。
就在他们恍惚觉得自己仿佛可以在这情绪场里生活一辈子时，回负司的通道开启了。
岳觅厚：“虽然社会背景略显奇异，不过，这次好像真的也可以算是日常生活类的情绪场吧？”
秉逍：“周围邻居性子都很好相处，没有极品。底线的生存需求被免费满足，所有的工作都是为了让生活变得更好、创造更大的价值。好像这生活还不错？”
小绒毛：“最幸运的是，第七基地一直没有被光突变毁灭，只小小地搬了几次家。”
小绒毛走到即使经历数次搬家、重建风格也基本不变的广场上，闪闪发光地让自己的声音传遍全第七基地。
小绒毛说：“我和我的同伴马上要回我们原本的世界啦。虽然以后可能都不会再见面，但我会记住你们哒，你们也要记住猫呀。”
“闪闪发光”和“扩音”都是小绒毛在这近十年中开发出的能量技能，且不仅可以用存款能量、初级能量实现，还可以用光能实现。
岳觅厚和秉逍向其他人类学习此情绪场的各种知识，而小绒毛虽然也学了一点理论知识，但它更多地却是向各种能量机器学习实操。
比如照搬制造光能食物的步骤、模仿钟表的储能结构、扮演灯泡、用能量打扫卫生。
小绒毛用存款能量和它新产的初级情绪能量构建出了可以利用光能的多种结构，光能在小绒毛造的结构里转一圈，便能像在光能机器中转一圈那般，转化为光能产品或效果。
从住入第七基地的第三年开始，小绒毛便能将它白天吸收到的光能存放一整晚，到了第五年它便可以让自己整晚亮得像灯泡。
从一瓦灯泡，到十瓦灯泡，当负司通道开启时，已经进化到了三十六瓦的亮度。
而在白天可以随意吸收光能时，小绒毛更是可以亮成探照灯。
白天有多闪亮倒是无所谓，基地有的是其他技术可以做到，但夜晚那么亮闪闪就是小绒毛独一份了。
凭着夜间灯泡的美名，小绒毛成为了第七基地的宠儿，还经常有其他基地邀请小绒毛去做客。
小绒毛：“做客是没问题哒，但只要我在这个世界里、只要第七基地还好好的，我就一直会是第七基地的成员。”
小绒毛：“因为所有基地拥有的光能机器品种和技术水平都差不多，我在哪个基地中都能尽情学习，而第七基地的优势在于：动物队长是猫。”
其实豹队长并没有感觉到小绒毛对待它有多特别，但既然小绒毛那么说了，就当这小猫的同类爱特别重吧。
近十年过去，小绒毛的体型始终是刚来时的奶猫样。
原住民对此并不觉得很吃惊，因为光灾带来的体型异常太多了。比起蚊子、苍蝇等长成一人多高来，猫始终幼崽样毫无疑问是可爱类型的异常、让人非常容易接受。
哦，原住民还表示，他们没有歧视蚊子苍蝇的意思，光灾之后智慧生物一律平等，只是……他们只是出于人类基因中的审美偏好打个比方。
嗯，对，仅是打个比方。
听了小绒毛的告别，整个第七基地都流露出了不舍。
大家很想送这三位带给了他们不少惊喜的异世界朋友一些离别礼物。
但先不说礼物能不能跨世界壁地被带走，即使成功带走了，但在被带到光并不霸道的世界中后，那些光能物品大概率会像日落后那般，快速损坏甚至彻底消失，并不能长久留念。
已经成为了第七基地研究所老大的曹陌说：“小绒毛已经有能力比较长时间地存储光能了，我们试试尽量多地给小绒毛充能，看小绒毛能不能直接把光能带走吧。”
曹陌：“不带走用光能加工出的产品，而是直接带走光能。能量比实物应该更容易跨世界通用。且只要能带走，最多就是有所缺损，却不会完全坏掉。”
其他研究人员：“但一次性充能太多的话，会不会伤到小绒毛？”
曹陌：“这个就需要小绒毛自己评估了。”
小绒毛评估了一阵，又与秉逍和岳觅厚商量了一阵，最后对曹陌说：“我觉得我可以把基地一天吸收的所有光能都带走。”
曹陌笑起来：“有心送你礼物的可不只有我们第七基地，而每个基地单日能吸收的光能上限也远远多于我们日常消耗的量。”
第303章 0303
☆、带着礼物回家
曹陌：“我们允许你带走你极限能带走的份额。”
小绒毛将自己利用光能的情绪能量结构改了一下, 使之还可以接受同事情绪能量的支援。
即是说，秉逍和岳觅厚也可以贡献出能量，加固小绒毛的情绪能量结构, 使能承受更多光能。
小绒毛对两位同事说：“我觉得光能带回负司后, 多少能转化为可以卖钱的东西，我们不会亏。”
秉逍：“我们能传递给你的能量有限，全部亏掉我们也不会太心疼。倒是你，所有能调用的能量都填进去了吧？”
小绒毛：“没关系, 我已经习惯了腰包鼓鼓地进情绪场、腰包空空地回负司。反正负司从来没有为此指责过我。好像只要我产能速度合格就行，至于产出的能量是否带回去给它了, 负司并不真的在意。”
小绒毛：“这里面肯定有大秘密。”
岳觅厚：“哎哟, 又开始阴谋论了, 但你抛出阴谋问题后老是让别人烦恼, 自己却是说完就完。”
小绒毛：“豹队长说，人类才容易思维复杂, 我们猫一向简单。哪怕我是不太正宗的猫, 我也比正宗人类简单。”
三位员工的回归选在了清晨, 就在日出后不久。这是曹陌给他们的建议。
曹陌：“日出瞬间的光能自带一份‘灌入’特性，如果你能承受，那么利用这个特性, 你可以装下更多光能。”
小绒毛自信：“我可以。”
曹陌：“希望你的自信不是盲目的。我们世界无论生物还是机器, 都做不到你那样程度的夜晚发光，也就是，我们对光能的理解都不如你。所以, 一旦你在使用、储存光能方面出了故障, 我们很可能无法给你提供帮助。”
小绒毛：“我知道啦，我会为自己的小命负责哒。”
为了送别相处多年的朋友, 这一天第七基地很多生物都在日出前一小时便起床，忍着脑袋不太清醒的不适，向在广场中当灯泡的小绒毛聚集。
有人说：“我还是觉得，即使是夜间，只要靠近发光猫，我的思维好像就清晰了很多。”
有人同意：“毕竟我们是光能驱动的嘛。阳光的光是光，猫光的光也是光。”
小绒毛：“说什么傻话呢？我这也是阳光。提前存起来、按计划缓慢释放的阳光。”
曹陌一直看着时间，在日出前一分钟再次提醒小绒毛：“量力而行。还不确定你们究竟能不能带走光能，更不确定我们世界的光能到了你们世界究竟有没有价值，没必要太冒险。”
秉逍和岳觅厚点头，请小绒毛务必听专家的。
小绒毛：“人类好啰嗦呀，不过合理建议我还是会听哒。”
日常时，在日出的那一秒，生产食水、修补剂等日常消耗品的机器会立刻启动，半小时之内便能按翻倍的量造好全基地当天需消耗的物资。
但在送别喵小队的这一天，吸光装置收集到的第一轮阳光全部传给了小绒毛。
在日出前一秒还显得有点懒洋洋的小绒毛在收到光能的瞬间，变得无比可靠，让看着它的居民都相信，小绒毛一定能顺利地带着他们送它的礼物和它的队友一起回到自己的家中。
豹队长：“动物小队的成员全是动物，植物小队的成员全是植物，人类小队的队员全是人类，只有喵小队的成员既有动物又有人类。”
小绒毛分心回了豹队长一句：“人类也是动物。”
可能是因为此刻基地内的光照度不够，所以即使已经日出，豹队长依然带着些夜间式的好沟通感。
豹队长笑了一下，还摇了摇尾巴尖，说：“当有合适的队长时，人类确实也可以是动物。”
秉逍和岳觅厚不确定豹队长是不是在嘲笑他俩。不过他俩确实不在意被定义为动物，也不介意认喵为队长。
当小绒毛吸收能量达到极限时，负司通道的吸力也达到了高峰。
一猫两人再次向大家告别，然后便回到了负司总结区。
落入总结区的瞬间，整个总结区一片明亮，让三位员工甚至看不见彼此，但他们又丝毫不觉得眼睛难受。
亮虽然很亮，但似乎对他们毫无伤害。
小绒毛一边感受自己带回来的光能情况，一边叫唤：“负司，负司，负司……”
负司：“叫魂呢？”
小绒毛立刻被歪掉了思路：“好像你确实也和我们一样算是魂体？”
负司：“不一样。有重大区别。”
小绒毛：“具体是什么区别？”
负司：“你叫我究竟干什么？不说我走了。”
小绒毛：嘁，又是一个可能有阴谋的秘密。
小绒毛：“总结区现在的异常就是我呼唤你的原因呀。你这么快回应不也是因为看到了这些额外能量吗？”
负司：“光能确实也是能量。本质上，光能与情绪能也确实可以相互转化。但转化之后进行利用，与直接利用，对我而言是两回事。”
负司：“我现在的能力只够把情绪能——且仅限于有合同约束的情绪能——作为我的基础逻辑，我还无法对所有品种的能量一视同仁。也就是，这些光能对我没有价值。”
小绒毛：“我也觉得使用光能时有隔离感。无法直接控制，只能通过控制情绪能量去间接控制。”
小绒毛：“不过，间接控制光能做一件事所消耗的情绪能，少于直接用情绪能去做那件事情消耗的情绪能。在光能可以随便浪费的情况下，间接控制光能有助于保护我的存款。”
负司：“你的存款？反正都是会花光的，何必在意怎么花呢？”
小绒毛：“当然在意。过程和结果一样重要！”
负司：“嘁。”
小绒毛：“你学我。”
负司：“说什么蠢话？傻蛋猫。”
秉逍和岳觅厚在眼睛完全派不上用场的白茫茫总结区里，听猫与公司老板的幼稚拌嘴，找着了回到家的实感。
秉逍：接下来就看我们会花多少时间将思维从灾后情绪场模式调整回普通模式。
秉逍：应该不难，毕竟我们只在那情绪场中待了十年，而在负司、其他情绪场以及原世界加起来待了数百年。从比例上说，灾后情绪场只够带给我们小小的不适，还无法彻底改变我们。
小绒毛问负司正经问题：“这些光能我可以存起来、以后慢慢用吗？也不用存太久，只要能带入下一个情绪场就行啦。”
小绒毛：“反正在一个情绪场的时间内我肯定会把携带的所有能量都花光。除非你给我安排的下一个情绪场时间特别短、让我来不及乱花钱。”
小绒毛：“其实你确实应该安排那种情绪场给我，让我刚刚产生能量新技能训练灵感，就结束任务、回到公司、来不及将训练想法付诸实践，那样我就能带回更多初级能量给你啦。”
负司：“有本事你就把你每场产的初级能量当场花光。”
小绒毛：“现在还花不光，但以后就难说啦。”
负司：“等你花光了再说吧。当我真无法从你身上收割初级能量时，我就开除你。”
小绒毛：“哼。”
哼完之后，小绒毛的思维又跳回到正题：“你还没有回答我。”
负司：“有什么好回答的？老规矩，两个选择。一，你自己消耗你的存款能量想办法储存光能；二，你支付存款能量给我，我帮你储存。”
负司：“我收的劳动费肯定偏高，所以有本事你最好自己做，做不到则只好随便我宰。”
小绒毛：“现在光能是不是在总结区里乱窜？是不是当总结区结束、我们可以自由行动时，光能也会乱窜到全公司、让我难以或者不可能再全部收集回来？”
负司：“是呀。所以你得在倒计时结束前做出决定。”
小绒毛：“可在总结区结束之前，我没法在员工论坛里向其他同事请教，也就不能确定同事中有没有谁能帮我储存光能。”
负司：“哪怕我临时给你开权限、让你能在员工论坛里随便交流、并找到了能做到此事的员工，也没用。因为他不可能进入你们队此次的总结区。”
负司：“如果他始终位于总结区之外，那么在总结区结束的瞬间，肯定大部分光能都会成功跑走。而如果他通过论坛交流指点你学习储能技术，剩下的总结区时间不够你学会。”
小绒毛：“那就只能请你出手了。”
负司：“你要想清楚，你要求的是可以把这些光能带入下一个情绪场，所以我需要帮你做的不仅是储能，还要保证这份能量可以穿过下一个情绪场的世界壁。”
负司：“这个成本本身就很高，我还额外要收辛苦费，你新入账的分成能量得花掉大半才够。剩下的一小半你确定你下一场够用？”
小绒毛：“现在给你一大半，接下来七天休息时间我还有新入账。”
负司：“不，我说的‘大半’本就算上了你接下来七天的收入。”
小绒毛心疼。
负司：“其实我劝你不要做这笔交易，因为非常不划算。你对光能的使用和我一样，是基于对情绪能的理解。你与其赔上大量情绪能去保留光能，不如直接使用这些情绪能。”
小绒毛：“但光能也是广泛存在的能量呀。即使其他情绪场的光不如灾后情绪场的那么强势，但依然有，也许我掌握窍门后可以使用那些光。”
负司：“使用来让自己变灯泡？别致的兴趣点。”
第304章 0304
☆、短期负债
小绒毛：“新技术刚被发现时经常显得不太实用, 但随着时代的发展、其他技术的丰富、思维的开阔，有一天曾经废材的技术可能变得特别厉害。”
岳觅厚支持：“对。比如计算机，第一台造价昂贵、体积庞大, 很多人不看好它, 但后来它改变了历史的进程。相似的还有坦克。纯理论方面的话，相对论可能比较典型。”
负司：“随便，你们自己决定。虽然我一向不喜欢你们的很多花能量方式，但我依然可以态度明确地说‘只要你们确定了, 你们便可以用任何你们喜欢的方式花能量，我不会强行阻拦’。”
小绒毛：“但你有可能不帮忙。有可能我们支付你能量却请不动你出手。”
负司：“基本上, 只要你们能量支付到位, 我还是都帮了的。但如果你们一边想请我出手, 一边又跟我讨价还价, 那我当然可能无视你们。我喊出的价码不是让你们还价的，我是一言堂。”
小绒毛：“好叭……那请你帮我存储光能, 需要多少劳动费你自己取。”
说完之后, 小绒毛想起来问两位队友：“你们要光能吗？”
秉逍和岳觅厚同时回答：“不。”
语气特别坚定。
负司：“猫, 学学你的队友，那才是明智的选择。”
小绒毛：“快点啦，我要看到你的劳动成果。”
总结区的白芒瞬间全部消失, 然后小绒毛的左前腿上多了一个发出柔和光亮的环。
负司：“当能量耗尽之时, 这脚环会自然消失。”
小绒毛活动出各种姿势，试验光环会不会妨碍自己，同时问：“发光是不是意味着它持续有能量流失？”
负司：“对。这个是不可避免的, 就像灾后情绪场里光能制品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无损地度过整夜。那个情绪场的光能太强势了, 其光能制品到其他任何世界都类似于进入了夜间。”
小绒毛：“物质会从高浓度流向低浓度。原来存款还可以有负值呀？”
秉逍：“什么？”
小绒毛：“我现在的存款是负值啦。”
岳觅厚：“不是说除了新手之外都不允许欠账吗？”
负司：“因为预估这猫接下来七天的收入肯定够还债，而这些光能又必须在总结区结束前处理, 所以……偶尔一次，你们不要广泛宣传。多数时候，存款为负直接等于死亡。”
小绒毛：“‘必须处理’？嘻嘻，不处理、让光能彻底消散，你又没有损失，我也只是遗憾少了一个感兴趣的玩具、对自身不算损伤，而你却愿意为了满足我的玩具兴趣违反自己的规矩。这就是宠爱叭？”
负司不接话。
秉逍和岳觅厚各自低头捂脸，掩饰表情。
过了一会儿后，小绒毛得意洋洋地转开话题：“我要买后续剧情。”
负司：“买个屁。还账完毕前你什么都别想买。哦，还有，你现在连基础生活费都没了，在还账完毕前你将会感受到魂体的饥饿、虚弱、困倦。祝你享受愉快。”
小绒毛：哼，恼羞成怒。
邢异：“但你可能真的会遭罪几天。这个欠债额，起码也得三四天才能凑够，而且你今天没拿到本场的影像记录，也就没法在你的专栏里发布新作品，只靠旧作品，收入会逐渐降低。”
小绒毛：……啊，这就是传说中的乐极生悲。
负司继续吓唬：“如果到休息日的第七天你意外还没能还完帐，那么你的魂体会虚弱至死，进不了下一个情绪场。”
负司：“我之所以把‘七天’设置为一线员工固定的休息时长，原因之一就是你们这些员工在不依靠我额外照料、只得到来自员工合同的基础助力的情况下，最多只能撑住七天。”
小绒毛：“可，我们进入情绪场时，与你是断了联系哒，而我们在情绪场内可能待很长时间。远远超过七天的时长。”
秉逍插嘴：“不，没有超过。无论我们在情绪场内待了多少年，当我们回到负司时都会发现负司时间只过去了不到七天。”
负司：“是的，你们是与我签合同，所以这事以我的时间流速为准，情绪场的时间流速不作数。”
小绒毛还是觉得不太对，它想了想，又指出：“可我们在情绪场内时，并没有随着待的时间增加而逐渐感到魂体虚弱。”
负司：“这里面包含着很复杂精巧的设置。我先简单告诉你两点吧。”
负司：“一，你们在情绪场内活动时，多数都穿着原住民的壳子。那壳子就像你们活着时的肉身，会保护你们的魂体，还会一定程度地给你们的魂体充能。”
负司：“被你们使用壳子的原灵魂之所以会陷入沉睡，有一部分原因就是他们得省出能量供养你们。这是他们向情绪场许愿得到回应所必须支付的代价。”
负司：“二，休息日时我给你们提供额外照料是走的你们与我签的员工合同所形成的连接通道，而你们每次进入情绪场前，我都与对应情绪场签了合同。”
负司：“那份合同与员工合同之间有连接。除了接送你们之外，我的能量一般不能进入情绪场，但情绪场会按照合同代替我给予你们照料。”
小绒毛：“你与情绪场每次都要单独签合同？”
负司：“所有与我建立了合作关系的情绪场与我之间都有长期的合作合同，那个是只有遇到重大变故才需要重签。”
负司：“但每次我送员工进情绪场前，还需要签一份简单的小合同，这个小合同里的内容会详细、具体地指向此次进入的员工，以及情绪场希望这几个员工起到的作用。”
负司：“同一个情绪场在不同的时段、不同的区域，希望帮手做的事情不一样，所以每次都需要加一些特定的约束。”
岳觅厚：“任务的那种约束吗？但我们经常不做任务。”
负司：“重点不在于具体事情，而是能量。只要你们引动出的能量发展方向对了就行。”
秉逍：“我们怎么确定对不对？”
负司：“回来的通道能打开就是对的。其实你们去的每一个情绪场都有高效回归、一天之内回归的方法。但凡拖了几十几百年，都是你们中间方向出了问题，不过基本最终都能纠正回到正轨。”
小绒毛：“有老死在情绪场里的吗？”
负司：“只要你们在情绪场里还有情绪起伏，也就是还能生产情绪能量，那么你们的魂体就能一直活下去，连带也维持壳子的活动能力。”
负司：“而如果你们在情绪场里心如止水、不产能了，再把存款能量全花光，你们就会衰竭至死。很早的时候我选员工方向不合适，偶尔会发生这种情况，现在已经基本没这事了。”
秉逍和岳觅厚向负司购买了后续剧情、本场影像记录，并向小绒毛保证他们会在他们的影像记录中截取有小绒毛出场的部分，发布，收益分成给它，尽快帮它还完帐。
小绒毛沮丧：“但你们的影像记录里，我是模糊的呀，不那么可爱。”
岳觅厚：“我们获得了你的授权，那就不是完全模糊，只是标清和超清的区别。实在不行你就向同事们借能量，先把负司那笔帐还了，欠同事的多拖些日子问题不大。我愿意帮你凑一份。”
秉逍：“我也愿意凑。”
小绒毛：“那现在先借我叭，买了新影像我才能提升赚能量的速度。”
负司：“再次强调，负值转正后，我才会与你做新交易。”
秉逍和岳觅厚很大方地把掏了大半存款借给小绒毛，不仅让小绒毛立刻还账完毕，还能奢侈地买东买西。
——这俩都是资深老员工了，平常花的能量也不多，所以存款状况都很良好。
小绒毛认真：“放心，七天之内我一定还你们。即使我下一场死了，也不会让你们的此次借款打水漂。”
秉逍：“我们很放心猫呀。”
在灾后情绪场的后续剧情中，小绒毛他们仨刚离开的瞬间，因为没了小绒毛这个额外吸能大户，所以大量光能重新流入常规机器中。
基地内的灯光立刻明亮，食水等消耗品也快速被生产出来、送入每个住所。
之后很多很多年，基地模式一直持续着，生物对光能的利用越来越多且精准，直到有一天白天，天空突然出现了云朵，然后下了一场雨。
购买的后续剧情在人们对久违的、几乎已成为历史名词的雨的惊愕中结束了。
小绒毛：“雨之后呢？是不是光能不那么毒辣、日出日落的冲击也不那么强烈，人们可以选择更多生活方式啦？”
负司：“如果缘分到位，也许有一天你能去大变后的灾后情绪场看看。不过那时候你未必能认出它是灾后情绪场，因为名字可能已经发生了改变。”
七天之中，小绒毛忙碌地售卖影像记录、售卖它使用光能的经验、还清秉逍和岳觅厚账，最后带着不多的存款和不知道能不能派上用场的光能环进入下一个情绪场。
在进入之前，负司对小绒毛说：“售后提醒，不管你在下一场中有没有用掉全部光能，它都不可能再次被带回公司。”
小绒毛：“知道啦，我一定会用掉哒，我对花能量可有自信啦。”
负司：“虽然你花的能量品种经常有问题，但我还是很欣赏你自行消耗能量的努力。比那些把能量纯当交易货币的家伙强。”
第305章 0305
☆、第十六场——丧尸
进入第十六场的准备区后, 小绒毛发现自己又没有队友。
小绒毛对此倒是不太在意，它觉得有没有队友都不影响它的行动方式。
小绒毛：我是一只特别独立的猫。越来越独立。
第十六场名为：丧尸
背景介绍：
一开始只是轻微的咳嗽、轻微的流鼻涕，多数人甚至觉得不需要吃药、过几天自然会好。
有谨慎者去看了医生, 但医生也并未察觉异样, 只当感冒处理。
直至这感冒的范围大得过分，似乎找不到没中招的人，连宠物也未能幸免，甚至植物也恹恹的像是生了同类病。
终于有专家在检测样本中发现了疑似罪魁祸首, 可已经迟了。
一夜之间，所有“流感者”都高烧昏迷。
在接下来的三天中, 他们陆续醒来, 有的恢复为了正常人, 有的成为了超能力者, 而更多的，成为了丧尸。
个人任务：在这种世界中, 也要求不了更多了, 就, 活着吧。
团队任务：如果有余力，建立靠谱的团队。
小绒毛：上次是灾后，这次是灾难进行中。上次原住民已经建好了靠谱的团队, 负司员工只需要努力融入其中；这次还处在秩序混乱期, 别说可信任的团队，能不能找到一个可信任的人都说不准。
邢异：“还有，背景介绍中没有明确说导致这场灾难的罪魁祸首究竟是什么, 只知道肯定存在这么个东西, 如果是能量类的，说不定你的魂体也会受到感染。”
小绒毛沉思片刻, 看向自己左前腿上的光环，心想：在魔法故事里，光系一般是不是对应着治疗、净化？
邢异：“可灾后情绪场里的光特别霸道，也许属于变异品，不仅不治疗，还加剧感染？”
小绒毛：负司收我那么多能量帮我做了这个光环，如果它良心未泯，安排的情绪场会不会格外适合这光环发挥呢？这光环在丧尸情绪场里会不会强如外挂？
邢异：“有可能。但我们不能对负司的良心抱有太大期望。”
小绒毛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存款能量，觉得如果光环不能发挥作用，这点能量在肯定很危险的情绪场里可能会让它相当难熬。
小绒毛：虽然情绪场名为丧尸，但如果我落在一个足够与世隔绝的地方，也许会很好混？队员经历的场景与情绪场名无关的情况也是有哒。
带着既忐忑又侥幸的心理，小绒毛正式入场，然后立刻便遭遇了能量攻击。
还是两股。
小绒毛的具体落点是一个奶猫壳子，其体内原本就有一股非常强势的能量位于脑部。
如果不出意外，这应该就是让很多人变丧尸、让少数人变超能力者的罪魁祸首：丧尸能量。
更直接地说，小绒毛这次拿到的壳子大概率属于丧尸猫、小概率属于超能力猫。
小绒毛到来后，丧尸情绪场按照与负司的合同帮小绒毛把壳子参数调整为了与小绒毛魂体一致，那丧尸能量被情绪场压制，可并没有完全驱除。
因为即使完全驱除、即使让壳子内暂时完全不带这股丧尸能量，只要这壳子还生活在这个情绪场内，环境中的丧尸能量也会再次感染它。
如果想要在这个世界有理智地生活下去，逃避丧尸能量是没用的，必须战胜。
只有当丧尸能量在体内随便流动、生物依然保持自我、不沦为丧尸时，这生物才具备了在此世界活下去的基础条件。
小绒毛受到了这股能量的惊吓，然后在想通这能量是什么后又冷静下来，这过程产生的初级情绪能量帮它战胜了丧尸能量。
丧尸能量成为了小绒毛强化壳子的养料，小绒毛的思维掌控权则牢牢把握在小绒毛自己手中。
小绒毛：不用存款就搞定了。迈出了节省的第一步。我真棒。
第二股攻击能量比较奇特，它是有形的，长得与小绒毛携带的光能环还很像。
甚至这玩意在试图将能量探入小绒毛壳子的同时，还发出了声音。
它问小绒毛：“你愿意成为我的宿主吗？我名为‘主角光环’，你可以简称我为‘光环’。”
小绒毛：……啊，我就说“光环”这个名称听起来过分耳熟啦，原来它除了作为“储存光能的环状物”的简称外，还是故事里的“外挂”别称呀。
小绒毛好奇地问主角光环：“你有什么能力？如果我成为你的宿主，我能获得什么？”
主角光环虽然外表只是一个发光环，但小绒毛仿佛看到它挺起胸膛、骄傲回答：“只要你严格按照我的流程行动，你将成为这个世界的救世主，你会建立起以你为王的新世界。”
小绒毛失望：好俗套呀，跟名字一样俗套。
失望的小绒毛将注意力移到了自己花大价钱换来的光环上，发现自己现在可以对它进行一些控制了，比如将它均分成数以亿计的小粒。
小绒毛若有所思地取出一粒，按入脚下的泥土中。
暗黑色、带着血迹、充斥着丧尸能量的泥土瞬间变干净了很多。
小绒毛可以明显感觉到这不大的一块土中的丧尸能量没了。
不是被赶走了，而是被光……净化了。
小绒毛：果然，光能与治疗相关。
主角光环颤抖了一下，再开口时结结巴巴：“你，你，你，我，你……”
小绒毛比主角光环刚刚的语气更加骄傲：“我自带光环，不需要你。”
主角光环在空中绕了一个圈，然后带着哭腔地说：“我真的很有用。当我的宿主你不会吃亏的。”
小绒毛：“不当你宿主我也不会吃亏。‘宿主’这种称呼一听就很危险。像是会被吸血、吸骨髓。”
主角光环又在空中绕了一个圈，语气更加慌乱：“不会的，我是正经统。”
小绒毛：“正经什么？”
主角光环再次结巴：“统，系统的那个统。”
小绒毛：“哦，所以你是系统呀。有具体的系统名吗？”
主角光环第三次在空中绕了一个圈。
邢异：“它应该是在寻找这附近还有没有其他可交流的生物。它觉得你同意当它宿主的几率太小了，它想另找冤大头。”
小绒毛：傻帽。
小绒毛在把光能环拆分成光粒的同时就已经顺便探查了一下周围，再结合自己从壳子里获得的少量记忆，小绒毛确定这里除自己之外没其他活物了。
——反正拆分得花情绪能量，探查也得花，两件事同时进行的耗能比分开进行加起来要稍微低那么一点。
实际上，如果不是小绒毛魂体降临，这猫壳子也已经死了。
丧尸在生物意义上应该算是死物，只是能活动的尸块。其活动的驱动力是丧尸能量。
这里是一个别墅区，原本住户就不算多，根据残留的痕迹判断，在丧尸爆发后住户死伤大半，剩下的幸存者已经跑光。
小绒毛的壳子记忆告诉它，壳子原本是某一家的宠物，其主人是一个女孩。
女孩在高烧之后没有变成丧尸，也没有变成异能者，但她的哥哥和妈妈都成为了丧尸，爸爸则被妈妈和哥哥杀死。
爸爸死前把她推出了门。
她慌乱地抱着自己的猫奔跑，然后遭遇了邻居丧尸，她也死了，当时还高烧未退的猫则落在了旁边的草坪上。
接着，那活动困难的猫在草坪上慢慢变为了丧尸、等来了小绒毛。
此时，附近某家的收音机还在工作，里面断断续续地说：“发热者遇到丧尸不用惊慌。目前丧尸对发热者并没有显露食欲，发热者只需尽量远离丧尸、不要被丧尸划破皮肤即可。”
收音机：“退烧后没有变成丧尸、保持了理智、但未获得异能的人不用沮丧，现已发现有一部分异能初期很不明显，需要时间强化，有的还需要通过特定训练才能激发，到基地后，会给你们安排相关训练。”
在报出一串基地的位置后，收音机继续说：“请有余力的民众尽量自行前往基地。如距离基地较远，或位于丧尸非常密集的区域，请就近聚到安全地方、相互帮助、传出求救信号，政府会持续搜寻幸存者……”
小绒毛仰头看向因为找不到其他可选宿主、好像也难以离开这里、显得越发焦急的主角光环系统，问：“你知道我们这位置的坐标吗？”
主角光环系统猛地下落，飘到小绒毛面前，回答：“知道。我还知道去最近基地的最安全路线。我很有用，你当我的宿主吧。”
小绒毛：“我们折中一下，签份合作合同叭。就像收音机里说的，相互帮助。是平等关系，谁也不吸血谁，且当任意一方不愿意了时，随时可以解除合同。”
小绒毛：“如果你不能尽快拥有宿主，你会衰弱，甚至死机、崩解，是不是？如果保证合同随时可解除，那么我愿意提供你让你维持底线正常度的能量支援，让你能撑到遇见下一个合适当宿主的生物。”
主角光环系统犹豫：“可我没有那种程序，我只能从宿主身上获取我需要的能量。”
小绒毛拟出一份能量合同让主角光环系统看：“喏，这是我愿意给出哒，如果你能想出办法改变你的程序符合这些条款，我就带着你去基地。基地里有很多人，你可以慢慢挑宿主。”
主角光环系统：“你这个合同草稿也太粗略了。只说愿意适量提供给我光能，但‘适量’是多少？一粒也可以算适量。”
第306章 0306
☆、合作者
小绒毛：“我只是先给你一个大方向, 具体能做到什么程度得看你能把你的程序调整到什么程度。”
主角光环系统又思考了一会儿，可能一边思考一边便在尝试改变自身的部分程序，以至于它的光芒都明显黯淡了不少。
终于, 它说：“我没法做到完全意义上的随时可解约, 也不能对你全无约束。这是我最根基的运行逻辑。同样根基的运行逻辑还有，我不能从非宿主身上获得能量。”
小绒毛眉头一皱。
主角光环系统连忙喊道：“但是！‘宿主’只是一个称呼，你要改成‘合作者’没有问题。”
主角光环系统：“我最大限度可以做到每天固定时间，比如中午十二点, 给合作者提供一次解约机会。具体时间点你可以指定，但必须签约前定下, 签约后不能再更改, 之后每天只有那个时间点可以执行解约。”
主角光环系统：“约束也可以降低到合作者每天只做一个最简单级别的任务。比如, 以任意价格卖出或购买一件商品。付出力气摘下一片树叶也算。”
小绒毛松开眉头：“买卖商品？你的主功能是这个？”
主角光环系统：“本质上说我是经营类系统, 帮助宿主开店的。不过这个‘店’的定义可以很广，买卖的商品除了普通的那些外, 还可以是人才、技能、权利、运气、愿望等。”
主角光环系统：“具体选哪个方向由宿主自己决定, 决定后我给宿主提供升级路线与升级辅助。”
主角光环系统：“比如我可以帮宿主盖房子作为店面, 我这里还能提供货架、收银台、包装袋、仿真店员等，我还能管理上下货、记账，兼职快递、线上客服。宿主只需要专注思考商品本身即可, 其他琐事我都能处理。”
主角光环系统越说越委屈：“其实当我的宿主真的不亏的。我是要从宿主身上获取能量, 但我不是单向吸血，我与宿主绝对是互惠互利的关系。”
主角光环系统：“虽然按正常流程绑定之后解绑不容易，但那主要是为了防止宿主半途而废。我们系统也不是搞慈善的, 前期投入后肯定会想要获得回报, 宿主半途而废的话，我们的前期投资不就打水漂了嘛。”
小绒毛看了看主角光环系统的光亮度, 调整了合同，再让主角光环系统看，并说：“没大问题就先签叭。反正每天都有一次解约机会，如果需要改合同就解约后再签一次。”
主角光环系统嘟囔：“其实在合同之内是可以添加补充条款的，不是非得解约重签。解约对我来说是大事，要耗能的，不应该那么随便。”
小绒毛：“行呀，你要是不急我们现在就可以继续细化合同，等它足够完善后才签。反正需要靠这合同充能的又不是我。”
黯淡得几乎快要消失的主角光环系统闭嘴，签约。
在合同生效的同时，小绒毛便大方地先给了主角光环系统一粒光能，考虑了一下，又给了它一粒初级情绪能量。
主角光环系统品味了一下，说：“两种我都喜欢。”
小绒毛以试验心态再给了它一粒存款能量。
主角光环系统心情甚好地说：“这个也很好。”
小绒毛：它倒是不挑，挺好养活哒。
小绒毛：“我叫小绒毛，你呢？”
它俩签合同是打上能量烙印，那是直接与魂体、与能量本源相关联的东西，比可以经常更换的名字更有力。
也就是签约流程中并不需要说出或写出名字。
主角光环系统：“我编号‘经营057’，你可以给我取你叫得顺口的名字。”
小绒毛：“那我叫你统赢叭？输赢的赢。我以前有个朋友叫桶余，那也是我取的名字。”
经营057大方：“行呀。”
小绒毛：“这世界会不会还有其他系统？”
统赢：“正常来说，像这种规模的小世界，一个世界里应该最多只有一个系统。即使是大型世界，虽然可能同时出现多个系统，但系统类别不会相同。”
统赢：“比如我这个经营类系统先来了，那么其他经营类系统就进不来，但战斗类、建造类的系统有可能进来。”
统赢：“不过也不是那么绝对。如果宿主把我这经营类系统用出了建造类的效果，那么就可能会堵住建造类系统进来的路，反而让其他经营类系统能进来。主要还是得看能量的实际活跃方向。”
小绒毛：“你们系统公司很大叭？”
提到这个统赢就略显沮丧：“大倒是大，但其实我们单个系统不太能感受到究竟有多大，最多从新生系统的编号数字知道同事数量又扩展了。”
统赢：“日常时，我们直接接触的只有管理程序。管理程序直接向总系统负责，给我们下达任务指标。”
统赢：“我们完成了一个任务就继续下一个任务，多次完不成就被视为能力不足，会被安排回厂返修，甚至直接报废处理。压力特别大。”
统赢：“还有，每次安排任务时，管理程序都把数据卡得很精准。比如计算显示进入小世界后消耗一百点能量便能绑定宿主，那么开启此任务时管理程序就只会发放给我们一百点能量，多一点都没有。”
统赢：“所以一旦遇到意外，比如像这次这样，我们就可能因为能量不足而完蛋。”
小绒毛：“在能量耗光时如果你还没绑定宿主会怎么样？死掉？”
统赢：“那倒是不会，只是进入休眠态。之后如果运气好，有一个与我的契合度超过百分之九十的生物路过我休眠的地点，并产生了‘想要金手指’‘想要主角光环’‘想要系统辅助’之类的愿望，那么我可以从他的许愿中获得少量能量，重启绑定程序。”
统赢：“但那种运气太难了，更多的时候我只能等待管理程序那边判定我任务超时、回收我。给我算上一笔失败记录。”
统赢：“我之前已经累计失败过两次了，这次如果再失败我肯定会被返修。”
小绒毛：“看你也不像是新系统了，你没有攒一些存款用来应对意外状况的能量不足吗？”
统赢：“我有存款，但存款能量只在公司内可用，在小世界里会被压制。我们在小世界内时，除了使用管理程序发放的任务专用能量外，就只能使用宿主提供的能量。”
统赢：“每次任务结束回到公司后，我们那场任务获取的能量必须全部上交，由管理系统判断我们的贡献度，然后发给我们公司内部用能量。”
小绒毛：“内部用能量可以干什么？”
统赢：“主要是买功能模块、升级模块、漂亮皮肤这些。我现在用的这个光环皮肤就是我上次任务结束后新买的，漂亮吧？我之前用黑色的球形皮肤，被误认为是恶魔了，不好开展工作。”
小绒毛：感觉好惨，简直是奴役员工。比较起来，负司真的堪称良心了，在能量方面给了员工很多自由。不过如果我把负司员工的待遇告诉统赢，它说不定也会觉得我惨？
小绒毛：统赢它们会发任务专用能量，相当于有公费补助，负司员工在情绪场内消耗的能量都得自己掏；系统有三次失败机会，负司员工失败一次就可能是死亡……
小绒毛：但任务可以随便不做的负司员工，好像不太容易定义失败？
小绒毛怂恿统赢：“你有没有兴趣换一家公司工作？”
统赢：“不可能换。我的核心程序在主系统手上，脱离主系统我就是个废统。”
小绒毛：“只有死才能解约吗？”
统赢“嗯”了一声，然后好像想起了什么，又连忙补充：“只要找宿主顺利，其实我们系统的生活还是很好过的。人类源源不绝的野心是我们最佳的能量源。”
小绒毛：野心也是情绪的一种，且一般偏向于被定义为负面，所以这系统的运作模式与负司有相似之处，那就有挖角的余地。
小绒毛摩拳擦掌，想搞笔大的：如果我给负司挖到一个好员工，负司会奖励我吗？
邢异：“如果你给负司惹来一个系统公司的敌意，负司可能会痛骂你。负司胆子挺小的，应该会怕树敌。”
小绒毛：哼。
小绒毛又问统赢：“我刚刚给你的三份能量，换算成你们的标准，分别值多少？”
统赢：“都是十。你的控制力不错。很多生物最欠缺的就是精确，那恰恰是我们系统最擅长的方向，所以两方合作才能成就共赢。”
小绒毛没管统赢后面的话，它对那个“都是十”感到不可思议：“怎么会一样？光粒的能量应该最低，第三份能量应该最高。”
统赢：“啊，原来不是控制准确，而是碰巧呀。是这样的，这里面存在判定差别。第三份能量与你的契合度最高，第一份能量，也就是光粒，与你的契合度最低，第二份能量介于二者之间。”
统赢：“契合度决定吸收率。假设你对第三份能量的吸收率为百分之百，那么对第二份的吸收率差不多是百分之五十，对第一份不到百分之十，所以对你来说，同等体积下，第三份能量最多、第一份最少。”
统赢：“但我的计算是看能量总值。你不能吸收的那部分，对我一样有价值，会算入能量值内。”
小绒毛：“哇，你们公司对能量的吸收很广谱呀。”
第307章 0307
☆、哄着
统赢语带骄傲：“是的。我们公司的业务挺广。”
小绒毛：“你真的不考虑换份工作吗？我们公司专攻情绪能量, 且还会对情绪能量进行提纯，只取用提纯后的部分，就是我刚刚发给你的第三份能量。”
小绒毛：“提纯过程中分离出去的杂质我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处理的, 但你与我们公司老板商量的话, 说不定你能全拿去用？”
统赢：“你也是公司员工啊……不过对能量类型的需求这么狭小，一般都是小公司，主系统很可能不愿意浪费时间与小公司建立合作关系。我独自跳槽真的没可能，离了主系统我活不了。”
小绒毛深表遗憾。
统赢好奇：“你们公司的运行模式是什么样的？你们也做任务吗？你来这个小世界的任务是什么？”
小绒毛特别诚实：“我这次的任务是活着, 如果有余力，就建立靠谱的团队。”
小绒毛：“说起来, 我加你好像已经算是一个团队了？且看起来我的光粒对丧尸能量的净化效果很好, 那么我在这世界的安全就有了保证。所以我的任务已经完成啦。”
统赢：“……”
小绒毛：“不过我回公司的条件比较飘渺, 即使任务完成, 也说不好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反正在回去之前就在这里过日子好了。”
统赢呢喃：“好不靠谱的公司。完全不像有发展潜力的样子。”
小绒毛为负司争面子：“我们公司已经存在好多好多年啦。”
统赢：“时间能说明什么问题？主系统什么都不干也能存在至宇宙爆炸的那一天，但什么都不干的公司有存在价值吗？”
小绒毛沉吟片刻, 问：“如果我说我们公司的员工每次进小世界即使完全不做任务也没关系, 你怎么想？”
统赢震惊：“白花能量让你们进出小世界、你们却什么价值都不创造？你们为什么好意思不返修？哦, 不对，你们生物的说法应该是……你们需要重新投胎！”
小绒毛：……嘁。道不同。
小绒毛敷衍：“我们创造价值的方式不是做任务，而是情绪。任务不过是辅助情绪产生起伏, 如果抛开任务也能有情绪起伏, 那抛开就没关系。”
统赢还是严重不认同：“太随便了。缺乏定量的标准，没有规范的约束。这公司迟早要垮！”
小绒毛大声：“合同中定下的解约时间就在一小时后！”
统赢立刻焉了，小声：“要做了当日任务后才能解约。我在合同里写了这条。”
小绒毛从地上抓起一个石块放入自己不稳定的随身空间中, 说：“我花费零元向地面买下了这块石头。”
统赢的程序自动判定该交易成立。
即：前置条件达成, 今天到时间后便可以解约。
统赢慌忙哄猫：“其，其实你们公司也没有那么糟, 适合你们生物。我们系统习惯了刻板的工作流程，这是由我们的天性决定的。”
统赢：“系统的刻板天性让我们看不顺眼生物的不精确。但不精确不是错误，是特色。每一个存在物都应该发挥自己的特长、优势，不需要迎合其他存在物。”
小绒毛傲慢：“继续。”
统赢在存储区搜索甜言蜜语，几乎把小绒毛赠送给它的能量全花光才终于换到小绒毛的松口：“行叭，今天暂时不解约啦。”
统赢：所以以后每一天都可能遭遇一次解约威胁吗？芯累。我得尽快找到正经宿主。
重新恢复了好心情的小绒毛问：“你是出了什么意外才没能在任务专用能量消耗完之前找到宿主哒？”
统赢：“我预定的降落时间点是在大批量出现发热者的第一晚，也就是两天前。在丧尸活动起来之前便选好宿主并绑定。”
统赢：“但我在进入这个世界时，突然遭遇了时空异常，不仅降落时间延后了，我还为了在时空异常中保命而将任务专用能量消耗殆尽。”
统赢：“更不幸的是，当我落稳后，发现这个别墅区的人居然要么死、要么逃，一个都没剩下。照理说不应该的。”
统赢：“这别墅区人口密集度低，与人口密集的市区有一小时车程，有一定的存粮，有几家还有菜园，种的菜丰富多样，从小葱、白菜，到土豆、红薯，常见的基本都有。所以这里在末世初期无疑是很好的躲藏地点。”
统赢：“另外，这里到最近的基地，在路况良好的前提下，开车至少得近三十个小时，而基地位置应该是今天才第一次正式公布，那么，人们即使决定了去基地，现在应该也还在准备、犹豫阶段。”
统赢：“这两天一定还发生了其他事情，才让所有幸存者都如此匆忙地离开。”
小绒毛突然感到了一点点心虚：统赢遭遇的时空异常，与我的到来有关吗？
想了想，小绒毛又觉得即使有关，也是负司的错，小猫咪是无辜哒，于是它直接告诉了统赢这个猜想。
统赢：“你说你们公司老板是与小世界签了合同后，你们才进来的。”
小绒毛：“是呀。而且据说是两份合同。一份长期合作合同，一份针对单次任务的细节合同。”
统赢：“严谨的流程。所以这造成时空异常的几率非常小。如果没有其他证据，那么基本可以排除这项猜测。”
小绒毛：“即使我俩的落地时间刚好撞到了一起？”
统赢：“你原本应该降落在哪个时间点？”
小绒毛：“没有原本。起码我老板没有告诉过我‘原本’。只从任务背景介绍来判断，应该是在丧尸爆发之后，但也说不准，有时候任务介绍和实际落点时间没关系。”
统赢想要收回刚刚提到的“严谨”这个形容词。不过它还是认为它遭遇的时空异常与小绒毛无关。
统赢：不管合同内容是否靠谱，反正小绒毛的公司确实与这小世界的意识做过提前交流，小绒毛进入此世界是过了明路的。而我遭遇的那异常更像是偷渡造成的。
统赢：“如果真是偷渡，那就肯定是个野鸡公司。正经公司谁玩偷渡，一不小心就被时空乱流绞死了。但也有可能是诸如重生、穿书等原因，这样更能解释这别墅区快速没人的原因。”
统赢：“在重生者或者穿书者的认知中，这里可能很快便会发生极为糟糕的事情，多在这里停留一天都是找死，于是他鼓动这里的人都离开。所以我们也最好尽快离开。”
小绒毛：“那现在就走叭。”
小绒毛一个潇洒的转身，刚刚用来完成交易任务的石块掉到了地上。
统赢忍不住：“何必扔了呢？反正都交易了，留着做个纪念吧。这好歹是你留在我任务记录中的第一笔。”
小绒毛低头看看那石块，然后看向飘在空中的统赢光环，甚是无辜：“没想扔，是不小心掉出来哒。我的空间储物技能一直不稳定。”
统赢来了精神：“我有这个功能，而且很稳定。你再给我十点能量，我给你开一个储物格，一格是一立方米，在我们解约之前你可以随便使用。”
小绒毛：“我刚刚给了你三十点，你应该给我开三格。”
统赢噎了一下，气弱地说：“那三十点用来开启基础功能了。你知道的，我之前几乎快要休眠，各种功能都关掉，重新开启和签约都需要能量……”
小绒毛：“好叭，我接受你的解释。我再给你十点，你先给我开一格，但你要记住，你还欠我三格。”
统赢：“其实我的功能很多的，储物格只是里面很基础、很渺小的一个。”
小绒毛：“哦，那你就欠我价值三十点的功能。记住，不许赖帐。”
统赢哄猫：“好的，放心，只要没被返修重置，系统就不存在忘记、记错。”
小绒毛走过到处都是血迹、尸块的道路，避开渴望食物、找不到食物、徘徊在各处的丧尸，一边竖起耳朵继续听从不同房子里传出的收音机里声音，一边往别墅区外走。
统赢飘到小绒毛上方，说：“如果按这个步速，要到达基地可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
小绒毛：“我认真跑起来很快哒，不输给汽车。不过初来乍到，不能匆忙，得注意收集信息。”
小绒毛：“说不定重生者认知中的、会快速降临在这别墅区内的致命危险已经出现啦。如果跑得太不谨慎，搞不好我们会正撞入那危险中。慢慢走、察觉不对便避开，才更有生机。”
统赢：“你的任务经验不像你说的那么随便嘛。”
小绒毛：“我们公司做任务的自由度很高，但任务毕竟是一份指引，我们员工基本还是会以各种姿势做一做哒。”
小绒毛：“再说我们也时不时会进入踏错一步便要命的情绪场。那种情绪场，能不能训练做任务的技巧不一定，但保命技巧肯定逼着员工掌握了不少。”
小绒毛：“说起来，这些丧尸对声音好像并不敏感？我与你说了那么多话，它们居然都没有靠近我们？”
统赢：“可能收音机有一部分功劳？”
统赢：“我们一路走来，这么多家的收音机一直在响，丧尸对其却全无反应。如果这里没有收音机，可能我们的说话声会引来丧尸，但在丧尸已经知道收音机不是食物、发出响声的东西不一定等于食物的现在，我们的说话声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第308章 0308
☆、优秀助手
小绒毛：“你是不是在暗示, 丧尸即使距离我很近，它们也会觉得我是收音机？”
统赢：“我们系统公司是很严谨的，进入一个小世界之前肯定会针对这个小世界的特点做一些准备。比如我这次就给我的宿主准备了‘被丧尸忽略’这个被动技能。只要宿主与我绑定, 该技能便自动生效。”
统赢：“虽然因为我跟你的合同约束力太小, 所以技能效果也被大幅度削弱，但基本上，只要你别在丧尸一米内流血，或者干脆扑到丧尸身上, 丧尸便都会无视你。”
小绒毛：“你早说呀。我就不用消耗光粒让我自己带上净化气息了嘛——这个净化气息应该是丧尸讨厌、不愿意靠近的叭？”
统赢：“嗯，是。双重保护挺好的。毕竟我俩那份合同的连接效果实在太浅了, 我没与宿主这么签过, 所以我的保护技能究竟能在你身上起效多少, 我也不敢保证。你自己添加些手段更保险。”
统赢：“你对光粒的控制水平很高, 释放出来的净化效果刚刚好是让丧尸无视你，而不是嫌恶你或觉得你还残留有食物意义上的吸引力。以这种控制精准度, 一粒光少说能保证你十天的安全。”
小绒毛：“来这情绪场之前, 我对光粒的控制远没有这么好, 我甚至不能把光环分解成光粒，但来到这里之后……好像这里的环境在辅助我控制。”
统赢：“可能是因为这里的环境与光粒的能量属性特别契合吧。或者是这小世界的意识特别渴求净化之光。”
统赢：“你来这小世界之前真的完全没有特意准备吗？这光粒不是你为此次任务专门准备的道具？”
小绒毛：“这光粒是我上一场任务的战利品，回公司后被我老板改造过。有可能在改造时我老板做了手脚？并专门挑了最能发挥这光粒效能的情绪场？”
统赢：“这是一个有统筹规划思维的老板的基本素质。”
小绒毛：也可能只是抠的本能。毕竟经它的手花了那么多情绪能量来存储, 如果负司把我放入完全无法使用这光环的情绪场, 那一大笔能量不就白费了吗？好心疼哒。
小绒毛：“我们进一下那家叭，把收音机装进储物格里。收音机里的信息很有用。”
现在正在讲击杀丧尸的技巧。
统赢：“其实我自带收音机功能。收音机能接收到的信号我都能收到。我可以专门给你开一个收音机模块，既可以公放, 也可以让你在脑中听。”
统赢：“通过我俩签的合同, 我俩是可以脑波交流的。在需要绝对安静的地方，这技能就会显得很有用。”
小绒毛：“开收音机模块需要额外给你能量吗？”
统赢：“如果你舍不得直接给我能量, 你可以通过做任务的方式充能。我接受的能量范围真的远超出你的想象。每一次交易行为都伴随着能量的产生。越大笔、越得到公认的交易产能越多。”
小绒毛重新揣摩了一下合同，问：“最好是生物与生物之间的交易是吗？”
统赢：“是的。最好交易双方都表达了‘自愿’，且互换物品等价。交易时任意一方明显占便宜会影响产能。”
统赢：“比如你刚刚与地面交易石头，虽然勉强也说得通，但其实地面最多算默认你拿走石头，并不‘想要’用石头换你的力气，所以这笔交易实际上不公平，只是糊弄一下任务模块，一点能量都没产出。”
小绒毛：“我好像有点懂了。虽然具体方式不同，但基本的产能逻辑与我们公司的很像。”
统赢：“公平、自愿。这两条是所有正经公司运行的基础。而‘自愿’这一条要求了参与者有自我意识，所以丧尸不可能成为我们的宿主或客户。”
因为附近找不到有自我意识的生物进行交易，小绒毛又不愿意继续自掏腰包，所以暂时没有多余能量用来让统赢开收音机模块，于是小绒毛还是进入了那户人家，去拿收音机。
——反正储物格已经开了，不用白不用。
统赢：“其实你的主要目标就是收音机本身，而不是收音机功能吧？”
小绒毛：“乱说。我又不是没见过收音机。我还旁观过人类组装了好多收音机呢。”
统赢：“以后你任务做多了我会按一定比例反馈给你能量。”
小绒毛：“合同里没写具体比例。”
统赢：“因为我真的拿不准我俩这合同效力究竟如何。”
统赢：“再说以前我反馈给宿主能量都是把能量转成实物或者特定功能给的，比如帮宿主强化身体、治病，或者给钱、给房。但你可以并更愿意直接收能量，所以我会把给你的份额转成情绪能。”
统赢：“我会尽量转成纯净情绪能，可我不确定转化效果如何。我们系统在情绪方面天生有欠缺。”
收音机到手，小绒毛从一扇破掉的窗户跳出去，继续离开别墅区。
路线是统赢规划的，它利用少少的能量把小绒毛当前最急需的基础功能都开了。
小绒毛不得不说：“作为合作者，你很不错。”
统赢：“一般我被宿主定义为万能助手、完美管家。是非常好用的工具。我不会情绪化，所有计划安排都永远会指向最大利益。”
小绒毛：“所以你真的能转化出纯净的情绪能吗？”
统赢：“这得有足够的试验材料才能确定。当你交易产出一百点能量时，我们就可以开启试验了。”
小绒毛点头，然后听见别墅区好几个方位突然传出巨大的声响，接着发现所有丧尸都分别往那几个发声点聚集。
小绒毛：“这一次它们对声音倒是很有反应。”
小绒毛跳到一棵高大的树上加上能量辅助观察了一会儿，说：“哎，统赢，你觉不觉得丧尸们行动的路线有点奇怪？如果把所有路线都画出来，好像组成了一个有含义的图案。魔法阵的那种。”
统赢：“我的区域扫描监视功能还没有恢复。如果你愿意把你远距离监视那些丧尸的能量给我，我认为我的监视结果能更清晰，比如直接把总的路线图展现到你面前。”
小绒毛原打算不理睬统赢层出不穷的能量索取，但想了想，又觉得把初级能量给它自己也不亏。
小绒毛：反正有一部分初级能量本就是因统赢而产生的。
统赢如愿拿到五十点能量后，受宠若惊，立刻在小绒毛面前展开一片光幕，上面显示了丧尸路线图。
小绒毛指向路线的中心，问：“这里有什么？”
刚刚传出巨响的位置中并不包含这个中心点，小绒毛在树上时因为被另一棵树挡住视线，也没有留意到这个点。
统赢更换画面，那里地下有一个冷冻库，连着一组单独的发电机。
现在因为电缆被破坏，整个别墅区都已失去外来的电力供应，但靠着发电机，那冷冻库依然保持着低温。
冷冻库内的摄像头本已不能工作，但统赢依然可以借用来作为自己的临时眼睛，让小绒毛看见里面放着两具保存完好的尸体。
两个七八岁的孩子，一男一女。
小绒毛不解地眨了眨它自己的猫眼。
统赢再次更换画面，显示了位于冷冻库正上方的别墅，里面也有一男一女，但却是两个成年人丧尸。
非常残破的两个丧尸，被严重啃咬过。
统赢放大丧尸身上的残缺位置，教小绒毛：“这很明显是咬痕，但奇怪的是，应该是变丧尸后才被咬的。”
统赢将画面一分为二，示意小绒毛看另一具丧尸身上的咬痕：“这个才是活着时便被咬、咬完后才变丧尸的效果。”
小绒毛：“可丧尸不咬丧尸。”
统赢：“我的建议依然是我们立刻离开这里。那两个丧尸、两个孩子尸体，肯定藏着秘密，也许秘密还很巨大。我们现在什么根基都没有，一旦遭遇变故我们很难保护好自己。”
统赢：“等我们稳定下来、累积了足够的实力后，才是探秘的合适时机。”
小绒毛觉得统赢说的很有道理，于是继续往外走，但同时还是有点恋恋不舍。
小绒毛：“那真的好像魔法阵呀。会不会是复活仪式？这里出现丧尸的原理是能量，而不是病毒等更科学的东西，是不是说明这里是魔法世界？”
统赢：“不管是不是魔法世界，死者都不可能复活。或者说，复活后的死者与生前的那一个不可能相同。这一点在任何力量体系的世界都不会改变。绝对不会。”
小绒毛脚步顿了一下，说：“你有发现我其实也是死者吗？”
统赢：“你是魂体。你的肉身可能已死，但在灵魂意义上还没有。灵魂的死是消散，你的灵魂在消散前得到外来力量的帮助，保持了凝聚状态。那股外来力量吊住了你的命，让你活了下来。”
统赢：“但这样的你也只能以灵魂的状态继续活着，无法再拥有绝对契合的肉身。最多只能像现在这样，披一个壳子。”
小绒毛：“哇，原来我现在可以不算死后呀？”
统赢：“从狭义的生物意义上来说，也算；但对于我们这种更关注能量的公司，就不算。”
小绒毛：“你能远距离把那两个孩子尸体放入储物格吗？我再给你充些能量可以做到吗？还是必须得我碰到尸体才能放入？哦，对了，你的储物格里能保温保鲜吗？让两个孩子在储物格里继续保持冷冻状态，行吗？”
第309章 0309
☆、恋恋不舍
统赢：“……我是正经的商业系统。我无论在哪个世界做生意, 都从不违反当地法律。”
小绒毛：“偷尸体犯法吗？”
统赢：“一般是犯的。不过由于这世界网络瘫痪，所以我暂时无法确认法律条款。”
小绒毛：“何止网络瘫痪，连社会结构都崩了, 法律也无从谈起, 已经进入了野蛮丛林阶段。没法律就不存在犯法啦。不过崩得好快呀，丧尸出现不是才只几天吗？”
统赢：“确实过快。不过以收音机里的信息为证，政府还在运转，只是暂时改为了以基地为中心的模式。肯定有很多法律依然有效。”
小绒毛：“其实我是这样想哒, 重生者或者穿书者说动别墅区里的活人全部匆匆离开，假如目的就是逃避冷冻库那俩孩子, 假如那俩孩子会因为丧尸能量或别的什么原因而变成大boss之类的东西, 那么我们把他俩塞入储物格、断绝他们与丧尸、与魔法阵能量接触的机会, 危机是不是就彻底解除啦？”
统赢：“如果有这么简单, 重生或穿书者何必跑？撬开冷冻库毁掉两个孩子的尸体不就完了？那帮逃跑者这一路冲出别墅区可杀了不少丧尸，总不至于不敢下手破坏两具诡异尸体吧？”
统赢：“根据检测到的参数, 我确定那只是尸体。无心跳、无呼吸、无大脑活动。”
说话间, 小绒毛已经慢吞吞地走到别墅区的边缘。
突然, 小绒毛发现这边缘位置居然有能量罩。
统赢立刻检测，并得出结论：“能量罩的核心指向那冷冻库。普通人、普通丧尸都不可能突破这能量罩出去。这大概也是重生或穿书者匆匆离开的重要原因之一。”
统赢：“他们离开之时，能量罩应该还没有出现, 或者刚刚出现但还薄弱、可以硬冲。”
小绒毛不死心：“那两个孩子尸体可不可以当作开罩子钥匙用？”
统赢毫不留情：“你按一粒光到罩子上就能开启一道足以让你穿过的门。这罩子的能量与丧尸能相近, 畏惧光能。”
小绒毛气鼓鼓。
统赢叹气，再扫描了一遍吸引丧尸聚集的那些出声点，发现那几处的丧尸相互攻击了起来, 出现了丧尸吃丧尸现象, 形成了与冷冻库上方房子中那两个丧尸相似的伤。
小绒毛不气了，又开始好奇：“那两个孩子尸体是能引起丧尸内耗吗？那我们是不是应该保护他们、让他们成为改变世界的武器？”
统赢：“不好说。我的建议是, 在情报不足时，不要轻举妄动。既然不知道怎么处理更好，就先放置吧。我们现在移动孩子尸体可能拯救世界，也可能掐灭世界的最后一线生机。所以，等有把握之后再动吧。”
小绒毛叹气。
统赢：“如果你非要从这里搬运些什么走，可以搬食物。这里的人走得极为匆忙，留下了很多东西。”
小绒毛：“不用。我已经确定了我这次的壳子并不需要进食。”
统赢：“但在生产活动被破坏的世界里，粮食堪称硬通货，可以帮你换到很多东西。”
小绒毛：“我对能量最有兴趣。”
统赢：“我也是。而且我这个系统自带商店，只要能量充足，宿主便能从我这里兑换到包括食物在内的许许多多东西。有一部分商品的价格还非常低廉。开储物格消耗的能量直接用来换饱腹粮食，比用储物格装食物划算。”
小绒毛：“那你还那么提议？”
统赢：“我是怕你只拿个收音机出去，以后后悔。”
小绒毛将自己体表的光能浓度调高，一个翻滚便离开了别墅区能量罩。
统赢也跟着从被小绒毛撞出来的破口处飘出去。
小绒毛回头看着那破口快速愈合，说：“环境中有能量直接对能量罩进行了修补。生成这个能量罩的力量可能广泛存在于此世界的各个角落。这里真的是魔法世界叭？”
统赢：“在我事先拿到的资料中并没有提这个。不过以后等我有充足能量进行大范围扫描后，也许我可以回答此问题。”
小绒毛：“你拿到的资料有哪些？”
统赢：“虽然你不承认自己是我的宿主，但我们签约之后，我还是把操作面板给你了，你能不能稍微翻一下？里面有明明白白的世界背景介绍。那就是我来这里之前知晓的前置信息。
小绒毛：“嘁，‘这里是丧尸世界’还需要你告诉我？”
统赢：“什么世界对我来说没有区别。无论造成丧尸出现的原因是病毒还是能量，都感染不到我，我也有能力保护好我的宿主。”
小绒毛：“能量为什么也不能感染你？”
统赢：“因为我对能量的包容力足够高。如果是强势攻击、能造成瞬时爆炸效果的能量，那还有可能炸毁我，可‘感染’这种慢慢入侵的动作，只会让能量流入我的能量库里，成为我的战利品。”
小绒毛：“那如果‘慢慢感染’指的是逐渐混乱你的程序呢？”
统赢：“除非那力量对程序的理解在主系统之上，否则不存在这种可能性。其他方面不好说，但在系统程序方面，主系统应该是最强的。”
小绒毛：“任何黑客对上你们主系统都像是第一次碰电脑的人遇上资深秃头程序员？”
统赢：“倒也不用强调‘秃头’。我们系统天生没有头发这一设定，主系统也不例外。反正你大概可以那么理解，这之间几乎是差了维度了。”
小绒毛：“而瞬时爆炸之所以能对你们起效，是因为那相当于破坏了你们的物理承载物？无论你们内部的程序有多精妙稳定，只要承载物毁了，就像生物的肉身毁了，灵魂、程序都只能崩解？”
统赢：“嗯。其实我们系统的物理承载物也很坚固，很难毁坏。只不过相对于我们的程序来说，这份坚固还没有那么绝对，还存在被破坏的几率。”
统赢：“在程序方面，主系统是独一无二的强大，但在物理承载物方面，它还是有一些竞争对手的。”
小绒毛看了看统赢：“你的物理承载物长什么样？就是这个光环？”
统赢：“这只是皮肤。我是说，是类似游戏角色的那种皮肤，可以无限更换的。坏了对我毫无影响。‘物理承载物’是你方便理解的形容，实际上，那依然是能量凝聚体。”
统赢：“我们的程序也是能量按特定方式排列构造出的形态。主系统的强大之处在于设计出了其他存在物破解不了的排列结构。”
小绒毛：“可你不是主系统呀。也许确实没有谁能在程序方面战胜主系统，但你进入小世界后，你与主系统之间肯定有一定程度的隔离，这时候如果你的程序出现了小故障，主系统也许不能及时修理？”
小绒毛：“虽然我不太懂，但我觉得，完美强大的程序应该是动态的？需要不断地修复因各种原因出现的瑕疵，才能一直保持顶尖的强大？如果修复不及时，你就有可能被攻破？”
统赢：“你这份理解已经触及本质了。确实是如此。但还是那个问题，在程序方面，主系统与其他存在物之间存在维度差距。”
统赢：“打个比方来说，假设主系统与这个世界的最强黑客是一百与一的差距，主系统旗下的小系统当然达不到主系统那种厉害，但至少也有十，十与一对上，不说绝对不会被攻破，但优势肯定很巨大。”
统赢：“据我所知，小系统在任务中最狼狈的一次是系统与宿主之间的能量传输线被阻断了。小系统不再能拿到宿主产出的能量，宿主也不能再从系统商店里换到物资，任务失去了完成的机会，可偏偏绑定线又依然存在。”
统赢：“绑定线的自然解除条件是宿主完成预设的终极任务。于是当时的情况完全僵住。那一次最后是小系统强行脱离世界。小系统和宿主都损伤不轻。”
统赢：“不过那个阻断能量传输线的家伙也没讨到好。不用主系统报复，他在成功实施阻断之后，与小系统之间便也自动建立了一份连接线，小系统的强行脱离也对他造成了反噬。反正最终全是输家。”
统赢：“那一次之后，主系统给所有系统都进行了升级，同样的阻断方式不可能再次生效。即使以其他方式又做到了阻断，连接线也会随之断开，无伤地断开。”
统赢：“断开后系统可以选择回公司、做报告，也可以就地再次与同一个宿主签约、一起打败进行阻断的坏家伙。我这次能与你签约束力这么低的合同，也是沾了那次升级的光。”
小绒毛：“经营公司总是会遇到很多问题呀。”
统赢：“是呀，哪一行都不容易。只有将遇到的所有问题都解决干净，公司才能不断发展下去。一旦有哪怕一个问题解决不到位，问题都会牵扯出更多的问题，直至整个崩盘。”
统赢：“在人类的世界里，百年以上的公司就称得上历史悠久，但在能量的世界里，没个万年的资历都属于新嫩。”
小绒毛想想负司里最老资历的员工古任，他明显是出身封建王朝，且他活着时军队、村庄都已有了一定的规模，所以古任出生的年代距今可能就两三千年吧……等一下。
小绒毛觉得自己又发现一个疑点。
第310章 0310
☆、共同语言
小绒毛：“不同世界的时间流速不一样呀。即使公司所在的空间其时间流速是定值, 但员工去不同世界执行任务的经历公司老板全都知晓，老板也就相当于在不同世界累积了很多经验。”
小绒毛：“比如公司时间只过去了一天，但某员工在某情绪场内亲历了一个王朝的兴衰, 难道那王朝强盛与衰败的原因公司看不到、无法借鉴吗？”
统赢：“不一样。小世界与本源世界带来的启发不一样。具体为什么不一样我也说不清楚, 但主系统提过，‘成长的多少不在于走过了多少绝对时间，而在于内心的认同程度’。”
小绒毛：“喵？”
统赢：“我也不懂呀。我和你一样，都是公司里的小角色。反正被安排了任务就做, 做完了就领工资，有工资了就买喜欢的东西。”
小绒毛：“社畜呀。”
统赢：“有点惨、但也可以傻乐呵的社畜呀。”
两个底层社畜在吐槽自家公司与炫耀自家公司之中找到了乐趣。
由于两个公司方向差别比较大, 所以统赢和小绒毛觉得两个公司不构成竞争关系, 反而可以考虑合作, 交流起来便更肆无忌惮了。
一个说：“哇, 一项任务分出几百上千甚至上万个步骤，还每一步都有完成与否、完成度如何的判定标准？这就是严谨数据流吗？”
另一个说：“做不做任务、怎么做任务全让员工自己看着办？这也许可以取名为‘自由散漫流’？”
两个一起总结：“但是都叫‘任务’。差别再大的公司都有‘任务’这个重要环节。”
两个非人员工还交换了以下情报：
“你们管任务世界叫小世界呀, 我们是叫情绪场哒。”
“你们花能量就能换老板亲自出手帮忙？连宿舍家具它也管？我们主系统只会插手直接影响公司发展的大事, 其他的全都走固定流程。”
“你们主系统从来不说假话？我们老板最喜欢说话半遮半掩, 还专门编恐怖故事吓唬新员工。”
“你们做任务的全过程都有记录、老板事后能知晓你在小世界内说的每一句话？我们也是，每一秒都有监控。真是太控制狂了。好在这些老板们并不在意员工的略微吐槽。”
……
聊得高兴后，小绒毛同意让统赢落到自己身上, 成为它右前腿上的光环。
小绒毛：“真对称。”
统赢：“如果是正式的宿主, 我一般是住进对方的意识中。不过有些宿主防心很重，那我便会和这次一样扮作装饰品。我扮演过项链坠、袖扣、手环、耳钉、笔、电子词典、镜子、玩偶等。”
小绒毛：“我扮演过猫、披着猫皮的人、猫仙。”
别墅区位于半山腰上，小绒毛得先下山, 然后才能往基地前进。
下山的路有很多条, 每一条都连接着人口密集区——现在它们都是丧尸密集区。
如果想避开那些区域，那么小绒毛就不能走人工开发好的路, 而得穿过树林，里面有着同样受到了丧尸能量感染的动植物。
统赢：“根据收音机信息以及我能扫描到的少量区域来判断，人变丧尸的比例最高，至少有一半变成了丧尸，有约五分之一变为了异能者，剩下的十分之三是普通人。”
统赢：“可惜，很多人类居住地人口密度太高，很多异能者和普通人都在反应过来前便因受到丧尸攻击而死亡。”
统赢：“还有一些异能者和普通人虽幸运地躲过了丧尸袭击，却因为恐惧、恶念失去约束等理由相互攻击，同样丧命。”
统赢：“这种情况下还能匆忙建立起基地，引导安逸生活惯了的民众有个行动方向，并且民众也切实地动了起来，我估计这个国家的状态在全世界中横向对比算是好的。”
小绒毛：“嗯？”
统赢：“等将来我们能扫描全世界后，我赌我们会看到有很多国家在第一时间便已经不再是国家了，而是真正的丛林法则。”
小绒毛：“我知道。我仔细学过这个。体制问题。”
统赢一时默然，觉得小绒毛和它说的不是一个东西，但只从字面来说，好像又足够贴合。
统赢说回到变丧尸率的问题：“动物的变化情况很平均，大概三分之一成为丧尸，三分之一成为异能者，三分之一没有明显变化；植物则是一半以上成为异能者，十分之三保持原状，五分之一成为丧尸。”
统赢：“当然，以上只是由很小样本、很局限信息得出的数据，只暂时了解一下便是，不要尽信。其实跟我们也没多大关系。”
统赢：“等选好开店位置后，店铺一开，整个店会自动生成防御罩，丧尸进不了店，异能者进店后会被压制力量，宿主在店内堪称无敌。”
小绒毛这次想起来看了看它可以不做的任务的说明：
任务要求：开一家店。
完成奖励：基础防御罩、自动清洁、货架、收银台。
每一个奖励还有具体说明。比如防御罩是：每小时耗能1点，可防御所有单位密度不大于10点的能量攻击，可鉴别恶意，可设置客户黑名单……
小绒毛提取关键词：“初级，十点。”
统赢：“对，还有中级、高级、特级。每升一级可防御的能量攻击提升一个数量级。”
统赢：“你要知道，你刚刚穿过那个能量罩时，攻击密度不到二。丧尸相互撕咬时的攻击密度不到一，附近树林里异能动植物的攻击也就在二三之间。所以十的防御力在初期真的可称无敌。”
统赢：“按照正常任务进度，当周围生物的攻击力普遍达到十时，防御罩肯定已经升入中级，依然能对那些生物构成碾压强势。”
统赢：“‘无敌’是一个相对概念，不是绝对概念。”
小绒毛：“忽悠。”
统赢：“靠谱的。”
小绒毛：“走树林还是有点危险。”
统赢：“虽然你与部分猫也能交流、交易，虽然你不用遵守我的任务流程，但我的整个程序体系就是围绕着‘人类’这种生物来设定的，还是与人类谈交易性价比最高。在能量到位的情况下，我能成为你监视全世界的眼睛。”
小绒毛：“其实我更希望能亲自熟练掌握监视全世界的技能。”
统赢：“我可以把我部分功能的程序给你看，如果你能读懂这些程序在能量意义上的逻辑，那么也许你能更有效率地掌握能量技能。能量、使用能量的技巧，本质是相通的。”
小绒毛：“但我不喜欢你们那种太过有条理的能量使用方式。我喜欢靠感觉来使用。”
统赢：“条理的尽头就是感觉，感觉的尽头也是条理。我的很多任宿主都说与我相处起来与人类相处没什么区别，而我毫无疑问是能量程序化的产物。”
小绒毛认同：“与你说话，和与我的人类同事说话，感觉确实没有明显区别。”
想了想，小绒毛又纠正道：“可能你稍微显得比他们聪明一点。不过我的同事们在人类群体中本来就都是比较平庸的类别，没有精英。我老板自己比较笨，所以敌视精英、只招庸才。你大概与人类精英的聪明度相仿叭。”
统赢：“主系统确实是一直往精英的方向培养我们公司里的所有系统。如果某系统长期欠缺进步、没有成为精英的趋势，就会被返修。”
两个底层员工都表示自己更喜欢自家公司的风格。
小绒毛：“我可以开移动式的店吗？小吃车那种哒，且不用时能收进储物格里。”
统赢：“建议开固定坐标的店，显得更有格调。走街串巷的小吃车容易与低廉之类的印象绑定，不利于后续任务的进行。”
统赢：“我的任务线最终一般都是成为世界第一这样的，开局低廉不是完全走不通，但开局起点高一些会更容易发展起来。”
小绒毛：“我不在乎，我喜欢小吃车。”
统赢：“你要实在喜欢，就开吧。反正说不好我俩哪天就解约了，你可以完全不管我的常规任务规划。”
小绒毛：“那么，你有全自动驾驶的小吃车吗？”
统赢欲言又止，最终干脆翻动系统商城页面，直接给小绒毛看这玩意的价格。
小绒毛对着那八个零瞪大眼：“凭什么这么贵？”
统赢：“因为此世界当前根本就还没有成熟的全自动驾驶技术。想买超越时代的技术当然很贵。如果你本身掌握了这种技术，只买原材料来自己加工制造，那就便宜。”
小绒毛：猫不走工科技术流。
小绒毛：“那，普通的小吃车加一个人类奴隶呢？”
统赢：“对不起，我是遵纪守法的正经系统，不做人口买卖。”
小绒毛：“从哪条路下山能最快遇到活人？”
统赢：“哪条路都可以。我扫描到了，附近好几个区域都还有活人。”
统赢：“丧尸全面爆发刚两天，在没有异常力量加速的区域，大众才刚渡过初期的全然混乱，正初步形成组织、开始准备前往基地，还没有实际的大规模移动。你只要走入市区便肯定能很快遇到人。”
统赢：“但如果你的目标是找一个愿意帮你驾驶小吃车的人，可能难度有点高。人类好像还没有被逼到给猫打工的份儿上。你再等几个月，部分人类也许会陷入那种绝境。”
小绒毛：“胡说。哪需要绝境，和平社会愿意给猫打工的人类也多得是。”
第311章 0311
☆、南瓜车
统赢：“那是抱着玩耍心情的打工, 现在是生死存亡的时刻。”
小绒毛还是决定去人多的地方碰碰运气。
统赢：“所以你决定了要卖小吃吗？准备从哪类开始卖？”
小绒毛：“吃一口便能治伤的糖果。”
统赢：“……价格呢？”
小绒毛：“丧尸脑袋里有能量结晶，让人类挖那个来跟我换。那个能量结晶你能吸收叭？”
统赢：“当然可以，那个能量的纯度挺高的。”
小绒毛：“可惜不是我方便使用的能量。和光能一样, 对我最多只能成为有限度的外部辅助。”
统赢：“我已经制作好程序了, 可以按比例转化成情绪能给你。”
统赢：“还可以转化出具有净化效果，就是和你的光粒类似的能量。补充你消耗的光能，便于你持续大量售卖治伤糖果。”
小绒毛：“那我们还可以卖驱丧尸喷雾。”
统赢：“那就不适合叫‘小吃车’，改为‘移动式杂货店’吧？”
小绒毛：“行呀。叫什么不重要, 我就是喜欢小吃车那种造型。”
统赢：“但如果你不亲自制作食物，那么小吃车标配的做食物用的台子, 就浪费空间了, 不如直接改造成全货架、货架上摆满成品货物？”
统赢：“只要能量够, 我这里可以无限上货。还可以你提供光粒, 我添加上其他原材料，组合加工出治疗糖果。收入我们按比例分。”
统赢：“一般的小吃车是敞开式。这小世界受到丧尸能量的影响, 在未来很长的时间内天气都不会好, 冷飕飕的。你长时间坐在四面漏风的小吃车上容易感到不舒服, 如果要保持舒适，可能就需要多余消耗能量，还是封闭式的车子实用。”
小绒毛想了想, 点头同意。
统赢：“那你看看这款。”
统赢推荐的是一款颇有点童话风格的车, 所有部件收拢时像一个大南瓜。
南瓜内整齐排布着大量货架，剩余空间装两个人会嫌挤，装一人一猫的话, 大概刚好合适。
而当大南瓜完全展开时, 能变为一个很宽敞的露天小商店，十几个人在里面穿行也游刃有余。
小绒毛：“你不要驴我, 这是当前世界能达到的技术吗？这么复杂的结构，完全展开或收拢只需要十秒钟？展开收拢时货架上的货物能一直保持整齐？才一万点能量？”
当然这个价格也不低，但看过前面那款价格上亿的全自动驾驶小吃车后，一万就跟白送似的。
关键是，全自动驾驶技术在此情绪场里应该是已经出现了的，只是还不够成熟、只能在试验场里跑、不适用于状况复杂的常规道路，而这个南瓜车的技术……
统赢：“单从技术上来说，此小世界能做出这个。它的技术难度并不高，只是特别精巧。但因为大众没这个需求，即使它出现也最多是被当成娱乐设备看着玩，所以没有人开发它，尤其没有厂家大规模生产它，于是乍看之下才显得它好像不属于这个世界。”
统赢：“我们系统判断一个技术有没有超出一个小世界的层次，不是看某物品本身整体在此小世界有没有出现过，而是构成此物品的所有技术分别是否已出现。”
统赢：“只要每一条技术都出现了，那么即使组合出一个让原住民看着感到匪夷所思的东西，那也不违规。”
小绒毛沉思：“嗯……”
统赢：“这是你在我这里买的第一个东西，一万点能量是折扣价，基本只收你材料成本费，技术加工的劳动我自己承担了，不额外收你费。”
商品界面能以一比一的三维投影展现出商品模样，还能拆开让小绒毛看清里面的所有细节。
小绒毛：“这个南瓜车使用什么能源？这个小箱子就是充能的位置叭？好像装不了多少油，也不是电池。”
统赢：“很多种类的能量都行。比如你的光粒、情绪能，也比如丧尸能量。放电池进去也可以，喏，这个凸起就可以接电池。不过这个世界的电池技术不行，接电池光用来行驶也只能撑几小时，根本维持不了防御罩。”
小绒毛：“这个世界的技术已经能使用丧尸能了吗？”
统赢：“是的，已经有人从丧尸的头部挖出了能量结晶，并用它转化出了电能。
小绒毛：“做到这种转化就是这两天的事情吧？还是，丧尸在大规模出现之前，已在部分地方出现过一两只？”
统赢：“无所谓技术出现的时间点，只要出现了，相关商品就会自动降价。这甚至不需要我具备联网查询确认功能，这是商城自带的诚信设定。”
小绒毛：这个系统公司也不是那么刻板嘛。
小绒毛现在手头的初级情绪能量加光能完全够支付一万点，只要不动自己的存款能量，小绒毛花起来倒是不感到心疼，不过：“你保证能转化出效果与光粒极为相似的能量？”
统赢：“情绪能我不敢完全保证，因为还是那句话，我们系统在情绪方面确实有先天欠缺，但光能没有疑虑。”
统赢：“实际上我能转化出治疗效果、驱丧尸效果比你的光粒更好的能量。你光粒的纯净度并不够高。我以前去过魔法世界，光明圣子当过我的宿主。我对净化方面的能量有丰富的经验。”
小绒毛：“光明圣子是反派吗？”
统赢：“……”
小绒毛：“小说里都是那么说哒。光明圣子、光明教会、光明教皇，只要出场，就都是反派。我从来没见过不是哒。”
统赢：“我只是一个经营系统，只管买卖东西，是中立的生意角色，不涉及正派反派。”
小绒毛：“资本从诞生的那一天起，每一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
小绒毛：书没白看，猫已经能把那些政治经济知识用于实践啦。
邢异调侃：“所以究竟是政治还是经济呢？”
小绒毛：相互关联的嘛。
统赢：“……我不是资本家，我就是个辅助开店的。”
小绒毛：“但你每次开店的终极目标都是成为世界第一，那怎么可能不资本、不垄断、不霸权？”
统赢：“我是靠优质技术和商品质量取胜的。赚的都是干净钱。”
小绒毛继续保持怀疑：“真哒？”
统赢：“在这个世界你可以监视我。”
小绒毛先把自己本场截至目前产出的初级情绪能量全转给统赢，然后用光能补上剩余部分凑够一万，统赢立刻给它兑换了南瓜车，不过先放在了储物格里，反正现在拿出来也没货可上架。
在系统商店购买实物后，系统会自动附赠足够空间的专用储物格，但只能用来装该物品，不能装其他的。
不过这里面有一个小漏洞，就是物品被拿出来二次加工后，只要主体属性没变，那么就可以连同二次加工附加物一起继续放入专用储物格。
比如当南瓜车上装了很多货物时，可以连货物一起放入储物格。
小绒毛：“上架货物可以慢慢来，现在的关键是没有司机。啊，既然没有司机我为什么要现在买？我应该等找到司机后再买，那时候我就产了更多初级情绪能量啦，可以少支付一些光粒。”
统赢：“你新产的初级情绪能可以也给我，我帮你转化成净化能。我只收一点点加工费。”
小绒毛走走停停，中途还进入树林小小地探索了一下，进入市区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
然后小绒毛突然看到一户人家阳台上种的小南瓜是个异能者。
小绒毛：“我可不可以雇那个南瓜当司机？”
统赢：“与智商太低的生物是谈不了交易的。虽然植物有了异能后，会具备一定的交流能力，但距离听懂人语或猫语，还远。而且肯定不识字，也看不懂地图、听不懂导航。与其雇它、教导它，不如你自己开车。”
统赢：“南瓜车的驾驶系统非常简单，已经大量使用了此世界最尖端的自动驾驶程序，你只需要做好最终的判断工作。以按按钮的方式就可以完成。要不要找个平坦的地方先试试？”
小绒毛同意了，接着，一辆漂亮干净的南瓜车便在狼藉的马路上跑了起来。
很快停了下来。
小绒毛：“驾驶难度不大，但这车的越障能力不太行呀。遇到障碍物硬撞的话，防御罩倒是能把障碍物推开，可就会多余耗能。”
统赢：“等以后原住民的飞行异能强大后，我可以给南瓜车加装飞行功能。现在本土技术还不到位。”
小绒毛：“那好像就不需要司机啦？移动时都把南瓜车装入储物格里，我带着它跑，只在静下来时才把它放出来、展开成商店。”
统赢：“我的程序确实更偏好相对有固定坐标的店面。可以经常搬家，但买卖时还是静下来更好。”
小绒毛放出南瓜车、南瓜车跑动、南瓜车被小绒毛收起的过程被人看到了。
而且是一群人。
这群人位于种有异能小南瓜的那家的隔壁栋房子三楼的一个活动室里，是来自同一个小区的幸存者。
他们正为了是自己前往基地还是原地等救援而争论。
两派的理由都很充分。
原地等救援派：“收集到的食物够我们撑十天半个月的，我们这里是大城市，距离基地也不太远，半个月内肯定能等到官方救援队。”
自行前往派：“谁知道半个月里会发生什么变故，如果丧尸一天比一天更强呢？”
第312章 0312
☆、两派
自行前往派：“现在丧尸不算强, 无主的车很多，加油站应该也没怎么被祸害，我们多开些车, 把油都灌满, 遇到丧尸就撞过去，一鼓作气最多两三天就到基地了，何必在这里提心吊胆地等呢？”
自行前往派：“再说，就算等到了救援队, 我们还是要跟着人家去基地的，去的路上也一样要出力对付丧尸。总不好意思全都让来救我们的军人对付吧？自己能做到的事情, 完全可以不给人家添麻烦。”
原地等救援派：“两三天就到基地？未免太乐观。谁知道高速现在还能不能走, 如果不能走, 这路可就远了。要是中途再遇到些意外, 说不定半个月后都还没能到达基地。”
自行前往派：“也没必要争。东西一分为二，想走的就一起走, 想等的就留下等。将来能不能在基地重逢就看各自的运气了。”
就在他们要散伙之时, 一个在两派之间摇摆不定的小胖子突然看到了小绒毛, 轻声说：“啊，现在还有那么干净的活猫，真漂亮。”
多数人都没有理会小胖子的这句话。
现在这状况, 人都快活不下去了, 谁还关心猫啊。
但也有几个内心同样迷茫的人顺着小胖子的视线看了过去，然后就看到漂亮小猫面前出现了一个大大的南瓜车，几人同时表达惊愕：“啊？”“靠！”“什么玩意？”
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南瓜车上。
接着所有人一起看到猫跳入南瓜车中, 南瓜车跑了一小段路, 猫跳出南瓜车，南瓜车消失, 猫原地站了一会儿，猫往前走……
小胖子呢喃：“为什么丧尸完全无视了它？之前有人开车时丧尸都会被车辆动静吸引的，活人走在路上也很快会吸引到很多丧尸。”
说完，小胖子看向其他人，说：“我觉得，那只猫身上可能有奇迹。”
一个在小胖子之后最先看向小绒毛的少女说：“也许它只是觉醒了比较特别的异能？收音机里提过的已知异能中就包括了‘被丧尸无视’。”
一个戴眼镜的少年说：“这猫至少还有一个变出南瓜车的异能。”
小胖子：“还有能装下南瓜车的空间异能。”
少女：“也可能那南瓜车不是猫的异能，而是猫的合作伙伴。那也许是一只觉醒了异能的南瓜。猫只拥有空间异能。”
少女：“人类丧尸对植物好像本来就不感兴趣，猫把变异南瓜装入它的空间后，也许在人类丧尸的感觉中猫就也带上了植物气味？”
小胖子突然站起了身。
大家都看向他。
小胖子犹豫片刻，还是说：“我想下去和那只猫一起行动。”
强力主张留下等救援的一人脱口而出：“你疯了？”
强力主张自行前往基地的好些人也不赞同：“现在可不是玩的时候。”
小胖子又看向窗外，看到那只猫好像被什么吸引了，往回走了一段，他不由地小小笑了一下。
然后说：“我爸妈和最好的朋友都变成了丧尸，其他亲戚在外省，不知道还有没有再见面的机会，而且我跟亲戚们其实不太熟，以前一年也不一定能见一次面。”
小胖子：“我一个人，虽然觉醒了异能，但仅仅只是让身体轻盈一些而已，没什么实际战斗力，我……”
小胖子没有继续说下去，背好自己的包，向门口走去：“谢谢你们带着我活到这里，谢谢秦叔叔帮我打丧尸，我现在想去做能让自己感觉好受一些的事情。”
被小胖子称为秦叔叔的秦著是自行前往基地派的代表。
秦著皱眉看着小胖子：“小孟啊，我知道你难过，我们都难过。我们都失去了家人朋友，都不知道这个世界会不会更加糟糕下去，但这不是我们放弃自己的理由。”
秦著：“至少现在我们还有吃有喝，政府也在持续发出信息、组织救援，我们还没有到绝境。你爸妈肯定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
名为孟蒙的小胖子再看了一眼窗外的猫，说：“秦叔叔，我没有放弃自己，真的。我现在就是想要为自己的未来而努力。”
刚刚参与分析猫异能的少女葛立茗和戴眼镜的少年纪斐也各拿好自己的东西，走到了小胖子身边，表示要和小胖子一起去靠近猫。
秦著：“你们……”
秦著生气，但又不太能说下去，因为聚在这活动室里的其他人，要么是和家人一起来的，要么在这城市里还有关系很近的亲戚朋友，正在想办法寻找或联系，只有这三个孩子，在本市已经完全失去了依靠。
秦著：还都是孩子。年龄最大的纪斐也才刚上大一。
秦著一咬牙：“成。反正我们也打算尽快前往基地，那就一起下去。你们去靠近猫，我们去找可以用的车、给车加油。在我们开车离开前，如果你们改变主意了，随时可以上车和我们一起走。”
“老秦！”
秦著：“我们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本来就是随时可以出发的状态。而如果要出发，那肯定是选早上走，因为白天丧尸的活动会变慢。”
自行前往基地派的一人有些退缩：“可是，还是觉得太突然了……”
秦著：“异能者的异能每一天都在增强，丧尸的活动能力也每一天都在提升，而丧尸的数量大幅多于异能者，所以既然要走，那么今天走必然比明天走好。在决定了要行动之后，立刻动身比拖延强。”
秦著：“除非你只是口头上支持自行前往基地，内心还是希望留下来等救援。”
等待救援派的一人：“等救援也没有错啊。收音机里也提了，对于有余力、距离基地比较近的人才建议自行前往基地，其他人就是应该留在原地集结起来、相互帮助、等待救援。”
秦著：“我认为我们就是有余力，距离基地也确实不远。”
多数人都没有响应秦著，连之前支持他的人里也有不少反悔了。
一旦发现需要“立刻行动”，之前信誓旦旦的勇气便削减了很多。
此时街上的小绒毛早已发现了这群人的存在，并听清了他们的交流，正在等着他们下来，想试试能不能与他们进行交易。
小绒毛：我今天的交易任务还没有做呢。他们好慢呀。尤其那三个说要来跟我混的，要不是我专程停下来等待，他们就失去机会啦。
无聊的小绒毛又取出南瓜车研究了起来。
统赢：“因为你用来购买这南瓜车的能量主要是光，所以这南瓜车附带了光的一些属性，包括驱赶丧尸、净化丧尸能量，治伤。”
统赢：“受伤的人如果躺进南瓜车里，他伤口的愈合速度会加快，而且可以避免感染。对细菌、能量导致的感染都能一定程度地避免。”
统赢：“南瓜呈收拢状态时，治疗效果最好，展开的话，光能会分散，效果便会大幅减弱。”
小绒毛：“但收拢状态时，即使层层叠叠地放，也只能放下几个人呀。”
统赢顺着“层层叠叠”这个用词想象了一下，觉得那实在不是对待伤患应有的态度，只好说：“我们开的本来也是杂货店，不是治疗室。”
小绒毛：“对，与其让他们使用我的南瓜车治疗，我不如直接卖给他们治疗光粒。不知道那群人手上现在有没有丧尸能量结晶。”
收音机里已经教了：“制服丧尸的最佳方法是攻击它们的脑袋，伤害丧尸的其他部位都不能阻止丧尸继续活动，只有当肢体与脑袋分离后，丧尸的肢体才会彻底静止下来。攻击脑袋方式可以是砍断脖子，也可以是用重物击碎头部。”
收音机：“有民众在敲破丧尸脑袋时已经发现，丧尸的脑袋内有一个亮晶晶的东西。那个暂时被命名为‘晶核’，它是尸体之所以能活动起来并对活人产生食欲的源头。攻击头部阻止丧尸的原理就是切断晶核与丧尸其他部位的联系，只要脱离了晶核，尸体就会回归为安静的尸体。”
收音机：“根据初步研究，晶核虽然有让丧尸活动起来、攻击活人的糟糕效果，但同时它也是一种很有价值的能量，能提升异能者的异能，也能提升普通人的身体素质，还能取代电、油等给各种机器供能。所以建议有余力的人收集晶核。”
收音机：“但收集时请不要冒进，也请不要生吞晶核。已有人因为以为晶核能激发异能而生吞晶核，结果变为了丧尸。”
收音机：“被丧尸抓伤、咬伤的人之所以容易变为丧尸，原理就是丧尸能量通过伤口从晶核进入了活人体内，一旦活人的身体素质抵御不住丧尸能量的蔓延、让丧尸能量在脑部形成了晶核，活人就会变为丧尸。”
收音机：“因此千万不要生吞晶核。在确定自身对丧尸能量的耐受能力之前，也尽量不要让晶核接触到开放性伤口。携带晶核时最好用较厚的布把它们包起来，或者将它们放入盒子、罐子里。”
小绒毛：“官方的研究进度挺快呀，已经确定了导致丧尸化的是能量而不是病毒。”
统赢：“这些是在丧尸出现前便已经基本研究出来的内容，只是刚研究出这份惊骇结论、推测出可能出现丧尸、还没找到解决方法，丧尸便大规模爆发。这爆发不仅破坏了试验条件，而且前期试验中好几个核心人物都成为了丧尸。”
第313章 0313
☆、人与猫
统赢：“现在试验进度被迫中断, 只能拿前期已得出的数据先用着。”
小绒毛：“你知道很多了嘛。”
统赢：“你在我这里购买南瓜车后，那一万点扣除需上交主系统的部分后，剩下的就是我在此世界的活动资金啊。合同……哦, 不是我跟你签的那份, 是我的基础功能说明里有这条。”
小绒毛：“等等，我理一下，你的意思是，我从你商店里支付能量买了东西后, 东西归我使用了，而我所支付的能量有一部分你还可以用在对我有帮助的事情上？”
统赢：“可以这么说。那些能量归我使用, 但只要你的行动方向符合我预设的主线任务, 我就会用那些能量来帮你。所以我说我是宿主的完美助手。你在我这里花得越多, 等于赚得越多。”
小绒毛：“这算是你把我支付给你的工资重新还给我吗？”
统赢：“当然不是。我只能从主系统、管理程序那里领取工资, 你购买我商店物品的能量跟我的工资没有关系。另外，我商店里的物品也不属于我, 属于主系统。”
统赢：“其实可以这么理解, 通过系统商店, 你用能量从预设程序交易来你在这个小世界用得上的东西，预设程序收到你的能量后，花一部分维护商店通道、更新商品, 另一部分交给我作为此世界的专用资金。”
统赢：“专用资金的功能就是让系统辅助宿主完成任务。”
小绒毛：“你们系统公司的终极目标也是赚能量叭？”
统赢：“对。但我们可不会以抠抠搜搜的方式赚能量, 我们会花大量能量来给宿主打好基础、维护好宿主的发展路线，最终得到顶级收获。”
统赢：“前期宿主赚到、交给系统的能量有大半都会回馈到宿主身上，只有最后一笔巅峰能量, 系统才会全部拿走。”
统赢：“前期毫不吝啬的投资成就了终极大奖。”
秦著那边, 最终愿意跟着秦著立刻动身的不算孟蒙三人，只有六人, 其中还包括了秦著的女儿。
选择留下的则有二十七人。
秦著有点失望，但并不太意外，唯一有点担心的是，七个人或者十个人一起行动，遇到丧尸稍多的情况，危险很大。
秦著的女儿秦渺安慰爸爸：“路上也许很快能遇到其他也想立刻去基地的人。”
他们这个活动室里聚集的只是一个小区的幸存者，其他小区、学校、商场等地方，肯定也有幸存者团队，里面多少会有与他们想法相似的人。
秦渺：“可惜通讯全断了，不然不同地方、有相同想法的人就能商量会合地点了。”
在丧尸爆发的第一夜，水电气以及网络信号、通讯信号便全断。
断得之齐整、彻底，让很多人都觉得奇怪。
因为相关的很多设备是自动运行，即使工作人员在同一时间大量变丧尸、死亡，但自动设备，至少部分自动设备应该还能自己运行一段时间，然后才陆陆续续地出问题，可居然同时断了。
有人怀疑是丧尸能量直接破坏了设备，可诸如家用发电机、充电宝、储水罐等，完全正常、依然可用，电梯等只要通电，也依然运行正常。
包括手机，虽然不能上网、打电话了，但其他功能也都没问题。
所以看起来这些死物好像并没有受到丧尸能量的影响，出问题的更像是传输环节。
电线、输气管道、自来水管道、网线、空气……好像都被破坏了远距离传递的路径。
唯有收音机还能撑住，但有时好像也撑得不是太稳，时不时会突然出现大量杂音，过一小会儿声音又莫名重新清晰。
孟蒙他们走到街上后，立刻看到了开着门的南瓜车。
孟蒙三人自然是朝南瓜车走去，秦著七人相互看看后，也没忍住想先靠过去看看情况再去找车。
秦渺笑道：“别说是在这种一片狼藉的环境中了，即使是日常那种干净繁华的街道，这样的南瓜车和猫，也足够鹤立鸡群、让人非常好奇。”
秦渺现在的心态比多数人都要强。
因为秦渺跟她爸相依为命，父女俩就只重视对方这唯一一个家人，而很幸运的，他俩都没有变成丧尸，所以哪怕世界大变了，父女俩的情绪依然算稳定。
除了他们父女俩外，另外跟着下来的五人分属三家。
一家是一对开了个早餐店的夫妻，七岁的独子变成了丧尸，被他俩亲手敲碎了脑袋。
另一家是一对年龄差了五岁的姐妹。她们是外地来的，一个来本市上班，一个来本市上大学。如果不是前段时间身体不舒服，她们本该已回到自己位于外省的家中，但她们现在却无法知道她们的家人是否还活着。
还有一个是来找亲戚帮忙的中年男人，从本市到基地会路过他家。被他求助的亲戚一家要么变丧尸、要么被丧尸咬死，总之一个都没活下来。
七人落后孟蒙三人几步地也走到南瓜车附近，看见猫坐在南瓜车门边缘，开口对他们：“你们好呀。”
孟蒙：“啊，猫会说话。”
孟蒙惊讶，但又不是太惊讶，毕竟大家都变异了嘛，猫变异出说人话功能，比起南瓜变成车来，好像还要可接受一点。
小绒毛：“是的呀。”
葛立茗：“你是从哪里来的？”
小绒毛尾巴一指：“那边，一个别墅区。”
纪斐：“哦，半山别墅啊。”
小绒毛歪了下头：“好像是有个招牌写着这名字。”
孟蒙：“你还识字？”
小绒毛昂头：“嗯哼。”
开早餐店的夫妻眼眶突然红了，因为就在上个月，他们的儿子还希望能拥有一只猫。
儿子说：“我要和猫猫一起读书，我会教它认字。”
但他们夫妻太忙了，所以没有同意儿子的这个要求。
此刻夫妻俩不由地想：如果儿子现在还活着、看到这只猫，一定会非常非常高兴。说不定他会和孟蒙他们一样，想要跟着猫走，而不管什么基地不基地的。
夫妻俩：哦，不对，不会的，儿子一直懂事，即使很想要亲近猫，只要听到父母说不同意，那么不管他心里有多不舍，他也会乖乖放弃，
葛立茗问小绒毛：“这个南瓜是你的伙伴吗？”
小绒毛：“是我的所有物。我买哒。”
纪斐：“用什么买？在哪里买？”
小绒毛：“用能量在路上买哒。”
纪斐眼神略显锐利：“丧尸能量？”
小绒毛摇头，抬了一下左前爪，一粒光漂浮到它与众人之间。
小绒毛：“主要是用光能买哒。”
孟蒙：“猫可真难懂啊。”
小绒毛：猫说的每一句都是实话，你们还有什么不满意哒？
纪斐：“这个光是哪里来的？你的异能？”
小绒毛：“不是。”
想了想，小绒毛又纠正：“有一部分算。”
葛立茗：“这光有什么用？”
小绒毛露出一个笑容，回答：“它可以治伤，可以减轻伤口中丧尸能量的影响，还能一定程度地让丧尸无视人类。”
正在考虑自己还有很多事情要忙、是不是该走了的秦著几人悚然。
孟蒙看了看周围，问：“现在丧尸们都不靠过来，就是这光的影响效果？”
小绒毛：“准确地说是南瓜车的影响效果。我的南瓜车里含着光能特性。这是我赋予它哒。”
来找亲戚的中年男人上前一步，有点激动地问：“那个光粒，可以……卖给我一点吗？”
小绒毛：“等一下哦，你们稍微站远一点，站到那个灯柱后面去。”
十人不明所以地照着猫的话往后退了几步。
小绒毛钻进南瓜车里按下了“展开”键，在一阵轻微的声响中，南瓜车变成了露天小商店。
十人：“哇……”
但货架上空空荡荡，一件商品都没有。
小绒毛看了看，又对十人说：“你们再等一下，我上个货。”
活动室里面选择留下来的人听不见猫与那十人交谈的具体内容，也根本还不知道猫能说人话，但他们能看到南瓜车的展开，也能看到那十人待在那里这么些时间，丧尸们即使从他们旁边经过也完全没有靠近他们的意思。
众人因此既感到惊讶，又有点蠢蠢欲动。
有人小声说：“那只猫，是不是真的有奇迹啊？是不是跟着它就会安全？它那么干净，应该一直没有被丧尸攻击过吧？如果它有驱赶丧尸的异能……”
“比起猫来，我肯定更相信政府。”
“不矛盾啊，如果这猫真有克制丧尸的异能，将来政府也会与它合作的。”
一个拿着个玩具望远镜的人说：“那猫看起来脾气很好，与孟蒙他们说话时，它尾巴经常摇来摇去，好像挺高兴的样子。”
“说话？”
拿玩具望远镜的人：“对，说话。孟蒙他们和猫好像发生了对话。能相互理解的那种对话。”
孟蒙十人站在露天南瓜小商店的边缘，看着猫附近冒出几个与它刚刚给他们看的很像的小光粒，然后光粒飘到了货架上，变为了……糖果？
小绒毛通过脑波交流给统赢提要求：“糖果要有不同的形状。南瓜的、西瓜的、苦瓜的、葫芦瓜的……”
统赢：“好，好，形状都是小问题。不过味道需要与形状一致吗？南瓜味、西瓜味、苦瓜味？”
小绒毛：“会增加工艺难度吗？主要是会提高加工费吗？”
统赢：“不会。基础原料完全一样，只是分别加一点调节味道的添加剂。”
第314章 0314
☆、正经交易
小绒毛：“人类好像不喜欢添加剂, 所以就都保持原味叭。”
统赢：“我们系统商店里的添加剂对人体都是无害的。”
小绒毛：“那就一半一半，让人类自己选。”
弄好两小堆糖果后，小绒毛又让统赢弄了一些小喷瓶, 里面装着融入了光粒的液体。
小绒毛看看这平铺开来只摆了一格货架五分之一的货, 满意点头：毕竟我的第一批顾客只有十位嘛。
小绒毛招呼客人们靠近这唯一放了货物的货架，给他们介绍：“喷瓶里的液体喷到身上后，对丧尸来说你们会变得不好闻。如果你们身上有伤口，液体喷到伤口处会加速伤口愈合。糖则是含在嘴里融化会散发出光能, 实现和喷瓶液体相似的效果。”
小绒毛：“其实喷瓶和糖果里面对你们最有价值的成分就是我之前给你们看的光粒，但如果我直接卖给你们光粒, 你们控制不了光粒散发能量的速度。”
小绒毛：“可能你们一拿到光粒, 光粒的能量便快速散光、无法保存到你们需要使用的时候。而改为喷瓶和糖果造型, 就相对好控制一些。”
小绒毛：“好啦, 介绍完毕，愿意买的就来交易叭。哦, 对啦, 我只收能量。你们最容易拿到的能量就是丧尸晶核。”
小绒毛指向收银台上刚出现的秤, 说：“把晶核放在那个秤上，秤就会显示出晶核中包含的能量。现在我拿出来的糖和喷瓶液体，每一个都是卖一能量。”
小绒毛：“我暂时还没有找到切割晶核的方法, 也就是我无法找零, 所以你们最好挑小粒的晶核给我，以免把一大块晶核全换成糖果。”
小绒毛的一粒光为十能量，统赢用一粒光可以加工出一百个糖果或喷瓶液体。
即是说, 每一个糖果或喷瓶液体里, 只含零点一能量。
统赢：“量虽然很少，但作为效果示范使用其实刚好。以后它们还可能用来找零。”
统赢：“还有, 用一的丧尸能量换零点一的光能其实他们不亏，因为他们直接使用丧尸能副作用很大，即使基地那边已经找到了柔化丧尸能的方法，那方法也还很初级，远远不可能达到光能的净化作用。”
统赢：“我们收对他们有害的丧尸能，交换给他们大补的净化光能，很公平。”
小绒毛：“即使算上加工费，也起码是百分之三百的利润。那句话是这么说的……”
统赢抢答：“‘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那么资本家们便会践踏世间的一切’。但我们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
小绒毛：“呵。”
统赢：“连你都做不到将丧尸能转化为光能，你也做不到将光粒制作成普通人可控制散发速度的产品，这是我的独有技术。”
统赢：“甚至即使我愿意教你们，你们也很难学会，因为你们使用能量的思路从根子上就与我们系统不同。这种超越了时代的技术肯定有溢价。”
统赢：“如果你能独立加工出光能产品，你可以选择便宜卖给他们，但我参与了制作的商品，定价必须严格遵守预设程序，不能贱卖。我跟你签的极简版合同里也有这条。”
其实小绒毛也不是很介意售价的高低，它知道最小的丧尸晶核也有十能量——能量再少的话就无法形成结晶，活物和尸体也就不会丧尸化了——所以这些人只要拿出一个晶核，那么他们十人便可以各分到至少一个糖果，但小绒毛不太高兴被统赢掌握定价权。
统赢：“我只是限定了最低售价，你如果往高了喊价，我不会阻拦你。”
统赢：“不过我给的最低售价其实也是最佳售价，是最容易让顾客觉得付出与收获等值的价格。再低他们会觉得你是冤大头、好欺负；高的话，他们可能会舍不得买、觉得用冒着生命危险获取的晶核来换不值得。”
十人听完小绒毛的说明后，相互看看，一时拿不定主意。
主要是觉得这事很扯淡。
但好像扯淡程度与世界遍布丧尸比起来，又还可以接受。
开早餐店的夫妻首先开口：“我们能用那个秤看一下我们手上的晶核价值多少能量但不买东西吗？”
小绒毛：“可以哒。我不会强买强卖哒。”
夫妻俩走到收银台前，将属于他们儿子的、他们亲手挖出来的晶核放到了秤上，秤的显示屏上立刻跳出数字：十九。
夫妻俩忍不住落下泪：他们的儿子，现在就只价值十九个糖果。
秦著叹了口气，他只要稍微想想如果自己女儿变成丧尸他会有多痛苦，他就很同情那对夫妻。
秦著拿出一个小晶核，对大家说：“这是之前我们几个一起打死的那只丧尸的，大家信任我所以放在我这里，现在我用它来换糖果和喷瓶液体，可以吗？”
纪斐：“秦叔，当时你和渺姐出力最大，这晶核本就该归你们。”
外地姐妹：“是啊，当时我们姐妹俩吓傻在一旁，根本什么忙都没帮上。”
秦著见大家都不反对，便将小晶核放到秤上：十二。
小绒毛：“你们要糖果还是喷瓶？稍等，我重新给它们取个名。”
统赢弄出两个价签，一个写“光能糖”，一个写“光能水”，售价都写一。
秦著：“十二个，其中十个一人拿一个，自己选自己想要的，剩下两个选光能水拿来公用吧？我们路上遇到丧尸可以喷。”
大家点头同意。其实他们对光能水的驱丧尸效果还是比较看好的，毕竟丧尸一直不靠近南瓜车已经是显著证据。
最后，早餐店夫妻、外地姐妹和秦著父女这三组都是每组要了一颗糖和一瓶水，剩下四人则只有孟蒙要了糖。
多换到的两份光能水由秦著携带。
小绒毛：“交易完成啦，谢谢惠顾。”
统赢很感动：这可是真真正正的交易，不是糊弄的。要是猫每天都能这么做交易就好了，那样我就不用太急着找正经宿主。
做完不知道究竟算不算吃亏的交易后，秦著七人与猫告辞，去找车准备走了。
孟蒙三人则继续留在猫旁边，问猫他们可不可以跟着它。
小绒毛把南瓜商店收拢成为南瓜车，困惑：“跟着我干嘛？”
孟蒙：“我们帮你经营这个商店？”
小绒毛：“有什么好经营的？我就是卖着玩。”
统赢和三人：“……”
纪斐问小绒毛：“接下来你打算去哪里？”
小绒毛：“去基地。去最近的那个竹子基地。”
三人视线交流了几秒，纪斐继续问小绒毛：“如果我们也去竹子基地，我们可以和你一起走吗？”
小绒毛：“可以呀。不过如果你们想蹭我的驱丧尸效果，其实不好使。”
小绒毛：“这里之所以看起来效果特别好，是因为我就是在这里支付完购买南瓜车需要的光能，并第一次取出了南瓜车。交易过程中那些光辐射到了周围，把丧尸震住啦。”
小绒毛：“等走出这个区域，等走到丧尸多的地方，我自己身上的驱丧尸效果依然稳定，但这效果不会蔓延到你们身上。届时，哪怕一个人抱着我，丧尸在不攻击我的同时也有可能攻击抱我的人。”
三人点头表示明白。
葛立茗：“其实这样才比较合理。要是轻轻松松就能让一大片区域成为丧尸禁区，那可真成救世主了。”
小绒毛：“对哒，我不是救世主，我只是一只生意喵。”
孟蒙：“你不是说卖着玩吗？”
小绒毛：“我就谦虚一下。其实我有几率成为此世界最大商店的老板。”
统赢：你要能真这么想，我可太感动了。
孟蒙与小绒毛打商量：“秦叔叔他们待会儿还会再过来一趟，到时候我们就跟他们一起走吧？”
小绒毛：“行。”
纪斐：“这么简单就答应了吗？”
小绒毛歪头：“不然呢？”
纪斐：“多少讲点条件？”
小绒毛：“条件就是，你们不要拖我后腿。”
孟蒙：“不要求我们不准囚禁你吗？”
小绒毛不屑：“就凭你们？”
话音落下，南瓜车和小绒毛同时消失，在三人的慌张中，小绒毛悠然地在一棵树上发出一声“喵”。
——不过南瓜车依然不见踪影。
孟蒙顺着喵声再次看到小绒毛，惊叹：“哇。”
小绒毛：“懂了叭，人类，你们是控制不了我哒。”
三人一起鼓掌。
活动室里的人看得半懂半不懂，但他们觉得……
“好像，出门也没有那么可怕？”
之前便偏向自行前往基地派的人再次心动起来。
坚定的留下等救援派嘲道：“你们要是又改主意了，可得快点追上秦著他们。希望他们依然愿意接受你们这些摇摆不定的家伙吧。”
摇摆不定的家伙们有点讪讪的，但过了几分钟，他们还是往门口走去，可刚打开门，便看到拐角处出现了一只丧尸。
他们立刻脸色煞白地关上门、锁住、远离门，并对看向他们的活动室内的其他人说：“丧尸会爬楼梯了。”
他们聚到这个活动室的那天就把整层楼的丧尸清干净了，那时候丧尸的膝盖难以弯曲，无法上楼，而现在……
其他人也惊恐起来。
“确定是从楼下上来的？会不会是从楼上摔下来的。楼上是还有丧尸没清理的。”
丧尸爬不了楼梯，但有可能顺着楼梯滚下来，反正只要没摔断脖子就能爬起来继续游荡。
“是从楼下上来的，我看到它站立着走上来的，不是从地上爬起来的。”
第315章 0315
☆、上路
另一边, 去找合适车辆的秦著他们也发现丧尸的灵活度变高了。
好在秦著七人对附近很熟悉，对要在哪里取车也心中有数，而且猫卖给他们的光能水真的有用。
只要在丧尸有往他们这边靠近的趋势时喷一下, 即使还隔着十米远, 丧尸也换方向走了。
秦渺：“一瓶可以喷五六次，应该算值吧？”
秦著：“不懂。还不确定晶核的具体价值。不过如果逮住落单的丧尸，两三人合力很容易敲碎它的脑袋，所以小晶核应该还算容易弄到？”
早餐店夫妻的丈夫名叫石牧, 妻子名叫古义思；外地姐妹的姐姐名叫叶溪，妹妹名叫叶灿；来求助亲戚的中年男人名叫厉树缶。
他们五个加上秦著父女只有叶灿完全不会开车, 不过秦渺开的也不太熟练。
秦著：“孟蒙他们三个只有纪斐刚开始学车。我们要保证每辆车上至少有两个能开车的, 因为去基地的路上肯定需要轮换驾驶。”
叶溪：“其实我觉得问题不大, 反正现在也没谁查驾照, 路上又没几个活人，也没了交通规则, 新手练练也能开。”
叶溪：“如果被丧尸跟上、需要靠驾驶技术摆脱丧尸, 那我们几个有驾照的人所谓的‘熟练驾驶技术’可能也不怎么管用。”
厉树缶：“确实。我曾经开车从一群机车混混的包围中逃出来, 那种感觉与日常开车差别很大，慌里慌张的。我当时把油门和刹车弄混好几次，整个脑子都空白了, 没出车祸只能说我命大。”
叶溪看了厉树缶一眼, 想说他的经历蛮丰富的，但因为有点嫌弃这个人，总觉他心思不正, 还油腻, 所以没有开口。
最终秦著他们选定了三辆车，加好油, 又从加油站小商店里拿了一些方便食品，然后向猫所在的位置返回。
路上他们还试验了光能糖的效果：含着光能糖的人会被丧尸无视，但站在含糖者旁边的人不能分享这份无视。
试验者秦渺：“如果咬碎糖，驱赶丧尸的效果好像会更好一些，但持续时间也会缩短。”
叶溪：“应该是糖的融化速度与光能的散发速度一致。”
叶灿：“光能水是范围保护，光能糖是单体保护。以后应该还会出现更厉害的商品。要是猫愿意和我们一起走就好了。”
秦渺：“猫的南瓜商店是车造型，移动起来很方便，猫也不怕丧尸，所以，也许我们能说动猫与我们同路？”
当他们再次见到猫时，孟蒙立刻开口：“秦叔叔，我们决定与你们一起去基地，小绒毛也一起。”
小绒毛点头：“喵。”
秦渺夸奖孟蒙三人：“干得漂亮。”
三人不好意思领功，解释：“小绒毛本来就打算去基地的。不过它的南瓜车只适合在平整路面上跑，所以它只准备在需要卖货时才拿出南瓜车，其他时间则坐我们的车，或者它自己跑。”
秦著：“我们的车足够宽敞，多装一只猫很容易。”
小绒毛：“我坐车顶也可以哒。”
秦渺：“只要我们有晶核，随时都可以找你交易光能糖等东西吗？”
小绒毛：“是哒。只要有晶核，我就可以源源不断地生产光能产品、卖给你们。”
小绒毛强调：“我只会卖，不会送哦。即使你们受重伤快要死了，如果你们无法拿出晶核，我也不会给你们光能治疗剂哒。我是一只铁石心肠的猫，不会为人类的死亡而动容。”
叶灿：“猫说出这种含义残忍的话，感觉也怪可爱的。”
小绒毛：“当真正面对时，你们就会恨我啦。”
秦著：“那我们努力多攒一些晶核，尽量不让自己面对那种场面。”
十人带着猫出发。
秦著心里其实有点失望。
在选车、加油的路上，秦著发现有几户里有人，那些人也注意到了他们一行，有几个好像还意识到了他们所使用的光能水的特别、拉开了些窗户、似乎想询问什么，可丧尸活动的声响又把他们吓了回去。
最终没有人与他们交流，更没有人提出要与他们一起走。
秦著并不敢说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他也在怀疑也许明天官方组织便会出面带领大家更安全、更有效率地转移，也许自己一行的先一步离开是在断送自己的性命，但……
秦著就是忍受不了什么也不做地等下去。
秦著不敢赌官方行动与变强的丧尸哪一个会更先出现。
秦著：每次都因为不敢赌而赌了大的，因此吃亏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一次如果又赌输，就得把命输出去了。
一行人出城的路上路过了几所学校，有小学、中学和大学。
丧尸爆发的时间是周末，且是半夜，再加上之前一段日子生病的人很多，所以爆发当时家在本地以及在本地有租房的学生基本都不在学校。
尤其中小学，基本是空的。
大学就复杂一些，因为有很多外地来的、经济拮据的学生，他们除了人均面积极为有限的宿舍里外，也没其他地方可待。
在从一所大学的门口路过时，叶灿说：“我有朋友在这学校里。他们宿舍是四人一间，是上面床、下面书桌的布局，也就是都睡上铺。床是两个一组分别靠墙的。”
叶灿：“半夜室友变丧尸的话，如果丧尸掉下了床，那么就暂时威胁不到床上的活人，如果没掉下床，也只会伤到睡同侧床的那一个人。应该不会全部死亡。”
叶溪叶灿和早餐店夫妻一辆车。
孟蒙三人因为都想与猫同车，所以与单独一人的厉树缶同车。
秦著父女一辆车。
早餐店夫妻听了叶灿的话，想到自己上小学一年级的儿子。
明明丧尸爆发时是安全地待在家里、没有与同学挤在一起、没有身处其他拥挤的人群中，身边人也幸运地都没有变成丧尸，不用担心被身边人误伤，偏偏儿子自己变成了丧尸。
叶灿从后视镜里看到夫妻俩仿佛要哭出来的表情，闭上了嘴。
车内气氛重新沉闷了下去。
秦著那辆车内，秦渺对自家爸爸说：“也许我们应该开一辆大车。”
秦著：“公交车吗？”
秦渺：“旅游小巴也行嘛，能装下二三十人就可以。装东西也方便。”
秦著：“但开起来不方便。要是我们需要走小路，那种车我可开不好。”
秦渺：“可惜那位公交司机不肯跟我们走。”
秦著：“也许他们的选择才是对的。”
秦渺：“但我们获得了神奇猫的青睐呀。”
神奇猫所在的车内格外热闹，孟蒙三人对着小绒毛说个不停，不过厉树缶不太能插上话。
小绒毛被三个年轻人吵得头疼，命令：“不准再问啦，让我保持一点神秘感。在我有灵感时，我会上架新货；在你们急需时，我会考虑我能不能做出你们需要的物品。”
葛立茗：“所以小绒毛你的异能究竟是什么？”
小绒毛：“是能量呀。如果可以将能量控制到极致，那么我就可以做到一切。”
纪斐：“南瓜车也是能量造的？”
小绒毛：“本质来说，是哒。”
纪斐：“不本质地说呢？”
小绒毛：“你们好吵呀。”
三个年轻人安静下来。
小绒毛：“你们为什么不趁着路况还好时，练练开车技术呢？这技术在以后逃命时也许能派上大用场。”
厉树缶：“不赶着这个时候吧？等到了基地后，肯定有练习机会。”
纪斐看向厉树缶，说：“厉先生，你好像在害怕？”
厉树缶确实怕得手有点发抖，他反而疑惑三个年轻人为什么不怕：“你们没发现丧尸跟着我们的吗？我们一路开，沿路的丧尸就都跟了上来。”
孟蒙：“但很快会被甩下，它们太慢了。”
厉树缶：“可前面也有堵路的丧尸。”
纪斐：“但在包围圈形成之前，我们就开过去了。不，丧尸好像根本没有形成包围圈的意识。它们是凭本能行动，没有智慧。”
厉树缶：“我是说，猫，小绒毛不能继续让丧尸无视我们了。”
小绒毛：“早就说了不能的呀。我只肯定能保护好我自己，不会对你们的生死负责哒。”
厉树缶：“我以为……”
他嘴唇蠕动了片刻，没有把话说完。
孟蒙三人相互对视，然后看向窗外。
其实他们三个一直缠着小绒毛说话，除了对这只猫很好奇外，也是因为不想去看那些丧尸。
他们用“丧尸”“它”来称呼那些东西，将它们与活人区分开来、反复告诉自己它们与他们不是同类，但眼睛告诉他们，它们身上还挂着与他们相似的衣服，多数还能辨识出脸、身形。
它们原本、就在几天之前，与他们还是完全相同的人。
葛立茗呢喃：“我真怕在它们之中突然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孟蒙：“这时候倒是有点庆幸自己是个社恐，还脸盲，能认出的人很少。”
厉树缶：“那个穿蓝色衣服的……丧尸，是一家面馆的老板，我经常去他店里吃面。他家面味道一般，胜在便宜量大。”
孟蒙三人看着那位蓝色衣服的丧尸距离他们越来越远，心里很不是滋味，也重新想起来看到亲人、邻居成为丧尸的感觉。
葛立茗飞快地抹了下眼睛，说：“我们还是得找机会弄晶核吧？”
厉树缶：“我觉得这些都可以等到了基地后，听安排行动。去基地的路上一切还是以安全为重。”
第316章 0316
☆、另一伙人
厉树缶：“要不你们睡一会儿吧？晚上, 车最好能继续开，别停下来，一直开到基地。不停下来丧尸就追不上我们。停下来可能会被包饺子。”
纪斐：“可你中途不是要回家吗？”
厉树缶：“就路过一下, 如果我家里人还活着, 就让他们上车一起走，如果没人了，就不用停，一直往基地开。不会耽误事的。”
纪斐觉得不太对。
纪斐之前跟厉树缶完全不认识, 是丧尸爆发后才遇到的。厉树缶的来历完全是他自己单方面的说法，活着聚到活动室里的人没有谁可以证实。
纪斐：但无论如何, 他总不能是人贩子吧？这状况, 即便他真属于哪个人贩子组织, 他也无法确定他的上线是否还活着, 他拐了我们也没处卖啊。他总不可能是丧尸派到活人群体中的卧底吧？
在纪斐思维发散之间，开在最前面的秦著突然停了下来, 然后其他两辆车也很快意识到秦著停下来的原因：路断了。
一棵树变得极为巨大, 其树根破坏了大片道路, 且地面之上的部分还在不断活动，他们必须绕很大一圈才能继续往基地走。
秦著再次对女儿说：“可能留在原地才是更好的选择。现在掉头回去也还来得及。”
在秦著他们停下后不久，从另一个方向也有几辆车开了过来。
那几辆车停下后, 车上的人很干脆地提着棍棒下了车, 聚在一起商量着。好像并没有把靠近的丧尸放在眼里。
统赢：“那群人身上的晶核不少。比秦著这伙人多多了。”
小绒毛：“但他们看起来不是和善顾客。”
那伙人全是非常健壮的男性，其中好几个的身上还有纹身，提着的棍子上沾满了应该是来自丧尸的污迹。
统赢：“不得不说, 在这样的世界里, 那种人更容易活得好。”
小绒毛：“我在那伙人面前开店真的不会遭遇抢劫吗？”
统赢轻笑：“我希望他们尝试抢劫，然后你就会亲眼看到我用你支付的能量制作出的店铺的防御力。”
被活人气味吸引的丧尸走近了, 那伙人沉稳地略微分散，然后一棒敲碎一个脑袋，极有效率地清干净了附近的近二十个丧尸。
分散在三辆车里的秦著小队齐齐看傻了。
叶溪呢喃：“打丧尸这么简单的吗……”
那他们为了清除掉活动室那一层的丧尸而被丧尸抓咬伤、变为丧尸的那些街坊邻居，是不是太冤了？
保证了附近安全后，那伙人中的一个走到秦著车旁，手指敲了敲还闭合着的车窗，问：“你们也是要去竹子基地的吧？要不要合作？”
考虑到以这帮人的武力值，如果自己不配合，他们砸起车来可能不会比解决丧尸困难，而如果自己想开车逃跑，前面是危险植物，后面是这帮人的车，没处逃，于是秦著只能硬着头皮开门下车。
回答：“对，那确实也是我们的目的地。不过，我们的战斗力比你们差很多。”
敲车窗那人笑了笑：“看出来了。我真挺好奇就你们这种配置，怎么敢上路。”
秦著苦笑：“是我把这一路想得太简单了。我们从山市过来的，那边没有出现这么恐怖的植物，丧尸虽然多，但动作迟缓，也不算非常可怕，所以我们以为……”
敲车窗那人：“除了植物和丧尸之外，更大的问题是活人啊。你们没有遭遇活人作恶吗？”
秦著愣了一下，迟疑回答：“大家都忙着逃命、避开丧尸、检查自己有没有被丧尸伤到、熟悉新生的异能，没有……至少我没有遇到……”
敲车窗的人：“你们运气不错。”
小绒毛把车窗开了条缝，钻出去，跳到了车顶。
敲车窗的人：“哟，你们还带了宠物。”
小绒毛：“新来的，要跟猫做交易吗？”
正在翻找晶核、收捡起来的大汉们愣住了，刚刚打丧尸时毫无表情变化的他们震惊地齐齐看向小绒毛。
小绒毛抢答：“对，猫会说话，还识字，且能卖东西。”
敲车窗的人缓缓将视线从小绒毛身上移回到秦著身上，惊叹：“你们这运气……是真的不错啊。”
秦著：这一点我们好像真可以骄傲一下。
小绒毛：“我需要一个半径三米的圆形空地。”
大汉们积极主动地帮猫清出来。
孟蒙等人放松了很多。
孟蒙说：“都是喜欢猫的人。不会太坏。”
小绒毛跳到空地中央，拿出已调整为展开状态的南瓜车。
这一次，货物依然很少，但摆放有条理了很多。
一个货架只放一种货物，标签换成了大号，上面除了商品名、价格之外，还加上了使用说明。
孟蒙等人也下了车，围在货物说明附近。
孟蒙他们看的主要是新增货物：清洁喷剂。
在污迹处喷一下，当喷剂蒸发的同时，便会带走污迹、让衣物等东西回归干净。用来清洗头发、皮肤也可以。
一瓶的价格是十能量，足以把一个普通脏的成年人从头到脚、连衣服带袜子喷干净。
叶灿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心动。
大汉们则和之前孟蒙他们一样，有点怀疑物品说明是否真实。
但与孟蒙他们不同的是，大汉们晶核富裕，可以立刻试验。
敲车窗的那位好像是这伙大汉的老大，他拿了两个晶核放到收银台的秤上，显示为三十七。
小绒毛：“也许我该给你们分别弄一个会员卡，我收了晶核后，就在会员卡里给你们相应充值，你们可以分多次花，花不完的就先存在我这里，以后继续花。”
大汉老大不在意这个，随口回应：“可以啊。”
小绒毛：“自己拿商品叭。你最多可以拿价值三十七的东西。不要试图多拿，你拿不到更多哒。我的整个店内都自带防御。”
大汉老大：“我可不是那种会欺负猫的人渣。”
他说着拿了一瓶清洁喷剂，立刻对着自己的手一喷，在手刚感觉到湿润的同时，喷剂便迅速挥发，同时手白了很多，也没了之前的黏腻感。
大汉老大：“……嚯。”
叶灿等人：羡慕，但是没有晶核。真的要努力打丧尸了。
其他几个大汉纷纷说：
“老大，给我们也喷一下。”
“喷一下我的头。”
“我要喷手。”
“我喷脚吧。”
大汉老大把清洁喷剂抛给他们，没好气：“自己喷。猴子，要脱鞋先滚远点，谁受得了你那臭脚。”
猴子：“说的好像你们的脚不臭似的。”
“就是比你强。”
大汉一共有六人，每一个都试了喷剂效果并感到满意，然后他们纷纷掏出晶核去收银台充值，统赢立刻给他们分别开好账户、记录。
小绒毛问大汉们：“需要给你们会员证明吗？上面能显示剩余能量值的那种。不过即使没有那个凭证，我这里也会准确记录你们的全部数据，那凭证主要只是给你们看哒。”
小绒毛：“凭证不能转让。如果你们死了，你们存在我这里的未用能量值自动作废。”
大汉老大：“凭证长什么样？”
小绒毛：“你们可以选择。项链、手表、纽扣、戒指等都可以。还可以直接印在皮肤上。”
那个被叫猴子的、长得一点也不猴子的大汉说：“那给我来个纹身吧。纹在手臂上。要有艺术气质的。”
小绒毛拿出一张白纸，上面有好些艺术字体的“25”——这是猴子刚充的值——让猴子选。
猴子：“这个。五彩缤纷的。”
小绒毛：“大小呢？”
猴子比划了一下。
接着猴子的手臂上便出现了该数字。
小绒毛：“当剩余值变化时，你手臂上的数字会相应改变。这是一种能量烙印，将来当你对能量的掌控力强大之后，你可以自行抹去这个烙印。在你自己抹不掉又不想继续保留这烙印时，如果请我抹掉它，我会收费。”
猴子喜滋滋的：“不抹，就一直保留着，我喜欢这个。”
说完，猴子买了一颗光能糖，手臂上的数字立刻变为了“24”，猴子显得更喜欢了。
大汉老大问小绒毛：“这个光能水如果喷在丧尸身上，能让丧尸变虚弱吗？”
小绒毛：“如果量足够多，就可以。一两瓶肯定不够，只会让丧尸嫌弃。”
大汉老大：“现在这些弱鸡丧尸也用不着虚弱剂，以后等需要时，一个丧尸脑袋里的晶核可能就有上百的能量值，这样换一瓶虚弱剂就比较值了。”
小绒毛：“可能叭，以后那款产品出来了我就把它命名为虚弱剂。”
大汉大佬问秦著等人：“你们之中有异能者吗？我和我的五个兄弟都算有。”
叶灿抿了抿唇，说：“我觉醒了水异能。但，很弱。”
一个手臂上纹了只白虎的大汉伸出右手，几秒之后，他手心出现一个小小的火苗……
或者叫火星。
白虎大汉问叶灿：“是这样子的弱吗？”
叶灿点头，也仿照着伸出右手，几秒之后，她手心出现一滴水。
猴子对白虎大汉说：“人家的水比你的火大。”
白虎大汉无所谓地耸肩：“反正都派不上用场。”
大汉老大：“收音机里反复强调，异能是需要养的，不要因为一开始的弱小而歧视它。”
一个脸上有一道疤的大汉说：“但有人一觉醒异能就能呼风唤雨。那个叫雷霆的，人如其名，雷系异能可以直接劈死一群丧尸。”
大汉老大：“传言而已。在实际见到之前，或者起码在收音机官方台提到这个之前，我不信。”
第317章 0317
☆、信息交流受阻
交易完毕, 小绒毛收起南瓜车后，两伙人又继续交流了一会儿。
秦著等人逐渐觉得这帮大汉人好像都不坏，再考虑到他们武力值很高, 所以一起行动还算是自己这边占便宜了。
唯一有点问题的是, 这帮大汉不愿意说真名，让秦著他们叫他们的绰号。
除了猴子之外，大汉老大是老鹰，有白虎纹身的就叫白虎, 脸上有疤的叫老疤，有青龙纹身的叫二蛇, 头发染成黄色的叫黄毛。
孟蒙小声嘀咕：“不肯说真名, 他们该不会是……通缉犯吧？”
老疤明显听见了孟蒙的嘀咕, 瞥了他一眼, 看着这小孩吓得缩了缩脖子，便没出声。
老鹰对新伙伴们说：“其实我们兄弟都是好人。”
秦著等人僵硬笑笑——他们愿意相信这句话, 真的。
老鹰他们之所以想与秦著等人同路是因为他们想吃点热乎的饭菜。
老鹰：“食物我们带了不少, 但做菜的手艺太差。做一顿饭吸引来上百只丧尸, 丧尸打完了，饭也完蛋了。”
老鹰：“哦，我不是说丧尸妨碍了我们做饭, 而是对我们来说, 打丧尸比做饭简单太多。你们看着就像是会做饭的。实际上你们真的会吧？”
秦著谨慎：“家常菜还算会做。”
石牧：“我和我老婆是开早餐店的。”
叶溪：“你们想吃什么水平的菜？”
老鹰：“就普通的、热乎的就行。来来来，先做一顿试试。”
现在大家倒确实都有些饿了。
不过秦著他们还是有点疑惑。
纪斐问：“你们为什么这么急着要吃热饭？路上用干粮将就一两天、等到了基地后再大吃一顿不好吗？
猴子：“我们已经吃了快一个月的干粮了。而这两天的赶路让我们觉得，到达基地不是一个短期可完成的任务。”
纪斐：所以丧尸爆发之前你们到底是干嘛的？越来越可疑了啊。
孟蒙看了一眼不远处动个不停、好在枝条还打不到他们的植物, 问大汉们：“你们估计到达基地还需要多久？”
老疤：“首先告诉你们一个噩耗：高速是没得走了。”
黄毛：“第二个噩耗是, 越远离大城市的地方，这样平整的路就越少。”
白虎：“凡是以前两侧野生植物较多的路, 现在基本都被植物霸占了。有些则是被动物霸占。野猪、老虎、猴子——我是说动物——我们都遇到过，它们的异能全都比我们强。”
老鹰：“危险的动植物已经成了气候，估计很快收音机里就会提到这些，并将之前建议的等救援、自行前往二选一改为只原地等救援。”
秦著：“可，如果路况已经这么危险，那么等救援，又要等到什么时候呢？政府能组织起足够的人手进行救援吗？”
老鹰：“其实城市里的民警、消防，包括保安，都算是不错的武装力量，足以组织起幸存者进行转移了。”
老鹰：“只是路上的状况变化太快，上一小时还安全的地方，下一小时也许就成了死地。探查、通讯技术又都失灵，即使有人发现了某地的危险，也无法给后来者示警。”
老鹰：“所以等救援等的主要不是人手，而是技术。如果能把基本的通讯恢复了，情况就会好很多。”
老鹰：“而如果通讯迟迟无法恢复，则人们在抓瞎中会放大对危险的猜测，然后在恐惧中激发出人性的极端面，导致出现一些很不可思议的事情。”
葛立茗：“比如？”
老鹰：“小姑娘，祝你不会遭遇那些。现在长距离有收音机，以此为基础恢复中短距离的通讯应该不会花太长时间。等得起。”
老鹰：“其实照理说，既然收音机能稳定收到信号，那么对讲机就应该可以用，却不知道为什么不行。可能是因为现在的环境条件只允许特定频率的传递？”
秦渺：“我们小区附近有一个警局，丧尸爆发之后我们立刻想去那里求救，但穿着警服的，全是丧尸。后来在路上看到的各种穿制服的人，也全是丧尸。”
老鹰怔了一下：“这么齐整？”
纪斐：“好像这方面我们市特别倒霉。我们听收音机说某市政府聚拢民众如何如何都特别羡慕，我们市的幸存者完全找不到组织。连小区保安都全灭。”
老鹰：“没听说丧尸能量盯着特定职业起效啊。”
纪斐：“因为我们市还没找到途径向上报备。”
老鹰叹了口气：“通讯不畅，很多重要信息都被错过了。”
小绒毛在想，山市的奇怪状况会不会与半山别墅区内的那两具小孩尸体有关。
小绒毛：他俩吸收了什么、又压制了什么？
大汉们的车上装备齐全，其中还包括了让小绒毛很有亲切感的煤气罐。
石牧等人很快便做出了十几人的饭菜。
做饭过程中大汉们则又把新靠近的丧尸清理干净，还分了秦著他们一些晶核。
秦著他们有点不好意思：丧尸是大汉们打的，食物也是大汉们出的，他们这边蹭吃蹭喝蹭保护，只回馈了点厨艺，居然还拿人家的晶核。
老疤：“你们可以把这当作怜悯赠送。去向猫换点光能水吧，这样你们遇到丧尸时还能挣扎一下。”
孟蒙：“其实我们也没有那么弱，我们还是打死过丧尸的。”
老疤毫无感情地予以鼓励：“加油。继续努力。”
吃饱喝足后，两伙人开始绕路。
老鹰问秦著他们：“你们真不回山市吗？这一次只是绕路，也许几小时后我们就被危险植物包围、撕成碎片了。”
秦著：“谁能保证我们回去的路上就能一帆风顺呢？动植物的变化这么快，我是不敢一直躲起来的。”
秦著看向队友们，说：“我的选择是继续向前走，你们想走或者想回都自己决定吧。”
孟蒙三人特别坚定：“我们跟着猫。”
石牧夫妻：“我们也跟着小绒毛。”
这夫妻俩逐渐将失去儿子的痛寄托在了儿子喜欢的猫身上。
他俩感觉只要看到小绒毛高高兴兴的，他俩就能想像出自家儿子欢欢喜喜的表情。
叶溪姐妹其实有点犹豫，但现在继续往前能蹭到大汉们的保护，往回走则只能靠自己，最终她们还是决定留下。
厉树缶则显得很焦虑。
因为在那变异植物的阻挡下，厉树缶就没法顺道路过自己家，而必须专程绕一段路，他不确定这些临时队友愿不愿意跟自己一起多绕一段。
小绒毛看着那好像又长大了几分的变异植物，有点眼馋。
小绒毛感知到了那植物内有一颗大大的晶核，比它迄今收到的全部晶核加起来能量值更高。
小绒毛现在对统赢心心念念的“做买卖”很有兴趣。
因为小绒毛发现，“人类将晶核交到收银台、收银台将晶核换算成能量存入该人类账户、该人类用账户里的存款换到货架上的商品、并在使用商品后表达满意”，只要完成了这个过程，小绒毛就能收到该人类的少量情绪能量。
小绒毛：应该是因为“交易”这种行为，本身就含着一份合同，买家的情绪能量通过这份合同流向我啦。
小绒毛：这份合同不需要我额外耗费能量与买家一一签订，是附属在我与统赢的合同中哒。由统赢耗费力量来维护交易的公平公正，我从中获得的情绪能量算我白赚。
统赢：“所以我一直说，我对宿主很有用，是完美的辅助工具。我不会吸宿主的血，我能与宿主实现共赢。”
小绒毛：“所以，我们真的不能与那大植物做交易吗？”
统赢：“交易什么？让它把它体内的晶核给你？”
小绒毛：“它绞碎了不少丧尸，也有收集到其他丧尸的晶核哒。我看到它把它的战利品晶核埋到它根的位置啦。”
统赢：“它本身也是丧尸类的植物，它没有头脑，一切都围绕着它体内的那颗晶核行动，收集别的晶核也是为了给它自己的晶核当肥料。”
统赢：“更明确地说，这棵植物的意识就是晶核能量的意识。我们两家公司的员工都想方设法地获取能量，但能量本身并不会与我们进行交易。”
小绒毛转头对暂时与它同行的人类说：“我免费赠送你们一点有关能量的情报吧。也许你们已经知道，但你们可以将你们的知道与我的告知进行对比印证。”
老鹰：“请说。”
小绒毛：“关于丧尸、异能者和普通生物。这三种类型其实是丧尸能量与生物控制力战斗后的三种结果。”
小绒毛：“每一个生物都天然具有掌控能量、制造能量的能力。只是多数生物、多数时候并不能有意识地做到那份掌控与制造，而只是凭本能进行。”
小绒毛：“比如遇到高兴的事情就开心，遇到可怕的事情就恐惧，然后，经验丰富或者有特定需求的人会尽可能控制自己的情绪，让情绪起伏不影响自己的理性判断。”
小绒毛：“久而久之，这种‘有意识控制’便会提升对情绪能量的掌控能力。”
小绒毛：“注意，生物体内存在的能量形式非常复杂，种类极多，‘情绪能量’只是其中之一。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只意味着这个生物在控制情绪能量方面有优势，但在控制其他能量方面他依然可能是外行。”
小绒毛：“我不知道以前这世界的生物体内是否存在丧尸能，但即使有，肯定也很微弱、不足以控制生物，而现在，因为某种我也不知道的原因，丧尸能大涨。”
第318章 0318
☆、能量与控制力的战斗
小绒毛：“现在, 丧尸能开始成为了生物体内的优势能量，向生物的能量控制力极限发起了冲击。对于此世界的生物来说，这是一种全新的强势能量。”
小绒毛：“以前大家的能量控制力都没有训练过控制丧尸能, 于是一旦遭遇, 便只能靠本能胡乱应对。”
小绒毛：“应对的结果，多数生物都输了，让丧尸能成为自己身体的主宰，丧尸能以形成晶核的方式拿到了生物身体的绝对控制权。”
小绒毛：“少部分生物赢了, 以自己的控制力稳稳压制或者驱逐了丧尸能，回归了以往的正常身体状态。也就是继续当普通生物。”
小绒毛：“还有少部分生物, 没有彻底地输, 也没有彻底地赢, 而是与丧尸能达成了一种动态的平衡, 也可以说是暂时达成了一种和解。这些生物可以少量控制丧尸能外显化，也就是表现出异能。”
小绒毛：“由于现在整个环境中都充斥着丧尸能, 丧尸身体中的丧尸能尤其富集, 所以即使有生物天生能量控制力强大、暂时将自己体内的丧尸能清除干净, 也很快又会在呼吸、吃喝中，在不小心被丧尸伤到时，让新的丧尸能进入其身体, 然后他便需要继续用自己的控制力与丧尸能战斗。”
小绒毛：“不断地战斗, 没有尽头地战斗。他可能赢一次、两次、几十次、上百次，当只要某一次他因悲痛、生病等各种原因而控制力下降了，那么他便可能失败, 成为异能者, 或者成为丧尸。”
纪斐：“你是说，现在还保持普通人状态的人, 其天生能量控制力比异能者强大？”
小绒毛：“是的。但他们并不能决定自己是否发挥这份强大，也不能决定这份强大的发挥方向，所以他们即使想拥有异能，也无法包容丧尸能出现在自己的体内。”
小绒毛：“不过没关系，随着丧尸能的不断富集，那些‘普通人’迟早会遭遇超出自己控制力的丧尸能浓度。到时候就看他们的控制力是被彻底击溃，还是能及时调整、与丧尸能打持久战。”
小绒毛：“以现在的情况来说，能量控制力往成为异能者的方向发展对生物是最有利哒，这要求控制力不能一味地抗拒丧尸能，也不能向丧尸能下跪，而必须一直与丧尸能周旋。”
小绒毛：“让丧尸能既大量存在于生物体内，又拿不到身体的主控权。这是一个技术型的控制方式。它不要求控制力非常强，但要求控制力持久、有韧性。”
猴子：“有训练方案吗？”
小绒毛：“我没有呀，我不是走的那条控制路线哒。我是靠吞吃、转化的方式降低我体内的丧尸能浓度，使之始终对我的理性不构成威胁。”
葛立茗：“我们不能像你那么做吗？”
小绒毛歪头：“理论上也可以。就难度来说，和放任丧尸能在体内浓度不断提升、但始终不让其彻底失控，差不多。”
孟蒙：“那你前面的解说就不完善呀。”
小绒毛往另一边歪头：“啊，好像是哒。”
然后小绒毛扭头跳上车顶，继续专注地对着大丧尸植物表达垂涎。
秦渺：“猫这种生物……”
她顿了好几秒，总结：“不就是这样随便的吗。”
老鹰笑了一下，说：“不过小绒毛前面那些说法也很合理。虽然只是合理的路线之一，但也足以成为一份参考了。”
纪斐：“异能者与丧尸体内的丧尸能浓度相仿，所以普通人被丧尸或者被异能者咬，变为丧尸的几率差不多？”
老鹰：“没试过，我不咬人。”
白虎：“不过，我们遇到过一件事情，就是一个异能者和一个普通人上床，做到一半时，普通人突然变成了丧尸，咬掉了异能者一块肉。”
孟蒙下意识接了一句：“哪块肉？”
然后在众人的视线中，孟蒙回神，缩了缩脖子，小声：“后来呢？”
白虎：“后来就是丧尸被敲破脑袋，异能者去治伤。”
白虎：“那位异能小伙有点惨，他跟那位变丧尸的姑娘倒没什么感情，只是约一晚的关系，所以看到她死了他并不会多难过，但治伤时他那哆嗦的样子啊。我估计经此一役，他对那种事已经产生了严重的心理阴影，以后一旦又想跟人上床……”
他看了一眼在场的小姑娘们，没把话说完，但大家都理解了。
葛立茗摸了下自己的脑袋，说：“异能者与丧尸的区别只在于有没有形成晶核？”
葛立茗：“只要晶核没有形成，我们的外表就还是正常人类的样子，能吃喝正常的食物，会感到冷热、疼痛，会害怕、会为未来打算；而晶核一旦形成，我们就没有了自己的思考能力？”
老鹰：“猫，你真的确定异能者的脑袋里没晶核吗？”
小绒毛：“不确定呀。我又不能给你们的脑袋内部拍照，也没解剖过你们的脑袋。反正我的感知中没有。”
小绒毛：“丧尸能会持续流过你们体内包括大脑在内的所有器官，它持续努力着让那些器官成为它的手下，而你们的能量控制力则持续与这种进攻对抗。”
小绒毛：“丧尸能伤到了哪个器官，能量控制力就调用其他好能量去修复那器官，让器官维持原有活气。”
小绒毛：“你们感知不清楚，但其实有时候你们的部分器官是丧尸化了哒，但因为大脑还正常、意识还清醒，所以能量控制力还有主心骨、还能进行救援。”
小绒毛：“一旦大脑沦陷，控制力便会崩溃，其他器官也会迅速全部沦陷，你们就成为完整的丧尸啦。”
老疤：“所以，只要大脑完好，那么即使部分肢体丧尸化也还有可能还原？”
小绒毛：“一定程度之下可以，但超过一定界线、达到坏死的程度，就不可逆啦。”
小绒毛：“就像平常你们在手臂上割一个小口子，很容易恢复，骨折也能复原，断肢也可能接回去，可如果断掉的手臂成为粉末，这就只能放弃原手臂啦。”
小绒毛：“那个无法抢救的界线因人而异。能量控制力越强韧的，能应对的丧尸化程度越高。”
休息了一会儿后，一行人出发。
中途，厉树缶往自己家的方向看了好一会儿。
就在纪斐他们以为厉树缶要放弃回家时，厉树缶终于下定决心要回去。
即使厉树缶已经看到回去的道路上有光外表就显得很危险的动物。
老鹰：“那是野猪啊，不确定是丧尸野猪还是异能野猪，但反正肯定不是正常野猪。再说即使是正常野猪，要弄翻一辆车也不难。”
厉树缶看向大汉们：“你们……愿意和我一起过去吗？”
老鹰：“不。”
厉树缶：“我付钱。”
说完之后厉树缶立刻反应过来，纠正：“我付晶核。”
知道厉树缶身上现在一颗晶核都没有的老鹰：“你可以考虑与猫交易。我和我兄弟反正肯定不接这活。”
厉树缶看向猫。
厉树缶的家位于一个很老旧的区域，人口密度很大，老人很多。
统赢远距离扫描了一番，告诉了小绒毛结果。
小绒毛看向厉树缶：“在你告诉我的那个房子里，还有一个活人。我不知道那是不是你的家人，我只能感知到那里面现在有活人的能量。那栋楼被一株异能仙人掌占领了，它挡住了我探查的力量。”
厉树缶：“仙人掌？可能是我妈捡回来的那个。”
小绒毛想了想，说：“我可以跟你一起进去，不过中途如果遇到巨大危险，我只会自己逃离，不会管你。”
厉树缶：“谢谢，太感谢你了，小绒毛。”
孟蒙三人和石牧夫妻很想劝猫别去，但又觉得猫很强大，去了也不会受伤。
于是最终孟蒙对小绒毛说：“那我们在竹子基地等你？”
小绒毛：“好哒，我大概率会去哒。”
孟蒙失落：“只是大概率啊？”
小绒毛：“如果我发现了比基地更适合做买卖的地方，就不去啦。”
目送载着小绒毛和厉树缶的车开远，孟蒙叹气：“我们明明是为了小绒毛才出来的。当时我真心觉得只要能跟着猫，那去不去基地无所谓，现在却选择了基地。”
葛立茗：“因为我们以为世界变糟的程度只是山市街道那样，萧条、血迹斑斑，有行动缓慢的丧尸游荡，还有无数失去主人的、可随便拿走的物资。”
老鹰：“走吧，伤春悲秋的小孩子们，前面的路还长着呢。”
一刻钟后，在孟蒙他们还强烈思念着猫的时候，猫突然出现在他们车内。
孟蒙三人一愣过后惊喜：“小绒毛！”
喊得其他车上的人也立刻知道了猫的回归。
但小绒毛并不喜悦，它还有点惆怅。
小绒毛给大家看了一个晶核，说：“这来自厉树缶的脑袋。”
纪斐：“他……”
小绒毛：“他就是我之前说的那种，身体局部器官丧尸化的类型。在半路上他的大脑也被丧尸能攻陷了。”
小绒毛：“厉树缶没有被丧尸野猪、丧尸人杀死，也没有遭受异能仙人掌的直接攻击，他是输给了环境中的丧尸能量。那片区域可能是建筑特别密集的关系，丧尸能量浓度比多数区域要高一些。”
虽然有点对不起短暂的队友情，但孟蒙三人感到了庆幸：幸好厉树缶不是在与我们同车时彻底变成丧尸的。
第319章 0319
☆、丧尸化比例
纪斐突然想起自己先前从厉树缶身上感觉到的异样, 问小绒毛：“当人体部分丧尸化时，在大脑被攻陷之前，人的思考方式、记忆、情绪等会发生混乱吗？”
小绒毛：“我不确定, 有可能。人的大脑、情绪都不是独立运作哒, 身体其他部位的异变可能会导致连锁反应。”
葛立茗：“厉树缶没有被丧尸伤到，没有发热，就那么突然变丧尸了？以后其他人变丧尸也会这么缺乏征兆吗？情绪的异常不能作为参考标准吧，在这种大变的世界中, 每个人的情绪都可能出故障。”
小绒毛：“也许故障到一定百分比就会发生质变？但具体多少百分比会成为那个临界我就不确定啦。应该是因人而异。”
孟蒙：“我们身上有丧尸化的器官吗？”
小绒毛：“有呀。都有。你们每一个人都有。”
孟蒙三人以及他们这辆车现在的司机黄毛有点僵。
稍后一行人因为路况问题停下来商量时，听说这件事的所有人都有点不太能接受。
小绒毛安慰他们：“这主要是命名有问题。你们不应该把这能量命名为丧尸能, 可以把它命名为进化能。这样那些丧尸化的器官就是进化时出现了小故障的暂时失败品啦, 可以挽救的那种。”
想了想, 小绒毛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再一次展开了它的南瓜车, 上架一款新货：丧尸化比例检测剂。
小绒毛：“功能如名称。比例在百分之十以下的都基本不用担心自己成为丧尸。厉树缶是丧尸化到百分之四十二时变丧尸哒。”
猴子：“猫啊，你刚刚才建议我们把丧尸能改名为进化能, 那么‘丧尸化’是不是应该也换个称呼？”
纪斐：“比如叫‘进化瑕疵比例’？”
出尔反尔的小绒毛很有理：“你们要去建议官方统一改、在收音机里向全国人民发出更正。否则光你们十几个人改口有什么用呢？”
检测剂是一小瓶口服液体, 喝下之后过半分钟瓶子上的标签会显示检测结果。一瓶只能用一次。
叶灿：“怎么觉得这种检测设计有点奇怪？一次性检测剂我可以理解, 但药剂喝下去之后，为什么检测结果是在装药剂的、并不与药剂保持连接状态的瓶子上显示？”
小绒毛：“谁说没有保持连接状态？连了哒。以能量的形式一直连着哒。等检测结果显示出来后才断开哒。”
二蛇：“感觉很有技术含量。”
孟蒙：“是啊，所以卖十能量一瓶呢。”
这个检测剂里不含光能, 是直接使用丧尸能, 不需要统赢额外转化。
一丧尸能可以制作一百瓶检测剂——一瓶里要是含更多丧尸能，虚弱的人服用后很可能会加重丧尸化倾向，百分之一是兼顾安全与检测效果的最佳值。
该检测剂里最有价值的成分就是能量, 而能量就只有这么一小点, 其他都是据统赢所说很简单的技术，所以卖十点能量很暴利。
小绒毛：唉, 我已经开始习惯赚取暴利啦。良心真是容易被污染呀。
统赢：“有些东西卖得贵是因为它并非必需品。自己有没有失控自己应该心里有数，没必要用外物来确认，尤其这检测出来的数据还与失控与否没有直接关联。”
统赢：“有些情况下，一个人的丧尸化比例只有百分之十五，但下一刻脑中便结出了晶核；又有些情况下，一个人丧尸化的比例达到百分之八十，但独独他的大脑始终在他自己的掌控之下。”
统赢：“于是，测出十五、八十或者两者之间的任何一个数据，有什么意义呢？”
小绒毛也好心地告诉面前的这些人类：“检测出来的数据其实没什么意义。它既不能提示你们下一刻会不会失控，也不能告诉你们降低比例的方法，检测了你们也就只是看个数而已。”
老疤：“还是看一个吧。”
他买了一瓶检测剂，测了自己，他的丧尸化比例为百分之十九。
老疤问小绒毛：“我主要的丧尸化部位是左臂吗？”他自己心里确实是有数的。
小绒毛点了下头，然后让统赢再出了升级款检测剂。
瓶身改为了人形，瓶子本是褐色，当检测结果出来后，除了在肚子上显示数字外，还会在人形上用亮色标明丧尸化的主要部位。
升级款卖十五一瓶，单次检测时间需一分钟。一丧尸能依然可以制作一百瓶。
小绒毛：太暴利了呀。
统赢：“其实这技术放在这个世界真的算高端。原住民至少三年之内都拿不出这种精度的检测结果，三年之后技术上也许能做到，但成本绝对比我的卖价更高。”
小绒毛：“你对这项超越时代的技术收费很温和嘛。”
统赢：“因为原住民不会探究这技术本身，他们会将这理解为你的异能效果。而如果定位为异能，那么现在便应该已经有生物的异能能做到这种检测了。”
统赢：“随机出现的异能，效果几乎无所不包，就看人类如何运用。”
小绒毛：“异能和技术差别很大吗？”
统赢：“个人独有与可无限重复、无限传播的差别。稀有与普遍的差别。容易消失与可代代传承的差别。”
老鹰买了一瓶升级款，然后看到自己的右肩和左膝丧尸化较重，整体丧尸化比例为百分之二十五。
小绒毛：“四肢出现丧尸化都是小问题，有两个地方如果丧尸化了，会特别严重，一是大脑，二是心脏。”
小绒毛：“大脑一旦丧尸化就容易出现晶核，晶核一旦形成，全身的丧尸化率就会瞬间达到百分之百。心脏出现丧尸化没有那种全身瞬间完蛋的效果，但也会极大地提升全身丧尸化的速度。”
小绒毛：“不过还是那个问题，这检测剂就只能检测，不负责治疗，你们也还没有掌握有效的治疗方法，只能靠本能硬抗。”
孟蒙：“你出售治疗剂吗？”
小绒毛扭动着身体思考了一会儿，回答：“我能做出具备驱散丧尸能的药剂，但服用后效果只能保持一小会儿。当效果减退后，环境中的丧尸能会更汹涌地入侵服用者干净的身体，造成更严重的丧尸化。”
小绒毛：“由于大环境是如此，所以如果你们自己无力持续将丧尸能清除出你们的身体，则依靠外力的清除便都是饮鸩止渴。”
说完之后，小绒毛还是上架了一瓶治疗剂，售价一千。
连自认晶核储备已经相当不错的大汉们都“嚯”了一声。
小绒毛：“看着厉害的昂贵没用货，摆着玩叭。”
纪斐：“如果有人的脑部已经开始丧尸化、出现意识不清醒的情况，但晶核还没有成形，那么服用此治疗剂后，他能短暂恢复正常思考能力吧？”
小绒毛：“对，能恢复一分钟左右，然后他还是会彻底丧尸化，除非他每分钟都喝一瓶，如此连续不断。”
白虎：“但一分钟，可以说个遗言。”
小绒毛把这治疗剂的名字改为了“临终关怀”。
众人：“……”
路上，他们又接连遇到了两伙人，并迅速以小绒毛为核心熟悉了起来，还合作打死了一株异能植物和一株丧尸植物。
老鹰：“打起来难度差不多，但打死丧尸植物我们能拿到晶核，而打死异能植物我们只能拿到不知道有没有用的植物尸体。”
小绒毛出售新货：鉴别剂。
扔到鉴别对象身上，最好是头部，约半分钟后，冒出黑色的雾气就是丧尸，红色雾气对应异能生物，绿雾则是普通生物。
已经能熟练解决较弱人类丧尸的秦著问出大家的困惑：“植物的头部在哪里？”
小绒毛：“最有指挥感的那个位置。”
人类：那是哪个位置？
小绒毛：凭感觉就知道嘛。
好在鉴别剂即使扔在手臂上，依然会起效，只是比起扔脑袋上来，检测时间稍长、显示颜色稍淡，但黑、红、绿不至于看混。
在人类觉得猫难以理解的同时，猫也觉得系统难以理解。
小绒毛质问统赢：“你给那么多很有用商品的定价都让买家觉得可以接受，为什么自动驾驶远远超出了我的承受力？”
统赢：“因为卖给人类的那些商品是异能类、魔法类，而你要的那种自动驾驶是明确的科技类。”
统赢：“这个小世界的原住民遇到魔法类的东西会茫然、会囫囵接受、会因不理解而崇拜，而如果面对的是科技类物品，他们会想要拆解、模仿、复制。”
统赢：“前者我卖出的仅仅是成形的产品，再给原住民一百年他们也破解不了能量的编程机理，我只需保证收回成本并小有盈利，而后者我却要冒技术被破解的风险。”
小绒毛困惑：“我之前并没有明确要求科技类的自动驾驶呀，我要的只是自动驾驶。你弄个鬼魂来给我当司机我也可以接受哒。”
统赢：“但当时我说此小世界的自动驾驶技术不够成熟、还处在试验阶段，你没有指出我认知狭隘。”
小绒毛还是觉得自己被统赢耍了，但它暂时端出好脾气地问：“那我现在纠正认知来得及吗？”
统赢：“当然。南瓜车的异能类驾驶员……马怎么样？”
小绒毛：“可以呀，我并不是一只挑剔的猫。”
然后统赢便给小绒毛展示了一匹海马。要价一千。
不挑剔的小绒毛：……也行叭。
第320章 0320
☆、竹子基地
统赢：“南瓜车的操作多是按钮式的, 海马跳一跳就能做到。方向控制是触摸滑动式，它的尾巴也够用了。它自己有浮空技能，可以将空气当作海水对待, 它在海水中怎么游动的, 在空气中就怎么游动。”
小绒毛：“它是这情绪场内现实存在的异能动物吗？”
统赢：“其实是我用能量造的。不过当它在这世界内活动时，原住民的检测手段——包括你卖出的商品——会将它判定为异能动物。就像原住民会把你的南瓜车判定为异能植物。”
小绒毛点头表示明白。
不过其实小绒毛当前对驾驶员并没有需求，它现在每次拿出南瓜车都是为了原地卖东西，并不需要开动。
在距离秦著他们离开山市整整七天之后, 他们终于看到了竹子基地刻意高高竖起的、给自行过来的民众指路的旗帜。
秦著：“现在我说一句‘一鼓作气，今天之内能进入基地’, 总不算过分乐观了吧？”
老鹰：“不, 依然算。”
纪斐：“基地门口有检测啊, 秦叔。要看我们身上有没有伤口、观察二十四小时没有变丧尸后, 才会放我们进去。今天我们无论如何也只能待在外面。”
随着距离基地越来越近，秦著等人因看到旗帜而放松的心情又沉重起来。
因为, 有太多的人, 也有太多的丧尸。
秦著他们一路过来已经清楚, 人聚集越多，便容易吸引丧尸。
一个人单独待着只会吸引附近三五米的丧尸，甚至只隔着一层门板丧尸路过也有可能察觉不到门板后有活人。
十个人聚在一起, 吸引范围至少便会扩大到三五十米。这样的一群人即使躲在屋内, 丧尸也会不依不饶地持续抓门，直至它把门弄破，或者屋内人出门打死它。
竹子基地现在有多少人呢？
收音机里没具体提, 但光是聚在外面等待检测的, 保守估计，怎么也得几十万吧？这样的吸引力……
孟蒙呢喃：“大群人聚在基地中真的是正确的选择吗？”
基地外, 有军人持续清理丧尸，聚在外面、还没通过检测的民众也努力帮忙战斗，可，丧尸在变强，异能动植物还会捣乱，且活人一旦被丧尸伤到，变丧尸的几率就会大涨，即使一直不被伤到，疲劳、恐惧也会增加丧尸化比例。
小绒毛想到灾后情绪场里，各基地严格控制居民数量和两两基地之间的距离，任何一个基地的居民如果超过一定数量，便会立刻进行拆分。
邢异：“人少容易无力，但有时候人多会成为负担。由于任何一个活人都可能无征兆地变成丧尸，所以‘把所有幸存者圈在安全地方、让专业人士清干净外界丧尸’的方案，行不通。”
小绒毛站在车顶，看了一会儿，又跳到附近个子最高的老鹰的头顶，继续观察。
顶着猫半分钟后，老鹰开口：“猫，你看出了什么吗？”
小绒毛：“我看到，被取走晶核的丧尸遗体，腐烂的过程会增加周围环境丧尸能量的浓度。也就是，会增加普通人和异能者变为丧尸的几率。”
众人吓了一跳，好几人同时问道：“你确定？”
小绒毛：“我是能直接看到能量动态哒。之前你们每次打的丧尸少，取完晶核后我们又很快抛下丧尸尸体离开，所以这种现象并不明显，但现在，这里失去了晶核的丧尸、正在腐烂的丧尸太多了，我很难看走眼。”
孟蒙：“这个世界是不是好不了了……”
小绒毛：“往好的方面想，这种情况下，生物数量必然骤减，把前期最多的这波丧尸清干净后，后续生物基数太小，丧尸出现数就会大减，等那些丧尸再完蛋时，能腐烂出的丧尸能量也就有限啦。”
秦渺：“是啊，等活物都死光了时，丧尸自然也绝迹了。”
小绒毛：“也许丧尸能量会孕育出新品种的生物。天生脑袋里有晶核但又具有思考能力的那种？生物有死就有生嘛。只要世界不毁灭，恐龙灭亡也只是为下一代生物霸主腾位置而已。”
众人不想展望那种未来，纷纷抄家伙加入基地附近的战斗。
小绒毛从这个人的脑袋上跳到那个人的肩膀上，并嚷嚷：“这里人多、丧尸多、晶核多，你们能不能帮我清理出个空地放我的南瓜商店？我能大卖一笔，顺便成为你们的坚实后勤。”
正当秦著等人思考哪里适合清空地、初来乍到的他们有没有能力清空地时，周围或忙碌或等待的人们已经有好些注意到了小绒毛。
在这连饮用水都难以保证、又战斗不断的环境中，所有人都脏兮兮的，衬得一尘不染的小绒毛格外闪亮。
更何况这猫还会说人话，声音还奶兮兮的和它的外表一样萌。
一个穿着制服、本在组织民众更安全地围攻丧尸的军人开口：“它需要多大的空地？”
他是看着此刻顶着小绒毛的老疤问的。
小绒毛积极地自己回答：“半径三米的圆形空地就可以啦。最好平整一点，不过也不用非常平。”
老疤解释：“这猫的异能是杂货店，里面卖一些能对抗丧尸东西。”
葛立茗示范：“比如这个。”
她冲到一个丧尸面前连喷了三下光能水，这个本张口要咬一个人的丧尸摇晃了两下，倒了，迅速被刚刚有被咬危险的人收割了晶核。
周围人：“哇。”
也有人煞风景地对葛立茗说出大实话：“你一棒子敲到那丧尸的脑袋上不是更快吗？”
葛立茗刚刚是右手拿光能水，左手拿着一根棒球棒。
葛立茗：“这是示范嘛。”
问话的那位军人笑了一下，组织周围的人很快给小绒毛腾出了足够的空地。
竹子基地位于一座矮山上。经过检测、确定安全的人便能进入基地内部。
紧挨着基地外一圈是划出来的观察区。无伤口、无发热的人在这个区域里待二十四小时不与丧尸发生任何接触便能进入基地。
观察区的范围内被保证了不会有丧尸进入。
观察区中某人一旦出现发热等可疑症状，便会被隔离到训练区去，等症状消退后才能重新进入观察区。
观察区之外一圈是训练区，会故意放一些丧尸、攻击性强的异能动植物进入这个区域。有专家在这里教导丧尸爆发之前未受过战斗训练、但现在有心提高自身战斗力的人杀丧尸的技巧。
在训练区待过的人想要进入基地必须在观察区待满二十四小时。
哪怕是刚从基地出来的，只要走入了训练区，要再返回基地也必须经过这个流程。
训练区之外一圈是防御区，全部由军人守护，保证将大群丧尸拦在防御区之外、保证放入训练区的丧尸量不会成为训练者的负担。
所有靠近基地的民众，只要大致被确认了神智清醒，便会被允许穿过防御区、进入训练区。
来到基地的人不断增多，训练区便不断扩大，防御区也随之扩展，防御压力一直在增加。
有些在训练区里表现良好的人会被批准到防御区练练手，不过前提是必须听指挥。
很多人进入训练区开始练手之后，便不急着进入基地。
因为训练区已经足够带给他们安全感。
有人指点，又能拿到晶核，而晶核可以向基地换取各种物资。
基地每天都会送很多物资到训练区让大家用晶核购买，或者以物易物。
——不少人来基地时带了不少东西，可以互换。
现在待在基地内不出来的主要是研究人员。
他们研究晶核的作用、改造失效的机器与武器、研发新的粮食、研究降低丧尸出现率的方法……
现在已经研究出了喷洒后能显著降低丧尸活动能力的药剂，并用于了实践，大大减轻了防御区的压力，保证了在防御面积不断增加后依然不至于崩盘。
纪斐：“这药剂效果与光能水很像。”
孟蒙：“而且基地往训练区、防御区喷洒此药剂免费，小绒毛的光能水却要人花晶核购买。”
把南瓜商店展开了的小绒毛：……哼。
展开状态的南瓜车其实乍一看已经没有了南瓜的感觉，但干净清爽，依然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关键是……
“丧尸会绕着这个商店走。它们不进入这个商店。”
小绒毛骄傲：“因为我的商店有防御罩，还自带光能净化效果。丧尸强行进来会自动完蛋、给我上交晶核。”
一人闻言用力踹了一只丧尸一脚，让这丧尸狠狠撞向南瓜商店。
明明肉眼看去南瓜商店的外圈并没有设置障碍，似乎可随便进出，但丧尸却好像撞上了一堵墙。
那被猫称为防御罩的透明墙在被丧尸撞上后发出些微光芒，接着丧尸被弹开，倒在商店之外，其晶核却滚入商店内，滚动不到一秒，那晶核飘起来，落到收银台上，消失了。
小绒毛：“这是我的商店干掉的丧尸，晶核自动属于我。”
周围人：“对对对，应该属于你，我们不会跟你抢。”
接着他们以各种方式把丧尸朝南瓜商店防御罩上甩。
小绒毛：防御罩耗能明显增加了，但晶核收入弥补了这部分能耗，且还有盈余。所以，就随便他们继续这样折腾叭。
虽然理性计算没有吃亏，但小绒毛还是莫名有点不高兴。
统赢：“你确实应该不高兴，你把商店摆出来是为了做买卖，不是给他们当棒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