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再次相遇
程玉心里惦记要给周齐均烧元宝的事情，吃过早饭就带着小满出门了。
现在赚了钱，她也舍得花钱坐牛车了，不用再费脚。
虽然省了体力，但脑袋嗡嗡的，牛车上都是村里那些大娘大婶们，不知道从哪儿知道分家的事情，一个个逮着她就问。
这当中自然也有替她鸣不平，更多的是好奇加看热闹。
毕竟这会儿的人们除了干活以外没什么乐趣，所以东家长西家短的事情总能让人想一探究竟。
程玉随意应付了两句，就不再说话，搂着小满闭目养神的时候她就在想，等赚了钱她得自己买辆马车，要是经常跟这些大娘大婶们一起，她耳朵迟早要起茧子。
下了马车程玉照例往镇中心走去，才走没多远就看到一队官差从街的那头走了过来，他们手扶着腰间的长刀，昂首挺胸，目光炯炯的从人群中走过。
路上的行人见到他们都主动避让，程玉牵着小满往边上退了一点。
“今儿是什么日子，这一早上，都来巡视三回了。”
脚步顿住间程玉听到旁边的摊贩在议论。
“没听说啊。”
“是不是咱们镇上要来什么大人物了。”
“有可能，不然平时里哪能见到那么多官差。”
“就是不知道来的是什么大人物。”
后面的话程玉听不清了，官差们也走过去了，她牵着小满继续往前走，纸扎铺在街尾的地方。
“娘亲。”衣摆被扯了一下，程玉低头看向小满。
“你看。”
顺着小满指的地方，程玉看到前面空地上有一道熟悉的身影。
是那天在茶楼说书的那个老者。
也不知道这两天经历了什么，那老者此刻坐在竹椅上，手上拿着快板，旁边放了个矮凳，那矮凳上放着一个缺了口的瓷碗，瓷碗里有零星的几个铜板。
“是那天那个老爷爷。”
程玉来了兴趣，牵着小满走过去。
围观听书的人并不是很多，有的人听到一半就走开了。
因为这故事大家都听腻了。
看到人们陆陆续续走开，老者的音调也慢慢降下来，但说话的语速快了很多，看得出来是想快点结束。
程玉伸手从荷包里掏出那张在身上携带了好几天的纸，在那老者打下快板结束的时候走了上去。
“老先生，若是不嫌弃，不妨来试试我这个故事。”
老者疑惑的看着她，好像是经过了一番回想，“那日在茶楼门口？”
“是我，老先生好记性。”程玉笑了一下，手往前伸了些。
老者会意接过纸，先是囫囵扫了一遍，眼里亮光乍现，视线又回到最开始，细细的品味起来。
等看完以后他整个人神情都兴奋了许多，“姑娘好文采！”
“我只是有个好记性，在别的地方看到记下来了而已。”
老者只当这话是在自谦，他再次看向程玉，面露难色。
“姑娘你也看到了，我上一场说下来不过才得到四文钱，怕是买不起姑娘这话本子。”
话本子？程玉没想到一页纸就能说完的故事也谈得上话本子。
不过她不纠结这个，“这不要钱，只觉得老先生说书技艺了得，等会儿你就负责说书，收了铜板，咱们一人一半如何。”
“这~”老者面露不解，直视着程玉的眼睛，不过几息的功夫，便点头答应下来，“那便依姑娘所言。”
在招揽客人这方面老者自有办法，只见他站起来身，快板一打，一连串烫嘴的报菜名溜了出来，瞬间吸引了不少路过的人。
小满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又蹦又跳的不停拍手叫好，要不是程玉拉着她的衣领，这孩子估计都要窜出去了。
看人聚得差不多了，老者快板一收，利落的转身回到木椅上坐下来，摇头晃脑的开始讲起程玉写的那个小故事。
围观的众人包括程玉都听得聚精会神，程玉没想到这老者竟然如此厉害。
她突然想起一句话京中有善口（技）者。
眼前的老者只有一椅，一快板，还有那张嘴，却生动的把文字活灵活现的传进众人的耳朵里。
就在大家都听得入神的时候，老者还能朝程玉使眼色。
程玉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得收钱，不然等会儿听完大家都走了。
那缺了口的瓷碗被程玉拿在手里，小满跟在她身边，仰着脑袋脆生生的喊，“各位客官，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这话还是老者方才逗小满玩的时候教她说的，小姑娘张口就来，说得抑扬顿挫。
程玉都汗颜了，小满要是放在现代去，那妥妥的大社牛。
这露天说书，不似茶楼里面，只要来听了都给钱，有的人是不愿意给的，但也有人听高兴了，多给几个铜板。
程玉拿着瓷碗走了一圈，再回来的时候碗已经装满了，她高兴得眼里都是笑意。
恰好这个时候老者的故事也说完
了，程玉心里暗自感叹，这让她收钱的时间把握得真好。
“再来一遍，再来一遍。”
“我们前面的都没听到。”
这故事太过新颖吸引人，大家听完了都觉得意犹未尽，纷纷嚷着再来一次。
老者神情跃然，看向程玉，那意思是想再说一遍。
程玉却朝他摇摇头，然后转身跟大家说，“各位客官，今儿的说书就结束了，好饭不怕晚，明天还是这个时间，这个地方，除了今天说的这些，明天还有其他的，比今天这个更有趣，更精彩！”
听到不说了，很多人还是有些失望，但听到还有新的，大家又来了希望。
“那明天我们再来。”
“我家就在对面，明天我再来听一遍。”
等围着的众人慢慢散开以后，那老者忍不住说道。
“再说一遍还可以再收一次的钱。”
他以为程玉担心后面这遍说书是白搭。
程玉转身刚想给他解释，眼睛却看到竹椅上的异样。
沉默片刻程玉绕到老者身后，老者不明所以，正想再次追问。
就看到程玉面色古怪的问道，“老先生，你有没有觉得身体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