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和二娃说是去你家玩了啊。”
马红起身甩了甩手上的水，给程玉拉来一张凳子让她坐。
“嫂子，坐就不坐了，我回去看看，院门锁了，怕他们俩进不去。”
“做了些小点心，你们尝尝看好不好吃。”
程玉才把碗端出来，蛋糕特有的香甜气息飘散出来。
马红新奇的看着，都没顾上客气。
“这玩意你自己做的啊？从来没见过呢？用什么做的？”
“叫蛋糕，用鸡蛋和面粉做的，我也是第一次做，不知道好不好吃。”
鸡蛋和面粉都精贵，马红一听就无比肯定，“那一定好吃，我闻着挺香。”
“你等着，我给你把碗腾出来。”
马红端着碗进了灶房，再出来的时候那碗里装了满满一碗腌菜。
“嫂子没你那巧手，做不出来你这些新鲜的玩意，这菜你拿回去放进坛子里，盖子盖好了能放挺长时间，用来炒肉最好吃了。”
程玉也没有推脱，她每次给马红带点什么东西过来，马红绝不会让她空手而回。
也不是刻意要还她什么，而是想到什么程玉没有的，马红都给她留着。
“行，我就不跟嫂子客气了。”
程玉大大方方的把碗接了过来，“那你忙着，我回去了。”
“阿玉，看到二娃让他回家来，天要黑了。”
程玉都走出去好几步远了，马红才想起这件事，站在门口冲程玉喊。
“好勒。”程玉回头应了一声，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
走到一半的时候碰到了几个小孩蹲在路边玩蚂蚁，这其中就有二娃。
“二娃，小满没跟你们一起吗？”
“小满她回家了。”二娃抬起头来说道。
程玉心中疑惑小满怎么没跟他们一起玩，又着急小满在家门口等久了，心里还记着马红交代她的事情。
“二娃，天不早了，你娘在家里等着你回去呢。”
娃依依不舍的站起来，看了几眼地上的蚂蚁，这才往家跑去。
程玉也加快步子往家走去，但是到门口的时候去没看到小满。
“这孩子上哪儿去了。”嘀咕了一声程玉抬脚走向隔壁的陈家。
陈家的院门是开着的，但是院子里却没有人，程玉探进去半个身子，“陈大娘？草儿？”
喊完也没人应声，就在程玉以为陈家没人在家的时候，屋门开了，陈草儿从屋里跑了出来。
“三婶。”她的声音很小，要不是跑到自己跟前，程玉都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
“草儿，小满在你家吗？”
程玉看她枯黄的头发有些凌散，伸手帮她把归拢到脑后。
草儿没有说话，小弧度的摇着头。
“那你有看到小满吗？”
跟草儿说话，程玉不自觉的放轻了声音，生怕自己语气重了吓到人。
“没。”
程玉给她归拢好头发正要收回手，视线无意间瞥到草儿脖颈下方的红痕。
“你奶奶打你了啊？”
草儿扣着手指没有说法，脑袋低低的。
程玉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帮她把衣领正了正，“你奶奶在屋里啊？”
“没在。”
顿了一下草儿才继续说，“爷爷。”
程玉明白她的意思，在屋里的是爷爷。
也是，陈大爷脸上那巴掌印还没消呢，一时半会儿也不想出去。
程玉伸手在腰间摸了摸，掏出一块糖塞进草儿的手里。
“收着，爷爷奶奶不在的时候偷偷吃。”
没给她拒绝的机会，程玉塞完糖就转身离开，她还得去找她家小崽子。
余光看到程玉走出去了，草儿这才抬起头来，枯瘦的小手紧紧攥着手里的糖，眼圈蓦然就红了。
“草儿。”
屋里一道沙哑的声音传来，草儿身子轻颤，飞快的把糖藏到鞋子里面，这才一步一步的往屋里走去。
程玉在附近几家问了一圈，都没找到小满，有的说她跟二娃在一起玩，有的又说她回家了，还有的说她去村头了。
反正就没有一个准确的指向。
“这孩子。”天色逐渐暗了下来，程玉蹙起眉头。
小满虽然贪玩，但懂事，玩一会儿就要到她跟前晃悠一圈，就怕娘亲要找人的时候自己没在身边。
今天这事倒是头一遭。
程玉决定再回家去看一看，没准两人刚才是错开了。
“娘亲。”
才走过去，程玉就看到小满蹲在地上，背靠着院门，喊人的声音又清脆又响亮。
程玉悄悄松了一口气，快步走上前去。
“娘亲，你去哪儿了，我回来都没看到你。”
小姑娘就这么蹲在地上抱着她的腿，脸蛋在腿上蹭了蹭，那小语气听起来可怜巴巴的。
本来还打算说她两句的程玉瞬间就心软了，“去找你了呗。”
“也不知道这个小调皮蛋跑哪里
去了，让我好找。”
“嘿嘿，小满哪儿都不去，就在门口等着娘亲。”
小小的一坨孩子挂在叫脚边，程玉怎么看怎么可爱，弯腰直接把人捞起来抱在怀里。
“真是乖小满。”
“咱们吃好吃的去。”
灶房里的蛋糕还有些余温，小满只差把整张脸都埋进盘子里了。
逗得程玉直乐，“跟只小猪一样。”
小满腮帮子鼓鼓的，没办法说话，只能瞪大眼睛瞧着程玉以示控诉。
“慢点吃，娘去把咱们的旧衣服收拾一下。”
从周家搬出来以后程玉给自己和小满买了好几身衣服，把以前的旧衣服都替换掉。
但那些旧衣服都没扔，裁裁剪剪还可以改成小衣服或者抹布来用。
今天看到草儿那身挂满补丁的衣服，程玉想起来有几件衣服可以改一改，让草儿穿，用来做抹布怪可惜的。
她前脚才进房间点燃蜡烛，后脚小满就从灶房跑了出来。
那几件衣服程玉也没花多少时间收拾，主要是她不会针线活，缝个衣服都是歪歪扭扭的，改衣服对她来说跟改命一样难，她能做的就是把可以改的衣服收到一起，明天给马红送过去。
别看马红粗手粗脚的，女红做得特别好。
才刚出房间，就碰到了院子里的小满。
“你？”程玉本来想问小满怎么端着盘子出来了，但更让她震惊的是盘子上空无一物。
“你都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