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肩负重伤
    “不,我要陪着……”徐织萝不愿走,还想要伸手去拉云如璟。

    “你在这,要是一会看见拔箭害怕得晕了过去,刘太医还得抽空来治你吗?”师殷殷打断她的话。

    “那你……”徐织萝气急败坏。

    “都出去。”师殷殷不由分说便往外走去,徐织萝只好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随她去了。

    云如璟望着师殷殷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而后又看了陈郢一眼。

    于是陈郢也跟着出去了。

    师殷殷看到陈郢,知道他有话要说,便支开徐织萝,“这里有我,你先回去。”

    “不,凭什么你能在这!”徐织萝仍不愿意离去。

    “凭这儿是我的苕华院!”师殷殷冷眼看她,“他又不会死,你不必早早哭丧,明日再来探望。”

    “你……”徐织萝想说,又说不过她,这儿确实是人家的院子,于是甩袖离去。

    “说吧。”师殷殷看向陈郢。

    “属下无话要说,只怕王妃想问。”陈郢低着头回话。

    师殷殷微微眯着眼,问道:“那人没死?”

    “嗯。”陈郢惜字如金。

    “他的伤……”师殷殷欲言又止,算了,还是亲自问他吧,陈郢又不是他的蛔虫,哪知道他又作什么妖?

    于是她推门而入。

    刘正正在专注拔箭,并没有注意到师殷殷去而折返。

    云如璟浑身颤抖,咬着牙抬头看她。

    师殷殷却盯着那支箭一点点从他的身体里抽出来,鲜血不断滴在衣服上。

    云如璟,你是该痛苦一些的。

    在箭头抽出那一刻,云如璟紧绷的身躯终于放松,靠在椅背上大口喘气,眼睛却不曾从师殷殷脸上移开。

    刘正一边止血,一边往回看去,才发现师殷殷的存在,“王妃,您怎么……”

    “你只管治你的。”师殷殷并没有碍于刘正是贤妃派来的而有所顾虑,要在他面前与云如璟逢场作戏。

    刘正作为云如璟的随身太医,定然是知道他的身体状况的,可贤妃却不知道。

    所以,刘正完全是云如璟的人。

    刘正摇了摇头,这云如璟有时候脾气古怪也就罢了,娶的妻纳的妾怎么也一个比一个怪啊?

    包扎完伤口,刘正便退了下去,书房内只剩师殷殷和云如璟二人。

    云如璟口干舌燥,喝了杯水,又抬眼看她,“夫人刚刚在看什么?”

    “在看你这支箭要是再射偏几寸,”师殷殷指尖从他肩上的纱布划到心脏的位置,“我就要在你的出殡日装作伤心欲绝,哭晕过去。”

    “然后刘正诊出你的遗腹子,我去再外面抱个野孩子回来,”她用力将手指往他胸口按压下去,“继承你的王位。”

    “夫人何必抱个野孩子,”云如璟抬起左手握住她的手腕,仰头看她,眼中带有侵略性,“我死前,定能给你留个遗腹子。”

    “那你可想得太美了。”师殷殷不由分说推开他,而后撇过头去。

    云如璟失重向后倒去,压到右肩上的伤,沉沉地哼了一声。

    师殷殷闻声回头,却见云如璟面露痛苦,眼睛却仍直勾勾盯着她。

    似是一头断了腿的野狼,还不忘盯着它的猎物。

    “你……早些休息吧,别真死了。”师殷殷拢了拢披袍,转身准备离去。

    突然一只手拉住她,将她使劲一拽,她被迫猛地转身,披袍被甩落地。

    她想扶着云如璟的肩作为支撑,可是低头就看到包扎伤口的纱布,左手只能局促地悬在半空。

    云如璟左手揽着她的腰,将头埋在她的腰间。

    “我受了那么重的伤,你怎么不留下来陪陪我?”

    他的声音很轻,也很平静,在这空荡的屋中,足够二人听清。

    此时外面传来陈郢的声音:“殿下,秦侍中到了。”

    云如璟极其不情愿地抬起头,“看来夫人陪不了我了。”

    “他难道不是你喊来的吗?”师殷殷毫不留情点破他。

    “是,”云如璟放开她,“从后门走吧,别见他了。”

    这么怕我见他?师殷殷心中冷笑。

    她看了一眼门口,捡起自己的披袍转身就走。

    云如璟目送她离去后,才又无力地瘫在榻上,“咳咳……舅舅快请……”

    “我说云知衍他发什么疯?”傅见山风尘仆仆赶回长明楼,往三楼走去,“我亲眼看到他上赶着去接别人的箭,他这么能,怎么不用脑袋接啊?”

    跟在身后的人不敢接话。

    他们一路走到怀沙,傅见山在书案边上摸索一番,手掌往下一压,书柜随即向两边移动,出现一条小道。

    随从手持烛台先行进去,傅见山紧跟其后。二人都进去之后,书柜又恢复原样。

    二人往前走到一个密闭的房间,房内有许多点燃的烛台,一张竹床,一个刑具台,和一个多格柜。

    竹床上躺着一个人,正是在狱中遇害的男子,他已经换上一身新的灰衣。

    傅见山从柜子上取来一个小瓶子,抛给随从。

    随从打开盒子在男子鼻子处来回晃动,男子悠悠转醒。

    他环顾了四周的环境,十分惊慌地坐起来往墙角靠去,但是动作太大扯到伤口,随即捂住胸口痛苦地蜷缩着。

    “你再乱动,包扎好的伤口又该裂开了。”傅见山在刑具台上坐下。

    男子看到那些与宁王府私牢里一模一样的刑具,瞳孔骤然放大。“这里是宁王府?”

    “你被关傻了吧?”傅见山嗤笑,“他宁王府能有我这那么舒坦?”

    “那你是谁?”男子始终保持警惕。

    “自然是你的救命恩人。”傅见山轻哼,“要不是趁你在狱中休息之时,给你又是吃解毒散又是喂护脉丹的。”

    “最后还给你胸口、腹部塞血包,猜测他们杀人的各种手段,才给你这条命捞回来的。”

    男子满脸不可置信,“你为何……”

    傅见山似笑非笑道:“宁王不是说,要帮你测一下你的主子,护不护你吗?”

    男子低头沉默。

    “罢了,我也不急这一时半会,为了陪你演这一出戏,宁王都挨了一箭,我还是回去补个觉,明儿还得去看看他。”说罢,傅见山转身就走。

    谁知他没走两步,身后就传来男子的声音,傅见山得意地停下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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