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接话,只是转身轻轻抱了抱他。
“我帮你处理伤口。”
纪偃礼身上最惨烈的位置就是后背。
红肿了一大片不说,肩胛骨位置的皮肉几乎被烫焦了。
家庭药箱没法处理这种伤口。
还好,她随身带着那套银针和之前从古药方里改进的特效药。
内伤难治,外伤却好调理的多。
她将屋里窗户闭死,拉上窗帘,关掉不必要的灯光。
必要的治疗应争取在安静的环境下进行,避免声、光、风等外界刺激。
小心小心再小心地帮他消毒清创,对于可疑感染的伤口通畅引流,不缝合,用3%的过氧化氢溶液冲洗伤口,最后上药包扎。
这个过程考验人的意志力。
家里没有橡皮开口器,阮羲和只能给他一条毛巾,让他咬住。
好几次,便是她动作再温柔,男人脖颈上的青筋都明显的吓人。
前几步她都可以在家里简单地完成,但是纪偃礼身上的伤口面积实在不算小,虽然不需要缝合,但不及时打疫苗的话,很可能会引起破伤风。
中医预防里提到过,如果没有破伤风抗毒素时,可用蝉衣研末或玉真散,黄酒送服。
玉真散她有,但黄酒......
将男人扶到床边,让他闭目养神,先休息片刻,她一个人下楼,去酒窖里找找有没有黄酒。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有!
有挺多!
摆正中间的是两瓶古越龙山的50年陈,手工原酿!
她原本已经拎起一坛,想了想,又放了回去,把旁边那两瓶小点的“2009初过滤”冬趣拿走了。
......
正月初一
叫醒大部分人的不是闹钟,而是院子里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阮羲和自然地伸手拿过男人手里的香烟,随意碾灭在墙角。
“哪个男人不吃香烟哦,女人嘛,不能管的那么严的!”
三嫂的声音有些尖细,音质却并不好听,这会明明笑着,眉宇间,却难掩刻薄。
“不是吧,三嫂连三哥吃不吃香烟都管不住哇?”
论阴阳怪气,阮羲和......挺专业的!
纪偃礼低笑一声,懒洋洋地抬手,半搭着她肩膀,没骨头似的,将身体重量落在小姑娘身上,漂亮的桃花眼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看向找茬不成反被怼那位:“我媳妇年纪小,心直口快,不懂事,你别跟她计较。”
三嫂:……
今天餐厅里气氛格外凝重。
平日里本就严肃的小叔更是当着小辈们的面点起了香烟。
纪家的女人虽然不参与家中生意,但是看自家老公的脸色却是身体本能,一个个下意识噤声,连呼吸都放轻了许多。
厚重的拐杖声刚响起,大多数人瞬间坐直。
老人家落座的第一件事就是:“纪家的待客之道呢!去楼上,请李总下来吃早餐!”
“是!”
离的最近二儿子慌忙起身。
“最近流感又开始严重了,纪氏制药底下的所有药店不许涨价,另外今年再从财务拨一个亿给纪氏慈善,全程请媒体介入跟拍,年底我至少要看到50个新学校,谁敢从这里贪一分钱,我打断他的狗腿!”
老爷子铿锵有力的话说得某些有心人脸色一白。
交代完事情,那双布满皱纹却锐利至极的眼睛看向纪偃礼:“昨天晚上怎么睡的那么早。”
纪偃礼眼皮轻轻往上撩了撩,微微坐直身体,花衬衫的领口敞的很开,唇畔上扬,玩世不恭的气质压都压不住:“我最近睡得都很早。”
老人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众人的注视下起身,一步步走到纪偃礼身后,两只手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我最看重的儿子,今年好好干,别辜负我的信任。”
“不会让您失望的。”
纪偃礼的语气认真了几分,身体却依然松弛。
老人家点了点头,这才松了手,慢吞吞地回了座位。
与此同时,李或跟着老头的二儿子下楼。
“我听人说李总早上才回来的。”
“嗐,昨晚三少非要给我介绍小女朋友,盛情难却喽,不过咱三少确实能干,早上还是我想着您这正月初一早上男丁可能要放炮,去隔壁叫三少起来,一起回家的哦。”
他愉悦地低笑一声,一举一动都透着股被满足后地慵懒倦怠感,风流入骨。
“你俩一起回来的?”
三儿子在老爷子地注视下瞬间白了脸,偏那李或说的又是事实。
昨晚家里出了点事,他玩完睡着了根本不知道!
还是早上回来的时候,在车里打开手机,才看到。
怕摊上事,只能在村口停车,让李或先进去,自己偷偷摸摸从院子后面翻墙。
可这会,众目睽睽之下,他也没办法扯谎!
“嗯!”
机械应完后,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
老人家看着三子的反应,扶着拐杖的手一点点收紧。
如果不是亲生的,他真想让人把这蠢货剁碎了喂狗。
“吃饭。”
所有人低头安静进食。
直到上首那位放下筷子:“你们兄弟几个一会陪我去后山泡个温泉,李总也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