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一声,紧闭的大门缓缓开出一条细小的缝隙。
暖黄色的灯光落在木质的地板上,随着那点细微的声音,逐渐扩大。
最后,两两相望,唯余嫌弃。
兄弟俩个头差不多,只越岐比他清瘦许多,气质也青涩稚嫩些。
隔着门板,属越岐嚣张。
那小狠话放的,祖宗十八代都能被他气的坐起来敲棺材板。
可一开门......瞬间变成了一只,纸捏的小老虎,身上的懒劲都收起来了,背脊挺得直直的。
眼神略略心虚,左顾右盼地错开他眸里的锋利,刻意不同他对视。
愣愣抿着唇,一言不发。
“颉哥晚上好!”口号喊最大声的是柯霾。
他从小就怵越岐他哥。
老宿有他大哥护着,越岐毕竟是越颉亲弟,陆家两兄弟抱团,就他单枪匹马的,可不敢瞎来。
越颉今晚对这些人都没什么好心气。
但是,到底不是二十五六的年纪,行事稳重许多,便是不喜,也不会把喜怒挂在脸上。
礼貌地对柯霾轻轻阖首,便也算打过招呼了。
至于其他人,凉薄的视线一一扫过。
侧身移开几步,给堵在门口的小崽子们腾出位置。
“越哥,得罪了。”宿泫雍挑眉轻笑,眸子里不期然带着几分得意。
有人打头,后面的人便很自然地跟上......也包括越颉那冤种弟弟。
唯有宋辞和温也站在原地一动没动。
他俩在越颉开门的一刹那,就知道,她不在屋里。
换了是他俩。
遇到这种情况,要是屋里真有她,外面的人就是闹死,他们也不会开门。
平时再怎么混,也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可烂醉的阿大不会说谎,那她去哪了?
温也心口无端涌起些许烦躁的滞闷感来,张扬的奶奶灰也低落地软趴了些,他囫囵从口袋里拿出烟盒。
细泠泠的烟支抵着指腹。
不过片刻,那上面便沾染了烟草的气味。
宋辞没有比他好多少,给人借了火后,手里的烟支袅着腾然的白雾,舒朗的五官在烟雾后,叫人瞧不真切。
越颉没有心情落井下石,换了头几年,他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可现在,眼前这些人提不起他的战意。
周丛站在长廊一侧,神色复杂地看了越颉一眼,可那情绪来的快,藏的也快。
微微低下头去,不敢让任何人发现他的异样。
另一边,宿泫雍兴冲冲地进去。
一边走,一边喊着阮羲和的名字。
只是屋里空荡荡的,除了弥散着的烧烤香气外,啥有用信息也得不到。
倒是柯霾,在确定没人后,顺了茶几上的一只大生蚝吃。
“颉哥,你这生蚝哪家买的,真嫩。”柯霾砸吧了一下嘴,咸淡适中,蒜香味浓郁,最重要的是粉丝也好吃。
“不知道,明天你去问林儒胥。”
“好嘞~”
进屋的三个,一个不在状态的吃着东西,一个纯属凑热闹,只有越岐,每推开一扇门,那脸色就难看上一分。
没有......这个屋没有......那个屋也没有......艹?
老子今天不会真要在这里干一斤吧?!
啊,艹!!!
几人悻悻地往外走。
正巧......隔壁的门开了。
“你们找我?”
她脸上的表情很是一言难尽,似是相当诧异他们会过来。
一时间......知道真相的和不知道真相的,都特么沉默了!
尤其是越颉,眼里的震惊太过明显!
宋辞看的清楚,可就是这样,这局面才越发朴树迷离起来!
所以......到底是阿大撒了谎,还是她压根就没去找越颉?
两分钟后
一众人坐在罗德里克屋里的沙发上。
“所以,你俩在屋里干什么?”
“讨论工作啊。”
阮羲和低笑一声。
这般坦然的一句话,反倒让问问题的人瞬间产生了自我怀疑。
难道真是自己想多了?
沉默间,越岐眼神不经意扫过茶几上的一个烟盒。
他拧了一下眉,伸手拿过那个烟盒,打开时,果然不是整包。
原本应该有20支,现在不过8支。
可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只孤零零地躺着一只烟头。
他将指腹探进烟盒里。
果然在熟悉的位置上摸到了一处痕迹。
那是一个大写的字母Y。
这便表示,这盒烟是烟草公司给越氏的特供。
平日里,需要越岐耍心眼的时候不多,可不代表他真的傻。
眸色隐隐泛冷,眉头轻轻皱起,他什么也没说,只将那盒烟扔到越颉面前。
这一次,四目相对。
他半步没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