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第 56 章
    “我哪做的了那玩意。”伊宗云听萧沅莹说自己是使臣,哈哈大笑。“我们铁勒和大凉结成了兄弟之国,开通互市,我这次来就是为了求学,学写字,文章,手艺......”

    伊宗云掰着手指说了几样,又不耐烦地一挥手道:“反正就是那些诗词文章吧!”

    萧沅莹抚额而笑。

    “这一看便是你父亲逼你来的。”

    “也不全是吧,我还是挺想来的。”伊宗云神情闪过一丝不自在,又笑道:“对了,方才出了个好笑的事,你猜是什么?”

    “好笑的事?说来听听。”

    “就方才,我没想到太子能这么痛快的答应我来,也没问清楚,就急急忙忙地从官署出来,直奔了东宫。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奴才也不说你没在,让我在花厅等了一个多时辰,才来了个什么姓贺的良娣。”

    “人家是姓贺兰,不是姓贺。”萧沅莹纠正道。

    “我管她姓什么。”伊宗云仍是气冲冲地,“一副眼睛长在头顶的样子,无礼至极,问我要干什么,说东宫是她在照管,有什么事跟她说即可,就差明说赶我走了。”

    “呃,这说的也不差吧。”萧沅莹道:“她确是代管着东宫的事务。”

    “那也只是代管,不是正经主子,何至于摆那么大的谱,小瞧我们铁勒不成,我就说,我是来拜见太子妃的,你一个良娣在这儿显什么威风,你是个什么东西,东宫难道没有镜子给你照照,在我铁勒王子面前也敢张狂,势力小人,可笑!”

    “你......你可真是。”萧沅莹又是笑又是气,“你不是昨日才到京城,怎么市井骂人的话学这样快?”

    “骂人的话还用学,那还不是张口就来,我也是气极了。”伊宗云道:“她要是个男人,我早一拳上去了。”

    萧沅莹心想,你骂得这样不留情面,那贺兰良娣真要气死了。

    “别气了,你大人有大量。”萧沅莹笑道:“多谢你还记着来看我,在京城有什么难事烦事,便来找我,我虽没有多大本事,至少也能帮你出出主意。”

    “嗨,我一个大男人,能有什么难事。”伊宗云挠挠头,“只是来看看你,太子对你不错便好。”

    两人又随意聊几句,伊宗云便走了。

    夜里凌唯州回来,萧沅莹便问道:“白日里内侍说你送了两只海东青来,怎么不见呢?”

    凌唯州白天政务繁多,有点疲惫,回来沐浴更衣后,便歪在了床上,听萧沅莹仍惦记着海东青,不由笑道:“伊宗云是送来了两只海东青,养在鹰房了,让鹰奴驯好了,明年打猎的时候带上。”

    “哦。”萧沅莹摸摸肚子,叹道:“明年怕是不行了。”

    “那怎么不行,我算过了,分娩的日子大概在四月,你养上三个多月,正好赶上秋狝。”

    凌唯州将萧沅莹拉过来,躺在自己身边,抚摸着她的小腹道:“今日感觉如何,有什么想吃的没?”

    “没什么。”萧沅莹摇头,“有时会轻轻地抽动一下,也不是疼,齐嬷嬷说是胎动,他还这么小,竟然也会动。”

    “那指定是个淘气的。”凌唯州凑过来亲了亲萧沅莹的嘴角,叹道:“白日里再忙再累,想到你们娘俩儿,我才有劲儿。”

    萧沅莹也是心头甜蜜,回吻了凌唯州,又忍不住低笑。

    “笑什么?”

    萧沅莹道:“齐嬷嬷这几日总旁敲侧击,话里有话的,我猜她的意思是我霸着你了,不该委屈你。”

    “那不用理她。”凌唯州钻进萧沅莹的怀里,继续深吻,含糊道:“我对别人没兴趣。”

    其实不止齐嬷嬷觉得凌唯州委屈,凌霜也这样想。

    这日凌霜又来飞山宫看望萧沅莹,带了一堆自己缝制的小肚兜,小衣衫等物,拿给萧沅莹看了,又道:“到明年你分娩时,天气也热了,倒不用做棉衣棉被了,我便做了些肚兜,护着小肚子,不着凉。”

    萧沅莹将那些肚兜、小衣衫一个一个拿起来看,见大多是红色,有的绣了老虎和五毒,有的绣了长命百岁锁,针脚细致,精美灵巧,不禁赞道:“姐姐好手艺,绣得这样好看,只是怎的这样小,还没太子的手掌大。”

    “你以为刚生下的小儿能有多大。”凌霜笑道:“我那两个娃娃刚生下来的时候,也就小猫一样。”

    “是吗,这倒奇了。”萧沅莹将那肚兜翻来覆去地看,十分喜欢。

    凌霜瞅了瞅萧沅莹的肚子,悄声道:“有五个多月了吧,太子还没跟你分房睡么?”

    萧沅莹一怔,脱口而出道:“为何要分房睡,这个时候他不更应该守着我么?”

    “啧,你们两个还真是腻歪。”凌霜嫌弃似的摇摇头,又凑近了道:“当初你姐夫再敬重我,也还是让成亲前收的通房伺候了几天的,你可别让州儿胡闹啊,孩子要紧。”

    萧沅莹迟疑了一会儿才明白凌霜说的“胡闹”是什么意思,脸一红道:“你想哪去了,我的姐姐,他老实得很,什么也没做。”

    却没想到凌霜听了这话更为震惊。

    “你真是,怎么能这样委屈他呢,东宫的那两个良娣还真就当花瓶了?”

    这话让萧沅莹有些委屈,亦有些难堪,只是男人三妻四妾确是常事,又何况高高在上的太子,也不好说什么,只有等凌唯州回来把一腔怒火撒在他身上。

    “到底是你亲姐姐呢,这便怕你受委屈了,可惜我没个亲姐姐疼,有个表姐,只知习武,有个亲哥,也走了。”萧沅莹说着眼圈便红了。

    凌唯州听太医说女人有了身孕爱七想八想,情绪不稳,还想着萧沅莹倒没有折腾他,不料刚庆幸完这便来了,于是打起精神来劝慰。

    “没有亲哥亲姐怕什么,有我还不行吗,以后我既当哥,又当姐,我百倍疼你,千倍护你,总行了吧?”

    萧沅莹气得一笑,又不想对他有好脸色,忙用手绢捂了眼睛道:“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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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啊,说这些甜言蜜语有什么用,除了血缘上的亲情,没有谁能一辈子不变。”

    “你这是不信我了?”凌唯州有些恼了,他为了能与萧沅莹长相厮守,费尽心思,殚精竭虑,最怕不被信任,一气之下扯了萧沅莹手中的帕子,却见她眼中含泪,美如海棠经雨一般,霎时又软了心肠,上前搂了她道:“怎么越哄越哭了呢,真是怪哉!”

    萧沅莹破涕为笑道:“这就打退堂鼓了,好没诚意。”

    凌唯州见萧沅莹笑了,也松了口气,吻了她的眼泪道:“哪里,哄你一天一夜也是甘愿的,只怕你哭坏了身子。”

    转眼间进了十月,京城飘了一场小雪,触地即化,寒风侵骨。

    萧沅莹仍是趁着凌唯州大朝会时去明昌胡同看小侄儿阿宁。

    小娃娃快七个月了,眼睛灵动了许多,小胳膊小腿白得藕节似的,已经会坐了,正在学爬。

    萧沅莹拿个拨浪鼓逗她,他便四肢乱蹬着想爬过来,不想使了半天的劲,反后退了些许,逗得萧沅莹和刘氏哈哈大笑。

    刘氏不知萧沅莹的身份,还当她只是个侍妾,身份不高却怀了身孕,可想而知在东宫十分受宠,更竭力巴结起来,照顾阿宁了十分尽心。

    萧沅莹每回看完小阿宁,都会转道去舅舅家探望。

    舅舅身体康健,仕途顺利,表弟雁之读书勤奋,表姐和许瑛虽不常回来,想来也是不错的。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进展,萧沅莹心里的那根弦终于略松了松。

    之后天越来越冷,萧沅莹大多是窝在房中,只有凌唯州回来了,才会一起出门走走,也是怕日后不好生产。

    只是身子渐沉,越来越懒怠,正旦的家宴和元霄节的宣德楼赏灯,萧沅莹都缺席了,也引得众人猜测纷纷。

    好在日子过得飞快,出了正月,天气回暖,接着二月二龙抬头,三月三女儿节,光阴飞逝而过。

    萧沅莹分娩的日子也快到了。

    四月二十七日这天,萧沅莹再次去了明昌胡同李经夫妇处,想着分娩后得有几个月不得出来,便多留了会儿,听阿宁含糊不清地叫着姑姑,心里十分高兴满足。

    绿芜催了几次,萧沅莹方起身出门,上马车时,忽觉街口处似有人探头张望,心中一紧,忙命绿芜前去察看,却空无一人,只得罢了,心想也许是自己看花了眼。

    但回到飞山宫,萧沅莹却越想越是不安,又不敢对凌唯州说,草草地吃过晚膳便睡下了。

    夜里又做起了噩梦,梦到了萧承和李婕妤,问她阿宁在哪。

    萧沅莹说,就在明昌胡同啊,我带你们去,不想左转右拐,怎么也找不到路,一着急便醒了。

    肚子隐隐疼痛起来,不由轻轻哼了一声。

    凌唯州立时醒了,急忙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萧沅莹道:“肚子疼,腿有点抽筋。”

    凌唯州忙帮她捏腿,又唤来守夜的侍女,命传太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