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楚湛竭力保持着风度,对上那亲卫的眼睛,“简直可笑至极,他有什么资格来桎梏我的行为和去向?”
亲卫见状微微垂头,满脑子的‘你别来质问我啊我哪里管得了我们殿下做事’,但他表情不变,只说:“殿下,请。”
楚湛冷笑一声:“让开,本王要亲自同楚霁谈。”
“殿下,还请不要为难我们。”
“谁要再拦,直接以妨碍军事罪,杀。”楚湛面无表情的下令,随即推开人便要走,也是眼尖,一眼便看见了城楼前阶梯上那道有些熟悉的身影,即便相隔甚远,但那过人的容貌松风水月,足以引人侧目。
他为什么会在这?
如遭雷击一般,楚湛愣在了原地,此时此刻他才恍然明白,从始至终楚霁与柏萧鹤二人都不曾有过间隙,他们是故意在做戏,为什么......
难道是故意引徐军来此的?
若是如此,徐军中招,徐行那边他就真的解释不清楚了。
楚湛深吸了一口气,觉得那两个人就是天生来克他的,他连忙低声吩咐道:“马上派人传信徐行,就说我们中计了,晋赭王和柏萧鹤是故意......”
属下得了话,转身便要离开,秦祉的亲卫见状只看了一眼,全然不甚在意,只盯着楚湛的去留。
因为这封信,是送不出去的。
端寿虽然明面上没有太大的变化,可在不知不觉中,早已被秦祉接手了过去,从半年前的兑忧书斋大火一日起,无声无息的势力就已盘根在此。
楚湛一时管不了那么多,他干脆三步并做两步的冲了过去:“站住!”
“柏萧鹤——”
阶梯之上的那人闻言动作一滞,头也不回的就转身进了城楼,楚湛见状马上跟了上去,身后府兵亲卫一大串纷纷踏上了城楼,简直可以说是乱七八糟,所幸被人拦截,才不至于一群人就这样冲到秦祉面前去了。
画面是比较滑稽的,秦祉正在安排守城的用兵,就听见身后一阵脚步声,她下意识回头望去,恰好对上了柏萧鹤漆黑的眸。
秦祉:“?”
“你怎么......”一句话没说出去,柏萧鹤的视线便往后一扫,示意道,“你的麻烦在后面。”
好一招祸水东引。
下一秒,身着华服的楚湛便站在了面前,看样子有些急躁,气息并不平稳,他看着二人的面容,来回扫视一圈后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但那笑声中带着十足的讽刺,与他以往无害的模样大相径庭。
“我就说为何柏萧鹤能和你一直联盟,忠心耿耿,原来是早就背地里苟且到一处去了。”
莫名其妙的,秦祉生出一种像是被捉奸了一样的感觉。
怪怪的。
她瞥了柏萧鹤一眼,后者似乎毫无察觉,甚至在对视她视线的一刻勾唇一笑。
“许是近日端寿公事繁杂,端寿王处理的头脑不清,你们带他回府冷静冷静,马上就要开战,为了保护殿下安危,王府上下都守好了,不准任何人进出。”秦祉没有回应楚湛的话语,只是平静地安排了他接下来的去处。
“公事再多,不也是你楚霁一手策划安排的吗?”楚湛缓缓笑了,眉目间满是积蓄的恨意,“你说着什么冠冕堂皇的话,只是来帮助沧州度过难关?你敢说你楚霁对这沧州就没有丝毫动心吗!”
“这半年来在端寿安插了不少人手吧,你的目的从来都不是什么为了百姓,你只是为了地位、为了利益,为了得到你想要的一切……贪婪而虚伪。”
“楚霁,你的野心看样子不是一般的大啊!”
秦祉抬手按了按太阳穴:“这种大不敬的话你还是少说为妙,让有心人听了误会。”
“误会?你既然都已经做到这份上了,还怕我说什么?”楚湛嗤笑一声,全然不在意,他视线轻轻落到柏萧鹤的脸上,未几开口道:“你以为你跟着他会有什么好下场?”
“他看中的不过是你常胜将军的名头,募兵、打仗,最后牺牲在战场就是你最好的归宿了,就像端寿士族一样,说杀就杀毫不顾忌。”
“至于你的那张脸,他晋赭王身边好看的人层出不穷,这个人荤素不忌,你以为他会真的爱你吗?他早晚会忘了你!”
“哦这样啊......”柏萧鹤微微蹙眉,有些苦恼地歪了歪头,看向秦祉的眼神中却带着戏谑,“那可怎么办啊,毕竟我已经是殿下的人了。”
秦祉眼皮跳了一下,这人总在不合时宜的时候演技大爆发。
“殿下的人?”楚湛觉得可笑,“他会给你什么位份吗?”
扯哪去了?
秦祉震惊的看着他:“楚湛,你有些神志不清了。”
“是我神志不清,还是你根本不敢谈及此事?”楚湛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尽可能打破这二人之间的联系,即便只是引起猜忌也足够了,大敌当前,若是没有信任、互相戒备,分心就是在所难免。
只要有裂痕,就不怕抓不到机会。
“你也是去过晋赭的,可知晓他府内有男宠一事?”
这纯纯就是赤裸裸的造谣啊!
“够了,带他下去。”秦祉无可奈何的吩咐。
“想必被瞒着呢吧?”楚湛避开来人,看着对方,“燕室好男风的事层出不穷,但至今无人公之于众,他晋赭王也是如此,你当真以为他对你是真心?王妃之位迟早会落到旁人身上,必是对他有用的大户人家的女公子。”
“没关系。”柏萧鹤说,一双凤眼期期艾艾,包含情意,看的秦祉寒毛直立,他的声音又低又缓,“天长地久,只争朝夕。”
“演上瘾了你?”秦祉手肘怼了下柏萧鹤,后者带着笑意退了两步,而后目光骤然降温,要笑不笑地看向楚湛:
“夫民者,万世之本也,不可欺。凡居于上位者,简士苦民者是谓愚,敬士爱民者是谓智。【1】”
“你连你究竟为何会输给她都不清楚,我看你也的确没有继续坐在这个位置的必要了,端寿王。”微风缓缓将他的发丝拂起,露出那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眼神,这才是他常胜将军原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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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样,从骨子里透露出的都是对皇权的漠视和不屑。
“徐军不会输。”楚湛望向二人,克制道,“殷州半年尽数被徐行略夺,徐行奉天子之令可号召天下百官,名正言顺。”
柏萧鹤失了耐心,轻声道:“输与不输,你也看不见那个结果了。”而后他手一挥,身侧自有人将楚湛押送下去。
“城池这边安排的如何?”
人一走,城楼瞬间平静下来,柏萧鹤顺着城墙走了几步,若无其事的问了正事。
几秒后不见回应,他回头望去,之间秦祉抱着臂看他,扯起唇角:“天长地久......”
柏萧鹤动作一顿。
“只争朝夕?”
他轻咳一声,挑着眉反手一点,秦祉顺势看去,其下是即将踏入边界来犯端寿的徐军,他说:“只争朝夕。”
秦祉一哂,问:“单说这个,就没有别的什么?”
柏萧鹤眼眸一敛,垂下眼睑看她,视线幽深:“我若说有私心,殿下要如何回应?”
呼吸声隐隐约约,并不平缓。
须臾,秦祉缓慢地眨了下眼,笑着移开了话题:“对何有私心,莫非柏都督也看上了端寿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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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寿北门城鼓振振,号角声响彻云霄,好似从天边蔓延,传至街头巷陌,一时间城内杯弓蛇影,百姓惴惴不安。
北门外,徐氏的使者骑马上前,扬声高喊道:“我徐军奉天子之名出征沧州,如果现在端寿投降,便是归顺朝廷,我自回去禀报徐司空,诸位皆可论功行赏,但若执意抵抗,那么徐军绝不姑息,一律不留活口!”
“晋赭王,还不速速投降!”
“端寿的地盘,喊我做什么?”秦祉探了探身子,说,“弓手,给本王把他射下马。”
“你等等!”使者见状险些没掉下马,怒斥道,“两国交战还不斩来使呢,怎么会有你这种人!”
秦祉笑说:“你算什么来使?射。”
“殿下,是要杀了他还是...?”
破空风声一闪而过,那人连声音都没发出,便被贯穿胸膛,掉落马下。
柏萧鹤将长弓还给了身旁的弓手:“第一波攻城要来了,至少得顶住三回,才能将人往西边引,否则我们的兵力会损耗过多。”
“趁着还有时间,我倒是有个问题。”秦祉目光落在远处,大地轻颤,并不明显,但足以预示着端寿即将要面临的局面。
“请。”柏萧鹤看似彬彬有礼地颔首。
“我们原定的计划,你此刻应该带兵守在端寿西面。”秦祉忽然转头,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似乎一定要一个回答般的执着,“为何会进城?”
“是担心本王出尔反尔,还是怕本王守不住端寿呢?”
“管乔居川随我行动,韩晟又前去卧底,唯有韩阁一人留在殿下身边。”柏萧鹤微微俯身,目光认真,“纵使我信殿下,可端寿如今并不安分,楚湛和其余士族眼中容不得你。”
“我思来想去,觉得你身边不能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