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兔肉,兔肉卷着花生,飘在锅里跟花儿一样,口感更丰富,只需三十文一盘嘞!”小二手里端着堆成小雪山的兔肉,两片切得薄薄的兔肉中间夹着花生碎。
如粉红羽翼般可见肉下血线的兔肉,微微鼓起的稀碎花生压在下面,因为有了一层花生的打底,肉片贴着中间凸起一块的瓷盘,体积会比普通兔肉更大一些。
实际肉的数量是相同的,肉片还比普通的薄。
按照琳娘的话,肉都多给一片了,薄点怎么了。要是都一样,还赚不赚钱啦?
其实原话是苏眠雪说得,但他们东家最是和善,怎么能有这种想法。
欲满楼就是比津味楼实惠,种类多,服务好,只要来了店里,不管您吃多吃少,服务态度上定要包您满意。
价格的实惠源于菜的基础上再多改良,冬日里喝上一口热汤,肉片往锅里一烫,捞出来就能吃了。
汤底好喝,还能自己来‘煮熟’这道菜,心里动手的能力满足,菜的类品丰富,还有茶点中和,一顿饭下来不仅吃得开心还有趣。
火锅店吸引客源的其中一个办法就是免费的冰淇淋、饮料之类,有些东西复刻不了,苏眠雪便拿白水和糕点来代替。
每天不同的糕点一人限拿一块,就是一块也要三文钱。苏眠雪拿更多的银子,撒点小钱来引诱鱼儿上钩,何乐而不为。
苏眠雪进了厨房,随意搭在一把椅子上,撇撇嘴,思索该做些什么东西。
在一个小镇上,欲满楼的种类算多,何况镇上的人不会离开小镇,是个实打实的舒适区。
但苏眠雪已经下了决定,她要去长安,在四月的时候,去长安。
路上的盘缠不是问题,她身上的银子足够她拖家带口从淮州到长安再折回。
头疼的在于如何在长安立下脚跟,小镇上一年的租金是五两银子,对于现在的她来说不算多了,五两银子生意好一天就能赚来,刚开业那会活动不少,除去成本她都赚了十来两银子,还有之前富商的赏钱,已经足够她买下这处酒楼。
红薯、紫薯、芋头洗干净去皮切块,放在盘子里通通放上去蒸熟。
红薯紫薯特有的香味而来,拿得红薯是甜心的,拿起一块塞进嘴里烫的直呼气,却舍不得吐出去,忍着舌头上被烫两泡的风险将红薯咽下去,甜甜的,从喉咙滚到胃里也是暖暖呼呼。
将其放在三个盆中,加糖压成泥,少量多次放木薯粉和水揉匀,揉成光滑的面团,取三分之一在锅里煮四分钟,取出来和先前的大块面团再次揉到光滑均匀,分成长条切小段,撒淀粉防粘。
琳娘看着苏眠雪变出三团不一样颜色的面团子,拿在手上糯叽叽,跟馒头一样,怎么捏都不会变形,一个软一个跟硬,不叫彩馒头,应该叫彩色面团。
“东家,这些彩色面团是什么东西,做出来怎么吃,用锅蒸吗。”
苏眠雪给她解释,顺带说出自己的想法:“这叫芋圆,用水煮开,加在牛乳、豆花里头吃。我打算和‘拨霞供’一块做个套餐,捆绑出售,比如一个汤底里面有两份蘸料,两份芋泥碗,还有兔肉,落花兔肉,鸭肠,牛肉……指定的荤类里面四选二,素菜六选四。”
她拿出锅里剩下的紫薯和芋头,盆里的不多,是做芋圆剩下的,加白糖和牛乳捣匀,手工打得不够细腻,苏眠雪拿小碗和勺子舀了些出来,甜味不浓,又加了些糖进去搅和,拿干净的小勺舀些出来,直到甜度适中。
琳娘有些犹豫,价格都摆在上面,按照苏眠雪的说法,想要推出套餐,价格肯定要下降,下一点不够,最少一份菜要少划二到三文的价格,不说普通兔肉和落花兔肉,还有牛肉、鸭肠的价格都不一样,不管怎么选,来这儿的食客估约都不吃这一套。
苏眠雪接着说:“新的和正常价格有差距不为过,在外面拿板子贴张纸,上面写上最后两天活动,让裴攸写漂亮些,明天摆在外边。”
本质上价格不变,提高单品价位,以此来销售捆绑商品。
来吃饭的不少普通客人喜欢算价钱,拿张纸在桌上慢慢算,算累了发现套餐不仅东西多,总的算下来还便宜,但又因为东西多,不能把所有好的都在一张单子上,就会有许多套餐。
小汤圆在荷叶碗中打了一层底,放一勺芋圆,一勺红豆,一勺芋泥,再摆颗芝麻馅的汤圆和花生馅的汤圆,牛乳没过小料,只留一个顶。
“裴攸写字写累了,拿去给他吧。若有人问起,便说十五文一碗,今天只有十份。”
……
“雪铁路上难走,今天好不容易停雪,派人去请苏姑娘这一来一回,两天都要不少时间,刚好我从来没吃过镇上的酒楼,去见见,当长长见识。”阿芷想得通透,雪天一来一回耽误脚程,今天天气好明天又是另一个样,去店里用膳也一样。
罗夫人轻快道:“景乡镇小,我来到这么多年都没好好看过,难得你有心思,全我在外头透风的机会,我也不扫你的兴,等用过膳,坐着马车好好看看,东西虽然没县上多,但时间久了,就没机会再出来了。”
欲满楼今天人算得上多,半个酒楼都被坐满,二楼的位置只剩下几个,罗夫人选了靠窗的位置。
窗外景色好。酒楼内布局简约,没有多余的景观摆设,展示之类,墙上挂了几幅字画,平平无奇却异常干净。
帕子轻轻擦拭光滑桌面,上面干干净净。
琳娘走上前问:“两位客官要用些什么,我们店里有新出的‘拨霞供’,可以一边赏雪,一边涮肉,汤底有清汤的、红油的,还有鸳鸯锅底,您们看看想吃什么。”
菜单递上,阿芷选了鸳鸯锅底。锅里红油咕噜咕噜冒着泡,红油被挤到边上,是雪白雪白的浪花绽放在中间。
阿芷束起两边袖子以免油滴沾在身上,夹起一片肉放在红油锅中,青花椒在一片红油中不染,煮熟的肉片又麻又辣,还需小心溅起的油滴。
就是袖子束起,涮肉时也有不便。
罗夫人不喜欢辣,小心避开红油锅底,只守着半边的清汤,溅在桌上也不显眼,吃得热了推开窗透气。
阿芷被辣得不行,小二送来的水压根不能止辣,眼尖地瞅见站在中间吃芋泥碗的裴攸。
苏眠雪对于两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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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的到来大为震惊,罗夫人向来是需要她的时候,派人提前一天通知她。
来到镇上的一处酒楼,意外大于惊喜。脑海中演示了许多两位夫人不满意的画面,脚下一点也不带多停留的,走到两人面前轻声询问。
阿芷被辣的直冒汗,舌头被麻得发疼,尽力端住姿势,怕一时忍不住失了仪态,“苏老板,那位公子手上的是什么。”
苏眠雪心里山路十八弯,阿芷夫人被辣的额头上满是汗,张着嘴呼气,还好没怪罪她,官夫人出事她担待不起,只有一条命。
“是芋泥碗,夫人需要吗,我给您们拿两碗来。”
阿芷连连摆手,辣出两痕清泪:“快去。”
这后劲真大,刚刚吃得时候一点感觉都没有,就几根辣椒怎么会越煮越辣,越煮越麻。
她现在连烫的都难入口,放进去就抽抽的疼。
一杯杯温水下肚怎么也不解辣。苏眠雪揪了眼,店里像阿芷一般的人不少,只是问起其他茶饮时总要先问问价格,一顿火锅搓下来,一杯三文钱的茶却不愿意掏,因为有免费的白水在。
苏眠雪也不勉强,拿出来两碗加了碎冰的芋泥碗。
冰和糖可以解辣,吃了咸的再吃甜的,甜味会被降低,冰感充斥着口腔,将辣意驱赶,短暂的甜味占据味蕾到身心。
回味过后又开始回念辣意的感觉。
这也是为什么每次被辣的不行,一段时间后又念着辣。就像每每下定决心再也不吃这玩意了,下次又忍不住想要,回味吃辣“受虐”的过程。
人就是这个心理。阿芷捧着碗喝着牛乳,吃了几片清汤里的肉片,又将筷子伸向红油汤底中。满足的呼出嘴里的热气,拉住苏眠雪:“苏姑娘想去长安吗。”
她想去长安的消息暂且只有裴攸知道,两个人住在一座屋子里,用相同的瓦盖得屋檐下。
裴攸缺钱到把她去长安的消息卖出去了?
眸色渐晦,她低着头看不出神情。阿芷本就是随心一问,未放在心上。
抬起头的那刻,眼中柔意未消,依旧是将顾客放在第一位的苏老板。
“是有这个想法,不过一切都是未知的定数。”
阿芷露出喜悦,吃着碗里的芋泥,眼中是未退去的纯真,“阿蕊,我在这陪你过年,过完年我们一块回长安,你住在我府里。苏老板若是去长安,便住在我府上先当个厨娘,工钱我按府里最高的给,你跟来路上长途跋涉也不好受。若要回来,等我家夫君凭证下了,我们再一块回来。”
罗夫人神色从容,笑不及眼,缓缓放下筷子,自若问:“我吃好了,这雪说来就来,等会还要逛镇子。
”
阿芷擦唇,边上丫鬟给她整理好束起的袖子:“苏姑娘,你觉得如何。”
苏眠雪眉目舒展,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毫不犹豫拒绝:“多谢夫人好意,苏某暂时未有离开镇上,去长安的想法。”
“你不再考虑一下?”阿芷追问。
“深思熟虑,心意已决。若是有缘,长安城内依旧能见。”苏眠雪斩钉截铁,没有半分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