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祈于泗水城新买的府邸之中,处处张灯结彩,满是喜意。
新郎官穿着喜服,游走于声声祝贺之中。可即便前来赴宴之人众多,却找不出一个灌他酒之人。
大家并非是不敢,而是知晓二人之间磨难实在太多,是以便在不愿再给他们增添半分阻碍。
这天才将擦黑,孟祈便被跟他一道打仗的那些个将士热热闹闹推进了新房。
屋内,几个喜娘笑盈盈站着。宋朝月还盖着红盖头,双手握着搁在膝盖之上,听见开门的声音,原本低着的头抬了起来,入目便是孟祈绣着祥云纹的红色喜服下摆。
红色啊,宋朝月在心里想,自己还从未见过孟祈穿如此鲜亮的颜色呢,定然很好看。
她这般想着之际,孟祈已经悄然挥退了屋子里的所有人。他很自私,他不想要任何人看到宋朝月为新娘子时的模样,她那样子,只有自己能看。
身旁的桌子上放着秤杆,他迫不及待地拿起,缓缓走到榻边,走到宋朝月的面前,顿了一下,轻轻掀起红盖头。
一张明艳动人的脸出现在了眼前,那一瞬,孟祈忘记了呼吸,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宋朝月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
过了许久,他才缓过劲儿来,嘴角露出一抹浅笑。
“桑桑,咱们来喝合卺酒吧。”他转身,拿起金闪闪绘着缠枝纹的酒壶,在两个金樽之中各自倒了小半杯酒。
他将左手上的那个酒杯递给了宋朝月,注视着面前的女子的皓腕慢慢缠上自己的手腕,两人的右手纠缠着,共饮下了这杯孟祈特意吩咐人装在酒壶里的果酒。
“桑桑,我终于娶到你了。”
孟祈看着宋朝月,眸色越来越重,他等这一天,等了太久太久了。
宋朝月耳朵红得想要滴血了一般,低着头不敢看对方,一想到待会儿要发生什么,就更是羞怯。
她感觉到孟祈的手缓缓揽住了自己的腰,然后另一只手正在轻柔地将她头上的钗饰拿下,最后一根簪子被取下,霎时间,宋朝月一头乌黑的青丝滑到了腰间。
然后,那手落到她发烫的耳朵之上,取下了她两耳的耳坠,这下,她浑身上下再无一个首饰。
突然,一股灼热的鼻息窜到了她的耳后,孟祈像一只小狗一般,贪婪地嗅吻着她身上的气息,然后张嘴,轻轻含住了宋朝月的耳垂。
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惹得宋朝月浑身一颤,不自觉地想要歪头躲过,却被跟前的男人伸出大手把住了腰,让她退无可退。
宋朝月只得闭眼承受着,很久很久过后,孟祈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的耳垂,将手缓缓放到了宋朝月的衣襟处。
碰到这儿,宋朝月立马将垂在榻上的手抬起来捂住,想到自己如此听孟祈的话穿上了那衣服,顿时生出了许多后悔来。只可惜,现在就算是再想逃,也来不及了。
孟祈想要作乱的手被宋朝月挡住,他垂下的眼睫抬起来,看向宋朝月,里面有些疑惑、更有些委屈。
“桑桑,今日是我们的新婚夜。”吃不到肉的人的,正委屈巴巴地看向他的新娘子。
宋朝月难为情地看了他一眼,最后心一横,闭眼咬唇将手挪开来。
方才还怏怏不乐的孟祈顿时得了颗糖,手又重新搭了上去。
喜服里里外外又好几层,当将最后一层亵衣脱下之际,孟祈惊得停住了手下所有的动作。
被那道灼热的目光盯着,宋朝月不自在地将身子蜷起来,想要抓过被子将自己遮住,却被孟祈伸手拦住。
孟祈如今就像着了迷一般,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那坐在大红色喜床之上的如同天仙一般的女子。
她像一块上好的白玉,在烛火之下泛着莹润的光泽。
孟祈缓缓倾身而上,揽住她的腰肢,侵略的双瞳盯着宋朝月那因紧张而不停轻颤的眼睫。
“桑桑,怎么了?”他故意问道。
跟前人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宋朝月便更加羞得无地自容,她将头埋得更下去,然孟祈却精准地将吻落在了她的唇上,强迫着她仰着头,直视自己。
他眼中满含爱意与情谷欠,“桑桑,很美,很美很美……”
系着帷幔的红绳被男人伸手解下,将两个有情人与一切都隔绝开来。
孟祈手心里捧着这个宝贝疙瘩,又怜又爱,他的桑桑,竟然能为自己做到如此地步……
明明门窗紧闭,屋内无风,那两支喜烛上的火焰却摇晃得那般厉害,火影重叠,随着帷幔飘忽,时而将灭,时而又陡然熊熊燃烧起来。
宋朝月彻夜如同一个偶人,被孟祈一会儿摆到这儿,一会儿放到那儿。
等她重见天光之时,已经是整整一天过后了。
她瘫倒在床上,任由孟祈给自己净身穿衣,然后又将自己抱到自己桌子边吃饭。
如今她浑身上下,只有一张嘴还有力气说说话,她看着用勺子喂到自己嘴边的饭菜,嘲讽道:“原来你也知道我是个人啊。”
被讽刺的当事人根本不敢吭声,他伏低做小,像个小厮一般伺候着他的主子。要喝水,唤一声便给喂水喝,要吃蜜桔,就立马着人去买再亲自剥好皮喂到嘴边……
可即便宋朝月将他当下人般使唤,孟祈也丝毫没有一点儿不耐烦,他甚至想:桑桑恐怕都未曾如此麻烦过阿罗,她如此待过,定是真心将我当作了身边人。
待到宋朝月好些了,孟祈又毫无眼色地黏上来,半强硬半哄地将人拐进了屋中。
过了快一个月这样的日子,宋朝月从前总是亮闪闪的眼睛里都没了光彩,她坐在院子里,看着不远处正打得拳拳生风的孟祈,暗道:知道此人重欲,却未曾想是这么个重法,得想个法子才行。不然,可能过不了多久,府里便会传出她死在床上的丑闻。
这接下来几天,孟祈终于肯放过她了,只因为他们夫妻二人即将远赴笙歌,孟祈须要辅佐戚玉珩登基。
入夜时分,两人盖着同一床被子,宋朝月被孟祈搂着,浑身暖乎乎的,睡得正安逸。
孟祈却睡不着,他盯着宋朝月的睡颜,无比心安。
他看着怀里这个得之不易的宝贝,满眼幸福。他的手不自觉地抚上宋朝月平坦的肚子。这些日子,他没有再向往常那般服用避子汤药,也不知,这里面是否已经有了一个属于他与桑桑之间的小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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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笙歌的路上,孟祈可谓是极尽贴心,连跟着一道的宋明泽都看不下去了,直言不讳地当着这新婚夫妇二人说道:“姐夫,你再这般,我姐那双手其实以后可以不用了。”
宋朝月左耳朵进右耳朵出,面上依旧笑着,倒是孟祈却冷冷看了宋明泽一眼,说他:“某些人是见我与你阿姐感情好,心里酸。”
听他这般说,宋朝月捂着嘴偷笑起来,伸手佯装打了一下孟祈,又被这人顺势抓过去十指紧扣。
宋明泽见状,气呼呼地走了,宋朝月唉了一声,同孟祈道:“阿弟这段时间够烦心了,你别气他。”
这宋明泽的烦心事,便是他的心上人鬼娘子元若在答应了他的求亲后,竟然又逃跑了,如今他正天南地北寻不得呢。
戚家兄妹已经被提前送入了笙歌皇宫之内,宋朝月他们到时,便直接入了皇宫。
如今戚玉珩还未登基,却也开始处理政事了。
孟祈为他挑了好几个秉性正直的老师,有他们从旁辅佐,想必问题不大。
见到这夫妇二人,戚家兄妹两人都高兴坏了,特别是戚玉姜,见到宋朝月便要她抱。
宋朝月自然而然地将戚玉姜抱起来,宋明泽看着戚玉姜,喃喃道:“小姑娘,这辈子,好好开怀地生活吧。”
孟祈的目光一转,落到了宋明泽身上:“这话什么意思?”
“我前世未娶妻,自然也没有孩子。阿姐死后,我就将戚玉姜当作女儿养在身边,封他为公主。我死后,这皇位自然是她的。”
孟祈又将视线转到那笑得正灿烂的戚玉姜身上,原来,这兜兜转转,坐上皇位之人,还是他们戚家兄妹。
“你阿姐死后,她还像现在这般爱笑吗?”
宋明泽摇摇头,不了。宋朝月死后,他就鲜能再看到玉姜这丫头笑。亲人皆死,这世上只剩下她一人。宋明泽死后,她也学着他,做着皇帝,寂寥地过完了一生。
孟祈眼睛盯着不远处的一大一小,突然,身边的宋明泽用肩膀撞了撞他:“喂,你知道前世谁喜欢玉姜吗?”
孟祈摇头不知,他都死了这么久了,哪里会知道。
宋明泽笑了一声,道:“傅重华,你那个徒儿。”
重华?孟祈缓缓转头,瞥见身后不远处,傅重华腰间正别着的,不就是玉姜那小丫头素来喜欢把玩的拇指小兔吗?
孟祈眉心拧紧,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宋明泽却笑得更开心了,他用那与宋朝月相似的眉目看向面前的欢景,“你最好还是唤医士来给阿姐瞧瞧,她肚子里,恐怕已经有了你们的骨肉啦!”
起初孟祈还未反应过来,待意识到宋明泽说了什么时候,他一个箭步走上去将戚玉姜从宋朝月怀里抱了下来,转而将宋朝月抱起跟个没头苍蝇似的要去找医士。
当日,据太医院的三位太医把脉,宋朝月确实已经有了身孕。
听此消息,孟祈挥退所有人,盯着宋朝月的肚子独自出神。
他有孩子了,他与桑桑有孩子了!
宋朝月低头轻抚自己的肚子,眼含热泪,曾几何时未敢肖想的一切,竟成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