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调查旧事,就得从左氏、裴氏以及窦氏三家入手。
温沅芷和江澧兰对视一眼,二人立刻准备好分头行事,坐在一旁被孤立的朱逾白,眼睛一眯,危险道:“你们这趟不止查案。”
二人沉默。
朱逾白伸出头,朝向温沅芷,“你们怎么知道是窦氏在帮左家?窦清海?他可是豫州的州牧,封疆大吏,凭什么要帮一个小小的左家?”
温沅芷掀了眼皮,凉凉道:“你商铺的位子看好了?管得宽,小心一个都讨不得好。”
朱逾白一顿,他来颍川本来就不是为了查案,是为了找商铺,等到功成身退,就来颍川定居,颍川是个好地方,才住两日,他就已经喜欢上这里了,虽然不及京都繁华,但人文地情,都讲究缘分,他喜欢这里繁华下的风土人情。
但他们对父亲的芥蒂,让他又放心不下。
朱逾白稍作思考,知道他们不会告诉自己,决定自己寻找答案,故作轻松道:“行吧,本世子明日就去找铺子,案子的事你们自己想办法,等到查出结果回去的时候,告诉我一声就行。”
蓝衣下楼时,就听见自家少爷这样一句话。
他眉色一动,带着手臂上的披风下了楼梯,朱逾白将披风让腿上一搁,说道:“去催一下后厨,少爷都饿了,问问她们还要多久才做好。”
蓝衣领命而去。
温沅芷瞅了一眼朱逾白,知道他心里不痛快,不和他说话。
江澧兰说起商铺,问道:“远山准备在颍川开什么铺子?”
说起自己的商业霸图,朱逾白顿时来了精神,“我今日在街市上扫了一眼,准备还是做我最拿手的,开酒楼。”
江澧兰笑道:“酒楼挣钱快,不过,颍川官场复杂,世家盘踞在此,你若是开酒楼,恐怕会被他们打压,可有想过应对之策?”
朱逾白挑眉,“怕什么,我在京都都做起来了,还怕一个小小的颍川?”
待到几人一起吃完晚膳,天色已经很晚,几人各自回屋,蓝衣去了朱逾白的房间,江澧兰去了温沅芷的房间。
南风守在门口,蓝衣跪在地上,低头认罪,“属下办事不利,让郡君起疑,请少爷责罚。”
朱逾白脸上一改往日笑容,面无表情地盯着蓝衣,目光格外认真,“老头子让你来,是为了监视温沅芷和江澧兰。”
他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蓝衣心中一紧,低头承认:“是。”
朱逾白后槽牙顿时一紧,须臾,松开道:“老头子还有什么吩咐?你全部说出来,少爷不赶你走。”
蓝衣言语满含歉意,“属下不知,国公爷只是让属下跟着少爷,将二位贵主在颍川的一举一动,如数上报回陇西。”
朱逾白深吸一口气,“今日的事,你怎么上报的?”
蓝衣迟疑。朱逾白咬着牙,道:“好,利用少爷,少爷身边容不得你,南风,立刻将他赶出去。”
蓝衣赶紧道:“属下看到温临带人进了鸡鸣山。”
朱逾白眨了眨眼,沉声问道:“鸡鸣山是什么地方?”
蓝衣:“属下是真的不知。”
朱逾白又问:“你跟在老头子身边这么多年,见老头子来过颍川吗?”
蓝衣迟疑片刻,道:“属下没见过。”
朱逾白微微松一口气,道:“好,还有什么隐瞒少爷的,一并说了,少爷保证说话算话。”
蓝衣:“真的没有了,请少爷恕罪。”
朱逾白果断道:“好,你现在立刻回陇西。”
蓝衣一惊,抬头道:“少爷。”
朱逾白咬着牙,道:“告诉老头子,他想做什么尽管告诉我,我替他办。”
蓝衣闻言,只好领命。
江澧兰跟随温沅芷进了屋,双手紧接着在身后关上门,紧跟其后的碧玉碧霞倏地收回脚,二人对视一眼,在距离门口较远的地方站住守着。
屋内的温沅芷尚不明情况,已经被压倒在床上,她一惊,口中的惊呼声尽数被对方吞去,心中不知敌人何意,便已经丢盔弃甲,无法再做思考,只得先让敌人掠杀尽兴,再做交涉。
江澧兰决定要给温沅芷一点警告。
从二人表明心意之后,一直发乎情止于礼,最多是抱一抱,便已经得寸进尺。
但今日种种迹象表明,一味的礼让只会让某个人的行为愈发放肆,只有用强烈的态度镇压,才能叫她“恪守本分”。
一番“唇枪舌战”之后,江澧兰稍稍离开战地,垂眸看着身下之人,温沅芷双颊通红,眼若游丝,双唇上的红艳像被玉露滋润过的果子,看得江澧兰眼底一暗。
不作他想,再度覆上去。
温沅芷私底下和李南初不知讨论过多少次这种事,甚至在宫中偷看过禁书,但亲身实践,这还是第一次,顿时有种纸上谈兵的感受,什么礼来我往,什么女上男下,大敌当前,只剩下一退再退,不稍片刻,城池败北。
到最后,两人身上都被汗水浸湿。
江澧兰更不好受,第一次没把握好分寸,竟有些城门失守之态。他抬起身子,尽量不去碰她。
温沅芷衣裳褪去小半,露出白皙的香肩,冷风一吹,她意犹未尽,浑身每个毛孔都觉得舒坦。
看着身上面色难看的人,温沅芷伸出手指,抚上他的脖颈,这是她一直想触摸,但一直忍耐的地方,触手的肌肤滑腻,凸起的骨骼抵住指腹,有不一样的感觉。
江澧兰眉头一蹙,眼中暗含警告。
温沅芷噗嗤一声,将人拉下来,暗示他,“在我们清阳,民风开放,没有婚前守节这块。”
她的呼吸温热,带着独有的馨香,以往闻到过,还以为她换了熏香,今日方才知道,是她的体香。淡淡清雅的香气混着汗水,飘散在纤细白皙的脖子间,仿佛一种甜腻的迷香,令人沉醉。
江澧兰顺着醉意沉浸其中。
“嘶——”
忽然,温沅芷脖颈处传来一阵刺痛,她惊呼,“你干什么?”
江澧兰抬起头,眼里的迷雾散去,取而代之的是雨后清明。
他不信清阳民风,但信清阳郡君的胆大妄为。
他也没忘了今晚的目的,虽然,自己的确难忍得很。
温沅芷推开他,跳下床,跑到桌前打开妆奁的盒盖,果然在脖颈上见到一块紫红色的牙印。
“江承之,你得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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沅芷恨得牙痒痒,她的第一次啊,往后是不是会产生阴影?
江澧兰还是被推开的姿态,身子斜卧,一只胳膊撑着身体,宽敞的衣袖挡在身前,遮住不堪,但他面上含笑自若,丝毫看不住狼狈。
闻言,脸上的笑意进入眼底,他就这么看着立在床前的温沅芷,从嘴里吐出三个字,“自己猜。”
温沅芷看着他这样,哪还有心思猜。
这是她的房间,她的床,他这么堂而皇之地躺在上面,叫人如何不遐想连篇?她可是在某方面有特权的女人。
这种事,在这个世上没人可以管得了温沅芷,就像公主可以养面首一样。
况且,他们还是经过长辈认可的未婚夫妻。
温沅芷耳廓一阵发热,眼睛不自觉地往他身上瞄,脖颈处的伤口似乎都不疼了。
江澧兰眼睛一眯,顿时发出危险的信号。
“呼!”温沅芷倏地转身,打开窗户,“这个房间太热,你还是先回房,有事我们明天再说。”
过了一会儿,江澧兰觉得自己不大好。
他被方才温沅芷那一眼看得火起,一时半会好像回不了房。
“你去厨房,给我打盆冷水上来。”
温沅芷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江澧兰撇开眼,凶道:“还不快去。”
温沅芷耳廓更热了,“我不去。”她不要面子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到半宿,她纡尊降贵地去打水,碧玉碧霞乃至整座楼的护卫,看到了都能猜出来二人做了什么。
江澧兰咬住牙,愤恨地瞪着她。
温沅芷有些幸灾乐祸,谁让你咬?活该!现在想让本郡君帮你,晚了!
她的幸灾乐祸维持不过片刻,就只见江澧兰真正的上了床,将被子往身上一盖。
温沅芷:“......”
温沅芷目瞪口呆,蓦地转身,赶紧把窗户关上。
时间格外漫长,许久之后,温沅芷试探地问道:“好了吗?”
床上一片寂静,半响传来极轻地一声:“嗯。”
温沅芷耳朵温热,慌张道:“那现在怎么办?”
江澧兰轻声喟叹,“麻烦郡君去我房里,取我换洗的衣裳来。”
温沅芷此时哪里还管得了纡尊降贵被发现了怎么办,空气中传出来的靡靡之气,让她落荒而逃。
启明正在屋里将干净的衣服叠起来,目光朝门口看去,心道,郎君怎么还不回来?三更半夜的,再不回来,就要传谣言了。
猛地见到温沅芷立在门前,启明倏地站起,“郡,郡君,你怎么在这儿?”
温沅芷蹙眉,她就说这小子不够机灵,此时不该问一句“郡君,您来做什么”吗?
“你家郎君被茶水湿了衣裳,我来替他拿换洗的衣裳。”温沅芷直接道。
启明忙道:“茶水烫不烫?郎君有没有伤到?还是我去送吧。”
怎么这么麻烦?温沅芷冷声道:“给我就行。”
启明被郡君翻脸的样子吓到了,讷讷地将衣裳放到温沅芷手上,叮嘱道:“郡君能不能让郎君早点回来,我看看伤势?”
回给他的,是温沅芷扬长而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