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 威胁
    温沅芷拿着衣服回到房间,推开门,在床上没看到身影,眉目一转,在窗前看到了。

    江澧兰穿戴整齐地立在窗户下,又恢复了正人君子的模样。

    温沅芷上下打量他一眼,轻轻地吸了吸鼻子,没有闻到那股异味,心下惊疑,小声问道:“衣服呢?”

    “扔了。”江澧兰从她手里取过自己的衣服,神色镇定地回答。

    温沅芷:“......”他衣服不都穿得好好的?

    似是想起什么,温沅芷猛地扑到床上翻找,果然没找到,一回头,哪里还找得到江澧兰的身影。

    翌日,碧玉碧霞服侍温沅芷起床,洗漱完毕,穿好衣服,温沅芷飞快地离开房间。

    留下碧玉碧霞整理房间,须臾,碧玉疑惑地问碧霞:“郡君那件藕荷色的肚兜,你看见在哪里了吗?”

    碧霞满脸莫名,“不是在床上吗?昨日早上郡君换下来没收拾的。”

    碧玉:“对啊,怎么找不到了?”

    -

    温沅芷下了楼,在大堂见到江澧兰正襟危坐的身影,面前放置早膳,尚未进餐。她甫一出现,江澧兰就抬起了头,二人视线相对。

    翌日再见,二人面色都有些微红。

    温沅芷在对面坐下,掀了眼皮,看着江澧兰,她的眼神说不出意味,直直的,居高临下的,似是发现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发出理直气壮的质问,眼神里饱含戏谑。

    “现在能不能解释一下,昨晚怎么了?”

    江澧兰双耳比大红牡丹还要红艳,只在温沅芷初下楼时睁眼看了她一下,随后眼皮子都没掀,面上清冷镇定,淡定道:“小惩大诫。”

    温沅芷眉头一皱,“我做了什么?”

    江澧兰将竹箸放到她面前,道:“自己想。”

    温沅芷瞅他一眼,边吃边想,昨日就是见到了裴昭,哦,裴昭。

    聪明的清阳郡君,立刻找到了根源。

    温沅芷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故意道:“我和裴昭自小相识,有些时候忍不住戏弄他一下,你也吃醋?”

    江澧兰终于看她,双目似是压制了浆火的海水,亘古幽深,“自小相识的,都忍不住?”

    温沅芷:“是吧,你知道我的,我对熟悉的人,都喜欢逗几下。”

    江澧兰眼睛微眯。

    温沅芷嗅出危险,却丝毫不惧,甚至火上浇油,“尤其是裴昭。”

    江澧兰的脸冷下来,“下不为例。”

    温沅芷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点几下,须臾,故作为难道:“忍不住怎么办?”

    江澧兰看着她。

    温沅芷眼神无辜。

    二人对视之间,如火焰对冰山。

    须臾,温沅芷噗嗤一声,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像只狡猾的小狐狸。

    她身体靠前,眼角挂着笑出来的泪,晶莹透亮,“你不让我调戏其他人,是想让我调戏你吗?”

    之前,温沅芷尚未觉得自己是在调戏裴昭,经此一遭,恍然大悟。

    本以为江澧兰会羞涩,作为土生土长的书中人,他身上有着古人根深蒂固的矜持和克制,会被她的胆大惊到,会皱眉,会教训她。

    但江澧兰仅仅沉默片刻,便回了一个字,“是。”

    温沅芷一怔。

    江澧兰眼里冰山融化,嘴角扬起,倒一杯水给她,淡然吩咐道:“下次有什么话,可以对我说,我在你眼里,难道还比不上其他人?”

    这话?温沅芷顿时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道行不够,只能认输。

    “我们来说正事吧。”温沅芷正襟危坐,说完,夹菜,吃饭。

    江澧兰淡淡一笑,接着道:“我今日去一趟裴氏,找一下裴家主。”

    温沅芷神色一肃,道:“你觉得裴晁会告诉你?”

    江澧兰道:“总得去探一探底细。”

    温沅芷道:“那我去找左二,左家怨气丛生,如果我去,他会给出我想要的答案。”

    江澧兰略一思索,道:“好,小心为上,带上温临。”

    二人用完早膳,分头行事。

    左家距离城中较劲,温沅芷最先到达左家,从马车上下来,左书年已经在门口等候,二人互相客套一番后,向左府走去。

    左府壮丽不似府衙,像是一个空架子,外表豪华壮阔,内里简陋单调。

    偌大的花厅,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装饰,没有名贵字画古董,亦没有屏风遮掩,贵在打扫得干干净净,让人感到空旷的同时,尚觉得有几分清爽。

    左二被左书年推出来,温沅芷上前,拱手道:“左家主,不请自来,还请谅解。”

    左二常年卧榻,身体已经走形,坐在轮椅上,需要斜靠着才舒服,他这个样子,别的贵女瞧见都要被吓哭,他微微仰头,见温沅芷面色从容,丝毫不见异色,故意怪笑起来。

    屋内顿时发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喋喋声,似是地狱之声从四面八方而来。

    温沅芷蹙眉,心中微感不适,温临立在身后,手指用力,紧紧地握住剑柄。

    左二笑过后,鬼声消失,他赞道:“清阳郡君好定力。”

    温沅芷面容含笑:“都说病榻之人,心智受损,精神异于常人,本君今日受教。”

    温沅芷从来不是忍气吞声的人,一言不合,直接开骂,骂的就是你精神失常。

    左书年脸色一变,讥讽道:“清阳郡君何出此言?叔父不过常年受病榻之苦,咽喉受损,今日又骤然得知郡君莅临,尚未服药便前来相见,这才有失礼之处,没想到郡君口出恶言,叔父,我看我还是扶您回去,这清阳郡君不见也罢。”

    温沅芷回到位子上坐好,“少家主如此急躁,是担心我查到你真凶的身份吗?”

    左书年冷哼,“郡君说话可要讲凭证,空口白话,我左家可不是任你拿捏的地方。”

    温沅芷对着左二道:“左家主也这样认为?”

    左二双眼盯着温沅芷,从方才的试探可以看出此女心性之坚硬,这在其他世家中,都很难在男性子弟中找到的品质,清阳郡君并非只是一个徒有其表的名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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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二在心中略一思考,对左书年道:“推我过去。”

    左书年脸阴沉着,将轮椅推至主位。

    “年轻人喜欢开玩笑,希望郡君不要介意。”左二将方才的“见面礼”一笔带过,而后道,“郡君说书年杀了人,指的难道是季方?”

    温沅芷反问:“难道还有其他人被杀?”

    左二笑了笑,对温沅芷的态度反而变得宽容起来,没有计较她的出言不逊,道:“季方身为左家嗣子,无故被杀,我左氏也当关心他的死因,郡君说他是被书年所杀,不知可有证据?”

    温沅芷卖起了关子,“证据我自然是有,不过,我眼下有一个问题,请家主答疑解惑,除非解得好,否则,这证据,本君就直接上呈京都了。”

    左书年冷哼,“谁知道你是不是诈我们?”

    温沅芷看着左二,冷笑:“左少主如此有恃无恐,是觉得窦氏一定能保得住你们?”

    左书年一震,叔侄二人俱是沉默。

    温沅芷不着急,等着他们思考。

    半响,左二沉声道:“郡君请问。”

    温沅芷问道:“左家主听说过朝云公主吗?”

    左二脸色骤变。

    虽然,这种变化微乎其微,但还是第一时间让温沅芷捕捉到,温沅芷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左二,陈述道:“看来是认识了。”

    左书年却一脸莫名,“朝中除了长乐公主和长平公主,还有其他公主?”

    他见温沅芷不回答,目光看向左二,左二解答道:“这位是前朝公主。”

    须臾,左二吩咐道:“阿年,去厨房看看我的药煎了没有,如果没有,替我盯着点,那些狗奴才不紧着点,就懒散了。”

    这是将他支开,左书年脸顿时沉下来,但左二的吩咐他不得不服从,应了一声“是,二叔”,转身出去。

    左二目光在窗外略过,温临听到同行细碎的声音在院外响起,不动声色地朝温沅芷靠近一步。

    左二道:“郡君想要问什么?”

    温沅芷开口道:“听说朝云公主当年在颍川定居,不知是在何处?”

    左二的五感全部调动,关注在温沅芷身上,心中思索她的真是目的,目光却轻飘飘地,似是嘲讽,道:“朝云公主乃是前朝遗孤,当年的确听闻来过颍川,不过,仅仅是传闻罢了,高祖在世时,曾派人追杀朝云公主,我左氏即便在颍川略有一席之地,但也不敢牵涉朝堂大局之事。”

    温沅芷:“这么说,左家主知道朝云公主的故居在何处?”

    左二失笑:“我已经说过,那些都是传闻,我并不知道有关朝云公主的任何事。”

    温沅芷:“那你们是怎么躲避高祖对朝云公主的追杀呢?左家主,大家都坦诚一点,否则,这左氏宝藏的事我就瞒不住了。颍川除了裴氏窦氏以外,其他世家应当也都有所耳闻,不知大家分了多少银子?”

    左二沉下脸,“我不知道你说的宝藏,但我奉劝郡君一句,在颍川,少提朝云公主为妙,否则,招来杀身之祸,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