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二语毕,左书年已带着人将花厅围住,窗外的悄无声息,习武者对危险的感知,令温临面容严肃。
温沅芷也察觉到了左二的眼神充满了危险,只差最后一招,就是兵戈相见。
颍川左氏,就是个疯子,对清阳温氏根本不惧,大有“敢犯我者,鱼死网破”的疯狂。
局势也根本不像温沅芷所想的,天下世家皆以温氏为首,忌之,惧之。
温沅芷思考片刻,选择暂退,“今日就此作罢,改日再登门拜访。”
温沅芷无功而返,但她并非一无所获,首先,左二知道朝云公主的故居在何处,其次,现在依然有依附于朝云公主的势力盘旋在颍川。
最后,左氏与朝云公主的关系一定十分密切,一场浅尝辄止的试探,左二却拿出了对敌的架势,必然是她的话,犯了他的某些忌讳。
温沅芷回到客栈,发现江澧兰尚未回来,于是回房等,不稍片刻,楼下传来车马停顿的声音。
江澧兰下了马车,见碧玉端了茶盘上楼,便知道温沅芷已经回来,四处不见温临的身影,想来温临已经前去鸡鸣山查探进山事宜的进展。
上了楼,碧玉朝他行礼,随后而出,江澧兰停在门口,忽然又想起昨夜之事,心里再次荡起一层层涟漪。
温沅芷的大胆随性,与她自小受到的教育有关,但她并非轻浮之人,正如她所说,她只对相熟之人起逗弄之心,相熟之人也正是信任之人,他于她而言,还有一层未婚夫妻的关系。
他心想,这次颍川完事,就去一趟清阳,婚事拖得够久了,也该将二人婚事提上日程了。
“怎么不进来?”温沅芷正将茶水倒好,听到上楼的声音,却迟迟不见人,探头一看,才知他在门口顿住。
江澧兰走到桌前,问道:“今日怎么样?”
温沅芷道:“和你一样,什么也没捞到。”
江澧兰失笑,走进屋,“你怎知我和你一样?”
温沅芷叹气,“我应该想到,清阳郡君的身份,在颍川不值一提,而你刑部左侍郎的身份,在颍川这些世家眼里,也不值一提吧?”
江澧兰眼里含笑,淡声道:“但也不是一无所获。”
温沅芷掀了眼皮,向上瞅他,江澧兰低眉,看见她亮晶晶地眼里充满狡黠,便知她心情不大好,想出坏主意。
她在他面前,愈来愈像小时候了,没有郡君的架子,随性恣意,坦诚以待。
江澧兰顺着问道:“先说说,在左家遭遇了什么待遇?”
温沅芷将过程说了一遍,道:“这要是在清阳,不出一年,就得从各家族口中消失。”
江澧兰轻笑:“哪需要一年?一个月就够了。”他脸色忽的冷下来,“左氏的确实欠教训。”
温沅芷又问他:“你在裴氏遇到了什么?”
江澧兰道:“比你好一点,裴昭不在,裴家主一直昏睡,我喝了八壶茶水,猜你这边差不多结束,才借口回来。”
温沅芷姿态闲散,想象一下江澧兰在裴氏遭受的冷遇,讥讽一笑,“看来窦清海都和两家打过招呼了,不准他们和我们往来。”
江澧兰坐姿如雪山青松,清冷自持,“是得想个办法,收拾他们。”
温沅芷托腮,“我有一个好主意,要不要听听?”
江澧兰抬眸:“说。”
温沅芷:“我们把左书年给绑了,嫁祸给窦清海。”
江澧兰:“......然后?”
她说的淡定,“宝藏的事,大概也就是这三家的事,今日我打草惊蛇时发现,左书年并不知道朝云公主的事,现在说不定左二已经告诉左书年了,不过也有可能,为了保护他选择继续隐瞒他。”
“反正不管是哪种,我们将左书年给绑了,左二肯定得着急,我们就跟踪左二,看看左二准备怎么做。”
江澧兰思索片刻,觉得眼下也没有其他办法打破僵局,这个办法可以尝试一下,但是,“嫁祸给裴昭更合适。”
温沅芷惊了,“你是在公报私仇吗?”
江澧兰睨了她一眼,道:“裴左两家都对窦氏言听计从,只有这两家都出了事,窦氏才不能一直躲在后面。”
温沅芷哼的一声,“我跟你一起去,让其他护卫在路口接应。”
江澧兰皱起眉头看她,遭来温沅芷不满,“什么眼神?我也就比温临差点,绑个人还不行?”
江澧兰无奈地摇头,“行吧,若是危险,你先保护好自己。”
温沅芷挑眉,“当然,我可不会为了救你不顾自己。”
二人商议,决定当晚行事,日头西沉,颍川街市陷入沉寂,换了身黑衣,脸上蒙面,悄无声息地离开客栈,其他护卫分一半紧跟其后,在左家出来之后的路口接应。
左家宅院地形并不复杂,叔侄二人住的较近,大部分的庭院因多年无人居住而荒废,白日温沅芷已经粗略看过左府地形,带着江澧兰来到距离叔侄住所较近的东北角。
二人计划是,先潜进去找到左书年,解决左书年身边的护卫,再引他出府,在府外抓住他。
计划的前提是,左书年今夜心情不会太好。
基于这点,二人对左书年的性格进行了各自分析,最后二人的观点不谋而合:凭借左书年阴晴不定,骄纵乖张的性格,一旦知道朝云公主的存在,或是兴奋,或是生气,总之不会平静,定然要做一些出人意料的事。
“我们分头。”温沅芷将袖箭在腕上绑好,问道,“还是一起?”
江澧兰道:“一起。”
温沅芷眨眼,“这里不是裴府,不用跟的这么紧。”
江澧兰淡淡瞟她一眼,“是裴府,你就不用进了。”
说完,抓住她的手,二人同时用力,越墙而入,未发出一丝声音,连墙角卧伏的猫都未惊动。
虽说左家主子只有叔侄二人,护卫不少,但分布在府里各处,是以,进了院子深处后,发现周围的护卫比想象中的少许多。
三三两两的护卫,在庭院中巡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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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澧兰拉动温沅芷,朝上示意,温沅芷明白过来,二人选了个隐秘的角落,沿着墙壁攀岩而上,居高临下,想要找到左书年就方便多了。
白日所在的花厅正院里,侍女方服侍左二喝完药,左书年正立在床前,白皙纤瘦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送走温沅芷之后,左二立刻命人前去窦氏,将温沅芷前来一言一行具以告之,随后腿疾就犯了,大夫实施针灸之术,一个时辰之后方才好转。
屏退左右,左书年并不打算在此时逼迫二叔,但左二不放心,准备将关于朝云公主的事和盘托出。
温沅芷二人找到这里,慢慢地掀开屋顶上的瓦片,露出巴掌大的空隙,室内的灯火悄悄渗出。
正听到:“......二房和窦氏结交,他们以为窦氏诚心与他们交好,谁知引狼入室,窦氏打的就是宝藏的主意。你太爷爷知道时,已经晚了,若不是季方,你太爷爷回来也会被二房给气死。”
“在你太爷爷发丧之际,你祖父感染风寒,病重不起,你爹为了保住我们,趁着二房动手之前,将你我送出城外,这才保住了我们,而他,和二房一起饮了毒酒,但到底还是让窦氏得逞了。”
左二脸色阴沉,乌云密布,像是地狱中厉鬼,充满怨愤和怒气,“窦氏心狠手辣,贪得无厌,今日左氏之耻全部拜窦氏所赐,是窦氏欠我们的,他想用一个季方就想摆平我们,不可能,欠下的,就让他窦清海全部吐出来。”
提起那个从未谋面的父亲,左书年心中想起的是一个勇敢果断,有责任和担当的伟大男人,想到自己自有丧失的父爱,他对窦氏的愤怒比左二更甚,“那就让那两位去查,将窦清海查个清清楚楚,看他还能不能高枕无忧地掌控我们。”
左二吩咐道:“他们是不是在挖鸡鸣山?去找几个帮手,帮一帮他们。”
左书年迟疑,“鸡鸣山中不是?”
“不管了,”左二抬手,道:“我左氏祖祖辈辈奉献一辈子,也该为自己考虑一次。”
左书年恭敬地弯腰行礼,道:“是,就听二叔的。”
说完,左书年从正院走出,温沅芷和江澧兰伏在屋顶,矮下身子,互相对视一眼,朝着左书年前进的方向追去。
前方有一池塘,岸边绿树丛荫,新春尚未发出嫩芽的柳条遮掩住另一边方向投来的视野,这边的护卫巡逻又恰好擦肩而过,左书年独自一人路过岸边。
就在此时!
温沅芷和江澧兰从上而下,分头行动。
温沅芷朝护卫所在方向略去,落地时不巧,踩中地上枯枝,发出清脆的声响,护卫闻风而动,“谁在那里?”
左书年听到一丝动静,尚未作出反应,一转头,只见江澧兰从天而降,掌风迎面,心中顿觉不好。
江澧兰一掌劈过来,谁曾想,左书年作为世家子弟,并未好好习过武,只一招就被擒住。
左书年反手被剪,立刻大喊:“来人——”
江澧兰顾不得思索,一掌将他劈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