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头战争……龙头战争……找到了!”
虎杖悠仁点开聊天记录里链接的论坛,兴奋道,“我就说之前在哪里听过这个词,我的网友给我转发过秘密帖子。”
他翻着论坛贴,为另外两位晕晕乎乎的异乡小少年解释道:“龙头战争,是横滨里世界史上死伤人数最多的一场大规模斗争。”
刚在友客鑫见证过□□和幻影旅团大战的小杰立即找到了点代入感:“了解了。”
虎杖悠仁收回手机:“不过即便介入黑手党之间的纠纷,以甚尔先生的实力,解决起来应该很简单吧。”
伏黑甚尔平日在体大帮助学子训练体能,偶尔也会兼职训练咒术高专的学生,在虎杖私心看来,单论体术格斗及老道狡猾的技巧经验,哪怕是号称最强的五条老师夏油老师都不一定能与之争锋。
伏黑惠:“在我们这个战力体系复杂的世界,武力值可不仅仅只看体术。”
异能大学开设了那么多分科院校,正是因为超能系的能力既多又繁杂,出其不意又变幻莫测,总有些特殊能力足以把山地大猩猩压得死死。
伏黑甚尔就在异能力者手上吃过不少暗亏。
不过即便如此,森奈央也还是很喜欢使用伏黑甚尔,更别说是在急需抢占地盘、确认地位的关键斗争里。
……
伏黑惠九岁、森奈央十二岁的那年,横滨龙头战争爆发。
为了抢夺五千亿黑钱,给组织一个改头换面的机会,各路黑方势力纷纷下场加入纷争。当时森鸥外篡位没两年,港口Mafia又因前任首领的暴政,无论是统摄力还是财力,都不复往日荣光,急需换血新生。
为港口Mafia赢得更好的未来,森鸥外派遣麾下各路能人异士参与斗争,其中又以太宰治、中原中也为个中翘楚。
那段日子,横滨的街道上尽是破败的残骸,地面上的鲜血尚未干涸,又一具新鲜的尸体倒下。普通民众躲在家中不敢出门,枪支弹药弥漫出的硝烟几乎将夜晚的横滨完全笼罩于血色阴霾之下。
“今天是第几天了?”森奈央蹲在玻璃窗前往楼下看。
街道的路灯老早便已损坏,仅余一盏两盏幸存者苟延残喘地散发着微弱的幽光,成堆的飞蛾扑扇环绕在半碎的玻璃罩外,时不时发出翅膀碰撞烧灼时滋啵滋啵的轻响。
一颗流弹飞射而过,灯泡应声而碎,飞蛾失去了追逐的目标,茫然地在低空盘旋一圈,随后各自奔走散去。
飞蛾扑火犹有停歇的机会,人类追逐利益却从未停下过脚步。
“第三十九……还是四十天?”中原中也坐在沙发边半脱了西装外套,右手的衬衣袖口撩至肘弯,露出一截外壳纤薄却暗藏爆发力的小臂。
初历大规模战争的少年尚未成为日后大名鼎鼎威风赫赫的重力使,在乱战中被敌对的异能力者击中手臂,伤口不算深,波及面积却有些广,鲜血业已半干,仅留下顺着臂腕流淌过的血痕。
“奈奈,别蹲在那里,小心飞过来的流弹。”中原中也一边说,一边蘸了碘酒在伤口周围胡乱揩了两下。他将绷带的一端抽出咬在嘴里,绷带的另一头拉紧,一圈一圈缠于伤口之上。
只是他这次伤到的是惯用手,绷带缠得就有些不够得心应手,卷到最后他都有点烦躁,随手胡乱扎成一个蝴蝶结。
“我来吧。”森奈央从窗边走回中原中也身边坐下,帮忙解开乱扎的接扣,重新从头缠起。
她卷得很认真,动作细致轻柔,因为凑得距离有些近,清浅的呼吸恰巧足够吹拂在中原中也手臂上,引起了一些轻微的战栗。
“没事,就是一点儿小伤。”中原中也略有些不自在地微微仰后,“很快就痊愈了。”
“嗯。”森奈央轻轻应了一声。
中原中也自八岁被捡进羊时便与她相熟,不说朝夕相伴,也称得上一起长大的亲密无间。
即便看破人心这码事一直以来都是太宰治的活,他其实并不擅长察觉他人面部神情之下的暗潮涌动,但对于森奈央——对于自己在意的人,长期的注视与关注下积攒的经验,也会让人不知不觉间就掌握住了特殊个体在任何时期下哪怕一丝的变化。
中原中也用没有受伤的手轻轻拂过小少女的长发,放软声音问:“奈奈,怎么了吗?”
“就是感觉,这次死的人好多。”森奈央扎绷带的动作慢慢停下,盯着赭发少年白皙肌肤上尚未完全擦干的血痕发呆,“楼下看门喜欢悄悄靠着墙壁偷懒的阿金是前天死的,老是嚼着口香糖和人讲话很欠揍的山口是上个星期没的……还有食堂的村田大叔,也是被炸掉的玻璃割断了跟腱,没办法只好请假住院了。”
说到这里,她又后知后觉地用十分遗憾的语气补充道,“对哦,今天食堂没人烧饭了。”
似乎在她嘴里,比起人类生命的消亡,能不能维持正常运转的一天才更重要一些。
这是中原中也熟悉的屑版森奈央。
她又不是第一次见证死亡。
在还没有学会跑的年纪,她就已经跟随父亲森鸥外住在了战场。
前线的战火无法燃烧至她的居所,但是声音可以。
炸裂的炮声、飞扑的弹火、以及士兵们垂死之时的哀嚎,小小的森奈央每晚枕着这些声音入眠,又在同样的声音里醒来,平静地度过了自己第一阶段的童年。
纵然不算上当时年仅11岁的与谢野晶子用异能力救回的士兵,各国因参与常暗岛之战而死去的人数也并非龙头战争所能匹敌。
在常暗岛上,森奈央早早见证过生命一茬一茬地消亡,又因为良好的记忆力记住了那些曾经相遇过的人的名字。
但她对于那些相遇过又失去的生命并不怀抱任何感情。
无论是怀念、感伤、遗憾,抑或是痛苦与惋惜——哪怕他们中的许多人都曾无比友善地对待过她,死掉就是死掉了。
她无法产生情感,自然别提懂得何为『共情』。
如果是交往甚密的友人死去,她或许还留有几分难得的回忆可以拿出来假慈悲似的咀嚼几番;可那些无关紧要的人的消亡,于她而言只不过是少了几个无甚利用价值的资源,适时清空大脑排出内存才是她的常规做法。
那么,这般空心的人偶,又怎么会在他们死后还提起他们的名字?
中原中也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丝微妙的异样:“奈奈,你是不是……”
森奈央抬眸看向他:“在这场战争里港口mafia的沉没损耗已经够多了,我不想看到宝贵的中原哥再受到更多的伤害。”
——十分自然地说出了利己之下暗藏着的、连她本人都尚未彻底察觉的关怀言语。
中原中也瞪大了眼睛。
这位不会共情的人偶,居然能说出这种话……做到这个地步,就像一个常年坐轮椅的残疾人自个儿撑着墙壁站起来,步履蹒跚走了两步——虽然没法像正常人那样旋转跳跃不停歇,可她已经站起来了啊!
“奈奈……”中原中也看着黑发的小少女,湛蓝的眼眸中渐渐酿出闪闪发亮的星光,脸上复杂讶然的神情中也掺入了一丝带有迟疑的欢喜与动容。
嗯?等等,迟疑?
熟读人心的森奈央头一回没读懂少年脸上的表情,尚在疑惑,就听中原中也没忍住,一边感动,一边拿眼神瞄她,一边犹豫着警惕问道,“奈奈,你不会是因为不想我使用太多绷带浪费钱才这么说的吧……?”
赭发少年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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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立即端正严肃态度:“先说好,我用这类医疗耗材的次数和数量可比太宰少多了,就算花多了钱也不能厚此薄彼……嗷!!”
中原中也疼得龇牙咧嘴猛锤沙发,看着面无表情狠狠扎紧绷带的森奈央却不敢挣扎,强撑着揉了揉小少女的头发,声音颤抖地试图挽救一下:“实实实在不行,我撕太宰的衬衣当绷带也行,奈奈你想怎么省钱都都都……没关系!”
“……虽然很缺钱,但我才没有中原哥想的那么小气。”
森奈央叹了口气,“不过原来我在中原哥心里的形象是这样的吗是我平时的行为方式做得太过头了吗?”
她一边反思一边拉着绷带慢慢松开,拇指在赭发少年皲裂的伤口边缘轻轻地、微不可察地触碰了一下,而后重新卷起绷带,“完全不是钱的问题,如果只是绷带消耗得太快,我也可以去偷太宰哥的绷带给你。”
“我只是觉得伤口出现在中原哥身上……看着好疼啊。”也好碍眼。
中原中也动作一顿。
他这次没有别扭地拒绝这份关心,而是弯起蔚蓝的眼眸,坦然地揉了揉她的头发:“好,听奈奈的话,下次我会在受伤之前就先一拳把对面揍翻。”
“啊——啊——”
沙发这边正温情脉脉,沙发另一端就飘来了太宰治拉长的闲散音调。
缠满绷带的少年倦懒地趴枕在靠背上,手指挂在沙发侧,漫无目的地拿指尖勾画着地面上铺开的毛毯。
“明明是只怎么都死不了的碍眼蛞蝓,受了这么点小伤都要拿出来显摆是荣誉的勋章吗?噫,好恶心。”
“你闭嘴青花鱼!”中原中也柔软的表情瞬间收敛,眉头倒竖,嫌恶地瞪了眼隔壁的太宰治,“要不是你这个屏蔽装置在那个时候非要抓着我的腿不放,我怎么会被那种小伎俩打伤?”
“切~没有异能力就一无是处了吗中也?”太宰治嘿咻一声翻身坐起,摊开手可可爱爱地摇头,“这样下去,奈奈可就要抛弃你这个毫无利用价值的小辣鸡咯。”
“哈啊?”中原中也音调陡然拔高,“你这个大型绷带浪费装置才是第一个要被奈奈抛弃掉的吧!”
“啧啧啧,我可不像中也,武力值这一块多的是有人取代,我获胜的法宝可是脑子哦脑子。呜呜好可怜,中也那点蛞蝓脑仁会不会都听不懂我在讲什么呀。”
没辩上两句话,两人就要脑袋抵脑袋地撞在一起,视线交锋火花四射,恨不得用眼神杀死对方。
[既然都这么不对付了,为什么还非要坐在同一张沙发上啊。关系真好。]
森奈央一边包扎伤口一边想。
[而且隔着她互殴,有没有可能挤在中间唯一会受到伤害的人是她?]
森奈央把蝴蝶结复原完毕。
[下楼吃饭吧。]
森奈央从兄长们张牙舞爪斗殴的缝隙里爬出来,把尚未用完的碘酒绷带一一放回医疗箱,推开门准备离开。
“奈奈,”太宰治一边抵抗被中原中也扯住头发,一边出言叫住她,“之前森先生把处理咒术相关的事宜都交给了你负责,现在那边的情况怎么样?最近看你天天在外面忙到深夜,吃白饭先生到底有在好好干活吗?如果他不中用了,我这边也可以把中也派给你使用哦。”
门扇吱呀一声打开,森奈央站在门口保持着推门的动作,一边转身朝他竖起大拇指:“没关系,甚尔很好用,生产队的驴都不敢这么使,但甚尔可以,一夜七次不是问题。”
“哦是吗?”
一夜七次先生提着刀的身形出现在门外,高大的影子被他背后的楼道灯投射罩在了黑发小少女的脸上,语气意味不明地缓声道,“原来小小姐是这么看待我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