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在中原中也“啊啊啊奈奈你又从哪里学来这种话”的头疼吼声中,森奈央毫不心虚地冲来人打了声招呼:“甚尔晚上好,饭吃了没?”
“吃了,毕竟我是吃白饭的嘛。”伏黑甚尔懒怠地把刀架上肩膀,低头问,“干活去?”
森奈央:“可以,但是我还没吃饭。”
伏黑甚尔:“没关系,我在吃白饭的时候已经替小小姐吃了属于你的那一份。”
森奈央顿了一下:“甚尔生气了?”
男人高高壮壮,凑得太近,还得她退后一步才能仰头看清他的表情。伏黑甚尔站在原地不动,只是扯开嘴角无所谓地笑了笑:“怎么会,像我这种货色,也只配做小小姐最任劳任怨的驴。”
他伸手捞起小少女,懒得理会房间里青春期旺盛的两个小鬼,转身就走:“走了,该去干活了。”
森奈央像个公文包被夹在他腋下,倒也没嫌弃打手的态度不好,毕竟按照她掌握的社交礼仪来看,背着人说小话却被当事人听个正着其实是件非常尴尬的事——虽然她并不会产生这种情绪。
“今天去清哪一块儿区域?”森奈央坦然自若地伸手,作势可以随时为他推门实现空间转移大法,一边像是顺嘴一提地又说起方才的话题,“我刚才说甚尔很好用是夸你的意思。”
“哦,这样吗?”伏黑甚尔不咸不淡地回答。
森奈央:“当然了。你知道我是个习惯用[利益]来衡量他人价值的人渣吧?”
“我之前就说过很多次,身为天与暴君的甚尔在我看来非常超级无敌好用,是远比那些劣质的咒术师更拥有天赋与发展潜能的宝物——不然当初我也不会给你开出五十亿的身价,还完钱才允许你赎回自由。”
伏黑甚尔:“……那还是把我算成价值五元的劣质品吧小小姐。”
“不行,五元就能买到的廉价男人我已经有了。”森奈央手动拒绝,闲得无聊,伸手去抠男人腰侧的裤子松紧带,“夜斗图的是结缘,你不一样,你值得那——么贵。”她另一只手比画出了一个超大圆。
“还有,虽然所有生物在我这里都没什么太大差异,但刚才我用驴来形容人似乎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对不起。”
伏黑甚尔稍稍沉默,也不知道愿不愿意接受她的歉意,只是拍开小姑娘不安分的爪子重新扎紧裤腰带,在片刻后似乎不经意地应了一声:“……嗯。”
森奈央挂在男人铁臂一般的手弯里,艰难侧头向上望了他一眼,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随便物化他人是我很难更改的毛病,因为我既不觉得[被看重被使用]是件丢脸的事,也不认为用动物来形容概括人的某种特质有什么不对。”
她模仿情感的途径就是认识世界,而在她认知到的世界里,人,也不过是高级动物。
而被看重、被利用——无论是利用方是国家、社会、集体或者单纯的个人,只要[工具]具有不可替代性,或者拥有昂贵的价值和代价,那么一旦失去[工具],利用方就会不可避免地感受到强烈的难过、伤心、痛苦以及惋惜。
在无法产生情绪的森奈央看来,拥有这样浓烈的情感已经是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了。
“不过甚尔要是有什么喜欢的动物类型,我下次也可以用你能接受的动物来形容你。”
“……我就不能做个人?”伏黑甚尔夹着森奈央走进电梯,看着合拢的电梯门上浅浅倒映出的一大夹一小的影子。
“可以啊。”
森奈央没忍住笑了出来,“只是没想到,这句话居然是从甚尔口中说出来的。”
一向自我价值认定极低、不尊重任何人、自己都不把自己当人看的伏黑甚尔,在与新的同伴们相处多年之后,这不是也学会了为她的失言而生闷气,学会了玩笑似的隐晦抗议表示自己是个人嘛。
“……”伏黑甚尔被她笑得有点恼,一掌扣住小少女的脑袋用力按了按,“行了,算我们俩的学习互助小组初见成效总行了吧,你是不是还要再给我发个学习进步奖?”
你看,他还会说冷笑话了。
森奈央还在笑,一边笑一边用手指着完美的嘴角弧度示意:“进步奖要发给我,你看,我都学会像这样——超认真地笑了。”
[正常人笑才不会强调自己的唇角弯成了几度。]
伏黑甚尔心里想,按着森奈央脑袋的手力道减轻,最后用宽厚干燥的掌心搓了搓她头顶的一小撮呆毛:“今天去东边吧。”
“黑手党的战场刚从那边撤开,咒灵估计也养肥了。”
“好。”森奈央指尖轻触电梯门。电梯落在一楼,停下,门扇打开,伏黑甚尔夹着人步出电梯,眼前的景象正是横滨东区的街道。
街道黑寂,路灯奄奄一息地亮着,沿街的无论是商业区还是居民楼,全都大门紧锁悄无声息。
这个点儿还不算晚,若是在新宿在涉谷,此时应当正值开启热闹繁华的夜生活,可横滨的民众们连夜灯都不敢点一扇,只敢悄悄窝在被窝里,静静祈祷可以度过漫长的黑夜,见到明日的太阳。
“某种程度上来讲,战争还真是讨厌。”
森奈央站在街口环视四周,奔波斩杀咒灵足两小时后,捂着肚子已经能够听见里头半桶水晃荡出的咕噜咕噜的叫声,“害得曾经风雨无阻每天都来卖可丽饼的婶婶都不出来营业了。”
“饿了?”
伏黑甚尔挥刀噗嗤一声将身后咒灵斩成两截,为避免鲜血溅到森奈央身上,还特意改变了拔刀方向,让爆裂的血线往后斜角倒去。
他抽回刀身,随意甩了甩释魂刀上的鲜血,牵起小姑娘的手走进街口一家关着的便利店。
店里当然没有人——店门上的锁是伏黑甚尔一刀砍断的,技法刚刚好,懵锁不伤门,晚点还能涂点胶水沾巴沾巴拼回去。
“要吃点什么?”
“随便拿点速食吧。”
两个入室行窃的匪徒一边对话,一边黑灯瞎火地从货架上摸出几份售货员来不及收拾的三明治,一人一份撕了包装坐在地上啃。
“干巴吗?”吃了一阵,伏黑甚尔问。
森奈央抻抻脖子咽下:“有点儿。”
伏黑甚尔伸手往后又提出两瓶饮料,拧开瓶盖后再拧回,随手抛进她怀里:“没牛奶了,就喝这个吧。”
森奈央咕噜噜一口饮料一口三明治,边啃边问:“甚尔不是说吃完饭过来的吗?”
伏黑甚尔三两下解决完自己的那一份,正用大拇指指腹随意擦掉唇角边沾上的面包碎屑,闻言勾了勾唇角,闲散地往后一靠:“又饿了,不行?”
“行,当然行。”
两人都是席地而坐,森奈央挪了两下屁股挤到男人身边,成熟的大人有着一副完美的身材,宽肩窄腰大胸翘臀,放松状态下的肌肉柔软而富有弹性,感觉大概像是倚靠着一只暖融融的大熊。
森奈央枕着他的身体,仰头看着店门外的街道发呆,时不时抬手啃两下三明治。
如今夜深,被他们清空大半的街道上已不再像先前那般咒灵横行,阴霾驱散后,皎洁的月华才机灵地探出头,穿过透明的玻璃渐渐从门外爬进店里,绕着两人的脚勾勾缠缠。
“甚尔有带钱吗?”森奈央问。
“你看我浑身上下有哪个地方适合揣钱吗?”
森奈央身体不动,单纯侧头,视线盯于某处,“呃,胸……?”
森奈央被捂住嘴强行闭麦。
“不要被我发现你在看什么不适合你这个年纪看的成人杂志,小小姐。”伏黑甚尔手撑地面站起身,走到柜台前翻出纸笔写下具体开销和联络方式,把笔塞回笔帽时以笔做刀,朝着一旁甩了两下。
那纤薄的笔壳在他掌心里甚至挥出了烈烈的风声,“无论是杂志还是带你看杂志的家伙,一经发现,我全宰了。”
“……”
森奈央视线左移。
也不知道[……][……][……]们和甚尔打起来谁输谁赢。
有些时候还是很希望甚尔把这种多余的关注力转移一点给小惠。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不看杂志,保健体育课上本就需要学习这种东西吧?
而且甚尔之前明明干的兼职就是付费款小白脸,他的人设就应该是那种一点儿都不关心小孩教育问题的放养式家长吧?
为什么现在反倒要双标对待她的教育问题,搞得好像她这个做姐姐的比小惠和津美纪更不靠谱似的……
咔——!
便利店门外传来的一记撞击声打断了森奈央的思绪。
“喂,小声点儿,别被人发现了。”
月光晒亮的街道上,有人小声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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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森奈央与伏黑甚尔对视一眼,悄无声息退入月光晒不到的黑暗角落里。店门外有另一人出声嫌弃道:“怕什么,这条街上有一个活人?连24小时便利店都关着门,你瞧,门上这锁都来不及合上。刚好,我进去拿包香烟。”
“你到底是干什么来的?之前不是说好了要加快进度,才特意来这片战后区域搜集咒灵吗?”头一个人继续压着声音不满道,“而且你带钱了吗,没人给你结账你买什么烟!”
“我当然会付钱。”后一个人啧了一声,“你当我是那种趁乱不付费的人渣?”
白吃白喝的森奈央:……
伏黑甚尔冲她耸耸肩,指了指柜台上别着的纸条,意思是:我反正是写了欠条。
又指了指森奈央,摊开手摇了摇头,意思是:你的那份没写。
“……”森奈央垮起个小猫批脸。
可恶的甚尔,居然不帮她把欠单也写上。
两人藏在角落,看着来人推开便利店的玻璃门进到店内,拿了烟,交了钱,同他们一样为防止引人注意没有打开店里的灯。
挡在门口的男人催促道:“好了,买完烟就快出来。吸引咒灵的诱饵已经按你的要求都放好了,接下来怎么做可都是你自己负责了。”
他一直压着声音、一副很警觉的模样,却是个话篓子,一边催促一边喋喋不休地抱怨:“之前不是说战场过后人类情绪豢养出的咒灵最多吗?这可是条刚干完架的街道,怎么都没看到几只咒灵?”
“还有,你确定你这招真的能对港口mafia起作用吧?最近那两个给我们添了大麻烦的小鬼里,其中一个可是操控重力的异能者,使用异能同样能灭杀咒灵。要是你拼出的什么咒灵发挥不了作用,被港口mafia发现我们和咒术界有合作,那、那另一个小鬼……”
男人说到这里的时候,声音都在发颤,连吞了两次唾液才勉强镇定下来,“那另一个小鬼根本就不是人类,不仅是我们组织,就连你们也逃不了干系——我们所要遭受的报复都不是你能想象的!”
“真是够了,真是受不了普通人。”
买烟的男人似乎是翻了个白眼,抱怨声含在嘴里极轻地嘟囔,“早知道把这活推出去了。”
随后他又在明面上扬声安抚道:“好了好了,我都说好几次了,我的术式是缝合,可以把低级咒灵拼在一块,召唤出特级咒灵;而被我拼出的特级咒灵会附带领域,领域有技能必中效果。”
至于他的术式拼接出来的咒灵存在安全隐患这点,自然就不必告知了。
男人面上贴心得就差手把手教学:“到时候你随便用你们组织的几个喽啰把港口mafia骗进陷阱,别管什么重力不重力的小鬼,技能必中,就算他命大能活下来又怎样,他的部下呢?”
“用这招一点点把港口mafia的势力瓦解,到时候就剩他们几个光杆司令,无论是横滨黑手党的龙头位置还是五千亿的黑钱,不都是你的组织说了算?”
“哦对了,等你们组织坐上头把交椅,别忘了得给我事前商量的报酬啊,也不图多,我只要五百亿就够了。”
他描述得夸大其词,言语间已将人捧上了胜利宝座,门外的男人自是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再次将其奉为圭臬:“好好好,那你快出来!”
“来了来了。”男人从烟盒里排出一根香烟,一边叼在嘴里往店外走,一边略低下脑袋,用手挡住门外吹进来的风。
打火机按下时发出清脆的一声咔嚓。
寂夜里,黑暗的便利店内,一粒猩红的火星熄灭,一抹银色的寒光落下。
“……”买烟男僵立止步,后背冷汗沁出,一把长刀横在他脖颈前,一条胳膊架住他的肩膀。
犹如黑豹般敏捷无声的男人出现在他身后,好兄弟似的勾着他的肩膀,带疤的唇角勾起,低磁的轻笑近距离震颤耳膜:“我们家小小姐说,没有白嫖买烟的行为值得夸奖,但在非吸烟区的公共场所内公然抽烟,可是违反了《健康增进法》哦?”
“是啊。”
一双幽暗红瞳在深夜中亮起,年岁绝超不过12的小少女止步在月色与昏暗交锋的界线前,于影影绰绰的幽光中朝他微微一笑,“我们都是目击证人。交点罚款吧,见者有份,也不图多,我们只要一人五百亿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