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第 68 章
    对于章余天的拒绝,解书韫仿佛已经习惯。他并不意外章余天的话,因此,他只是神色淡淡,眼神和语气多了些许郑重。

    “证据就在你手中,究竟是不是真的,你最好亲自去验证。武家的动作会加快,因此,我们也要有所防备。对武家的调查与围剿同样会加快。而那时,事情的最后一笔,我将他交到你的手里。”

    解书韫抬脚,一步一步地走向了章余天。

    “在最后,由你亲自陈词。若你依旧认为一切祸患皆由我解家所起,那你由心即可,我不做阻拦。”

    解书韫将手轻轻地覆在了章余天的手指上,用最赤诚的真心换取章余天的信任。

    良久,章余天的眼神终于有了松动,褪去了刚刚无尽的阴霾。昏暗瞳孔的最深处似是有处蒙蒙的光亮,叫人看不真切。

    “好。”

    章余天答应过后便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身边的于鹤祁。于鹤祁站起身朝着众人抱歉一笑,拱了拱手说道:

    “我明日夜里便要返回书院,既然余天已经答应了诸位,那么接下来的时间,烦劳各位予我兄弟二人一个独处的空间,于某在此多谢诸位了。”

    “好。”宋延年一口答应下来,解书韫便带着三人离开了房间。

    “我送你们回去。”解书韫抬了抬手,便和三人一起走在了回去的路上。

    知道解书韫是有话要说,大家也没做推辞。

    “我三叔的下落找到了。”

    倒是没成想解书韫开口就是如此重要的信息,这倒让三人有些吃惊。

    “在哪儿!”这可是整件事件中的关键人物,而且还是伪造证据之人。宋延年焦急地问道,想立刻找到他,为解家洗去嫌疑,为剑南的事尽快做个了解。

    “在武家的私兵营。”

    这个结果对于三人来说,说不上多好。无论如何,武家的私兵都是要军队镇压才行,一时半会儿根本无法解决,而且单凭他们可救不出来解家三叔。

    “不过不用担心,只是软禁而已。而且我的意思也是不要现在救人。”

    解书韫的眼中并未流露出担忧和焦急,这让三人稍稍地放下了心。

    李长乐立即提议道:“我们这边的进展也告一段落了,不如去我爹那儿汇报一下,再商讨一下后续的计划。涉及到武家的私兵,单凭我们几个商议可商议不出来什么东西。”

    “好,我明日叫人备车。”解书韫点了点头,还想再说些什么,一直不说话的徐乐延突然打断了他的话。

    “明日等我一下,我去找齐誉一趟,然后再同你们一起去四方馆。”

    “好。”

    到了几人的小院,解书韫在门口目送他们进了房门,便转身离开。

    没走几步,便有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和他并排而行。

    解书韫并未吃惊,只是有些疑惑。

    “陈时先生最近出现的频率有些高啊。”

    “只是来提醒你一下,章余天附近的守卫太多,武家的人不好溜进去。”

    “现在还不行,我要等他彻底相信我才行。否则他若真被那武家人说动,我岂不是在自寻死路?”

    “你心里有分寸就好。”陈时不是很在乎,他的目的只是为了提醒。既然解书韫心里清楚,那他就不必再多费口舌,于是便转而通知解书韫其他消息。

    “魏家郊外的产业几乎被武家吃透,想要翻身已经极为困难。”

    “这里面可有你的手笔?”解书韫依旧不意外,对于武、魏两家,他们的消息来得可不比陈时慢。

    “不止有我,武家连同十几个家族对魏家实施了围剿,魏家如今已是焦头烂额,根本顾不上将军这边的事,想必也没时间揣测武家的真实意图。魏家的家主毕竟老了,面对如今的局势有些心力交猝,在所难免。”

    “哦?先生的语气,似乎有些遗憾。”

    “的确。”陈时丝毫没有掩饰自己内心的想法,语气满是狂傲。

    “如今魏家元气损伤过大,没有了与武家对抗的能力。两败俱伤的计划不能实施,有些费事儿。不过倒也无妨,武家总会消失。”

    “自然。”解书韫的眼中出现了少有的自大狂妄,却又不高高在上。他的狂妄都表现的极为内敛。不需要多余的修饰,只要他站在那里,他就是君子的代名词。

    陈时漫不经心的眼神终于多了一丝瞥视,不过也仅限于此。

    对于解书韫他是欣赏的,但宋延年的出行打乱了殿下一开始的计划,将解家推给了宋延年。他也只能作罢,不再做多余的交流。

    凡是不属于他们计划的,他都会无视。

    “不过我倒有一事想问。”解书韫停下脚步,侧过头,笑着看向陈时。

    “按理说武家虽然起了叛国的心思,但行事也定会更加谨慎,不然这不是他们一直以来的风格。武家的小辈,虽然平时行事狂妄了些,但也不是不识时务、不晓大体之人。因此,那日摘星阁的冲突,令牌的意外掉落便显得极为不合理。这是否也是先生的手笔呢?”

    “我以为,你会很喜欢我的手笔。”陈时双手环于胸前,眼神有些挑衅。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武家给你们两家做了假证据,那我送他一个不也是顺了他的意?”

    “那我还要感谢先生了。”解书韫当即作揖,却没什么诚意。他虽不介意行事手段,但这种方法依旧不在他的原则之中。

    陈时看了看一脸桀骜不驯的解书韫,心底暗自叹了一口气。殿下果然英明,解书韫看似八面玲珑,不拘小节,但其人的本性仍恪守君子礼节,与他们注定不是同路人。

    陈时顿时没了兴致,在解书韫起身后,便没了踪影。解书韫只是稍通武艺,虽不精,却也知道陈时的水平怕是超过了宋延年。

    大皇子身边的人还真是能人辈出啊。

    解书韫嗤笑了一下,摇了摇头,便抬腿往自己的住处行去。

    而此时,章余天房内。

    玄青看着脸色异常的章余天眉头紧皱。

    陈时刚刚来过了,来就算了,竟然还给他带了任务。他一个下毒的,竟然还要做说客!

    要知道他本就想单纯的看好戏,可不想给那群天真的皇子郡主当苦力。但陈时那家伙……

    想到陈时,玄青的脸就极为扭曲,后槽牙都快被他咬碎了。

    他承认自己的医术比不过陈时,这才会被他拿捏。不过这也是暂时的而已,不就是说客吗?他“擅长”的很!

    真要是不行,就一剂“箴言”下去,让着章余天听他指挥,总不会将任务搞砸。

    玄青想到了最坏的打算,也制定了解决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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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终于放松了下来。他一贯擅长搞破坏,真到了要维护些什么的时候,反而束手束脚的。

    玄青为章余天把了脉,继续将他体内的剧毒调制平稳状态,看了看一脸平静的章余天。

    算了,今天不知道说什么,明天再看。

    玄青今日被陈时气得不轻,劝不了别人,便抬脚离开了房间。

    屋内,章余天怔怔地看着天花板,始终没有合眼。

    虽然四肢不能动,但此时,他的手下,压着一块银色的令牌。章余天仅能从手心与令牌的接触中细细感受着他的形状。

    似是想到了些什么,章余天眼角突然有泪水滑出,顺着脸颊,浸入了枕头中。

    夜,依旧漫长。

    明明没有几个时辰可以睡,可徐乐延依旧睡不着。

    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没个劲儿的折腾。无论他怎么翻动,都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姿势助他入眠,这让他感觉很是挫败。

    于是徐乐延干脆坐起身来,出了房门,来到了院子中。

    他有预感接下来的计划,也大致能猜得出解书韫今夜的话中,所透露出来的,他的意向。只不过是为了等将军做最后的拍板,这才没提。

    所以,他才必须要去找齐誉。

    这是他爹的吩咐。

    或许是长辈们在出发前就商量好了大致的计划,如今想来,一切行动,大致都在他们的计算之内。

    因此,他更不能拖了他们的后腿。

    这也是他迟迟难以入睡的原因。

    徐乐延将手按在了胸前的位置,感受着那兵符硌在胸前的痛感。这样才会提醒他不要擅自行动,要时刻以大局为重。

    “算啦,以后会有机会的。”

    果然疼痛会让人清醒,他成功的说服了自己,不再有半点的遗憾,眼角也有了笑意。

    徐乐延伸了个巨长的懒腰,坐在了石凳上。乖乖地将毛毯披在身上,坐在那里看起了月亮,像是只吃饱喝足了的乖顺小狗。

    和宋延年的健硕阳光截然不同,宋延年和李长乐二人经常是站在那里便是人群的焦点,相比之下,徐乐延的气质显得很是内敛。

    可内敛也有内敛的美,你不会在第一时间就觉得他很惊艳。但熟悉过后,便会发觉,徐乐延的内敛与细致,再配上他的个性,就显得十分温雅。

    此时此刻,温雅的徐乐延嘴角噙着笑,抬着头,看着月亮。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的笑意被逐渐拉大,而后心满意足地靠在了柱子上睡着了。

    许是剑南的清晨湿气过重,徐乐延醒的比平日还要早些。

    可能是睡在了外面的缘故,让他本就受了风寒的身子,更加的虚弱了。徐乐延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好在没发热。

    迅速的做了个清理,徐乐延抬脚往齐誉的住处走去。

    路上,嘴里不断嘟囔着要对齐誉说的话。

    老实讲,他有点儿紧张。

    齐誉的不着调,让他觉得这个人大概率不会按照他的计划行事,而一旦事情超出了他的计划,他就会变得焦虑。

    果然不出他所料,齐誉听了前因后果之后,毅然决然的拒绝了侯爷的吩咐。

    “不是,你来都来了,怎么还要把这东西交给我?怎么,你和你爹关系不好?你本人都在这儿呢,非要我拿着他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