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誉裹着被子,一脸惊恐地看着突然造访的徐乐延。仿佛是徐乐延在对他用什么酷刑一般,满眼拒绝与嫌弃。
“这是我爹的命令。”徐乐延抿着嘴,想不通齐誉为什么会拒绝。但他并没有将心底的疑问说出来,他知道齐誉不会认真回答他。因此,他将手中的兵符抛出,扔到齐誉的床上。
“话我带到了,我得走了。”
徐乐延转身离开,并不想和齐誉多费口舌,奈何他刚走一步,便被冲下床的齐誉拉住了手臂。
“还你、还你!我不要!”齐誉一边说着,一边将那兵符再次塞进了徐乐延的怀中。
徐乐延力气小,根本挡不住齐誉的手,这一度让他有些生气。
“这是命令,你要抗命?”
“我说小世子,我可受了重伤啊!这一点你不是很清楚吗?”齐誉说这话的时候早已回到了床上再次躺好,又恢复到了他一贯的懒散,眼神中多了一丝得意。
“那是兵符,我现在重伤在身虚弱的很,这种命令交给我也定会搞砸,想必侯爷知道了也一定会理解的。你自己拿着吧,慢走不送。”
齐誉拒绝过后就立即赶人。
笑话,再让他在这儿继续待下去,想出了让他不得不拿着那烫手山芋的办法可怎么办?
他如今在解家养伤,吃好喝好,万事无忧,岂不快哉?干什么非要去做那劳甚子要命的活计?
齐誉笑眯眯地闭上了眼睛,躺得很是安详。
徐乐延看见他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干脆也不劝他了,使劲的甩了一下衣袖,便离开了房内。
回去的路上,他其实已经冷静下来了。按照他以往的性子,此时他应当是重新折返,再次找齐誉说清事情的重要性。
可他心底莫名地生出了一股情绪,这让他感到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好似幼时与长乐二人做坏事他在背后出馊主意时的感觉,又好似祖母生日那年,他不顾父亲的反对,硬是将下人准备好的寿宴,在当日换成了祖母年轻时最爱吃的辣菜荟。
他说不清为什么这种感觉莫名的消失了很多年,但它的再次出现让徐乐延有些想抓住它,至少在这里、在剑南,他想留下它。
“你这什么表情?干坏事了?”
看着刚走进小院的徐乐延,李长乐的脑袋里充满了疑问。这徐乐延怎么出去了一趟,变得神神叨叨的。
“算是吧。”徐乐延嘿嘿一笑,坐在了一旁,看着李长乐扎马步。
“难得看你干坏事,那不得干一票大的?”李长乐被徐乐延勾起了兴趣,兴致勃勃的想要参与其中。
“打住,和你想的不是一回事。”
“你怎么知道我想的是什么?”李长乐有些不服气,但她也确实知道自己没想好事儿,便心虚地不再多谈。
“病好些了吗?看你精神不错。”
“嗯。好多了,至少今天鼻子通气了。”
“通气了也要喝药。”宋延年端着一碗汤药,刚好在此时出现。他怀疑长乐眼神不好,昨夜乐延半夜出去一直没回房间他是知道的。
乐延向来身体虚弱,在外面待一晚上,不严重就不错了,怎么可能会好?
可当他走到徐乐延面前,把药递给他时,发现徐乐延好像确实如长乐所说,气色好了不少。
难不成那画本子说的是对的?沐浴月色确实有提升武艺与身体素质的奇效?
那今晚……他也试试?
没人知道宋延年脑子里在想些什么,若是李长乐知晓,定会将他从剑南踹回京府,少在这里丢人。
“几位,准备的如何了?”解书韫温柔地声音从门口传来,如晨曦时分最和煦的阳光,温暖的恰如其分。
“乐延喝完药便可出发。”李长乐应了一声,看着本来对着药碗一脸扭曲的徐乐延。
不过听到解书韫的声音后,徐乐延迅速地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虽然药很难喝,但他可不能拖后腿。
宋延年赞许地拍了拍徐乐延的肩,几人便向着解书韫走去。
解书韫刚好看向了和宋延年打闹着走来的李长乐,不知怎的,李长乐也刚好在此时望向他,他原本以为只是一瞬间的悸动,此刻又突然炙热了起来。
二人的视线撞在了一起,没有解书韫想象中的交织,他们彼此点头示意后便很快地移开了眼。
李长乐继续和宋延年打闹着,可身后的解书韫此时却意外地慌了神。现在的李长乐像极了蓝天下自由的鸟,嬉笑中扑打着翅膀,勾着他前往不知名的地方。
而他似乎已经沦陷了。
凭着仅存的理智,解书韫迅速的将自己从沉溺中抽离开。他不该动心,因此他要将它在萌芽阶段就此扼杀。
他是解家唯一的继承人,就算解家已经同皇室投诚,作为深受宠爱的郡主也不会嫁到世族中去。否则解家的发展只会停滞不前,而那不是家族想要的结果。
他知道自己的使命与责任,那么,就此作罢吧。
解书韫再次跟上他们的时候,眼底已然是清湛一片。上车后依旧时不时地插上几句话,同他们答疑解惑。
没有人察觉到任何变化,而变化也早已暗自纠正了回来。
“怎么感觉四方馆附近监视的人好像少了一些?”
李长乐一进门就感觉到了变化,难不成是哪家的人突然醒悟了?
不可能!这群世家的野心一个比一个大,才不会轻易放弃盯着他们的行踪。
“钱贺叔似乎不在。”来接他们的并不是钱贺叔,而是他爹身边的一个小斯。
“钱大人另有要务,郡主这边请。”
那小斯将人带过去后,便飞速的离开了,想来他也有自己的任务要做。
自打几人入了剑南,就很少和她爹联系,都是有事相求才会主动找人,不过这是她爹的吩咐嘛,她也算照办了。
但李长乐是真的很好奇,她爹这几日都忙了些什么。
于是,她便理所当然的问出来了。
李牧然斜睨了一眼自己闺女,有些不高兴。
“怎么,以为我天天让你们来回跑腿,自己在这儿躲清闲呐?”
虽然李长乐没有这么想,但架不住李长乐嘴硬。于是她脖子一横,大剌剌地坐在了椅子上,一脸审讯的模样,扬了扬下巴。
“不然呢?我们几个可是很辛苦的。”
“哼。”李牧然十分不屑地翻了个白眼道:“你长些良心吧,那群世家始终没找你们的麻烦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你爹我在里面四处周旋,将他们支开。那个细作,若不是你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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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能知道他的行踪?还跟我整这一出……”
李牧然起身推了一下李长乐的大腿说道:“好好坐着,说正事。”
李长乐不情愿的坐的规整了些,这才将这几日的事情同李牧然说了一遍。
李牧然的眼中并没有任何波动,她们这几日的动向其实他清楚的很,只是解书韫在场,他也乐得装作不知情的样子,象征性地听一听。
“爹?爹!”李长乐说完半天看李牧然一直没有动静,有些着急地叫了几声。
什么指示倒是给个话嘛,让她们干坐着是什么意思嘛?
“啊?嗯。”李牧然被李长乐脆亮的声音吓了一跳,瞪了李长乐一眼才说道:
“你们夜探武家那日,钱贺便去了你说的那几处地方和武家私兵所在地。武家确实在私自练兵,大概有两千余人,在郊区的深山之中。”
“竟然是真的。”宋延年紧握着双拳,他不是信任武家,而是不敢相信一个世家有如此大的胆子,想做叛国的勾当。
“那几处地方是做什么的?”徐乐延突然问道。
李牧然看了有些憔悴的徐乐延,眼中有些担忧。
“是制造兵器的工坊,分布比较散。均是由各个工坊制作零件,再由最后一处统一冶炼安置。”李牧然说到这儿顿了顿,眉头皱起。
“而最后一处冶炼的地方,就在武家私兵附近。”
李牧然抬头看了看坐在最远处的解书韫,开了口:“你三叔被关押在那里,被药物控制着,我们的人只能远远地看一眼,只能看出他并不清醒。”
解书韫站起身谢过李牧然,眼中满是诚恳。
“多谢将军,不过我三叔对武家还有用,最后的人证除了章余天,怕是我三叔也会从中出力。他大概不会有事,解家不会求将军尽快将我三叔救出,一切以大局为重。”
李牧然欣赏地看了看解书韫,颇有赞赏之意。年轻一辈的孩子看得多了,再看这解家小子,颇有人中龙凤之意,前途不可限量。
“可是,爹,武家私自制兵、练兵已经是实证了,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将他们拿下啊?”
那群学生还在书院里面关押着呢,而且章余天也在忍受着剧痛。时间拖得越长,对他们都不利。
“现在还不行。”李牧然笑着看了看有些心急的李长乐,这场旅程下来,她明显成长了许多。
“武家的证据虽足够了,但单凭我们可拿不下那两千多人。更何况魏家单是一个行贿受贿,可不足以让他们彻底倒台。你说对吧,书韫。”
解书韫莞尔一笑,点头称是。
在他们家投诚的时候他就知道,将军与他家的目的是一致的。
那就是让武、魏两家彻底倒台,皇室成功收回剑南的控制权,而他们家可以彻底洗去“叛国”的罪名,成为剑南第一世家。
若非如此,他没有赌的必要。
“但武家的动作也不能太慢,得再逼他们一番才行。”李牧然的眼睛微微眯起,而后看了看一旁坐着的三个孩子。
这次剑南行,几人的成长他是看在眼里的。
但,一切都还是太过顺利了。
李牧然皱起了眉头,没来由的觉得,似乎有什么人再帮助他们推动这场事件。
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