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第 76 章
    王奕枫顿时站了起来,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大放厥词的武宗扬。

    他怎么敢……

    “将军,冤……”

    王奕枫刚要开口,李牧然当即打断。

    “他说你是证人,你何来冤情?若是误会,说清便是。”

    语气冰冷,不容置喙。

    “是,是。”王奕枫磕磕巴巴地应着李牧然,继而斩钉截铁地说道:“武家家主所言非实,若下官真为证人,那定会在冤情的一开始就将魏家拿下,又岂会放任他们不断作恶?武家家主这一言论,将下官置于不忠不义的地步,因此,下官冤啊,将军!”

    “知府如此回应,武宗扬,你作何解释?”李牧然没搭理在身后张牙舞爪的王奕枫,而是看了看堂下之人,似乎是只想听武宗扬的回答。

    “大人……?”王奕枫也察觉到了李牧然的态度,暗叫不好。李牧然似乎有意向着武家,那他今日可就……

    不能让武宗扬的计谋得逞!

    “你先别说话!等武家家主说完。到时你有疑问再一一回应,这审案的流程难不成知府会比我还生疏?”

    王奕枫被怼的哑口无言,只能重新退回李牧然身后,恶狠狠地盯着武宗扬。他倒要看看这武宗扬能说出个什么花来!

    武宗扬看着由王奕枫主演的闹剧差不多了,便清咳一声,沉声说道:

    “武某所言句句为真,之所以说知府大人是人证,乃是因为前知府的马车出事的当天,知府大人就在现场。”

    “你少血口喷人!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在现场!”

    王奕枫气得手不住地抖,这只老狗不知突然犯了什么疯,非要将他和魏家绑在一起拖下水。但武宗扬既然说的是他在现场,那就好办了,因为那天……

    “大人并不在命案发生的现场。”

    大概是因为武宗扬将他的心底话说了出来,王奕枫有了一瞬间的迟疑。

    紧接着,武宗扬继续说道:“当日案发时刻,魏家正在举办宴会,而大人那时恰好和魏老单独在书房商谈,不知大人可记得此事?”

    听见武宗扬说自己只是在魏府,王奕枫悬着的心松了些,但他依然觉得武宗扬不会无缘无故的提起此事,定是在给他下套。

    可那天整个剑南的知名人士皆知他与魏老去了书房商讨,也由不得他抵赖。于是王奕枫挺直了背,对着跪在地上的武宗扬说道:“确有此事,可那又怎样?”

    同样跪在地上的魏若轩想说些什么,被一旁的魏则庭用拐杖敲了一下。这一幕恰好被宋延年看到,于是他朝着李长乐使了个眼神,二人心照不宣,紧盯着这二人。

    “前任知府的案子当时以偶遇马匪抢劫,意外去世草草结了案,而那马匪首领也被大人抓获,头颅在城门悬了月余。不知大人现在再回想一番,有没有觉得那马匪的相貌有些眼熟呢?”

    王奕枫没有作声,他大概是知道武宗扬想做什么了,于是便一改先前的态度,装作回想的样子,不确定地说道:

    “若是你如此说,现在想来,确实有些眼熟。”

    武宗扬要的就是这个答案。

    他重新面向李牧然,朗声说道:“将军,那日魏家宴请之日,有数人都瞧见了那马匪穿着魏家下人的衣服,从府外慌慌张张地跑进了魏老和知府大人的书房。期间还撞倒了陶家小姐,在场的人均可作证。”

    “一个形似马匪的人,闯进了老夫与知府大人所在的书房,待了一会儿,就算做老夫谋害朝廷命官的证据了?你的证据是不是太儿戏了些?”

    一直没说话的魏则庭睁开了眼,眼底尽是嘲讽之色。他看也没看武宗扬一眼,只是陈述着:

    “平白诬陷可是要吃板子的,再加上你诬陷的是有关朝廷命官的案子。小子,若你的证据不够,你可是会受到牢狱之灾的啊。”

    “多谢魏老提醒,晚辈记得了。”

    李牧然只觉得武宗扬说话慢慢悠悠、磨磨唧唧的,同上朝之时的那群老古董差不了多少,心底起了些燥怒之意,不禁催促道:

    “你若是有决定性证据,就尽快交出来,若你所言为真,本将军定会主持公道,若你举证非实,该受的惩罚你亦逃脱不了。”

    “是,将军。武某之所以确定前知府的案子就是魏老所为,除了那个出现在宴席上的马匪外,还因为草民找到了那个马匪的尸首。”

    魏则庭的眼角不自觉的抽动了一下,这被一直盯着他的李长乐捕捉到了,二人对视一眼,心下明了。果然和这魏老头子脱不开干系。

    武宗扬继续说道:“那马匪的头颅吊在城门许久,早已看不清面貌。由于前知府对武某有知遇之恩,因此当那头被摘下后,武某将其连同尸体一并带走了。本来觉得将那畜生的尸首拿去喂狗都不为过,可就在猎狗的撕扯过程中,武某有了别样的发现。”

    “什么发现?”李长乐觉得武宗扬讲故事的水平还挺高,就正如此刻,她被勾起了强烈的好奇心,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武宗扬究竟发现了什么。

    “回郡主,武某发现有许多碎屑从那头颅上掉下,当即驱散了猎犬,差人前去查看——是仿制的人皮。”

    李牧然眼睛微微眯起,武宗扬说到这儿,他大概知道,那魏则庭当初都做了些什么了。

    畜生不如!李牧然放在桌下的手攥得很紧,青筋毕露。但面上仍旧不动声色,对着武宗扬吩咐道:

    “说下去。”

    “将多余的皮从那颗头的面部上拨开,虽然已经被风化的不成人形,但草民仍然一眼认出,那颗头正是前任知府吕卿岩。”

    “你胡扯!”魏则庭突然动怒,举起拐杖就要朝着武宗扬打去,被李长乐当即拦下。

    宋延年在魏则庭身后制住了他,省得他再次动手。

    李牧然敲响了惊堂木,对着大口喘气死盯着武宗扬的魏则庭怒喝:“此案由本将军审理,是否胡言岂是由你说了算?你若再次罔顾堂审规矩,亦休怪我差人让您老实一些。”

    魏则庭使劲儿地将身后的宋延年甩开,瞪了一眼武宗扬,又重新回到原处闭眼站定。

    宋延年怕他力气使大了,这老人家骨头不抗捏,便只好松手,和李长乐重新回到了座位上。

    见魏则庭已经老实,武宗扬动了动唇继续控诉:

    “武某绝非虚言,吕卿岩在任时曾为救一小儿不慎被马踏断了一根肋骨。武某之后找人验证过,那尸首确实断了一根肋骨。因此,武某一直将吕大人的尸首保存至今,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为吕大人翻案,还他一个清白!”

    “家主若是想为吕大人翻案,为何不找下官!吕大人乃是下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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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师,若是下官知晓恩师的尸骨被如此糟践,定会第一个将罪魁祸首揪出,将他碎尸万段!”

    王奕枫听完武宗扬所讲,立刻悲从中来,泪水潸潸流落衣襟,愤愤然道。

    “并非武某不想告知大人,而是在那之前,武某并未找到足够的证据指控此事就是魏老所为。若是指控不成,还让大人被魏家盯上,武某实在担心大人会走吕知府的老路啊。”

    王奕枫本来还想接着演,但一旁的李牧然冷冷地盯着他,他便知道自己有些过火了,赶忙收了情绪,重新坐回了位置上。

    武宗扬,好啊!

    在武宗扬说他在魏家现场之时,他就知道了武宗扬不会出卖他。那他也乐得配合武宗扬来演那么一场戏。既然有人搭台,他顺水推舟卖个人情,何乐而不为呢?

    “我若如此歹毒,你以为,你们两个还有站在这儿诬陷我的机会?”魏则庭凹陷的眼眶恶狠狠地看着在场的众人,眼神中的杀意丝毫不加掩饰。

    也就是在这一瞬,李长乐终于知道为何解书韫说魏家是靠杀人起家的了。

    虽然魏则庭老了,但眼中的凶狠和恶意依旧沉积在他的眼底。平日里扮演德高望重的老人,只在某个特定的时机,才会显现那种冰冷刻骨的杀意。

    可他谁也杀不了,剑南已经不是那个乱世时候的剑南了。

    李牧然连个眼神也没给魏则庭,只是连续拍了两下惊堂木,问道:

    “对于武宗扬的指控,你是否承认,若是不认,你还有何要辩解的?

    “老朽不认。”魏则庭语气淡淡。

    “哦,那说说不是你的理由。”李牧然对用如此手段谋害朝廷命官之人深恶痛绝,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他与吕卿岩虽没有深交,但亦知道剑南能有如今的名望,全靠吕卿岩这些年的勤勤恳恳、一心为民。

    王奕枫不过是沾了吕卿岩的光,背靠他建设好的剑南享福罢了。不然就靠那王奕枫,剑南的家底早就被他挥霍的不成样子,又何谈如今的名声。

    吕卿岩是个好官,不该枉死,亦不该在死后被如此作贱。

    这群人,都该死啊……

    “理由?要什么理由?当时案子是知府大人判的,头也是他的人挂上去的。除了一个与马匪长相相似的人进过我魏府的大门,还有哪个证据能证明是我谋害前任知府?更别说那日来来往往的宾客众多,我根本记不得究竟有谁来找过我。与其将矛头指向我,不如好好想想,裁断一切的知府大人,为何草草的将那案子定位意外,本该悬挂的马匪首领的头颅,为何又换了一个人。还是说,这一切都是武家小子编造的故事,年轻人想象丰富是常事,但存了害人的心思可就不是件好事了。”

    “魏老莫急,何必将事情朝知府大人身上引?”

    见武宗扬为自己辩解,王奕枫刚要蹦起的身子又坠了回去,老老实实地听着武宗扬替自己出头。

    “既然晚辈今日能在堂前控诉,自是找出了证据才敲响的鸣冤鼓。不然晚辈怎好折腾您与将军?”

    “呵,你有什么不敢的?”

    魏则庭冷哼道,他才不信武宗扬能找出什么证据,当年的证据都让他消了个干净,他可不是个做事鲁莽的人。

    “将军,证据就在门外,还劳烦将军将证人带进来。”